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n <p> 几秒钟后他翻身坐起来，开始穿衣服。</p><p> 与此同时?降谷零收到了一条来自组织的短信，上面附有一个地址：</p><p> 【集合地点，去见你?的队友。】</p><p> 落款处写着?琴酒。</p><p> 简洁明了的内容，非常符合他对组织里 killer的刻板印象。</p><p> 降谷零踩上拖鞋边刷牙边单手回复收到。</p><p> 他习惯性想从这封短信中分析出相有用信息——</p><p> 短信中的地点和组织常用碰面的酒吧不同，是一处私密性良好的高级公寓，面向人群一直是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年?轻人。而且地点具体到了哪一层哪一户，看起来像是组织在东京的公用安全屋。</p><p> 短信里没有明确的见面时?间，那说明无论降谷零什么时?候去都没有影响，能和对方碰上面。</p><p> 那么这个队友很有可能目前就居住在那里，或者说他们即将在这个安全屋安顿。</p><p> 再结合琴酒使用的“队友”一词，则能推测出对方很有可能和他平级，同属于组织代号成员。</p><p> ……是组织对新代号成员的控制和试探吗？</p><p> 收拾好行?李，降谷零打算尽早赶过去。</p><p> 不管怎么说他都算是通过了组织对自己能力?的考验，接下来要应对的困难和过去两年?一样，水来土掩就好。</p><p> 目前他要做的就是进一步获得组织信任，接触到更加核心的秘密，并且尽早和他的联络人接头。</p><p> 当务之急就是去见短信中的这个队友，将未来的居所可能存在的隐患清理干净。</p><p> 降谷零在酒店大堂完成退房刚走出来就看见了组织的人正?在等候。</p><p> 临睡前他跟组织底层人员提过一嘴让他们送辆车过来，眼下车钥匙和车都出现在了自己面前。</p><p> 车辆还是他在美国常用的那款马自达。</p><p> 效率可真高……</p><p> 这么想着?，降谷零脸色沉下，再一次对组织底层成员分布范围之广、数量之多有了进一步认识。</p><p> 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这位刚回归的代号成员，送车过来的男人两股颤颤，在对方森寒目光下不敢动弹。</p><p> “先、先生?？”</p><p> 降谷零回过神，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脸上阴郁一扫而光，声音还能听出亲切：“谢谢。”</p><p> “不用客气！”男人顿时?松了口气，弯腰鞠躬九十度，把脸压倒看不见的位置，偷偷抹了把汗。</p><p> 果?然，这些代号成员没有一个好惹的。</p><p> 他偷偷在心里想，明明都是新人，昨天?自己接触到的另外两个威士忌也?都不是善茬。</p><p> 有了驾座后就不用像昨晚一样苦等计程车，半个小时?后降谷零就找到了琴酒短信中的那个公寓。</p><p> 没有钥匙，他只能抬手按下门铃。</p><p> 叮咚——</p><p> 房子?里有人。</p><p> 对方没有回应，但降谷零能听见往门边走的脚步。</p><p> 希望他的队友在接下来的任务里可以识相一点，降谷零面无表情地想。</p><p> 否则他不介意让对方在任务中出一点无伤大雅的意外——</p><p> “咔嚓。”</p><p> 还没等他想完，大门就从里面打开了，降谷零抬起头。</p><p> ……</p><p> 然后看到了自己幼驯染。</p><p> 降谷零刚准备扬起的笑容僵在原地。</p><p> ……这是什么情况？</p><p> 眼前青年?无论是面孔还是那双蓝眼睛都彰显这自己的身份，哪怕蓄着?胡子?降谷零也?不可能认错。</p><p> 是诸伏景光。</p><p> 组织给他安排的队友。</p><p> 这是在干什么？让两个来自同一个地方的卧底组队，组织是认真的吗？</p><p> 一瞬间思考了许多，降谷零立刻开始了一场头脑风暴。</p><p> 难道?是他们被发现了？不可能，降谷零第一时?间否认这个最糟糕的答案。</p><p> 组织不会耗费精力?和卧底玩过家家。</p><p> 已经从门上的猫眼看到降谷零，并且在内心经历过一轮冲击的诸伏景光此时?比他要冷静不少?。</p><p> 楼道?里说话还是不太安全，他面色如常地点头说：“先进来吧。”</p><p> 似乎没有第二个选择，降谷零带着?一脸恍恍惚惚走进去。</p><p> 诸伏景光把门关上转身。</p><p> “绿川光，代号苏格兰威士忌。”</p><p> “安室透，代号波本威士忌。”</p><p> 两个许久不见的人全凭默契完成第一轮信息交换。</p><p> 这两个代号似乎无声地象征了什么，诸伏景光叹了口气，给仍在恍惚的幼驯染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一边思考：“看来我?们的新队友是你?。”</p><p> “这两年?在美国过得怎么样？”他询问?。</p><p> “还行?，组织的总部在日本，所以我?申请了调回，”没有注意到他的用词，降谷零一口气把水喝完平复心情，看过去的目光复杂：“不过hiro，你?的变化真大。”</p> ', ' ')('\n <p> 像是一个颓废的流浪歌手，完全没有警校时?那股正?义满满的气质。</p><p> 反倒是某种?不可言说的气场更加明显。</p><p> 刚这么想，他就看见诸伏景光端坐在沙发上看了他一眼，垂眸目光落在茶杯的水中时?微微一笑：“是吗？那你?真该去看看琉生?。”</p><p> 说着?，他话停住，似乎不打算继续把话补完。</p><p> 降谷零：“……”</p><p> hiro几年?不见你?恶趣味越来越严重了！我?那个温柔可靠的幼驯染被你?藏在了哪里qaq。</p><p> 最懂怎么拿捏你?的人永远是最熟悉你?的人。</p><p> 只这一句话，原本习惯性被降谷零压下来的情感在顷刻间冲破了封条，汩汩往外涌出。</p><p> 决堤的山洪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迅猛。</p><p> 迎着?幼驯染戏谑的视线，降谷零目光避闪：“你?见过他了？琉、琉生?他现在怎么样？”</p><p> 明明是在心里念过无数次的名字，可两年?内第一次说出口时?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滞涩。</p><p> 两年?，比他们相识的时?间还要长上一倍有余。</p><p> 在美国的这两年?每当降谷零闲下来时?就会问?自己：</p><p> 远在日本的北川琉生?现在还会喜欢他吗？</p><p> 这种?时?候他总会思考片刻，然后得出一个肯定的答案。</p><p> 还是会的。</p><p> 这样他就可以用满足的、被成功自我?安慰的心态再次投入下一个任务、下一场来自组织的试探。</p><p> 但降谷零知道?自己藏在内心深处的恐慌。</p><p> 他只是不敢去深想。</p><p> 尤其是当时?他在那种?情况下不告而别……</p><p> ……只怕会死得很惨吧。</p><p> 诸伏景光还没说什么，就看见降谷零一言不发，突然把脸埋进掌心，现场表演了一场自闭。</p><p> 原本要卖的关子?瞬间说不出口了。</p><p> 没有谈过恋爱、不明白幼驯染在美国感染了什么“恶疾”的诸伏景光进入组织后难得好心一次，实话实话：“变化大得让人耳目一新。”</p><p> 降谷零：糟糕……更让人忐忑了呢。</p><p>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再自艾自怨也?没有用，降谷零终于把脸从手掌拔出来，试图转移话题。</p><p> 他环顾一周，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公寓虽然干净整洁，却有着?不容忽略的生?活痕迹。</p><p> 一部分物?品摆放是降谷零熟悉的风格习惯。</p><p> 但这些痕迹明显不止属于一个人。</p><p> 于是他好奇询问?：“hiro，这是你?的安全屋？还有谁住在这？”</p><p> “诶？”闻言诸伏景光也?惊讶了，一双猫眼瞪圆：“我?刚刚没和你?说吗？”</p><p> 他解释：“我?目前和组织的另一个行?动组成员是队友关系，对方叫诸星大，代号莱伊。”</p><p> 话刚落，公寓大门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响。</p><p> 两人目光同时?被吸引过去。</p><p> 大门被推开，走进来的男人一身黑色翻领皮夹克，衬衫也?是灰黑色，头上带着?顶黑色针织帽，黑色长发留到了腰的位置，在发现客厅里有第二个人时?错愕地抬眼看过来。</p><p> 那双祖母绿色眼睛先是警惕地看了降谷零一眼，转而困惑地转向诸伏景光。</p><p> 瞬间意识到对方的身份，降谷零一点点挑起嘴角，露出了个蜜糖般的假笑。</p><p> ……真好，两年?不见，对象疑似没了不说，幼驯染也?背着?自己偷偷藏了别的队友。</p><p> 而且这个什么莱伊，长得可真是刺眼。</p><p> 鼠标点击声在安静的书房中格外明显。</p><p> 窗帘严丝合缝地拉着?，北川琉生?没有开灯，而是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蜷坐，整个人缩在椅子?里。</p><p> 除了滑动鼠标的那只手，他像座雕塑似的一动不动，已经在原地坐了快两个小时?。</p><p> 只有那双眼睛在不断随电脑上倍速播放的视屏左右移动，昏暗的书房中显示器作为唯一的光源照在他的脸上。</p><p> 监控录像又放完一段，北川琉生?熟练地切换下一个摄像头，点开播放键。</p><p> 在这些录像上耗了几个小时?都没有找到可疑的人，他已经做好了对方另辟蹊径离开酒店、又或者胆大到动手后仍然在酒店逗留的准备。</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