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戚尧看起来脸色苍白，但呼吸还算稳，姜凝的胳膊被人撞了一下，她转头，看到康夏递过来的水。</p><p> 这是个台阶，姜凝几乎不假思索就下了。</p><p> 她看着戚尧跟老师记了成绩，然后步子极慢地朝他们走过来。</p><p> 姜凝没忍住往前迎了两步。</p><p> 她以为身后两个人是跟着自己的，但接到戚尧之后才发现只有她走过来了。</p><p> “你要不要……”</p><p> 姜凝拿着那瓶水的手还没抬起来，戚尧就接了过去。</p><p> 拧开，抬头，喝了两秒，戚尧低头，缓了缓。</p><p> 姜凝看到戚尧身上冒着热气，那是他努力过的痕迹。</p><p> “需要我扶着你吗？”</p><p> 她听到戚尧轻笑：“我要是倒了你可接不住。”</p><p> 姜凝抬头看他，对这句话没有产生怀疑，她也听出了这是拒绝。</p><p> 五千米，一般学生根本跑不下来的项目，戚尧跑下来了。</p><p> 沈宙走过来打趣他：“你还好吧？你看起来快要猝死了。”</p><p> 康夏跟在沈宙身后，没有说话，但也盯着戚尧看。</p><p> 戚尧把手里没喝完的水自然而然地递给姜凝，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需要说谢谢。</p><p> 姜凝接过来之后，瓶身还留有戚尧手心极高的温度，差点儿灼伤了她。</p><p> 意识到戚尧刚才的动作，姜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的身体温度也升高了。</p><p> 或许她还脸红了，她希望其他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注意到自己。</p><p> 戚尧没理沈宙，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像动物等待时间愈合自己的伤口，但时间比那快得多，没一会儿，戚尧看起来就好多了。</p><p> 沈宙发现戚尧兀自休息的时候就转头去跟康夏说话了，留下姜凝坐在戚尧身边。</p><p> 戚尧好多了以后，转头看她：“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很难闻？”</p><p> 姜凝摇摇头：“你现在看起来像根冰棍儿，只不过冰棍儿冒冷气，你冒热气。”</p><p> 戚尧笑起来，姜凝无语地看着他，很想说她讲的不是一个笑话，他没必要这么捧场。</p><p> 姜凝也不阻止他笑，等他笑完，听到他说：“你冒傻气。”</p><p> 姜凝：“……”</p><p> 她翻了个白眼。</p><p> 戚尧用双臂支撑着的身体往后靠，抬头看天：“想吃吗？我请你。”</p><p> 姜凝摇头，意识到戚尧并没有看她，又说了一句：“不想。”她补充道：“谢了。”</p><p> 戚尧偏头闻了闻自己，似乎很受不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想回去洗个澡。”</p><p> 姜凝一开始想说“这不行吧？”</p><p> 很快想起戚尧家就在学校旁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来去都用不了多长时间。</p><p> “可以啊，你回去吧。”</p><p> 戚尧看向她：“你陪我？”</p><p> 姜凝察觉到已经闲散的热气又聚拢起来，先红掉的是耳朵。</p><p> 她低头不看戚尧：“你应该让沈宙陪你回去……”</p><p> 姜凝突然又想到康夏，她想起自己走不了，她还要陪康夏去看那位学长比赛呢。</p><p> “他现在应该没心思理我。”</p><p> 姜凝抬头，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沈宙和康夏都不在他们身边了。</p><p> 她眯起眼睛：“他们两个不会……”有戏吧？</p><p> 也不知道戚尧听懂了没有，但应该是听懂了，因为他说：“那不是很好么？两个一无所知的人很适合在一起。”</p><p> 姜凝并不赞同，一是她觉得自己还没有深入了解沈宙，不知道他渣不渣，会不会伤害到康夏；二是……</p><p> “万一……他们可是早恋啊……”</p><p> 戚尧看着她挑眉：“我们也是啊。”</p><p> 051</p><p> “你！那……我！这……”</p><p> 直到看到戚尧眼里的促黠之色, 姜凝知道他又是故意的，她将胸口的郁结缓缓吐出。</p><p> 戚尧看出她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跟自己计较，这件事已经过去了, 他随口回到之前的话题。</p><p> “陪我回趟家吧，我现在浑身不舒服。”</p><p> 姜凝支支吾吾最终还是答应了。</p><p>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姜凝一方面厌恶自己的情绪被戚尧左右, 一方面又有些享受他对自己的拿捏。</p><p> 她意识到，她跟戚尧就像已经认识很久了一样。</p><p> 可明明哪怕时光飞逝, 其实也没有多久。</p><p> 姜凝到了戚尧家才想起跟康夏的约定，她喜欢那位学长的时间可比认识沈宙久多了。</p><p> 万一她揪起来问，说到底还是姜凝先离开的，康夏好歹在学校里，也没说不去看人了。</p><p> 姜凝赶紧给康夏打电话，但没人接。</p><p> 她记得康夏的手机是震动模式, 不接……意味着她根本没有拿在手里，是在跟沈宙聊天吗？他们聊的什么？那么投入？</p><p> 戚尧给她倒了杯水就看她在那儿坐立不安鼓捣手机的样子, 问她怎么了。</p> ', ' ')('\n <p>姜凝一边如实相告, 一边又给康夏打过去一次，还是没人接。</p><p> 她心说，这可怪不着我了。</p><p> 拿起眼前的杯子抿了一口水, 抬头看到戚尧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脸茫然：“怎么了？”</p><p> “没什么。”戚尧从半靠着的台面起身，说：“我去洗澡了, 你自便。”</p><p> 姜凝一头雾水, 感觉到戚尧好像在生气，但她反复回想, 也没觉得自己刚才说的话有什么问题。</p><p> 难不成是在因为她作为同伴和康夏一起去看那位学长的比赛，所以戚尧生气了？</p><p> 但想去的人是康夏，她就是个同行者。</p><p> 姜凝托着下巴发呆。</p><p> 不晓得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她感觉到……</p><p> 戚尧对她好像也有一点点超出了朋友的在意。</p><p> 不过她向来对这些事情没经验，并不能百分百确定，说不定是自作多情呢。想要他给出这样的情绪表达，自己就在他身上解读出了这样的态度，太巧了。</p><p> 有毛茸茸的触感在接触自己的脸，像小猫小狗之类的小动物在蹭她。</p><p> 姜凝想到自己现在应该在戚尧家里，那就不对了，戚尧家什么时候养猫猫狗狗了？</p><p> 她猛地睁眼，看到了眼前的几根羽毛，还有……正拿着那个装饰品蹲下在逗弄自己的无聊的人类。</p><p> “你几岁？”</p><p> 姜凝揉着眼睛起身。</p><p> 她想起来了，戚尧去洗澡没多久，她就独自思考了一会儿有的没的，然后困意袭来，她想靠在沙发上眯一会儿，没想到睡着了。</p><p> “在哪儿都能睡着，你也太没有防备心了吧？”</p><p> “这是你家，我能出什么事？”</p><p> 姜凝知道他的出发点是为自己好，希望她不要对自己的人生安全掉以轻心，但没有遇到戚尧的那二十多年里，她就是这样的人，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嘛。</p><p> “我看以你的情况，就算不是在我家，也能毫无防备地睡着。”</p><p> 姜凝张了张嘴想反驳他，想到无论如何对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好，还是憋回去了。</p><p> “好，戚老师的教诲，我一定铭记于心。”</p><p> 她闻到了戚尧身上清新的水汽和沐浴露的香味。</p><p> 他跟自己用的是同一个牌子同一个味道的沐浴露，那是他们某次逛超市一起买的。</p><p> 在买沐浴露的那天，姜凝面对戚尧的时候心里还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时移世易啊。</p><p> “回学校吗？”</p><p> 姜凝强行让自己的注意力从他身上转移，随口问着，找到了自己的手机。</p><p> “我饿了，去吃点儿东西吧？”戚尧甚至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p><p> 姜凝努力忽视他这种可爱的镜头，看了一眼时间，刚过十一点，这个时候吃午饭不算……太早。</p><p> “那要叫上沈宙和康夏吧？”</p><p> 姜凝抬头重新看向戚尧：“康夏没事，但沈宙，如果知道我跟你吃饭不叫他，会生气的吧？”她想到沈宙教育她的那些话，撇了撇嘴。</p><p> “我刚给他发信息了，没回，估计也是没空看手机。”</p><p> 姜凝闻言，又给康夏打了个电话过去。</p><p> 竟然跟之前一样没人接。</p><p> “她不会出什么事吧？”</p><p> 姜凝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沈宙的人品。</p><p> 戚尧看出来了，他笑笑安抚，“那家伙不是那样的人，再说以他现在的年纪，他就算有贼心也没贼胆。”</p><p> “那就是可能有贼心了？”</p><p> 戚尧微愣片刻，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打了个不切实际的比方，沈宙人品还行，你信得过我就信得过他。”</p><p> 见姜凝半信半疑的样子，戚尧继续开口循循善诱：“他们肯定是因为很聊得来所以导致没时间看手机，不用太担心。”</p><p> 姜凝见他如此笃定，也不纠结了，问他：“想吃什么？”</p><p> 戚尧的回应是问姜凝想吃什么，姜凝还真有想吃的东西。</p><p> 有一家饭馆的铁板烧豆腐很好吃，但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机会跟戚尧一起吃饭了，康夏不喜欢吃豆腐，那家生意火爆，在饭点时间排队也让姜凝望而却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