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高三，还没小鸟好学。”<br/> 景深欲言又止，想起与小鸟做的约定，决定瞒住真相：“小鸟连跳三级，她是天才儿童，可能随另一位父亲吧。”<br/> “……”<br/> 眼见青年冷脸，景深自知失言。<br/> 他嘴拙，连怎么不着痕迹的吃醋都不会，非拿青年醉酒后无意梦呓说事。<br/> 景深低头，冒着胆子向前，见对方仍停在原地，悬着的心半落，眼巴巴凑到青年身边握住把手虚掩房门。<br/> 棉质睡衣新洗，残留皂液香，混合身体本有的温热，激发出的味道昏人。<br/> “小钰哥，小钰哥。”<br/> 景深呼唤声急促，他不得章法，冒险搂住对方不堪一握的腰肢。<br/> 手指顺利滑入松垮垮裤腰，挑起纯棉里衣，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贴在秘密。<br/> 那里已经湿润成河。<br/> 指尖触感粘稠。<br/> 景深一愣。<br/> “再不去，要迟到了。”青年稍稍用力推他，嗓音明显比方才冷淡：“小鸟都比你积极。”<br/> “小钰哥，我这些天一直没见你，晚上能不能……过来看看。”<br/> 青年无视他的恳求，试图离开景深怀抱的禁锢，刚要向前走，秘密之地的娇润花瓣贴在男生指腹。<br/> 因常年书写关节硬茧明显，磨过去带有如丝绸般嫩软，水如泄洪闸门。<br/> 景深强迫自己忽略掉异样，动作间青年领口纽扣半落，他声音发颤。<br/> “……可以吗？”<br/> 景深因紧张，鼻尖湿润，原本寡淡眉眼因潮湿比先前锋利，徐钰鸣怔怔看着，心底却想起某位故人。<br/> 对于景深来说，不语是默认。<br/> 他低沉整个暑假的心瞬间高昂。<br/> 像迫切展示自己，景深收紧腮帮。<br/> 徐钰鸣足跟一软，要不是男生结实有力的胳膊横来，掌心充当椅子，他险些滑坐在地：“景深，晚上，好不好？”<br/> 手掌椅子炙热，因为腰痛，他难得未推开对方：“我明天没排班。”<br/> 对方没答应，也没拒绝。<br/> 景深胸口起伏，他试图在面前如广玉兰花般清纯面孔寻得希望，无果后眼神明显黯淡，但仍很依顺收回手指。<br/> “今天放学早，没有晚自习，我可以接小鸟回家，顺便去拿菜。”<br/> 这片虽是拆迁区，但文件尚未审批下来，该住的还在此地生活，基本设施一应俱全，等过去八点，社区超市折扣力度远比想象中大。<br/> 前些年最苦的时候，徐钰鸣一块钱当两块钱花，菜是打折的，食物是临期的，先前在徐家从不会关注的问题，他也学会跟大妈们抢处理鸡蛋。<br/> 可惜他身体虚弱，每次回家，身上永远青一块紫一块，找不到半点好肉。<br/> 有次因上班劳累，徐钰鸣连站立都极为勉强，险些摔在社区台阶。即便如此，某些老人当着他面唾弃，骂骂咧咧说他不要脸，跟老年人抢东西。<br/> 徐钰鸣趴在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平静起身，检查塑料袋里的五颗鸡蛋有没有坏，藏在帽檐的发被抓得飘落，他满不在乎别到耳后。<br/> 脸是什么？<br/> 面子是什么？<br/> 徐家小少爷又是什么？<br/> 放下这些，最起码能让女儿小鸟吃饱饭，长得高高壮壮不会被旁人欺负。<br/> 别的，无关紧要了。<br/> 七年蹉跎，云州徐家，那些不可说的荒唐，都成了场梦。<br/> “我当小钰哥应了。”景深讲话又快又急，他舍不得擦掉指缝水滴，被徐钰鸣皱眉避开：“我要补觉。”<br/> 逐客令很明显。<br/> 景深一步三回头。<br/> 等他左脚刚踏到楼梯，防盗门应声而关，楼道空空荡荡，蝉鸣四起。<br/> 第41章<br/> ◎在夜场还带孩子◎<br/> 等睡回笼觉，徐钰鸣起了高烧。<br/> 他全身衣物湿透又被体温烘干，再次高烧出汗，来回折腾四五次，体温竟奇迹般回落到正常值。<br/> 等睁开眼，徐钰鸣仿佛被数辆大卡车碾压过，浑身酸痛难忍，视线里被雪花麻点充斥，半晌才勉强恢复意识。<br/> 天花板灰暗。<br/> 阴沉沉的，就如多年前徐家的瓦。<br/> 他起身，奈何手指撑不住力气，几次尝试无果后索性维持原状，等耳鸣声逐渐散去。<br/> “吃饭了吗，小鸟？”<br/> “……”<br/> 真是睡迷糊了。<br/> 他胳膊搭在额头，缓了许久，起身时枕头边缘的黑物滚落，刚巧砸中徐钰鸣柔软胸口，是小鸟放过来的玩偶。<br/> 灰突突的，太老旧，都有些掉毛。<br/> 徐钰鸣握在手里看了又看，顺势摸摸它早失去光泽的塑料眼，沉默将其放在床头，起身边走边解睡衣纽扣，随手将衣服挂在椅背，凝视镜子中的人影。<br/> 时间并未在他身上留存痕迹。<br/> 他素手滑过小腹，那处疤痕几乎化成一条粉白细线，上方肋骨因暴瘦微微凸起，柔软胸脯仍翘立，随呼吸起伏。<br/> 直到红樱被掌心遮住，整个人身体面朝镜子微侧，又略略弓腰，睡裤因挂不住平坦小腹下滑，松松挂在耻骨。<br/> 好像……是这样的姿势？<br/> 徐钰鸣得不到要领，用另外一边尝试，身体温度渐渐降下去，怕再次感冒才停止动作，拧开花洒任由热水浇灌。<br/> 方才照镜中没看见，被水一淋胸口火烧火燎疼，他仔细打量才发现那里有处伤痕，不起眼，创可贴勉强贴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