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姜凝对上康夏的眼睛, 兀自笑了：“我是不是说话颠三倒四的？你能听懂吗？”</p><p> 康夏点头：“我能听懂。”</p><p> 她顿了顿：“我知道你想表达什么。”</p><p> 姜凝故作洒脱地笑笑，“其实也没什么, 我现在只是一时混乱，你知道我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保不准在他离开前我就没有这种感觉了。”</p><p> “离开？”康夏问姜凝：“他要去哪儿啊？”</p><p> 姜凝被问得一愣，对啊，戚尧从来没有说他要离开，可是这种话自己为什么会脱口而出呢？</p><p> 她有些心虚，说：“高考啊，时间过得很快的，两三年时间，一眨眼的工夫罢了。”</p><p> 姜凝说：“他成绩那么好，肯定会去最好的学校，你看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跟他考上同一所学校。”</p><p> 看着康夏为自己难过的眼神，姜凝有些过意不去：“哎呀，现在我一心只想搞学习，能提高几分是几分，经过上次的事我算是明白了，当学生的，学习成绩好就是底气。”</p><p> 康夏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了。</p><p> “凝凝，上次的事情，你爸妈知道吗？”</p><p> “不知道。”姜凝冷笑一声，只要不说戚尧，她还是能恢复到理智的样子的。</p><p> “不过我想到了，我有绝对的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学校巴不得不让我爸妈知道，他们害怕我的父母不依不饶，那就惨了，他们最怕什么？最怕这件事闹大。”</p><p> 康夏看起来咽不下这口气。</p><p> “她们三个，只是最开始被停了几天课，调查了这么久，这件事就跟结束了一样，真敷衍人。”</p><p> 姜凝没说话，康夏似乎想到了什么，问她：“不会吧？不会真的已经结束了吧？”</p><p> “班主任叫我去说过这件事。”</p><p> 这就算默认了。</p><p> 康夏眨巴着眼睛问：“学校给你钱了？”</p><p> 是本来要给来着，姜凝没要。</p><p> “没有，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我……我这不是也担了一个早恋的名声么，要是闹大了，还要牵扯到别人，他跟家里，关系本来就不好，而且，从高中被退学，她们三个高考可能会有问题，这辈子就算完了。”</p><p>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p><p> 姜凝说：“没有就这么算了，我也是有条件的，我……我跟学校说，高中剩下的时间，不准管我，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想请假就请假，不用担心他们会跟我爸妈告状，听起来还挺爽的。”</p><p> 康夏脸色好看了些，果然，对这个时期的学生来说，自由才是最重要的东西。</p><p> 虽然姜凝这样做，本来是为了应对后面可能会出现的各种突发情况。</p><p> “算了。”</p><p> 康夏的脑子转的很快，也不是完全不知道人情世故。</p><p> “如果你什么都不同意，不做出一点点妥协，学校也不会真的任由这件事情被闹大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到头来吃亏的人还只会是你，不会是她们。”</p><p> 康夏叹气：“你说得对，学校还指望着她们拉高升学率呢。”</p><p> 姜凝弯了弯唇。</p><p> 康夏看起来很不服气，化不甘为斗志，给姜凝加油。</p><p> “凝凝，什么都不要想了，好好学习，等考上了大学，什么男朋友找不到，要考得比她们三个好，到时候狠狠打她们的脸！”</p><p> 姜凝被逗笑了，“好，我听你的。”</p><p> 两人走到学校门口，姜凝临时改了主意。</p><p> 康夏听了她的话，一脸讶异：“你下午不去上课了？”</p><p> “我总得找机会试试看学校给我的承诺是不是认真的，今天心情不好，不想去了，刚好趁这个时候试试看。”</p><p> “可你的东西都还在教室呢。”</p><p> 姜凝还没说话，康夏立刻开口：“这样吧，下午放学我给你带到宿舍去，放宿管那儿，你晚上回去拿。”</p><p> “这也太麻烦了，不用了，我明天……”</p><p> “不麻烦，学校宿舍又不是其他地方，你玩儿去吧，我走了。”</p><p> 康夏对她摆了摆手，比她走得还快。</p><p> 姜凝阻拦她的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一个人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p><p> 她也不知道该去哪儿，这个想法来的匆忙，甚至连戚尧给她的手机都没拿出来，就带了自己的旧手机漫无目的地闲晃。</p><p> 自从回来，她还真没机会好好逛逛，尤其在工作日。</p><p> 姜凝原本以为这里的一切自己早就熟悉了，但还是会因为支付的时候不方便而想到自己不属于这里。</p><p> 商场的装修在她看来也已经过时了，明明那些地方的时尚度本来应该是走在最前面的。</p><p> 姜凝有一段日子没觉得自己与这些格格不入了。</p><p> 虽然身边一直有一个人提醒着她曾经发生过的大爆炸。</p><p> 姜凝这时候才意识到，跟戚尧在一起的时候，她清楚自己的灵魂不属于这里，但并不会难过。</p><p> 大多数时候，她看着戚尧都是开心的。</p> ', ' ')('\n <p> 那些愉悦感，简直像是偷来的。</p><p> 康夏虽然看出来了姜凝对戚尧的变化，也知道她怎么想，在害怕什么，或许也清楚她脑子很乱什么都没想好，姜凝也用自己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晃过去了，但……</p><p> 姜凝身体里的不是她十几岁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灵魂，那个时候的她，容易大喜大悲，但刚好是个金鱼脑子。</p><p> 终究是不一样的。</p><p> 真正主宰姜凝思想的，是她二十几岁的灵魂。</p><p> 如果她反复思量过后确认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戚尧，怎么可能是那么简单的事情。</p><p> 姜凝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掏出来一看，康夏跟她说刚才戚尧来过了。</p><p> 这个时间，下午还没上课。</p><p> 戚尧找自己干什么？</p><p> 还是因为早上的事情吗？</p><p> 姜凝回她“知道了”。</p><p> 想问她戚尧看起来着急吗，又想问她戚尧看起来有没有生气。</p><p> 打完字觉得自己问的太多了，简直是多管闲事，一口气全删了。</p><p> [别担心，他要真的有事会直接给我打电话的。]</p><p> 消息发出去，漫无目的走了一阵子，姜凝把手机拿出来，什么信息和未接来电都没有。</p><p> 她忍不住想，戚尧不会没有她的号码吧？</p><p> 自从他们认识，戚尧给了她自己的手机，好像就一直通过那只手机跟她联系。</p><p> 没带那只手机，就像直接切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p><p> 姜凝有些后悔，无论如何刚才都应该先回趟教室，把那只手机带出来。</p><p> 不为别的，一下子戚尧完全联系不到她，简直就像是她故意不想被他找到似的。</p><p> 他不会误会什么了吧？</p><p> 姜凝有经验，她这副翻来覆去的死样子，她父母都受不了，一个突然出现的和她以前的生活完全没有交集的陌生人，又怎么可能一直承受？</p><p> 谁还没点儿小脾气了？</p><p> 但姜凝想说今天她真的不是故意的。</p><p> 如果戚尧因此生气……自己就好好跟他道个歉吧。</p><p> “姜凝？”</p><p>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姜凝回头，看到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p><p> “真的是你啊。”蓝溪看起来十分惊喜：“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p><p> 姜凝也记起了她的名字，这段时间她们只在群里聊过天，蓝溪这张脸对她来说确实是陌生人。</p><p> “是我。”</p><p> 姜凝对她笑笑：“你怎么会在这儿？”</p><p> 蓝溪和司牧歌的学校不在这附近，而且……</p><p> 姜凝低头看到了蓝溪手里的各种购物袋，心下了然。</p><p> 蓝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在学校待得实在是无聊，而且我本来就不是那种学习好的学生，我不在学校，老师心理压力还小一些呢。”</p><p> 姜凝笑笑，蓝溪看了她半天：“你也是一个人吗？”</p><p> “也？”</p><p> 姜凝倒是惊讶起来：“你也是一个人？”</p><p> 蓝溪那种咋咋呼呼的性格，她看起来真不像是会一个人逛街的人。</p><p> “嗯。”</p><p> 蓝溪亲昵地挽了她的胳膊：“那我们就一起逛吧。”</p><p> 姜凝张了张嘴，还是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p><p> 蓝溪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知情人，既然这么有缘分碰上了，还这么热情地挽着自己。</p><p> 人家伸出了橄榄枝，自己再拒绝，会显得太过不识好歹。</p><p> 040</p><p> 更何况蓝溪根本没有给她拒绝自己的机会。</p><p> 姜凝算是明白了, 蓝溪的强势还真不是针对他们，她的强势是刻在dna里的。</p><p> 不过想做的事情想得到的东西总能得偿所愿，也不完全是因为她的性格, 是因为她的能力和……那些对她来说本来就没那么难。</p><p> 午饭时间刚过，蓝溪也吃过饭了，于是硬拉着姜凝要请她喝下午茶。</p><p> 两人点完单一起坐进店里，蓝溪环顾四周, 靠近姜凝跟她窃窃私语，她们聊起一个目前还没有出现的奶茶品牌。</p><p> 蓝溪听姜凝说她也喜欢喝, 就问她最喜欢哪个口味。</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