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谈闻：“……”<br />\n“你去忙吧。”<br />\n路褚听懂他的委婉，屹立不动：“还在抱有期待。”<br />\n谈闻忍俊不禁，笑着说：“路褚，你幼不幼稚。”<br />\n“你喜欢年轻的？”<br />\n话题转得太快，谈闻跟不上节奏：“你这是什么脑回路？”<br />\n路褚说：“你要是喜欢年轻的，我也可以变年轻。”<br />\n谈闻来了兴趣：“怎么变，回炉重造？”<br />\n路褚摇头，一本正经：“那个做不到。”<br />\n“不过我可以去换个发型。”路褚说，“剪个学生头怎么样？”<br />\n谈闻抽了抽嘴角，“你认真的？”<br />\n“头发长了，可以剪了。”路褚说。<br />\n谈闻想了想路褚锅盖头的模样，惨不忍睹...这张脸能撑起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br />\n“要不你搞个美式前刺吧，那个挺帅的。”<br />\n“为什么要美式？”路褚说，“我要中式前刺。”<br />\n问题真多。<br />\n短视频这么介绍的，他又不是托尼，他怎么知道？<br />\n“那你就和理发师说，你想剪中式前刺。”<br />\n路褚听出他的敷衍，“前刺是什么发型？”<br />\n“你不上网吗？”<br />\n“很少刷到这些。”<br />\n“那你都刷什么？”谈闻随意问，“男人？”<br />\n路褚忽然沉默了。<br />\n谈闻等了会儿，没等到回应，抬眸刚好撞上他戏谑的目光。<br />\n路褚挑了下眼，“怎么，你吃醋啊。”<br />\n谈闻：“。”<br />\n他挺佩服路褚的脑回路。<br />\n“不至于。”谈闻说，“随口一问。”<br />\n路褚笑了笑：“我挺忙的，没空刷视频。”<br />\n“哇哦。”谈闻毫无感情地夸赞，“劳模。”<br />\n路褚谦虚：“还好。”<br />\n谈闻心底翻了个大白眼，心说你还真当我在夸你，少自作多情了。<br />\n玩闹一番，路褚回了书房，谈闻在客厅待了一会，嫌无聊，和路褚打了声招呼，准备走。<br />\n路褚见他要走，起身说：“我送你。”<br />\n在别人在白吃白喝白睡，临走了还要让人送，谈闻略微难为情：“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好了。”<br />\n“我送你吧，这片不好打车。”<br />\n谈闻是几年没回来，但不代表他蠢。这地界能打车的地方多了去了，遇到有钱好心的，随便赏点钱都是一个月花销，司机没事就往这边晃。<br />\n既然路褚一再要求，谈闻也不好拒绝。他心安理得地享受：“行，那你送我吧。”<br />\n路褚扬唇，“等这句话多久了？”<br />\n谈闻惯会顺杆往上爬，“不久，你挺聪明。一点就通。”<br />\n两人一唱一和出了门，谈闻坐在副驾上，先行调了最佳睡姿的角度，阖上眼：“到了叫我。”<br />\n“好。”<br />\n平海今天的天湛蓝，白云与天空形成完美的分层，恍若置身梦境中。<br />\n车鸣声依旧嘈杂，路上红灯不止，时不时停下，让车胎喘口气。<br />\n车内的空调风往旁边斜，冷气侧面打在谈闻脸颊上，舒适不畏寒。<br />\n谈闻原本只想闭眼休息，不知怎地，竟满足地睡了过去。<br />\n谈闻是被剧烈的轰响声吵醒的，急刹车令他不受控制地身体向前，惊然睁眼。<br />\n他心惊肉跳，仿若回到两年前第一次经历悬崖赛车赛的现场。<br />\n那天的他心跳值爆表，在陡峭的悬崖边尝试越野车，和他同比赛的男人都带了女伴，女伴握紧扶手，豆粒大的汗珠沁在脖前，谈闻洋洋洒洒地加速，超过那些叼着烟吊儿郎当的男人。<br />\n车飞起来，他的右手把着方向盘。左手伸出窗外，冲后面的人比中指。<br />\n那是他第一次经历一百三十的心跳。<br />\n梦醒。他在平坦的路上，他的肉身在国内，灵魂却飘向远方。<br />\n谈闻回神，先是开窗往外看了眼，确定不是路褚撞的人，才说：“怎么回事？”<br />\n大概是想到那段经历，谈闻的兴奋值还未降落。声音带点儿当初的强硬和不可抗拒。<br />\n路褚说：“前面撞了车，你可能没法回家了。”<br />\n“撞车是私人恩怨吧？”<br />\n“是人和车。”路褚说。<br />\n谈闻回头，慢半拍地眨眼：“人没了？”<br />\n“不知道。前面太多车了。”路褚说，“谈闻，去过警察局吗？”<br />\n谈闻摇头，他以前虽然混，但不至于混到警局里。<br />\n“看来这是你的第一次。”路褚靠在头枕上，疲倦地揉了揉眉宇，“希望人没事。”<br />\n谈闻知道，他的后半句是对撞车的人说的。<br />\n他张了张唇，视线飘忽地望向前方。<br />\n前方的车辆拥挤，不少车主下车查看情况，熙熙攘攘，有人拿手机拍照，有人在打电话。<br />\n谈闻有些恍惚。<br />\n人命是脆弱的。<br />\n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br />\n谈闻在几千米高空中蹦过极，在悬崖陡坡上打赌赛车，走过没有安全绳的钢索桥，他向来心宽，总觉得自己是那个天命之子，上天拥护的人。<br />\n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几岁面临死亡。<br />\n死亡对他而言，太遥远。<br />\n又近在眼前。<br />\n谈闻后背冒出一层冷汗，顽固逞强道：“路褚，你空调开太低了。”<br />\n今天天气不闷不热，开车甚至有些清爽。路褚怕谈闻冷，空调开了半小时就关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