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高中生两步上前，没注意自己离开墙后、暴露在了建筑正面。他急急忙忙地喊，一边试图摁住扭打着、想挣脱赤坂幸一全力压制的那人的手，重击他手腕后、将对方手中的枪甩开：“喂，你没事吧？！”<br />
赤坂幸一只回了他一个字。他声音嘶哑地吼道：“躲——！”<br />
另一个人的声音和他的叠在了一起。是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这次他吼出来的字句足够清晰，佐久间和真听清、并听懂了。他们说的是法语。<br />
“……杀了他们！”那人吼道。<br />
有声音从背后传来：“首领不是说——”<br />
“这两人不在名单上！！”<br />
回应声响起的瞬间，佐久间悚然一惊。<br />
是了，他为什么会默认只有一人呢？幸介他们有五个人，即使是孩子，但保险起见也不会只来一人吧？而且……首领？名单？<br />
大脑和身体双线并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将继兄的提醒从脑海里揪出来。往右、往右——他掏出这辈子最快的反应速度向墙壁后躲去。<br />
砰。<br />
子弹打歪了、没入土里。<br />
从餐厅内出来的那人果断放弃佐久间和真。他将枪口对准赤坂幸一，厉声喝道：“停下！”<br />
……‘灰色幽灵’的连发性和精准度都不高，在性能上早已被新型器械淘汰。那小孩与他的伙伴叠在一起，隔着十数米远的距离，他还真无法保证这一枪打过去、究竟破开的是谁的身体。<br />
然而赤坂幸一怎么可能听他的。他硬生生又忍了一拳，伏身摆正了枪口。<br />
砰——<br />
他面无表情扣下了扳机。<br />
血液喷洒迸射，在空中织成血雾，喷溅得他满头满脸全是。他尽力拉开了些距离，免得抵近射击反而伤害到自己，然而条件有限，他手臂皮肤上还是被燃气流留下了些烫伤痕迹、立马红了一片。血糊糊的组织物黏在他头发上，啪嗒一声，一块什么东西从他额上落下来。<br />
没有任何静默的时间。没留丝毫间隙，赤坂幸一支起腰、直起背，摆头向右手边看去，再次举起了枪。<br />
对方一共两人，而现在，还剩下一个。<br />
砰砰砰！<br />
他接连开枪，对方只来得及回了一枪就回身冲进建筑内。没有任何人打中对方。<br />
目标从视野中消失，赤坂幸一只能停下。被不适感吸引走注意力，他视线落点缓缓下移，落在自己因用力过猛和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上，忍不住皱起眉。<br />
太没用了，他暗骂自己。<br />
他想起身，却因为膝盖先前在楼梯上重重磕了一下而不听使唤、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撑到尸体尚且温热的表面、才没直接跌在地上。伤口被按压、又是‘噗’的一声。血又往外涌了一大股，从他手背上漫过去。<br />
赤坂幸一低低地、急促地猛喘了两口气。<br />
此刻他身体正面，尤其是上半身，几乎已经血红一片。布料吸满了血，在浅色衣物上留下长长的、滑落的血痕。那张沾满了血、染上乌青的面孔依旧精致，淡然甚至称得上纯真的可爱表情和平常无二。他微微皱起眉头，似真似假的懊恼模样佐久间和真见过许多次。<br />
但不是在如今这造型下看到的。<br />
他看着恍若不觉的少年，恐惧感从背脊爬上肩头、贴着后颈钻进大脑，整个人僵在原地。而赤坂幸一甚至没搭理他，也不在乎他有没有成功躲过攻击。踉跄着起身后，他径直往餐厅正门走去，他调整呼吸，再次将枪双手持握，转动身体、贴着墙向玻璃窗靠近。<br />
一发子弹打碎玻璃、从屋□□出，在他略一冒头的瞬间，贴着他鼻尖划过。棕发少年火速把自己藏回障碍物后，感到有些棘手。<br />
在他背后，佐久间和真后知后觉地开始反应。<br />
他看看地上再无声息的尸块，看看稀稀拉拉蔓延过去的血迹，再看看自己从楼梯上奔跑下来时、踩乱的零星血脚印，终于惊觉胃部一阵不适。黑发少年干呕一声，扶着墙用力捂住嘴。幸介和克己领头、小心地从楼上下来，经过身边时发觉他的异样，小声问候。但佐久间和真已经不行了。<br />
他蹒跚着往远离建筑的地方走了两步，却最多只走到了楼梯另一面，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br />
他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br />
第78章 077<br />
佐久间和真狼狈不已。<br />
出门时可没人跟他说、他需要在这样普通的一天遭遇这种事。<br />
他把不远处、已经称得上是遗物的手枪捡回来, 赶到餐厅入口处。然而在这期间，店内两人已经撕打得不成样子了。墙壁、柜台上留下了数枚弹孔，而后二人双双抛弃了手中枪支。在近身格斗方面, 赤坂幸一简直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他腹部多出的伤口正在大出血, 却被敌人追着、紧咬着不放, 侥幸躲过两拳后, 就被摁着头用力往地上砸。<br />
他连痛呼声都没有发出, 身体痉挛一般地抽动着, 手无力地虚握、试图抓住什么, 却又只是徒劳。<br />
佐久间和真不知他为什么还能动弹。<br />
同样腹部中弹、却无人在意的咖喱店老板倒在吧台后面，身下是被砸烂的家具。他手无力地捂住腹部伤口，脑袋歪到一旁, 早已昏厥过去。<br />
咲乐和克己一同冲上前去、试图阻止那披斗篷的成年男人给予赤坂幸一最后一击, 使男人不得不腾出手将两个找麻烦的小孩摔出去。克己被手肘击中后、挥臂直接甩飞出去, 而咲乐被一脚踢中腹部——相比面对棕发少年时, 他姑且还是留了手。<br />
两声枪鸣继而制止了他的动作。两发子弹打空、没入家具发出两声闷响, 成功吸引来了对方的注意力。<br />
斗篷男人抛下手边半死不活的人，冲向捡到武器、但明显没有使用经验的佐久间和真。后者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只本能地又扣动了一下扳机。<br />
又没打中。<br />
来不及对此感到懊恼，一个照面, 高中生的手臂就差点被拧断。他听到自己喉间溢出前所未有失态的、堪称惨叫的声音，那种无处宣泄、无法言喻的痛从皮肤渗进骨头缝, 叫他在一瞬间就失去对手臂的支配能力。<br />
武器一下脱手, 他被扭着手臂摁着肩膀、‘咚’的一下摁在旁边墙面上。墙壁拍到他脸上，迎面来的冲击更是叫人脑袋一懵。<br />
砰——<br />
又一声枪鸣。<br />
幸介从屋后绕了过来，从另一侧、先前被击碎的玻璃窗翻进来，对身披斗篷的男人开了枪。<br />
倒在地上的赤坂幸一被声音惊动、挣扎着转动头部看了一眼。透过血污, 他在带着模糊黑斑、晃动着的视野里看到了一把熟悉的枪。sig sauer p229……是他兄长忠爱的、永远会推荐给人的一款经典型号手枪。<br />
第一次被握住手、细心教导持枪姿势的时候，被交到他手上的也是这款型号的枪支。<br />
模糊闪过的回忆画面叫他精神一振。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赤坂幸一勉力支起身。<br />
接连两声枪鸣，第一发没入那斗篷男人的身体、第二发则精准打中了他挟持佐久间和真的手臂。幸介自己都为自己的准头而吃惊。<br />
男人手上力道不由自主松了。他戴着兜帽，似是有些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眼躯干不住溢血的伤口。些许红色被溅到佐久间和真身上。后者傻了眼，意识到自己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再一抬头时，就见那眉眼深邃的、欧洲面孔的中年男人深深地、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他面上有些风霜，唇角弧度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很快便松了手、任由自己身体滑倒下去。<br />
‘咚’的一声，他重重倒在地上，勉力翻了个身，躺在那里苟延残喘。<br />
开枪者也不知什么时候脱力地跪坐在了地上。第一次开枪瞄准活物、第一次对着人类射击，他不敢说自己没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尤其那两人靠得如此之近。<br />
于是还站在那的，便只有面带茫然的佐久间和真了。<br />
一片狼藉的餐厅内，玻璃碎片、血污、被暴力破坏的桌椅、木头残片、弹壳散落一地。伤者有的昏厥，有的睁着涣散双眸，有的蜷缩在地上因疼痛无法起身。一时间，佐久间和真竟是在场活动能力保存最完整的人。<br />
可他现在，应该……？<br />
“愣……咳、咳咳。”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旁传来，先被喉管中的血呛了一下，才成功吐出字句。他有气无力地问，“你愣着做什么？”<br />
“啊、啊？”佐久间和真豁然抬头，看到继兄正吃力地支着脑袋。他一下回神，抖着手去摸口袋。<br />
对、对啊！救护车！！<br />
还有、还有……要报警！！<br />
“蠢货。”赤坂幸一又骂了一句，“我是说……”<br />
佐久间和真视线定在他脸上、然后循着对方视线方向缓缓下移，落到了脚边倒着的斗篷男人身上。那人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呼吸声很微弱。<br />
但毋庸置疑……他还活着。<br />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br />
但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没人能做出任何举动。
赤坂幸一只回了他一个字。他声音嘶哑地吼道：“躲——！”<br />
另一个人的声音和他的叠在了一起。是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这次他吼出来的字句足够清晰，佐久间和真听清、并听懂了。他们说的是法语。<br />
“……杀了他们！”那人吼道。<br />
有声音从背后传来：“首领不是说——”<br />
“这两人不在名单上！！”<br />
回应声响起的瞬间，佐久间悚然一惊。<br />
是了，他为什么会默认只有一人呢？幸介他们有五个人，即使是孩子，但保险起见也不会只来一人吧？而且……首领？名单？<br />
大脑和身体双线并行，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将继兄的提醒从脑海里揪出来。往右、往右——他掏出这辈子最快的反应速度向墙壁后躲去。<br />
砰。<br />
子弹打歪了、没入土里。<br />
从餐厅内出来的那人果断放弃佐久间和真。他将枪口对准赤坂幸一，厉声喝道：“停下！”<br />
……‘灰色幽灵’的连发性和精准度都不高，在性能上早已被新型器械淘汰。那小孩与他的伙伴叠在一起，隔着十数米远的距离，他还真无法保证这一枪打过去、究竟破开的是谁的身体。<br />
然而赤坂幸一怎么可能听他的。他硬生生又忍了一拳，伏身摆正了枪口。<br />
砰——<br />
他面无表情扣下了扳机。<br />
血液喷洒迸射，在空中织成血雾，喷溅得他满头满脸全是。他尽力拉开了些距离，免得抵近射击反而伤害到自己，然而条件有限，他手臂皮肤上还是被燃气流留下了些烫伤痕迹、立马红了一片。血糊糊的组织物黏在他头发上，啪嗒一声，一块什么东西从他额上落下来。<br />
没有任何静默的时间。没留丝毫间隙，赤坂幸一支起腰、直起背，摆头向右手边看去，再次举起了枪。<br />
对方一共两人，而现在，还剩下一个。<br />
砰砰砰！<br />
他接连开枪，对方只来得及回了一枪就回身冲进建筑内。没有任何人打中对方。<br />
目标从视野中消失，赤坂幸一只能停下。被不适感吸引走注意力，他视线落点缓缓下移，落在自己因用力过猛和疼痛而微微颤抖的手臂上，忍不住皱起眉。<br />
太没用了，他暗骂自己。<br />
他想起身，却因为膝盖先前在楼梯上重重磕了一下而不听使唤、踉跄了一下，不得不撑到尸体尚且温热的表面、才没直接跌在地上。伤口被按压、又是‘噗’的一声。血又往外涌了一大股，从他手背上漫过去。<br />
赤坂幸一低低地、急促地猛喘了两口气。<br />
此刻他身体正面，尤其是上半身，几乎已经血红一片。布料吸满了血，在浅色衣物上留下长长的、滑落的血痕。那张沾满了血、染上乌青的面孔依旧精致，淡然甚至称得上纯真的可爱表情和平常无二。他微微皱起眉头，似真似假的懊恼模样佐久间和真见过许多次。<br />
但不是在如今这造型下看到的。<br />
他看着恍若不觉的少年，恐惧感从背脊爬上肩头、贴着后颈钻进大脑，整个人僵在原地。而赤坂幸一甚至没搭理他，也不在乎他有没有成功躲过攻击。踉跄着起身后，他径直往餐厅正门走去，他调整呼吸，再次将枪双手持握，转动身体、贴着墙向玻璃窗靠近。<br />
一发子弹打碎玻璃、从屋□□出，在他略一冒头的瞬间，贴着他鼻尖划过。棕发少年火速把自己藏回障碍物后，感到有些棘手。<br />
在他背后，佐久间和真后知后觉地开始反应。<br />
他看看地上再无声息的尸块，看看稀稀拉拉蔓延过去的血迹，再看看自己从楼梯上奔跑下来时、踩乱的零星血脚印，终于惊觉胃部一阵不适。黑发少年干呕一声，扶着墙用力捂住嘴。幸介和克己领头、小心地从楼上下来，经过身边时发觉他的异样，小声问候。但佐久间和真已经不行了。<br />
他蹒跚着往远离建筑的地方走了两步，却最多只走到了楼梯另一面，就膝盖一软、跪倒在地。<br />
他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br />
第78章 077<br />
佐久间和真狼狈不已。<br />
出门时可没人跟他说、他需要在这样普通的一天遭遇这种事。<br />
他把不远处、已经称得上是遗物的手枪捡回来, 赶到餐厅入口处。然而在这期间，店内两人已经撕打得不成样子了。墙壁、柜台上留下了数枚弹孔，而后二人双双抛弃了手中枪支。在近身格斗方面, 赤坂幸一简直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他腹部多出的伤口正在大出血, 却被敌人追着、紧咬着不放, 侥幸躲过两拳后, 就被摁着头用力往地上砸。<br />
他连痛呼声都没有发出, 身体痉挛一般地抽动着, 手无力地虚握、试图抓住什么, 却又只是徒劳。<br />
佐久间和真不知他为什么还能动弹。<br />
同样腹部中弹、却无人在意的咖喱店老板倒在吧台后面，身下是被砸烂的家具。他手无力地捂住腹部伤口，脑袋歪到一旁, 早已昏厥过去。<br />
咲乐和克己一同冲上前去、试图阻止那披斗篷的成年男人给予赤坂幸一最后一击, 使男人不得不腾出手将两个找麻烦的小孩摔出去。克己被手肘击中后、挥臂直接甩飞出去, 而咲乐被一脚踢中腹部——相比面对棕发少年时, 他姑且还是留了手。<br />
两声枪鸣继而制止了他的动作。两发子弹打空、没入家具发出两声闷响, 成功吸引来了对方的注意力。<br />
斗篷男人抛下手边半死不活的人，冲向捡到武器、但明显没有使用经验的佐久间和真。后者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只本能地又扣动了一下扳机。<br />
又没打中。<br />
来不及对此感到懊恼，一个照面, 高中生的手臂就差点被拧断。他听到自己喉间溢出前所未有失态的、堪称惨叫的声音，那种无处宣泄、无法言喻的痛从皮肤渗进骨头缝, 叫他在一瞬间就失去对手臂的支配能力。<br />
武器一下脱手, 他被扭着手臂摁着肩膀、‘咚’的一下摁在旁边墙面上。墙壁拍到他脸上，迎面来的冲击更是叫人脑袋一懵。<br />
砰——<br />
又一声枪鸣。<br />
幸介从屋后绕了过来，从另一侧、先前被击碎的玻璃窗翻进来，对身披斗篷的男人开了枪。<br />
倒在地上的赤坂幸一被声音惊动、挣扎着转动头部看了一眼。透过血污, 他在带着模糊黑斑、晃动着的视野里看到了一把熟悉的枪。sig sauer p229……是他兄长忠爱的、永远会推荐给人的一款经典型号手枪。<br />
第一次被握住手、细心教导持枪姿势的时候，被交到他手上的也是这款型号的枪支。<br />
模糊闪过的回忆画面叫他精神一振。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赤坂幸一勉力支起身。<br />
接连两声枪鸣，第一发没入那斗篷男人的身体、第二发则精准打中了他挟持佐久间和真的手臂。幸介自己都为自己的准头而吃惊。<br />
男人手上力道不由自主松了。他戴着兜帽，似是有些茫然地低下头、看了眼躯干不住溢血的伤口。些许红色被溅到佐久间和真身上。后者傻了眼，意识到自己方才与死神擦肩而过，再一抬头时，就见那眉眼深邃的、欧洲面孔的中年男人深深地、疲惫地看了他一眼。他面上有些风霜，唇角弧度不知是苦笑还是自嘲，很快便松了手、任由自己身体滑倒下去。<br />
‘咚’的一声，他重重倒在地上，勉力翻了个身，躺在那里苟延残喘。<br />
开枪者也不知什么时候脱力地跪坐在了地上。第一次开枪瞄准活物、第一次对着人类射击，他不敢说自己没承受巨大的心理压力，尤其那两人靠得如此之近。<br />
于是还站在那的，便只有面带茫然的佐久间和真了。<br />
一片狼藉的餐厅内，玻璃碎片、血污、被暴力破坏的桌椅、木头残片、弹壳散落一地。伤者有的昏厥，有的睁着涣散双眸，有的蜷缩在地上因疼痛无法起身。一时间，佐久间和真竟是在场活动能力保存最完整的人。<br />
可他现在，应该……？<br />
“愣……咳、咳咳。”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从旁传来，先被喉管中的血呛了一下，才成功吐出字句。他有气无力地问，“你愣着做什么？”<br />
“啊、啊？”佐久间和真豁然抬头，看到继兄正吃力地支着脑袋。他一下回神，抖着手去摸口袋。<br />
对、对啊！救护车！！<br />
还有、还有……要报警！！<br />
“蠢货。”赤坂幸一又骂了一句，“我是说……”<br />
佐久间和真视线定在他脸上、然后循着对方视线方向缓缓下移，落到了脚边倒着的斗篷男人身上。那人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呼吸声很微弱。<br />
但毋庸置疑……他还活着。<br />
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br />
但空气像是凝固了般，没人能做出任何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