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啊。”<br />\n“不过他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放弃，所以态度一直比较积极。他在做著述修订，我晚上回去会帮他的忙，进展有点慢，不过有正事做，他会觉得比较踏实。”<br />\n“这也是你们从事同一个行业的好处吧，有共同语言。”<br />\n孟镜年怔了一下，“是。”<br />\n林檎摆一摆脑袋，换个更舒服的姿势。<br />\n孟镜年手指轻梳她的头发：“一一，你好像晒黑了一点。”<br />\n“忘带防晒了，第一天没涂。”<br />\n“夏令营什么内容？”<br />\n“专业介绍、师生交流、参观实验室、学术工作坊、茶话会……最后两天学术考核，笔试和面试。”她掰着手指细数。<br />\n“笔试面试感觉怎么样？”<br />\n“我感觉自己表现得应该还可以。这一阵实习接触了一些实务层面的东西，面试刚好被问到了。哦，有个导师我很喜欢，加了他的微信，如果拿到资格的话，我可能就报他的研究生了。”<br />\n“真不错。”<br />\n林檎笑了一下，“你呢？这些天在忙什么？”<br />\n“论文开题。”<br />\n“你怎么一年到底都在写论文。”<br />\n“这个问题我也想问。”孟镜年的语气有两分郁闷。<br />\n“哈哈。”<br />\n孟镜年轻轻掐一下她的腮，“笑得很可爱，再笑一声。”<br />\n“不要。”林檎笑着打掉他的手，“你好无聊。”<br />\n头发吹干以后，孟镜年收起吹风机，抽了张纸巾，拾捡地上的发丝。<br />\n“我想去剪头发。现在太长了，好烦。”<br />\n“好啊。”<br />\n“到这里你觉得怎么样？”林檎比一个锁骨的位置。<br />\n“可以。”<br />\n“这里呢？”比耳根。<br />\n“可以。”<br />\n“短发呢？”<br />\n“也可以。”<br />\n“剃光头呢？”<br />\n孟镜年把头发和纸巾扔进垃圾桶，“如果你真的喜欢并且想尝试的话，也不是不行。”<br />\n“是不是我想做什么你都可以接受？”<br />\n“也不是。出轨除外。”<br />\n林檎哈哈大笑。<br />\n继而，她又想到这是被评价为“很可爱”的笑声。可恶，还是让他得逞。<br />\n外卖送达。<br />\n两人很久没这样好好地坐下来吃顿饭了。<br />\n两道肉菜，其中一道是炒牛肉，先卤后炒的做法，十分入味，唯一的毛病就是分量不多。<br />\n林檎把肉都挑出来给孟镜年，一块一块地把他面前的米饭盒堆满，“你瘦了，你多吃点……嗯，也顺便补一补。”<br />\n孟镜年没有表情地将手里筷子掉了个头，敲向她的额头。<br />\n她笑着抬手一挡，“我错了我错了，后面一句收回，你不需要补，你生龙……”<br />\n“林一一。”<br />\n林檎自觉做个噤声的动作，肩膀却因憋笑而颤抖不停。她都觉得自己今天心情好得有点过分。<br />\n吃了一会儿，孟镜年说：“江澄请我带女朋友去她那儿吃饭，你愿意去吗？”<br />\n“去你老师家里？”<br />\n“不是。她跟你在一个园区上班，在附近租了套房子，离园区不远。”<br />\n“你跟她说了我们的事吗？”<br />\n“没有。想直接带你过去，吓她一跳。”<br />\n认识孟镜年越久，越发现他某些时候其实有点“坏”。<br />\n“好啊。”林檎笑说。<br />\n吃完饭，孟镜年把外卖盒收了起来，打算去一趟楼下扔掉——他受不了厨余垃圾在屋里或者门口留着过夜。<br />\n“我跟你一起。”林檎忙说，“我想去趟便利店买点零食。”<br />\n孟镜年便站在门口，等她换衣服。<br />\n片刻，林檎小跑着从卧室里出来。<br />\n孟镜年看见她身上穿的衣服，怔了一下。<br />\n白色t恤，胸口的logo和他身上的这一件一模一样，是去年她来留宿，送给她的那一件。<br />\nt恤穿在她身上有些大，但因为她很瘦，所有有种oversize的随性腔调，搭一条运动式短裤，双腿匀停修长。<br />\n等她换完鞋，孟镜年朝她伸出手。<br />\n夜里十点，小区渐渐安静下来，空气里一股浓郁的草木气息。<br />\n他们手牵着手，走在夜风里。<br />\n第52章<br />\nchapter52<br />\n隔日是周六, 林檎同孟镜年一起回家。<br />\n车停在小区门口，林檎先去附近水果店里挑了点新鲜水果。<br />\n称重付款过后，孟镜年自然而然地将袋子拎到自己手里。<br />\n林檎说：“又不重, 我自己提可以的。”<br />\n孟镜年笑说：“我提。到门口再给你。”<br />\n这小区里都是孟震卿的老熟人，林檎不敢造次, 和孟镜年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br />\n到了三楼, 孟镜年正要掏钥匙开门，林檎忙说：“等一下。”<br />\n孟镜年停住动作, 正准备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她, 却见她抬手，把左手中指上的戒指摘了下来。<br />\n她穿的是件娃娃领的连衣裙, 身上没口袋，打开随身挎着的帆布包, 正要把戒指放进去，停顿一下。<br />\n向着他靠近半步, 拉开他身上白色衬衫胸口的口袋, 把戒指丢进去，手指轻拍了一下，“帮我保管哦。”<br />\n孟镜年笑了一声, “嗯。”<br />\n忽听“咔哒”一声, 开锁的声音。<br />\n林檎吓一跳, 飞快往后退了一大步。<br />\n防盗门打开，门里的人没想到门口站了两个大活人, 也吓了一跳, 连拊胸口。<br />\n林檎忙打招呼：“外婆。”<br />\n祝春宁：“一一你夏令营结束啦？”<br />\n“嗯。”<br />\n“什么时候到的？”<br />\n“前天。”林檎毫不犹豫说谎。<br />\n要实话说是昨天, 祝春宁一定能猜到孟镜年昨晚加班是在扯谎，其实是在跟她鬼混。<br />\n祝春宁点了点头, 目光多少有几分探询的意思：“你俩一起来的？”<br />\n“正好顺路。”孟镜年回答。<br />\n祝春宁没再问什么，“你们进去吧，酱油没了，我下去买瓶酱油。”<br />\n“我去吧。”孟镜年把手里的塑料袋递给林檎，“生抽还是老抽？”<br />\n“生抽。”祝春宁瞧着两人一递一接，自然不过的动作，表情有些复杂。<br />\n换鞋进门，发现孟落笛也在，正坐在光线敞亮的餐桌那儿，支着平板上网课，孟震卿坐在一旁督促。<br />\n林檎跟两人打了声招呼，进厨房去洗了洗手，走到孟落笛身后去，摸摸她的脑袋，笑说：“这么勤奋？”<br />\n“唉。”孟落笛老气横秋地长叹了一声。<br />\n她马上上六年级，成绩一直中不溜秋，而叶嘉礼因为成绩优异，去最好初中是板上钉钉的事。如今还想跟他同校，大约只有念那所中学的国际部这一条路可走了。<br />\n但叔叔婶婶给她提了要求，六年级第一次英语考试必须进前十五名，不然送到哪里去都是钱打水漂。<br />\n于是这个暑假孟落笛上午上网课，下午去上培训班，晚上阅读，前所未有的刻苦。<br />\n“姐姐，把你的脑子借我用一下吧，我真的要学不进去了。”<br />\n林檎两只手食指点一点自己的太阳穴，再点一点她的，嘴里“咻”的一声：“好，借给你了。”<br />\n孟落笛笑了一声。<br />\n林檎坐了下来，问了问孟震卿的情况。<br />\n他比上回见更要憔悴，但没了那一股衰败的死气，眼神也明亮得多。\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