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妄……”<br />
宁鸢的喉咙有些发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你为什么……”<br />
你明明是我最痛恨的人，你明明恨不得我被千刀万剐、恶鬼分食！<br />
为什么事到如今，只有你会这样护着我？<br />
风声在耳畔呼啸，天旋地转，万物都在急速下坠。<br />
时妄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底有一抹极深极重的情绪，仿佛有无数压抑下的隐忍和执念。<br />
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宁鸢的头发，指尖缓慢地拂过那丝柔软的发尾，像是珍视到了极致。<br />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哑得不像话：“宁鸢……”<br />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掉下去。”<br />
宁鸢的心脏猛然一顿。<br />
时妄的怀抱温暖，是这狂风之中，唯一稳固的存在，唯一不会松开他的依靠。<br />
恍惚间，仿佛有一丝极其遥远的记忆浮现。<br />
曾几何时，他似乎……真的曾跌落过一次万丈深渊。<br />
不，好像是两次。<br />
那两次，他跳得决绝，没有人来救他。<br />
可这一次——<br />
有人陪着他了。<br />
第44章 众生皆苦<br />
天地倒转, 狂风席卷。<br />
宁鸢被时妄牢牢护在怀中，两人一起坠入深渊。空间在他们身侧剧烈塌陷，碎裂的光影如同黑暗潮水, 将他们吞没。<br />
“师尊！”<br />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啼鸣，带着穿透云霄的震颤。<br />
紧接着, 大片阴影从裂隙之中浮现，一只足有百丈长的庞然大物掠过虚空, 金红色的羽翼如燃烧的烈焰, 猛然张开, 卷起狂风, 生生托住了坠落的两人！<br />
宁鸢的眼前闪过一片金光，那羽毛在夜色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辉，神异非凡, 翅膀扇动间带起层层罡风, 强行稳住了时妄和他的身形。<br />
“妖兽？”宁鸢微微皱眉, 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br />
“师尊！”<br />
阿临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别怕！我带你走！”<br />
话音刚落，另一道身影破空而出！<br />
薄暮冥周身魔气暴涌, 几乎是在阿临现身的刹那, 他已然调动所有力量, 冷声道：“想带走阿鸢？你问过我了吗？”<br />
他抬手, 掌中一道黑色的印记骤然凝聚, 魔气翻腾间，直直朝阿临笼罩而去！<br />
阿临神色一冷，座下巨大鸟羽猛然一震, 卷起狂烈的罡风，迎着那道魔气狠狠冲去！<br />
“你困住我师尊这么久，还不肯放手？”阿临冷笑, 语气森寒，“真以为你的幻境做得天衣无缝？”<br />
薄暮冥的脸色骤变。<br />
宁鸢微微一怔。<br />
就在刚刚，他的识海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瞬，一些原本模糊的记忆，像是碎裂的镜片缓缓拼凑，隐隐浮现出一些让他陌生又熟悉的画面。<br />
“幻境……”<br />
他低声喃喃，指尖微微收紧。<br />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br />
这时，天穹震颤，一道光芒自虚空中裂开，一条形似游鱼的巨大虚影腾空而起，躯体透明，仿佛游荡于另一重空间，身侧泛起道道涟漪。<br />
阿临轻喝一声，猛然抽出一柄细长的妖骨剑，狠狠一挥！<br />
“破！”<br />
虚空之鱼长啸，身形一转，骤然化作一道银色的光流，狠狠撞向幻境结界的边缘！<br />
整个幻境像是遭受了难以承受的重击，天空扭曲，地面裂开，无数细碎的符文溃散，原本宁静的场景在剧烈震颤中一点点崩塌！<br />
宁鸢瞳孔微缩。<br />
那一方小院，竹林，永远盛开的桃花……<br />
一切都在崩溃，露出其下破碎的真实。<br />
原来，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人为构造的虚假世界里。<br />
薄暮冥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眼底浮现一丝极深的狠意。<br />
“阿鸢。”<br />
他低声唤道，嗓音平静：“离开我，是你自己的意思吗？”<br />
宁鸢的目光扫向他，淡漠至极：“你骗我？”<br />
薄暮冥呼吸微滞，指尖微微蜷紧，眼底的神色终于彻底冷了下来。<br />
“……事出有因，我随后慢慢与你解释。”<br />
他缓缓地抬起手，黑色的魔气在掌中凝聚，直直朝宁鸢席卷而去！<br />
“住手！”<br />
阿临身形一闪，妖力翻涌，手中妖骨剑骤然燃起金色的火焰，他猛然一跃，直直拦在宁鸢面前，长剑横扫，狠狠斩向薄暮冥！<br />
嘭——！<br />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罡风肆虐，幻境的裂痕越发扩大，虚空摇摇欲坠！<br />
与此同时，时妄终于抓住机会，猛地拽住宁鸢的手腕，灵力翻腾间，周身仙气暴涌。<br />
“走！”<br />
他低喝一声，强行撕裂虚空，借着幻境崩塌之势，带着宁鸢纵身跃出！<br />
阿临冷哼一声，长剑震颤，妖力再次爆发，冲天而起的金色羽翼将整个幻境完全撕裂！<br />
天穹裂开，光芒乍现。<br />
幻境彻底崩塌。<br />
宁鸢被时妄拽着冲出幻境的刹那，身后的一切轰然碎裂。<br />
统统消失了。<br />
耳边只剩下风的呼啸，灵气在体内重新流动，他的识海恢复了清明。<br />
宁鸢微微喘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br />
时妄还死死地握着不放。<br />
宁鸢皱了皱眉，轻轻甩开。<br />
时妄脸色一白，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痛意。<br />
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br />
阿临拂袖落地，衣袍翻飞，眸色冷淡地扫了时妄一眼，随即立刻转向宁鸢：“师尊，你现在感觉如何？”<br />
宁鸢微微抿唇，摇了摇头，语气低淡：“……无碍。”<br />
可他心中却浮起了一种难言的空落感。<br />
明明知道这是幻境，明明知道那只是虚假的温柔，可当一切都碎裂时，他仍旧感受到了一丝恍惚的难以适应。<br />
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穹。<br />
幻境之外，才是真实的世界。<br />
可他忽然有些分不清，真实……究竟是什么了。<br />
身后，薄暮冥的身影自虚空中浮现，衣袍翻飞，周身魔气翻涌，气息阴沉至极。<br />
他缓缓抬眸，黑色的瞳仁深沉如夜。<br />
“阿鸢。”<br />
他轻声道，嗓音微微嘶哑，像是被某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吞没。<br />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瞒你。”<br />
宁鸢没有回头，只是抬步，头也不回地，真正地，离开了幻境。<br />
“师尊！你被他们骗了！”<br />
阿临火力全开，语气又急又气，像只炸毛的鸟，恨不得把宁鸢当场摇晃清醒。<br />
宁鸢被晃得头晕，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快：“阿临，你胡闹什么？我知道。”<br />
一听宁鸢这话，时妄便明白了。<br />
踏出幻境，宁鸢的记忆又往后流动了些，这下他想起了薄暮冥对他的背叛，却仍停留在阿临忠心耿耿的时候，因此对此人仍抱有信任。<br />
阿临炸毛得更厉害了：“我胡闹？是他们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那个魔头困一辈子？！”<br />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转头狠狠瞪了薄暮冥一眼，眼里满是警惕和敌意：“这个魔君，心思深沉，阴险狡诈，绝不是好东西！他设计困住你那么久，师尊你居然一点都不怀疑？”<br />
薄暮冥笑了笑，眼神依旧温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值一提的指责：“丁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保护你师尊。”<br />
“误会？！”阿临怒极反笑，“你敢说你没有之前骗师尊？你敢说你对师尊不是别有用心？”<br />
薄暮冥依旧笑着，语气温润：“我自然是有用心的，不过阿鸢愿意留在我身边，也并不算什么坏事吧？在我身边，时常也能见到你，你不乐意吗？”<br />
阿临简直气到炸肺：“你！！”<br />
宁鸢听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按住了阿临的肩膀：“行了，别吵。”<br />
阿临立刻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师尊，你不会真的信他吧？”<br />
宁鸢一脸淡然：“信不信与你无关，我只是不想听你聒噪。”<br />
阿临：“……”<br />
薄暮冥：“……”<br />
气氛微妙地沉默了片刻，阿临被自己的师尊噎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他很快反应过来。<br />
宁鸢现在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还是个忠心耿耿的徒弟的阶段，所以此时拉回他的理智才是上策：“还有时妄！”<br />
“他可是你的仇人！他对你好，绝对是别有用心！”他曾从薄暮冥那里听过两人的龃龉，这么说绝不会错。<br />
宁鸢的眼神终于变了变，眉宇间浮起阴郁。<br />
时妄站在一旁，脸色微妙地黑了下来，心里暗骂了一句：一个薄暮冥从中作梗还不够，怎么又来一个？<br />
而且这小徒弟的嘴比他的剑还快，连插话的时间都不给他。<br />
阿临见时妄不说话，更是得寸进尺，冷笑着道：“时妄，你敢说你没有骗过师尊？”<br />
时妄终于抬眼，缓缓开口：“我们在场的，有人没骗过吗？”
宁鸢的喉咙有些发紧，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出声：“你为什么……”<br />
你明明是我最痛恨的人，你明明恨不得我被千刀万剐、恶鬼分食！<br />
为什么事到如今，只有你会这样护着我？<br />
风声在耳畔呼啸，天旋地转，万物都在急速下坠。<br />
时妄却只是安静地看着他，眼底有一抹极深极重的情绪，仿佛有无数压抑下的隐忍和执念。<br />
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摸宁鸢的头发，指尖缓慢地拂过那丝柔软的发尾，像是珍视到了极致。<br />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一声，声音哑得不像话：“宁鸢……”<br />
“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掉下去。”<br />
宁鸢的心脏猛然一顿。<br />
时妄的怀抱温暖，是这狂风之中，唯一稳固的存在，唯一不会松开他的依靠。<br />
恍惚间，仿佛有一丝极其遥远的记忆浮现。<br />
曾几何时，他似乎……真的曾跌落过一次万丈深渊。<br />
不，好像是两次。<br />
那两次，他跳得决绝，没有人来救他。<br />
可这一次——<br />
有人陪着他了。<br />
第44章 众生皆苦<br />
天地倒转, 狂风席卷。<br />
宁鸢被时妄牢牢护在怀中，两人一起坠入深渊。空间在他们身侧剧烈塌陷，碎裂的光影如同黑暗潮水, 将他们吞没。<br />
“师尊！”<br />
空中忽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啼鸣，带着穿透云霄的震颤。<br />
紧接着, 大片阴影从裂隙之中浮现，一只足有百丈长的庞然大物掠过虚空, 金红色的羽翼如燃烧的烈焰, 猛然张开, 卷起狂风, 生生托住了坠落的两人！<br />
宁鸢的眼前闪过一片金光，那羽毛在夜色中折射出耀眼的光辉，神异非凡, 翅膀扇动间带起层层罡风, 强行稳住了时妄和他的身形。<br />
“妖兽？”宁鸢微微皱眉, 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br />
“师尊！”<br />
阿临的声音自空中传来：“别怕！我带你走！”<br />
话音刚落，另一道身影破空而出！<br />
薄暮冥周身魔气暴涌, 几乎是在阿临现身的刹那, 他已然调动所有力量, 冷声道：“想带走阿鸢？你问过我了吗？”<br />
他抬手, 掌中一道黑色的印记骤然凝聚, 魔气翻腾间，直直朝阿临笼罩而去！<br />
阿临神色一冷，座下巨大鸟羽猛然一震, 卷起狂烈的罡风，迎着那道魔气狠狠冲去！<br />
“你困住我师尊这么久，还不肯放手？”阿临冷笑, 语气森寒，“真以为你的幻境做得天衣无缝？”<br />
薄暮冥的脸色骤变。<br />
宁鸢微微一怔。<br />
就在刚刚，他的识海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瞬，一些原本模糊的记忆，像是碎裂的镜片缓缓拼凑，隐隐浮现出一些让他陌生又熟悉的画面。<br />
“幻境……”<br />
他低声喃喃，指尖微微收紧。<br />
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清晰了。<br />
这时，天穹震颤，一道光芒自虚空中裂开，一条形似游鱼的巨大虚影腾空而起，躯体透明，仿佛游荡于另一重空间，身侧泛起道道涟漪。<br />
阿临轻喝一声，猛然抽出一柄细长的妖骨剑，狠狠一挥！<br />
“破！”<br />
虚空之鱼长啸，身形一转，骤然化作一道银色的光流，狠狠撞向幻境结界的边缘！<br />
整个幻境像是遭受了难以承受的重击，天空扭曲，地面裂开，无数细碎的符文溃散，原本宁静的场景在剧烈震颤中一点点崩塌！<br />
宁鸢瞳孔微缩。<br />
那一方小院，竹林，永远盛开的桃花……<br />
一切都在崩溃，露出其下破碎的真实。<br />
原来，自己是被困在了一个人为构造的虚假世界里。<br />
薄暮冥脸色陡然冷了下来，眼底浮现一丝极深的狠意。<br />
“阿鸢。”<br />
他低声唤道，嗓音平静：“离开我，是你自己的意思吗？”<br />
宁鸢的目光扫向他，淡漠至极：“你骗我？”<br />
薄暮冥呼吸微滞，指尖微微蜷紧，眼底的神色终于彻底冷了下来。<br />
“……事出有因，我随后慢慢与你解释。”<br />
他缓缓地抬起手，黑色的魔气在掌中凝聚，直直朝宁鸢席卷而去！<br />
“住手！”<br />
阿临身形一闪，妖力翻涌，手中妖骨剑骤然燃起金色的火焰，他猛然一跃，直直拦在宁鸢面前，长剑横扫，狠狠斩向薄暮冥！<br />
嘭——！<br />
两股力量在空中碰撞，罡风肆虐，幻境的裂痕越发扩大，虚空摇摇欲坠！<br />
与此同时，时妄终于抓住机会，猛地拽住宁鸢的手腕，灵力翻腾间，周身仙气暴涌。<br />
“走！”<br />
他低喝一声，强行撕裂虚空，借着幻境崩塌之势，带着宁鸢纵身跃出！<br />
阿临冷哼一声，长剑震颤，妖力再次爆发，冲天而起的金色羽翼将整个幻境完全撕裂！<br />
天穹裂开，光芒乍现。<br />
幻境彻底崩塌。<br />
宁鸢被时妄拽着冲出幻境的刹那，身后的一切轰然碎裂。<br />
统统消失了。<br />
耳边只剩下风的呼啸，灵气在体内重新流动，他的识海恢复了清明。<br />
宁鸢微微喘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腕。<br />
时妄还死死地握着不放。<br />
宁鸢皱了皱眉，轻轻甩开。<br />
时妄脸色一白，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眼底掠过一丝痛意。<br />
但他没有再多说什么。<br />
阿临拂袖落地，衣袍翻飞，眸色冷淡地扫了时妄一眼，随即立刻转向宁鸢：“师尊，你现在感觉如何？”<br />
宁鸢微微抿唇，摇了摇头，语气低淡：“……无碍。”<br />
可他心中却浮起了一种难言的空落感。<br />
明明知道这是幻境，明明知道那只是虚假的温柔，可当一切都碎裂时，他仍旧感受到了一丝恍惚的难以适应。<br />
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穹。<br />
幻境之外，才是真实的世界。<br />
可他忽然有些分不清，真实……究竟是什么了。<br />
身后，薄暮冥的身影自虚空中浮现，衣袍翻飞，周身魔气翻涌，气息阴沉至极。<br />
他缓缓抬眸，黑色的瞳仁深沉如夜。<br />
“阿鸢。”<br />
他轻声道，嗓音微微嘶哑，像是被某种无法言喻的情绪吞没。<br />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欺瞒你。”<br />
宁鸢没有回头，只是抬步，头也不回地，真正地，离开了幻境。<br />
“师尊！你被他们骗了！”<br />
阿临火力全开，语气又急又气，像只炸毛的鸟，恨不得把宁鸢当场摇晃清醒。<br />
宁鸢被晃得头晕，皱了皱眉，甩开他的手，语气不快：“阿临，你胡闹什么？我知道。”<br />
一听宁鸢这话，时妄便明白了。<br />
踏出幻境，宁鸢的记忆又往后流动了些，这下他想起了薄暮冥对他的背叛，却仍停留在阿临忠心耿耿的时候，因此对此人仍抱有信任。<br />
阿临炸毛得更厉害了：“我胡闹？是他们胡闹！你知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被那个魔头困一辈子？！”<br />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转头狠狠瞪了薄暮冥一眼，眼里满是警惕和敌意：“这个魔君，心思深沉，阴险狡诈，绝不是好东西！他设计困住你那么久，师尊你居然一点都不怀疑？”<br />
薄暮冥笑了笑，眼神依旧温和，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值一提的指责：“丁临，你误会了，我只是想保护你师尊。”<br />
“误会？！”阿临怒极反笑，“你敢说你没有之前骗师尊？你敢说你对师尊不是别有用心？”<br />
薄暮冥依旧笑着，语气温润：“我自然是有用心的，不过阿鸢愿意留在我身边，也并不算什么坏事吧？在我身边，时常也能见到你，你不乐意吗？”<br />
阿临简直气到炸肺：“你！！”<br />
宁鸢听得头疼，揉了揉太阳穴，按住了阿临的肩膀：“行了，别吵。”<br />
阿临立刻委屈巴巴地看向他：“师尊，你不会真的信他吧？”<br />
宁鸢一脸淡然：“信不信与你无关，我只是不想听你聒噪。”<br />
阿临：“……”<br />
薄暮冥：“……”<br />
气氛微妙地沉默了片刻，阿临被自己的师尊噎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他很快反应过来。<br />
宁鸢现在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还是个忠心耿耿的徒弟的阶段，所以此时拉回他的理智才是上策：“还有时妄！”<br />
“他可是你的仇人！他对你好，绝对是别有用心！”他曾从薄暮冥那里听过两人的龃龉，这么说绝不会错。<br />
宁鸢的眼神终于变了变，眉宇间浮起阴郁。<br />
时妄站在一旁，脸色微妙地黑了下来，心里暗骂了一句：一个薄暮冥从中作梗还不够，怎么又来一个？<br />
而且这小徒弟的嘴比他的剑还快，连插话的时间都不给他。<br />
阿临见时妄不说话，更是得寸进尺，冷笑着道：“时妄，你敢说你没有骗过师尊？”<br />
时妄终于抬眼，缓缓开口：“我们在场的，有人没骗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