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n\t白女士耸肩，“不清楚。”<br />\n沈大伯和白女士是包办婚姻。<br />\n结婚之前，两人就只在媒婆嘴里‘认识’彼此。<br />\n白女士是个传统的女性，婚后第二天包揽下所有的家务。<br />\n婚后没几天沈大伯又去了部队，家里的活计更是白女士负责的。<br />\n沈大伯有时间回来也没有在家里做过饭，所以沈女士并不知道沈大伯会不会做饭。<br />\n事实上，沈大伯会做饭。<br />\n而且厨艺不错。<br />\n沈玉柏看着桌上有模有样的家常菜，惊呼：“爸你什么时候偷偷练了这么好的厨艺？”<br />\n“部队练的呗。”沈大伯白大儿子一眼，“你以为跟你似的，真的啥也不会。”<br />\n“呜哦。好吃。”沈玉柏吃着饭，不忘挖苦自家老爸，“既然你会做。这些年回家来也不帮我妈动手？”<br />\n“你爸忙着部队的事，也很辛苦的。”白女士为丈夫说话。<br />\n“可是你每天过得胆战心惊不说还要包揽各种家务，人际关系。你也很辛苦啊。”<br />\n“我爸怎么就不懂得体谅你一点呢？”<br />\n白女士和沈大伯对视一眼，白女士沉默地低下头。<br />\n沈玉柏没有察觉到父母之间的沉默，继续补刀：“像你上次晕倒，我爸还说你的情况没那么严重让你自己去医院。”<br />\n提起这件事，沈玉柏心情沉重。<br />\n当时他正在出任务，误以为白女士像往常一样打电话催他相亲的，他担心铃声影响任务进度，按断没接。<br />\n要不是邻居察觉到白女士情况不对劲儿，他可能就没有妈了。<br />\n也正是那次，之后无论白女士给他打多少次电话，他都接的原因。<br />\n白女士嗨了一声，“这都过去多久的事了，不提了。”<br />\n事情都过去了，提了也解决不了，只会徒增彼此烦恼。<br />\n接下来，饭桌上的氛围很沉默。<br />\n饭后，沈玉柏主动揽下收拾碗筷的任务。<br />\n他收拾完，看了一眼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的二老，扬声道：“爸妈，我去上班了。”<br />\n“路上小心呐。”白女士起身要去送，沈大伯拉住她的手：“你送啥送，他又不是小孩子了。”<br />\n眨眼的工夫，沈玉柏已经出去了。<br />\n白女士抽回自己的手，“看电视就看电视，别动手动脚的。”<br />\n沈大伯不仅没有放开，反而握得更紧了。<br />\n“我牵我老婆的手呢，合法的。”<br />\n白女士老脸微红，这老头，都啥年纪了，还学小年轻，不害臊。<br />\n沈大伯的电话进来，他接了，挂断后上了趟二楼。<br />\n白女士看完电视，沈大伯还没下来。<br />\n她觉得这个人上去有点久，也没有多想。<br />\n站起身来，准备去午休。<br />\n不经意看到沈大伯的手机，也好巧不巧，屏幕亮起，传来一条消息。<br />\n一个署名叫太阳花的来的信息。<br />\n她不置可否地收回目光，却又看到进来一条消息。<br />\n内容是：我回来了，见个面吗？<br />\n谁回来了？见什么面？<br />\n白女士疑惑地拿起沈大伯的手机。<br />\n一划就解锁了，没有密码。<br />\n来人是v信消息。<br />\n她点开，太阳花的id。<br />\n这个时候，对方的消息再次发过来。<br />\n太阳花：是不方便回消息吗？那等你方便了再找我吧。<br />\n太阳花：我想吃你做的菜了。<br />\n白女士看着这句话，想起自己死命支撑的那几十年。<br />\n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呼吸不上来。她张大嘴巴尝试自救。<br />\n她点开她的头像，照片上是一个女生。<br />\n穿着军装，笑得眉眼弯弯的，胸前是两条辫子。<br />\n看照片的质量，是三四十年前拍的。<br />\n这个照片有点眼熟。<br />\n她退出来，点开沈大伯的头像。<br />\n他头像是他几十年前拍的照片。<br />\n不过不是底片，是用手机拍的。<br />\n有v信这个东西后，他就换上了。<br />\n她当时还奇怪，但沈大伯说这都是为了让同事们认清楚他是谁。<br />\n她当时还取笑沈大伯，要真的方便大家认他，拍他现在的样子放上去最好认。<br />\n他说她不懂。<br />\n嗯。她是不懂。<br />\n所以才会傻乎乎地看着别人用‘情头’过了那么多年。<br />\n白女士退出头像，把沈大伯的手机放回原位，一脸麻木地上楼。<br />\n单手刷牙，单手洗漱，上床。<br />\n躺在床上，闭上眼睛。<br />\n原以为骤然得知这样大的消息，她会睡不着。<br />\n可瞌睡来得格外快。<br />\n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br />\n再醒来，沈大伯正趴在她床前，目光专注地看她。<br />\n她艰难地起来，问：“有事吗？”<br />\n沈大伯伸手要扶她，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我自己可以。不麻烦你。”<br />\n沈大伯蹙眉，“我们是夫妻。什么麻烦不麻烦的。”<br />\n白女士扯扯唇，没接话。<br />\n傍晚时分，看着正在厨房里忙上忙下的沈大伯，白女士忍不住想：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们是不是也这样亲密地同居过？<br />\n光是这样想，她的心口便染上密密麻麻的疼和酸。<br />\n这些年的生活早已把她磨砺着一个无坚不摧的妇女。<br />\n不是没有哭过，后来发现哭只会消耗自身，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她就再也不哭了。\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