('\n <p> “你的意思是，你要搬过来跟我一起住？”</p><p> 姜凝白了他一眼，也没在意他们两个现在还牵着手，气氛还有些旖旎。</p><p> “你想什么呢？我爸妈要知道我高中的时候就跟人同居，得打死我。”</p><p> 她顿了顿：“顶多在知道我的同居对象是你以后，把级别降为半死。”</p><p> 戚尧笑出声来：“放心吧，明天开始沈宙回来陪我住，先观察一段时间。”</p><p> 姜凝沉默了一会儿，把自己的顾虑跟戚尧说了。</p><p> 虽然想着高考结束后就能有时间和精力对付朱沛的那些小把戏了，但这种麻烦当然是能免则免，没有最好。</p><p> 朱沛难缠，戚尧又是在校外住，沈宙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如果朱沛在他孤身一人的时候做点儿什么，见情况不对一定要第一时间先跑掉。</p><p> “我知道了。”</p><p> 戚尧又来嘱咐她：“以前她的主要目标是我，经过这两次，恐怕也盯上你了，你虽然在学校住着，但学校各个方面都做的很一般，你一个人的时候，也要小心。”</p><p> “嗯。”姜凝说：“她名义上是我学姐，实际上在我看来就是个小姑娘，我没事的。”</p><p> 戚尧停下来看着她。</p><p> 姜凝才无奈改口：“好，我知道了，我如果私下遇到她，也掉头就跑，好不好？”</p><p> 戚尧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是拉着她继续往前走了。</p><p> 姜凝的心被填的满满的。</p><p> 这一路上都在忍不住胡思乱想。</p><p> 甚至还想到了大爆炸的事情。</p><p> 她一会儿甜蜜，一会儿又有点儿落寞。</p><p> 原来是真的。</p><p> 非常非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哪怕还跟他在一起，就已经开始担心起别离的时刻了。</p><p>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p><p> 那晚除了牵手以外，两个人再没有更多的进展。</p><p> 连牵手这件事，姜凝也没有告诉康夏，就当没发生过。</p><p> 但她心里清楚，在她和戚尧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某种和谐被打破了。</p><p> 只等某一个合适的时机来临，一些东西就会立刻破土而出，一发不可收拾。</p><p> 但姜凝和戚尧心里都很清楚，目前最重要的是什么。</p><p> 姜凝没有违背当初自己跟他说的那些话。</p><p> “我希望高考结束后，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现在无论你的答案是好还是不好，我都不想听。”</p><p> 一切都等高考结束之后再说。</p><p> 姜凝知道戚尧也记得那句话，两个人现在处于一种极其微妙的心照不宣的状态。</p><p> 还挺迷人的。</p><p> 姜凝这不长不短的人生中，头一次知道这世界上原来是存在着这样的事情的。</p><p> 有个人会一直在某个地方，某个时刻等着自己。</p><p> 而她只需要埋头做好自己想做好的事，安安静静等着相遇的时刻来临就好。</p><p> 那人不会走远，不会消失，不会突然爱上别人，她不用跑，不用闹，不用焦急，不用担心失去。</p><p> 这种感觉就叫做安全感吗？</p><p> 姜凝不知道。</p><p> 但是她知道，戚尧的存在确实给他带来了很充足的安全感。</p><p> “给你。”</p><p> 姜凝一抬头，看到戚尧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奶茶。</p><p> “补充点儿糖分，免得用脑过度。”</p><p> “这两者真有什么关系吗？”</p><p>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奶茶？”</p><p> “你微博说的啊。”</p><p> 姜凝睁大了眼睛：“我是在自己评论区说的。”</p><p> “那还不是……谁都能看到。”</p><p> 姜凝“哦”了一声，低头把吸管插进杯子里，喝了一口：“常温的？”</p><p> “加了一点冰的，天气虽然热，也不能喝太冰的。”</p><p> 姜凝嘴角往下撇了撇：“戚老师，下次偷看我微博想给我送温暖的时候能别把字看漏吗？我明明说的是，想喝冰奶茶。”</p><p> 戚尧“哦”了一声，转过身，看着围栏对面。</p><p> 姜凝也跟着看过去，康夏那边也有一杯奶茶，沈宙跟康夏说了什么，两人一起笑了起来。</p><p> “怎么说呢，看久了，突然觉得离婚两次的人跟我闺蜜在一起，好像也没什么了。”</p><p> “时间会带来正确的人，也会带走不正确的人。”</p><p> 姜凝愣了一下，对戚尧怒目而视。</p><p> “你是不是每天闲着没事儿干啊？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隐私？”</p><p> 戚尧笑了起来：“你发在公共平台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看啊？不想让我看，你可以设置私密啊。”</p><p> 姜凝长长叹了一口气。</p><p> 她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有事儿没事儿伤春悲秋，在社交平台发点儿无病呻吟的东西。</p><p> 当然，现在看起来是无病呻吟的东西，当时确实都是真真切切感受过伤心的。</p><p> 从开始玩微博，到地球大爆炸，姜凝更换过好几个账号。</p> ', ' ')('\n <p> 前几天意外地突然把自己第一个账号翻了出来，账户内容更新停在她回来之前，也就是两年多以前。</p><p> 回头看看那些东西还挺有意思的，而且，姜凝作为局外人回望以前的自己，真的空闲时间好多，每天能发几十条。</p><p> 她那会儿在网络上很活跃，追星，混圈，看漫展，天南海北关注了一堆网络邻居，互粉的有几百人，因为她账户活跃，粉丝也有六千多。</p><p> 二十多岁的姜凝早就因为某个不如意的时刻把那个账户注销了。</p><p> 发现那个账户的时候，她有一种在中年找回自己八岁时的心爱玩具的感觉。</p><p> 但是因为太久没更新，近乡情怯，她现在也没有当时的那种心境了，每当想碎碎念点儿什么，就在自己最后几条内容下给自己留言。</p><p> 反正在她看来，某种程度来说，那本来就是别人的账户。</p><p> 没想到会被戚尧看到，还记住了id。</p><p> 这人，一点对别人隐私的忌讳都没有。</p><p> 姜凝怀疑他看过自己每一条微博，直到现在还时时刻刻回顾。</p><p> 否则怎么会在她刚刚在自己评论区说点儿什么之后就立刻作出相对应的回应，这么及时。</p><p> 078</p><p> 四月底, 天气已经很热了。</p><p> 高三学生不被允许参加任何课外活动，然而学校里并不只有高三的学生。</p><p> 四月底有一年一度的学校开放日，再加上新教学楼在开放日之前正式启用, 虽然姜凝他们赶不上了，但下一届来的新生刚好赶得上。</p><p> 这次来校参观的人数飙升。</p><p> 姜凝他们猜测是学校下了大功夫提前做了宣传。</p><p> 戚尧是这件事中重要的一环，毕竟他的成绩好到离谱也就罢了，还惊人的稳定, 跟他本人的情绪一样。</p><p> 几次模考没有一次掉过链子。</p><p> 如果戚尧能对齐晓云态度稍微亲近些，他们两个就算的上是双向奔赴了。</p><p> 校领导对戚尧非常重视, 姜凝听沈宙说，学校那边这次还梦想着戚尧能帮学校拿个文科状元回来呢。</p><p> 建校这么多年，他们从来没敢做这么大的梦。</p><p> 虽然这样想很不应该，但是……</p><p> 姜凝暗自臭屁了一小下下，如果不是她，戚尧根本不会来到这里。</p><p> 文科状元……按照以前学校走的路数来说, 下辈子说不定还有可能。</p><p> 康夏说，沈宙告诉他, 戚尧以前的学校一直在联系他, 希望在高考前他能回去。</p><p> 戚尧当然拒绝了。</p><p> 其实姜凝知道这件事，不止是戚尧以前的学校，还有其他学校, 从高二的时候就在联系他了，开出了很多条件。</p><p> 戚尧没有隐瞒过她，也没有把这些当个事儿跟她聊。</p><p> 姜凝知道他的选择, 戚尧也知道他知道。</p><p> 当然, 他的选择从来都是自己身边，而不是这所冷冰冰又老又旧的学校。</p><p> 虽然但是, 但是虽然，戚尧毕竟已经是这所学校的学生了。</p><p> 校领导的那个梦，还真有可能。</p><p> 姜凝说不好是不是这个原因，朱沛再也没在学校出现过，说不定也是学校做了点儿什么？</p><p> 但很快印证了她的这个想法是错误的。</p><p> 学校开放日当天，那个人再次出现。</p><p> 学校开放日，跟高三学生无关。</p><p> 外面吵吵闹闹，教室里的人只能静下心听课。</p><p> 但来的人实在太多，门关得再紧也挡不住外面的熙攘吵闹，各科老师不约而同从讲题变成了看着学生自习。</p><p> 好不容易熬到上午结束，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都松了口气。</p><p> 就跟某种刑罚终于结束了一样。</p><p> 姜凝后来自习的时候已经戴上了耳机，不然实在静不下心来复习。</p><p> 还有一个月零几天，姜凝久违地感受到了自己心里那股子叫做“自暴自弃”的情绪。</p><p> 她稍微有点儿丧。</p><p> 平心而论，几次模考她都考得还行，虽然不是每一次都能在前几名，但是从来没掉出过年级前十。</p><p> 戚尧也安慰她，这种情况就算她考得再糟糕，也不可能比上一次差。</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