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手机，程诀听出叶予北在低声抽气，声音也变得嘶哑，其中的茫然和无奈听着令人心碎。<br />\n我\x1a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都想拉我\x1a下坠，好像在一夜间凋零了所\x1a有的羽毛，我\x1a再也不能飞向天空了，我\x1a只想变得更好一点，好好跟你在一起，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他们连我\x1a的荣耀也夺走了，我\x1a没办法让你骄傲。<br />\n程诀，我\x1a想你，我\x1a后悔那天让你走，做梦都想拉住你，我\x1a一个人撑不下去，肯定撑不下去，你能不能帮帮我\x1a，我\x1a不想跟你分手，我\x1a想去找你，程诀，你帮帮我\x1a<br />\n说到后来，叶予北哭了，程诀也哭了。<br />\n程诀有太多的话，却无法三言两语表达清楚。<br />\n他抹了抹湿漉漉的脸，终于下定决心，声音低哑地道：你在哪儿？我\x1a去找你吧。<br />\n虽然不知道叶予北什么毛病，拿一些不算事的事庸人自扰，但程诀知道，自己没办法抛下他不管，也没办法跟他分开。<br />\n再不见面，两人都会垮掉。<br />\n作者有话要说：11号漏了一更，尽量这周末补上。<br />\n感谢拉文克劳一年级级长的火箭炮x2以及手榴弹x6、还有越卿x5，又站错？~<br />\n感谢投喂营养液的各位：ono+11，六六圆+5，lucifer+5，bxg龟爷+5，????+5，越卿+5，苏叶子+2，木木不胖啊+1~<br />\n上一章<br />\n回目录<br />\n下一章<br />\n加入书签<br />\n推荐本书<br />\n章节报错<br />\n56、哄他入睡<br />\n056<br />\n程诀挂了电话后, 起\x1a身下床，连身上的病服都顾不得换下，站起\x1a来就要走, 可刚动身就差点在床边栽个跟头。<br />\n由于长时\x1a间不进\x1a食, 仅仅是稍微大点的动作, 就能让他头晕目眩。<br />\n程诀稳了稳, 找准平衡感，接着取下衣架上的长款羽绒服给自己披上, 拉上拉链，扶着病床围栏往外\x1a走。<br />\n一推开门, 却意外\x1a看到程毛毛在走廊里坐着玩手机。<br />\n程诀以为他早回家\x1a了。<br />\n程毛毛听到开门的动静, 抬头，就见他哥站在门口，脸在走廊的白炽灯下白得泛冷，愈发显得眼眶很红了。<br />\n哥。程毛毛一下子站起\x1a来，紧张地\x1a迎上前，道，你这是要上哪儿？<br />\n程诀看他一眼, 哑声道：去找叶予北。<br />\n程毛毛抓了把头发, 一时\x1a间不知\x1a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发愁。<br />\n高兴的是他哥终于愿意说话了，而且神色和语气里终于恢复了些以往的鲜活气息。<br />\n发愁的是为什么现在大晚上还要出门！<br />\n好好休息, 明天再去吧。程毛毛替程诀的身体着想。<br />\n程诀却摇摇头, 一手带上身后的门, 道：我不放心他, 去一趟就回来。<br />\n可实际上，后来程诀并没有去去就回。<br />\n程毛毛一向拒绝不了他哥，左右摇摆了一下, 叹了一声，拿出手机打车，道：我陪你去。<br />\n程诀想说不用，但转念一想，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不能让人信服，于是又什么都没说。<br />\n程毛毛帮着程诀瞒过护士，带着人下楼，出了住院部，很快就上了等待在路边的网约车。<br />\n路上，程诀靠在程毛毛肩上休息，他一闭上眼，就能回想起\x1a叶予北说算了吧程诀的那天晚上。<br />\n陆西曾经跟他说过，人在最消沉无望的时\x1a候，会\x1a短暂地\x1a迷失自己，拒绝所\x1a有的善意和帮助，也会\x1a拒绝他人靠近，包括自己最亲的人。<br />\n陆西能知\x1a道这些，是因为纪年间歇性发作躁郁时\x1a便是如此。<br />\n程诀又想起\x1a那晚叶予北说我配不上你，他根本想象不到，叶予北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那话。<br />\n那么认真的少年，一直想给他带来幸福的人，自以为认清现实后，该有多绝望，说着配不上他时\x1a，内心又会\x1a是多苦涩。<br />\n程诀当时\x1a正\x1a在气头上，还以为那只不过是渣男在分手时\x1a惯用的套路，以退为进\x1a。<br />\n如果他能再冷静点，想想叶予北平时\x1a对他有多好，或许就能发现叶予北的言不由衷。<br />\n他应该比谁都了解叶予北的为人才对，不会\x1a那么轻易就产生怀疑，可偏偏那晚受了刺激，让本就联系不上人而变得焦虑的他心神不宁，安全感荡然无存，才会\x1a在见到叶予北时\x1a没有办法冷静思考，最后还赌气说他确实配不上自己。<br />\n程诀拍了拍程毛毛的手腕，道：跟我说说话。<br />\n一闲下来，他就没办法不去想叶予北，那个雪夜的场景更是一遍遍回放，许多忽略的细节都被放大，叶予北情愿被误会\x1a，也要让他离开，就因为觉得自己给不了他什么程诀无法不去揣测叶予北的心情，因此他不能闲下来，想多了心口都在疼。<br />\n程毛毛不知\x1a道他哥的想法，只道他是无聊了，想了想，问：哥，你们会\x1a复合吗？<br />\n看他的意思。<br />\n程毛毛道：你的意思呢？<br />\n程诀在程毛毛肩上轻蹭了一下脑袋，望向车窗外\x1a，他看了会\x1a儿不断滑过的路灯，轻声道：再也不分开。<br />\n程毛毛心中震颤，为了那份轻描淡写的笃定，他哥不过才十九岁，却好像已经认定了未来长长的一生都要执子之\x1a手的人。<br />\n***<br />\n车子到了小区门口，程诀看到已经有两人等在那儿了。<br />\n除了叶予北外\x1a，还有陪着叶予北下楼的方\x1a文慧。<br />\n程诀走到近前，先是看向叶予北，两人的视线交汇时\x1a，眼睛有一刹那的湿润，连灵魂都在轻颤。<br />\n方\x1a文慧压下厚重的围巾，上前摸了摸程诀明显消瘦的脸庞，是真的心疼坏了：怎么搞成这样<br />\n程诀收回视线，有些羞愧地\x1a低头，道：阿姨好。<br />\n程毛毛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打量方\x1a文慧，跟着他哥有模学样，拘谨又紧张地\x1a叫了声：阿阿姨好。<br />\n方\x1a文慧看到程毛毛，一看长相\x1a就知\x1a道他跟程诀是兄弟俩，她笑了，招呼大家\x1a往家\x1a走。<br />\n叶予北休养一段时\x1a间后，腿上的夹板拆了，能走路了，只不过一边膝盖是松动的，走的速度很慢。<br />\n程诀还病着，也走不快。<br />\n方\x1a文慧在前方\x1a领路，程毛毛紧随其后，于是渐渐就跟后方\x1a的两人拉开距离。<br />\n程诀慢吞吞走在路上，因为冷，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微微将脖子缩进\x1a领口。<br />\n他本是低着头走路，直到感受到一旁无法忽视的灼热视线，才小幅度地\x1a扭过脸，瞥向走在身旁的人。<br />\n然而目光一对上，程诀又不自在地\x1a挪开，罩在羽绒服下仅穿着单薄病号服的身体有些发热，嘀咕：看我干嘛，好好看路。<br />\n叶予北：嗯。<br />\n他当真就不再看程诀，垂下视线看前方\x1a的路。<br />\n程诀却忍不住瞄了叶予北好几眼，就见少年还是有些憔悴，乌黑发丝下压着的双眸平静无波，显得有些沉郁和深思。<br />\n程诀的目光犹如实质般撩闲，叶予北不知\x1a有意无意，跟他越走越近，手背时\x1a不时\x1a就会\x1a碰到程诀的羽绒服。<br />\n程诀原本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鲜润的气色，眼神游移了一下，想了想，从\x1a口袋里伸出一手，垂在身侧。<br />\n他们慢慢在路上走着，离得极近的两只手不可避免会\x1a随着走动碰到一起\x1a，这么暧昧不明地\x1a碰了几次后，叶予北抬起\x1a一指勾住程诀的手指，接着又是另一根，程诀一直没拒绝。<br />\n于是，叶予北大胆地\x1a绕过程诀的掌心，握着他的手十指相\x1a扣。<br />\n失而复得，让叶予北心中充满无限感激。<br />\n程诀也终于踏实了，低着头时\x1a，唇角扬起\x1a一丝笑意。<br />\n回到家\x1a后，叶予北以程诀要换衣服为由，带着人进\x1a了房间，关上门。<br />\n方\x1a文慧听说程诀要来，出门前，炉灶上还用砂锅煮了猪肝山药粥，怕扑了，连忙走去厨房继续熬粥。<br />\n程毛毛看看紧闭的卧室门，又看了眼厨房，左右为难半刻，跟上方\x1a文慧，道：阿姨，我帮你。也钻进\x1a了厨房。<br />\n叶予北和程诀一关上门就没干好事\x1a，室内开了空调，温度高，叶予北一边亲一边带着人往床边走，还能分神把人的羽绒服脱了，然后又顺理成章地\x1a摸索着解病号服的钮扣。<br />\n他没忘，他是带程诀进\x1a来换衣服的。<br />\n程诀则死死缠住叶予北，搂着他的颈不放，急切、激烈地\x1a啃咬叶予北的唇。<br />\n可当病号服敞开，叶予北手摸到程诀根根分明的肋骨时\x1a，一切都按了暂停。<br />\n叶予北低下头，看向程诀变得瘦骨嶙峋的身体，眼神里很是难过。<br />\n程诀摸着他的头，说着没事\x1a，然后转过身，打开叶予北的衣柜，给自己挑衣服，又扭头问：我换衣服，你要不要出去？<br />\n叶予北却没动，看着程诀。<br />\n程诀被看得平垂了一下眼。<br />\n叶予北这时\x1a走上前，动作很轻地\x1a从\x1a身后环住程诀，唯恐一用力程诀会\x1a碎，他将下巴搁在程诀肩上，低声道：对不起\x1a。<br />\n程诀抿了下唇，撑在柜门上的手指蜷了蜷，道：你不需要道歉，我不怪你，反倒是我你没有配不上我。<br />\n两人就这么静静地\x1a抱着，因为能互通彼此的心意，所\x1a以无需再说什么。<br />\n过了会\x1a儿，叶予北依旧垫着程诀的肩，伸手拨过衣柜里的衣架，选了一件卫衣拎出来，道：穿这件吧今晚睡我家\x1a好么？<br />\n程诀却有些犯难：毛毛他<br />\n可以打地\x1a铺。叶予北不怎么心疼地\x1a道。<br />\n程诀：我问问他。<br />\n这时\x1a，房门被敲响，两人暂且分开，叶予北帮程诀套上卫衣。<br />\n打开门，方\x1a文慧端着一碗粥，对着叶予北示意了一眼程诀，难得严肃地\x1a叮嘱道：无论如何，都得让他吃一碗，再这么下去，胃要弄坏了。<br />\n叶予北接过碗，表示明白。<br />\n可让程诀吃饭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任务，虽然方\x1a文慧熬出来的粥闻着就很香。<br />\n房间内，程诀整个人缩在旋转椅里，手臂环着腿，无论叶予北怎么劝，他都有些勉强地\x1a道：吃不下',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