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然而连萨米尔·阿勒马克图姆都不知道这回事。<br />
如今的莱纳·李维乌斯有许多种攻击手段，但他仍然最喜欢用枪，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很难改变。<br />
他一丝不苟地检查了枪膛和各处零件，用矗立在三百米外的木桩进行了调整试射，这也是习惯，其实他的眼睛早就进化到用不着瞄准镜了。<br />
剩下的时间，他在等待中观察着春季的绿洲上生机勃发的场景，短暂地联想到了一个曾经还未长大的孩子。<br />
那是一个男孩，长得和他有八九分相似，但除了这份长相之外，他与莱纳·李维乌斯哪哪都不一样。<br />
起初莱纳·李维乌斯用一只手就能托起他，然后他长到了莱纳·李维乌斯的小腿，再然后他的脑袋尖够到了成年人的腰间、胸口……<br />
记忆到这儿戛然而止。<br />
现实取代了记忆。<br />
熟悉又陌生的青年踏着郁郁葱葱的乡间小道走向教堂，他的表情很平静，俊秀的眉眼间一派温和，四肢舒展，不带丝毫紧张情绪。<br />
成年后的李维身上，有种令莱纳·李维乌斯厌恶的、由和平社会培养出的气质。<br />
他没再多想，俯身将手指搭在扳机上。<br />
瞄准镜扫过李维胸前那枚小小的黄铜项链，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对准了青年光洁的额头。<br />
扳机缓慢下沉。<br />
时间流速在一刻似乎变慢了，莱纳·李维乌斯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他的心情正如同李维伪装出来的表象一样平静。<br />
然而就在他开枪的前半秒，一种常见于西部地区的、名叫“黄喉蜂虎”的美丽候鸟蹦跳着发出警告似的啼鸣，随即，一枚子弹穿过行道树的间隙，擦着李维的头击中了教堂的围墙！<br />
这枚子弹不是莱纳·李维乌斯发射出去的！<br />
除了他之外，李维身后还跟着其他追杀者！<br />
莱纳·李维乌斯终于有了几分惊讶之情。<br />
他料到了李维的到来，料到李维身边埋伏着他的仇人（神），但唯独没想过有人会抢在他前面对李维动手。<br />
沉思了一小会后，莱纳·李维乌斯调整狙击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定位到了这位陌生的杀手。<br />
对方看上去是个亚洲人，亚洲人大多聪明谨慎又不失果敢，常出英杰。<br />
不过莱纳·李维乌斯从不因惜才而手下留情。<br />
确信自己瞄准完毕以后，他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br />
“砰！”<br />
弹壳弹出来的瞬间，一条生命在这片土地上消逝了。<br />
死者不是莱纳·李维乌斯，不是李维，不是设想中的任何一人。<br />
是第三方。<br />
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br />
不等李维想明白，化身为黄喉蜂虎的白骆驼大声喊道：“他跑了！法官跑了！该死，他知道他只有一次趁我们不注意、攻其不备的机会，将这次机会分给另一名杀手之后，他就放弃了！”<br />
第87章 间章：嘿嘿（补了二百字）<br />
短短几分钟时间，局势瞬息万变。<br />
白骆驼要用李维引出莱纳·李维乌斯，莱纳·李维乌斯的反制手段简短粗暴，即对着李维开枪，逼得他背后的保护者不得不露面，一般人显然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毕竟万一保护者失手了、或者没那么在乎诱饵的性命，他岂不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br />
但莱纳·李维乌斯就是这么做了，而在他做出这个冷血无情的决定时，另一名杀手恰在此时对李维开了一枪，千钧一发之际，莱纳·李维乌斯有两个选择，一是枪击已经暴露的白骆驼，二是帮助李维干掉杀手。<br />
他选择了后者。<br />
这让白骆驼感到十分惊讶，直到李维气喘吁吁地快步跑到莱纳·李维乌斯之前所在的狙击点时，她依然想不通对方的思路，嘟囔着说道：<br />
“既然他不惜伤害你也要解决我，又为什么突然向那边的杀手开枪呢？这不矛盾吗？难道说他对你还残留着几分父子之情？”<br />
李维紧绷着面颊和嘴唇，免得泄露出情绪。和莱纳·李维乌斯的这场短暂的交锋不出意料地落入下风，让他一下子有了莱纳还活着的实感，愤怒、失望和烦躁同时在他心里翻腾，只是不想对白骆驼发火，才强忍着闭嘴不说话。<br />
但白骆驼提到父子情，他立马出声讽刺地说：“你要是个胜券在握的猎人，就不会过多在意偶然脱手的猎物。他大概觉得和我们相比，那边的杀手更有威胁力吧。”<br />
白骆驼变成的鸟儿也不生气，在窗棱上蹦蹦跳跳、嘀嘀咕咕。<br />
李维不去看她，低头一寸一寸审视过莱纳·李维乌斯刚才站立的地方。<br />
“法官有留下什么痕迹吗？”白骆驼问。<br />
“……没有。”李维冷冷说道，“他比兔子都灵活，这些年是只顾着锻炼腿脚吗？也是，他不管怎么说都上了年纪，为了避免被亲生儿子拔掉氧气管，只能尽量跑快点。”<br />
白骆驼心很宽，她已然习惯了失败：“放平心态，至少他没从我们这里捞到好处。”<br />
“呵。”<br />
李维扯起嘴角讥笑了一声，带着肉眼可见的沮丧，垂着脑袋在教堂走廊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br />
过了一会他问白骆驼：“法官每年都要出面帮助黑沙议会主持公道，你就从来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逮到过他？”<br />
“我年年守着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在沙漠？”<br />
当然也是因为黑沙议会的哥姐们给的祭品实在很香。<br />
白骆驼说：“但他每次只派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替他传话，他本人其实从不露面。”<br />
今年想来如果不是贝都因人在信件中提到了李维，他也不会亲自赶回来。<br />
太狡猾了，太可恶了，李维在头脑中对着莱纳·李维乌斯的形象拳打脚踢。<br />
可惜脑补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思忖许久以后，白骆驼惋惜地说：“算了，看来到底还是要等到下次机会……等到里世界的那场聚会。”<br />
李维心思一动。<br />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说这件事了。恶灵埃里克和马杰尔全都提到过，但他们对此一知半解，恶灵们大多认为这场聚会极其重要，却说不出它重要的理由。<br />
眼下总算有个消息灵通、给情报又大方的人（神）了。<br />
李维问：“什么聚会？”<br />
“今年六月份刚好是里世界和现实世界接壤的一周年。”白骆驼回答，“你也知道恶灵是一盘散沙，他们没有政府，缺少一位威望足够的统治者，对待人类的态度更是各不相同，但他们又生活在同一片混沌的世界，这样的日子持续久了会出问题，因此恶灵们自发地决定选择一天……”<br />
李维：“发布《独立宣言》？”<br />
“凑在一起商议大事。”白骆驼坚持说完了，“具体是走什么主义的道路取决于他们能不能选出一个统治者，以及这个统治者有没有文化、上没上过学。哪怕是隐居避世的恶灵和神明都会尽可能地出席见证这次聚会，所以法官肯定会到场。”<br />
聚会的入场券堪称身份实力的象征，难怪埃里克他们在菜得抠脚的岁月也要写信拉关系、争取搞到一张。<br />
李维听懂了，起身说道：<br />
“我们争取保持联络，在几个月后的聚会到来之前做些准备。不过现在我得走了，外面那个不幸的杀手还在等人替他收尸，而且我才想起来自己在行动之前似乎忘了通知上级，他明明有严格地要求我站在原地不动……”<br />
说话间，他转身扶了一下墙壁，却不小心碰到了黄金密室的开门机关。<br />
只听“轰隆”一声，隐藏起来的半米厚的石门缓缓敞开，露出了内里大约有七八平米大小的空间。<br />
莱纳·李维乌斯明显在这待过。他留下了一件沙黄色的防水外套、一顶挂在椅背上的宽檐毡帽、和散落在桌子上的半盒火柴。房间中的蜡烛已经熄灭了，但木桌中央摆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墨迹未干。<br />
纸条写到：<br />
【你仍然有两条路可走。】<br />
这是莱纳·李维乌斯留给李维的话！<br />
“他是什么意思？两条路分别指什么？”白骆驼变成的彩色小鸟迫不及待地飞了过来，“嘶……他不会是在暗示你，你可以跳反站到他那一边吧。”<br />
在李维看不到的角度，小鸟暗中举起了翅膀。<br />
要是李维流露出追随莱纳·李维乌斯的意图，她的一巴掌就要呼下去了！<br />
结果李维看了纸条两眼，忽地抽出手枪，瞄准了旁边的防水外套。<br />
白骆驼：“？？？”<br />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李维将外套当成法官，泄愤似地清空了一管弹匣！<br />
“他总是这样！看似宽容地给予选择权，但其实这两条路里包含一个他认为正确的选项，再掺杂一个他认为错误的选项，而如果你选错了！”<br />
李维没说选错会怎么样。<br />
等这管弹匣打完，他还想换下一管，白骆驼察觉到李维疑似被亲爹的友好建议激怒、情绪濒临失控，连忙指挥：“别冲动，想想高兴的事，想想高兴的事……你来见莱纳·李维乌斯前，心情不是很好吗？”
如今的莱纳·李维乌斯有许多种攻击手段，但他仍然最喜欢用枪，这是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很难改变。<br />
他一丝不苟地检查了枪膛和各处零件，用矗立在三百米外的木桩进行了调整试射，这也是习惯，其实他的眼睛早就进化到用不着瞄准镜了。<br />
剩下的时间，他在等待中观察着春季的绿洲上生机勃发的场景，短暂地联想到了一个曾经还未长大的孩子。<br />
那是一个男孩，长得和他有八九分相似，但除了这份长相之外，他与莱纳·李维乌斯哪哪都不一样。<br />
起初莱纳·李维乌斯用一只手就能托起他，然后他长到了莱纳·李维乌斯的小腿，再然后他的脑袋尖够到了成年人的腰间、胸口……<br />
记忆到这儿戛然而止。<br />
现实取代了记忆。<br />
熟悉又陌生的青年踏着郁郁葱葱的乡间小道走向教堂，他的表情很平静，俊秀的眉眼间一派温和，四肢舒展，不带丝毫紧张情绪。<br />
成年后的李维身上，有种令莱纳·李维乌斯厌恶的、由和平社会培养出的气质。<br />
他没再多想，俯身将手指搭在扳机上。<br />
瞄准镜扫过李维胸前那枚小小的黄铜项链，停顿了一下，紧接着对准了青年光洁的额头。<br />
扳机缓慢下沉。<br />
时间流速在一刻似乎变慢了，莱纳·李维乌斯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他的心情正如同李维伪装出来的表象一样平静。<br />
然而就在他开枪的前半秒，一种常见于西部地区的、名叫“黄喉蜂虎”的美丽候鸟蹦跳着发出警告似的啼鸣，随即，一枚子弹穿过行道树的间隙，擦着李维的头击中了教堂的围墙！<br />
这枚子弹不是莱纳·李维乌斯发射出去的！<br />
除了他之外，李维身后还跟着其他追杀者！<br />
莱纳·李维乌斯终于有了几分惊讶之情。<br />
他料到了李维的到来，料到李维身边埋伏着他的仇人（神），但唯独没想过有人会抢在他前面对李维动手。<br />
沉思了一小会后，莱纳·李维乌斯调整狙击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定位到了这位陌生的杀手。<br />
对方看上去是个亚洲人，亚洲人大多聪明谨慎又不失果敢，常出英杰。<br />
不过莱纳·李维乌斯从不因惜才而手下留情。<br />
确信自己瞄准完毕以后，他干脆利落地扣下扳机。<br />
“砰！”<br />
弹壳弹出来的瞬间，一条生命在这片土地上消逝了。<br />
死者不是莱纳·李维乌斯，不是李维，不是设想中的任何一人。<br />
是第三方。<br />
这人是从哪冒出来的？？？<br />
不等李维想明白，化身为黄喉蜂虎的白骆驼大声喊道：“他跑了！法官跑了！该死，他知道他只有一次趁我们不注意、攻其不备的机会，将这次机会分给另一名杀手之后，他就放弃了！”<br />
第87章 间章：嘿嘿（补了二百字）<br />
短短几分钟时间，局势瞬息万变。<br />
白骆驼要用李维引出莱纳·李维乌斯，莱纳·李维乌斯的反制手段简短粗暴，即对着李维开枪，逼得他背后的保护者不得不露面，一般人显然干不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毕竟万一保护者失手了、或者没那么在乎诱饵的性命，他岂不是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人？<br />
但莱纳·李维乌斯就是这么做了，而在他做出这个冷血无情的决定时，另一名杀手恰在此时对李维开了一枪，千钧一发之际，莱纳·李维乌斯有两个选择，一是枪击已经暴露的白骆驼，二是帮助李维干掉杀手。<br />
他选择了后者。<br />
这让白骆驼感到十分惊讶，直到李维气喘吁吁地快步跑到莱纳·李维乌斯之前所在的狙击点时，她依然想不通对方的思路，嘟囔着说道：<br />
“既然他不惜伤害你也要解决我，又为什么突然向那边的杀手开枪呢？这不矛盾吗？难道说他对你还残留着几分父子之情？”<br />
李维紧绷着面颊和嘴唇，免得泄露出情绪。和莱纳·李维乌斯的这场短暂的交锋不出意料地落入下风，让他一下子有了莱纳还活着的实感，愤怒、失望和烦躁同时在他心里翻腾，只是不想对白骆驼发火，才强忍着闭嘴不说话。<br />
但白骆驼提到父子情，他立马出声讽刺地说：“你要是个胜券在握的猎人，就不会过多在意偶然脱手的猎物。他大概觉得和我们相比，那边的杀手更有威胁力吧。”<br />
白骆驼变成的鸟儿也不生气，在窗棱上蹦蹦跳跳、嘀嘀咕咕。<br />
李维不去看她，低头一寸一寸审视过莱纳·李维乌斯刚才站立的地方。<br />
“法官有留下什么痕迹吗？”白骆驼问。<br />
“……没有。”李维冷冷说道，“他比兔子都灵活，这些年是只顾着锻炼腿脚吗？也是，他不管怎么说都上了年纪，为了避免被亲生儿子拔掉氧气管，只能尽量跑快点。”<br />
白骆驼心很宽，她已然习惯了失败：“放平心态，至少他没从我们这里捞到好处。”<br />
“呵。”<br />
李维扯起嘴角讥笑了一声，带着肉眼可见的沮丧，垂着脑袋在教堂走廊中的椅子上坐了下来。<br />
过了一会他问白骆驼：“法官每年都要出面帮助黑沙议会主持公道，你就从来没有趁着这个机会逮到过他？”<br />
“我年年守着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留在沙漠？”<br />
当然也是因为黑沙议会的哥姐们给的祭品实在很香。<br />
白骆驼说：“但他每次只派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替他传话，他本人其实从不露面。”<br />
今年想来如果不是贝都因人在信件中提到了李维，他也不会亲自赶回来。<br />
太狡猾了，太可恶了，李维在头脑中对着莱纳·李维乌斯的形象拳打脚踢。<br />
可惜脑补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思忖许久以后，白骆驼惋惜地说：“算了，看来到底还是要等到下次机会……等到里世界的那场聚会。”<br />
李维心思一动。<br />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说这件事了。恶灵埃里克和马杰尔全都提到过，但他们对此一知半解，恶灵们大多认为这场聚会极其重要，却说不出它重要的理由。<br />
眼下总算有个消息灵通、给情报又大方的人（神）了。<br />
李维问：“什么聚会？”<br />
“今年六月份刚好是里世界和现实世界接壤的一周年。”白骆驼回答，“你也知道恶灵是一盘散沙，他们没有政府，缺少一位威望足够的统治者，对待人类的态度更是各不相同，但他们又生活在同一片混沌的世界，这样的日子持续久了会出问题，因此恶灵们自发地决定选择一天……”<br />
李维：“发布《独立宣言》？”<br />
“凑在一起商议大事。”白骆驼坚持说完了，“具体是走什么主义的道路取决于他们能不能选出一个统治者，以及这个统治者有没有文化、上没上过学。哪怕是隐居避世的恶灵和神明都会尽可能地出席见证这次聚会，所以法官肯定会到场。”<br />
聚会的入场券堪称身份实力的象征，难怪埃里克他们在菜得抠脚的岁月也要写信拉关系、争取搞到一张。<br />
李维听懂了，起身说道：<br />
“我们争取保持联络，在几个月后的聚会到来之前做些准备。不过现在我得走了，外面那个不幸的杀手还在等人替他收尸，而且我才想起来自己在行动之前似乎忘了通知上级，他明明有严格地要求我站在原地不动……”<br />
说话间，他转身扶了一下墙壁，却不小心碰到了黄金密室的开门机关。<br />
只听“轰隆”一声，隐藏起来的半米厚的石门缓缓敞开，露出了内里大约有七八平米大小的空间。<br />
莱纳·李维乌斯明显在这待过。他留下了一件沙黄色的防水外套、一顶挂在椅背上的宽檐毡帽、和散落在桌子上的半盒火柴。房间中的蜡烛已经熄灭了，但木桌中央摆放着一张纸条，上面墨迹未干。<br />
纸条写到：<br />
【你仍然有两条路可走。】<br />
这是莱纳·李维乌斯留给李维的话！<br />
“他是什么意思？两条路分别指什么？”白骆驼变成的彩色小鸟迫不及待地飞了过来，“嘶……他不会是在暗示你，你可以跳反站到他那一边吧。”<br />
在李维看不到的角度，小鸟暗中举起了翅膀。<br />
要是李维流露出追随莱纳·李维乌斯的意图，她的一巴掌就要呼下去了！<br />
结果李维看了纸条两眼，忽地抽出手枪，瞄准了旁边的防水外套。<br />
白骆驼：“？？？”<br />
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李维将外套当成法官，泄愤似地清空了一管弹匣！<br />
“他总是这样！看似宽容地给予选择权，但其实这两条路里包含一个他认为正确的选项，再掺杂一个他认为错误的选项，而如果你选错了！”<br />
李维没说选错会怎么样。<br />
等这管弹匣打完，他还想换下一管，白骆驼察觉到李维疑似被亲爹的友好建议激怒、情绪濒临失控，连忙指挥：“别冲动，想想高兴的事，想想高兴的事……你来见莱纳·李维乌斯前，心情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