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罗百琪大学的时候跟姜凝同校，她们考上的那个学校，确实是三本。</p><p> 如果罗百琪能听得进去这些忠告，姜凝觉得自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积德了。</p><p> 也不知道李译北记得住么……</p><p> “你就这么信任他？”</p><p> “……”</p><p> 好吧，明显是不记得，李译北现在的状态只够他提取关键词，还是只能提取自己在意的关键词。</p><p> “没错。”姜凝点头，没有错过李译北眼里的不解。</p><p> 姜凝笑笑：“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因为你身边那样的人很多，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戚尧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你也是，与其担心我会不会失足被骗，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吧。”</p><p> 李译北当年高考失利，在复读和专科的两个选项里犹豫了很久，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不复读。</p><p> 姜凝记得那一届高考之后，滑档严重。</p><p> 她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但因为本身实力受限，再加上好歹够上了一个本科，也就没有犹豫去报道了。</p><p> 李译北的成绩原本应该在姜凝之上，罗百琪他们那几个都是，但模考越来越难，不知道是因为对自己太有信心还是对自己没有过高期望，除了头两次，后面的每一次他们都习惯性作弊，导致卷面成绩挺好看，但真正高考的时候就……</p><p> “我不是在怀疑你，也不是看不得你好，但只是一次成绩提高，你继续跟他在一起，能保证每一次都——”</p><p> “我能保证。”</p><p> 姜凝并没有介意李译北对他和戚尧的恶意揣测。</p><p> 本来嘛，也是的，她跟戚尧的关系看起来就是在早恋。</p><p> 不听劝，胆大妄为，一次事情闹得比一次大。</p><p> 没错，这一次她的成绩确实有所提高，但难保下次，下下次，甚至高考的时候也会一路走高。</p><p> 但姜凝有信心。</p><p> 一是因为她这次尝到了甜头，成绩好的感觉，她没体验过几回，确实很好。</p><p> 二是……她跟戚尧并不是其他人以为的那种关系，她跟戚尧在一起，就是为了进步而不是退步。</p><p> “当然我没有必要跟你保证，但你既然说了，我有信心，我会越来越好的。”</p><p> 李译北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不知道哪句话戳到了他，眼睛红了。</p><p> 姜凝小小地愣住了一会儿，她失笑：“你现在可能会觉得自己是真的非常非常喜欢我，但是……你以后还会喜欢别人的，现在总会过去的。”</p><p> “会吗？”</p><p> “会的。”</p><p> “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就不会喜欢上别的人了。”</p><p> “……”</p><p> 哪怕是刚在一起的热恋期，姜凝都没见过这么难缠的李译北。</p><p> 她既新奇，又……有点儿烦。</p><p> “但是现在比起你，我更喜欢戚尧。”</p><p> 姜凝扔出了杀手锏，果然，震得李译北说不出话来。</p><p> “喜欢是相互的。”姜凝循循善诱：“李译北，单相思和两情相悦放在一起，傻子都知道选哪一个，我不是傻子。”</p><p> 李译北一脸愁容看着她：“你还不如直接告我我你不喜欢我。”</p><p> “……”姜凝小小反思了一下自己，“我以为这样说会让你心里好受一些。”</p><p> “并不会。”</p><p> 姜凝看他虽然还是一副如怨如诉的样子，但明显比刚才话刚说开的时候好了很多，放心了些。</p><p> 她耸了下肩：“我要回去了，你自己消化消化吧。”</p><p> 李译北还拦着不让她走，姜凝刚想说纠缠不休可不是什么值得发扬的光荣行为，李译北开口了。</p><p> 问的还是最开始的问题。</p><p> “你跟他进展到哪一步了？”</p><p> 姜凝无语翻了个白眼。</p><p> 这个死心眼子，是不到黄河不死心。</p><p>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难缠的一面？</p><p> 姜凝想了想，回答他：“如果这样会让你好受一点儿的话……我们没到那种地步。”</p><p> 何止是最后一步。</p><p> 情侣之间所有实质性的行为他们都没有过，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情侣。</p><p> 亲吻就不用说了，牵手有过吗？印象里似乎没有，拥抱倒是有过，刚跟戚尧认识的时候，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的队友，所以献上了安抚的拥抱。</p><p> 除此之外……</p><p> 姜凝变得有点儿沮丧。</p><p> 任重而道远啊，如果希望这段感情走得更远，很多话就不能宣之于口，很多事就不能打破屏障去做。</p><p> 李译北看起来确实好了一些。</p><p> 姜凝只能给他泼冷水让他清醒一点儿。</p><p> “但以我跟他的关系，那些事终归会提上日程，我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不喜欢我了，不再在意。”</p><p> 054</p><p> “这是聊什么呢？怎么在这儿聊？”</p><p> 两个人都往姜凝身后看去, 戚尧站的位置离她很近，姜凝一阵恍惚。</p> ', ' ')('\n <p> 对上姜凝的眼睛，戚尧问她：“好了吗？我们要走了。”</p><p> 姜凝轻轻点头, 戚尧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脸色难看的李译北，就那样带着姜凝转身离开。</p><p> “你很急吗？有事？”</p><p> “没有啊。”</p><p> 姜凝默了默：“那你还走这么快，我都快跟不上了。”</p><p> 戚尧身形顿了顿，停了下来。</p><p> 姜凝凑近看了他好一会儿, 问他：“你是在生气吗？”</p><p> “生什么气？”</p><p> “我怎么知道……”</p><p> 戚尧不再多说，继续往前走, 不过步伐比之前慢了许多，姜凝很给面子地追上他，不再多问。</p><p> 后来晚上姜凝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想起这件事，想着自己当时不问或许也有可能是不敢问。</p><p> 她心里有一点点小小的自私，寄希望于戚尧的不高兴是因为她跟李译北说话了，还不是光明正大地在所有人面前。就算他眼下还不觉得自己是在吃醋, 但……万一呢？</p><p> 如果非要把这件事分辨出个是非黑白，戚尧给出的理由正当而又与自己无关呢？</p><p> 姜凝觉得自己一定会难过的。</p><p> 哪怕心存着一点点侥幸, 也比完全没有苗头和指望要幸福一点。</p><p> 姜凝, 你可真悲哀啊。她蒙着被子闭上了眼睛。</p><p> 分班前，戚尧和姜凝见到了蓝溪和司牧歌，司牧歌看起来已经靠自己的意志挺了过去。</p><p> 姜凝面对他的时候有些羞愧, 明明他们四个是队友，知晓同一个秘密，司牧歌有事, 他们责无旁贷理应出力帮忙。</p><p> 但姜凝什么都做不到, 甚至都没去看过他。虽然那是因为蓝溪说，司牧歌连她都不想见, 说想自己静一静，也不会见其他人，尤其是戚尧姜凝二人。</p><p> 戚尧说，那是司牧歌面临的一个重要阶段，他不想见跟大爆炸相关的人，不想记起这件事，他在逃避，由他去吧。</p><p> 姜凝担心司牧歌的情况会越来越严重，但戚尧说，他跟医生了解过，逃避情绪是治疗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p><p> 他还说，这件事是很重要，正因为很重要，除了司牧歌自己，没人帮得了他。</p><p> 司牧歌瘦了很多，眼神疲惫，但看起来眼里已经没有之前那种执拗的癫狂。</p><p> “我还在吃药，很难入睡。”</p><p> 他看了一眼蓝溪，嗤笑一声：“我一直以为就算有人崩溃，也会从女生开始。”</p><p> 蓝溪“呸”了一声，“现在看清楚了么？这就是你看不起女生的下场。”</p><p> “是，看清楚了，下场很惨，我以后会吸取教训的。”</p><p> 姜凝没说话，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一来一回地打嘴炮。</p><p> 司牧歌看向姜凝，对她疲惫地笑笑：“不好意思，希望上次见面我没有吓到你。”</p><p> 姜凝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你的事情我也没帮上忙，不好意思的该是我。”</p><p> “不，我们对未来有相同的认知和记忆，你们三个哪怕什么都不做，只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算是帮了我的忙。”</p><p> 姜凝低头微笑，虽然她喜欢的人是戚尧，但是司牧歌说的没错，他们四个人，就是这样的关系。</p><p> 只是存在，就算什么都不做，已经算是给了对方莫大的鼓励。</p><p> “戚尧告诉我，不去面对并不代表什么都不会发生。事实上，这段时间我明白了，逃避一点儿用都没有。不听不看，时间还在流逝，每件事都在悄无声息地往前推进，我已经停下了很久，所以接下来，我会继续寻找其他的‘大爆炸’亲历者。”</p><p> “要不再过一段时间呢？”</p><p> 蓝溪还是挺关心司牧歌的，她的眼神骗不了人。</p><p> “不用了，我已经好多了。”司牧歌对她笑笑：“有个词叫‘趁热打铁’，我觉得很有道理。”</p><p> 蓝溪担忧的目光投向姜凝，或许是希望她跟着劝劝，姜凝对她轻轻摇头。</p><p> 她觉得司牧歌光是做出这个决定已经很勇敢了，他们三个不像外表看起来一样真的只是简简单单的高中生，每个人都有充足的社会阅历和相对应的心理承受能力，司牧歌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这是好事。</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