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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锦和落地后立刻接到了老板来电,陆鸣东转告了和谢家之间的沟通,然后授权他全责处理——意思是过去挨骂。<br />
    语音忙线不断轰炸,交错着是小谢总、老谢总和崔总,同时他见缝插针地和制片和副导联系了解复盘情况,贺清池一直不接电话。<br />
    他在急速行驶赶往医院的路上就在后座架起电脑,排开几部手机,乔安娜此刻乖巧,对着窗外托着腮,像是在想着些什么,她终于知道贺清池是谢家的儿子。<br />
    也许是车内的暖气太足,陈锦和拉开领子,解开两颗扣子,抹了一把额前。<br />
    乔安娜回过头来说:“既然是我把这件事搞得麻烦,那么我来承担。”<br />
    陈锦和头也不抬,肩膀夹着电话,从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br />
    “不用。”<br />
    所有人在给所有人打电话,贺清池睡在梦中。<br />
    点滴打进去半只胳膊都是冷的,但是他的烧还没退,高热让人陷入昏沉之中,反反复复梦了又醒,然后坠入更深的梦境。<br />
    有人握着他的手,手指纤细,眼泪一小颗一小颗的滴在他的手背,以此为据就知道不可能是崔安然了,她的心如铁石如寒锋,从来只会锋利地割伤人,她从来没有为他落下过眼泪。<br />
    何况他知道崔安然现在和他的哥哥一同在瑞士,谢青彦每天都在发朋友圈,带定位、带图片,带夫人一同合影,还展示出一枚硕大血红的宝石戒指。<br />
    诸多不顺,贺清池睡得缠绵,根本不想醒来。<br />
    他的大脑为他挑选了比较好比较甜的那些片段去咀嚼,四周是卷边发皱的墙纸,简易沙发,第一视角低头,他发现他手里握着纸杯,上面还有学校的 logo,他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br />
    老谢从来不管他,只给卡刷,初中毕业就送去美国,美高读完只申到社区大学,但是没关系,照样收拾好东西高高兴兴过去念,那一年谢青彦刚刚进入虹飞的董事会,成为最年轻的董事,意气风发,突然就拿起了长兄的款儿来。<br />
    谢青彦逼着他两年内从 cc 转去 uc,不然就停掉他的卡。<br />
    想要保录的话,这意味着他的 gpa 至少要到 4,还要一年修够几十个学分,谢青彦付钱租了房子,把他塞进 uc 新生的交际圈。<br />
    他去了他们的站立派对,在学校一个活动室开的 homebar,没有酒,只有色素含量极高的小饮料,用纸杯装着,甜得吓人,环境简单,没有任何浪漫旖旎气氛可言,在美国的社交环境中 smalltalk 就是一切,挂上笑容就好,互相不认识也可以聊上半天。<br />
    美高本就是鄙视链上层,何况在尚未互交家底的场合,颜值就是最直观的排序方式,贺清池被很多人围着,和谁都说上两句话,虽然场所简陋,但是这里是 la,大家都穿得用力过猛,亮片、礼服裙,和真的古董珠宝,太年轻,闪耀出一股虚浮气,好像过度包装的巧克力。<br />
    贺清池也是一样,在场的所有男生里面,他的头发抓得最好,黑发挑染蓝色,耳朵单侧按着两枚耳钉,深邃的黑色在光线变化下会浮现一圈圈蓝色光晕,右手手环同色,不仅闪耀,而且精心雕琢,他知道有人在看他,但也是渐渐才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他。<br />
    贺清池找到那道目光,与之对视,这不是真的场景,这是他回溯多次的梦境,所以他知道那是谁,因此心情急切起来,想要拨开人群向她走去,只是人群突然向他涌来,他反倒困在原地,而那人走到了他面前,忽然间其他所有人都消失不见。<br />
    她的目光堪称冒犯,不仅看他的脸,而且看他的喉结,手腕,腰侧和胸口,她随意挽起头发,用抓夹固定在脑后,旖旎馥郁的长相,却不肯对人微笑,即使是开口邀约,也只是微微张开双唇。<br />
    她讲话的语气根本不容人拒绝似的。<br />
    崔安然对他说:“我想要认识你。”<br />
    梦里没有声音,他看见她的嘴唇开合,在他的脑海内无声地响起,引起阵阵回声,形成眩晕的耳鸣音。<br />
    他甩动头颅,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br />
    梦醒了。<br />
    梦醒了是噩梦,贺清池抖动眼皮,虚虚地半张开眼睛,周冉在他面前垂着头哭,握着他的手,眼泪滴在他的手背上面,病房外传来谢虹飞骂人的声音。<br />
    神经一痛,高温持续灼烧让声带嘶哑,贺清池连发脾气都没力气,半眯着眼睛:“老谢怎么在?”<br />
    思维缓慢地转了半圈,他提起力气来骂人,一串英文脏话后接了句恶狠狠的“谢青彦”。<br />
    周冉止住哭声,小声开口:“池哥……救救我。”<br />
    贺清池沉静地落下视线,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周冉握着他的手死紧,抬起眼睛,哭得通红发肿:“救救我……”<br />
    她把脖子上的祖母绿项链拽下来塞进贺清池手里:“还给你,我什么都还!”<br />
    贺清池的嗓音暗哑但是柔和,叹了口气:“我劝过你。”<br />
    “是我太贪心……天真,而且蠢,我知道错了……”周冉急急说道,“求求你……”<br />
    贺清池伸出手,包裹住触感微凉的宝石,指腹抚过切面,把视线挪开,往下垂,低声说:“周冉,你想没想过,也许你会从一个泥潭中……陷入另一个泥潭。”<br />
    他抬眼看她:“我不是没有条件的。”<br />
    “我猜得到,但是我愿意。”周冉抓住他的手腕,力量感从小小的身体里迸发出来,“我已经明白了,池哥……像我这样……像我这样的人,不该幻想那么多,不该贪心那些……能够自保就很好了。”<br />
    贺清池说:“你只是太年轻。”<br />
    她的年纪和当年的贺琳相仿,父母都是普通人,美貌在从前的环境中为她换来的都是红利,还以为可以任性,没考虑过深浅,因为只有二十岁。<br />
    谁能保证自己在二十岁时城府过人,坏只坏在有些世道不给人容错机会,金丝雀剪掉翅膀关进笼中,用金针刺穿固定,一挣扎就是死亡。<br />
    贺琳在当时是否也如此孤立无援?<br />
    贺清池反手握住周冉的手,虚虚搭住手腕,低声又说了几句话,尚未松开时谢虹飞闯进病房中,视线焦点汇聚在两个人相握的手上。<br />
    谢虹飞咳嗽一声,周冉赶紧抽回手,识趣出去了。<br />
    谢虹飞在病床前坐下,脸色很差:“你搞什么鬼?”<br />
    贺清池道:“周冉是我女朋友。”<br />
    “所以呢?搞上头了?素素为什么说对你没兴趣了?”谢虹飞眼皮一抖,眉间拧成一道川,“你搞什么鬼!”<br />
    “我不知道。”贺清池把空白的那只手的掌心覆盖在打点滴的那只手的手背,慢吞吞地说,“不影响结婚,我没不愿意结婚。”<br />
    谢虹飞伸手调慢了点滴。<br />
    “嗯。”<br />
    他注视着药剂下落,沉默了几分钟,贺清池不说话,谢虹飞重新开口:“要结婚了就不要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惹人笑话,谢家的脸往哪搁,你拍的那都是什么东西!真不害臊!”<br />
    贺清池意味不明地低低笑了一声。<br />
    确实好笑,他姓谢的时候从不被提起,等他不姓谢了,他的屁股倒成了谢家的脸面。<br />
    六十岁的老头子看上二十岁的女孩不害臊,他就算是卖笑,就算给人当鸭子又有什么害臊?<br />
    谢青彦有句话真是说对了:谢家从来没有过脸面。<br />
    不过他没有反驳,紧接了两声咳嗽。<br />
    谢虹飞伸手拉上一点被子,手掌按在额头上摸了一把,不耐烦地把脑袋往旁边一推,收着力道,不然差点就顺势变成一个巴掌。<br />
    “拍些什么狗屁,不务正业,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多请几个人跟着<br />
    ????<br />
    !你的钱哪去了?青彦扣了你的年金?”<br />
    “没有。”<br />
    谢虹飞道:“该回公司了,去和你哥哥抢,不然他一分钱都不会留给你。”<br />
    “不是说只要我结婚就有两个点的股份吗?”<br />
    “公司现在就是个壳子,马上要被你哥搬空了。”谢虹飞沉声道,“我和老徐已经谈好了,一起在香港成立青年投资公司,用你和素素的名义,徐家会出钱。”<br />
    贺清池躺着不动,只说:“哦。”<br />
    他抬起眼睛,眼尾微微下垂,睫毛太长,形成温顺的上目线,他这双眼睛实在太像贺琳,周冉再像,也没有亲儿子像。<br />
    “那我还能和周冉在一起吗?”<br />
    “能,你听话,就能。”<br />
    “这部戏我得拍完,是嫂嫂公司的戏,签了合同的。”贺清池又说。<br />
    “精的靠不住,最后还是得靠一个傻的。”谢虹飞突然说,叹了口气,“小傻子。”<br />
    病房外,周冉瘫坐在角落,浑身都没有力气,眼神游离,右手不自觉地放在心口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害怕得发抖,是因为病房内的老谢总,还是因为病房内的贺清池。<br />
    她求助错了人吗?<br />
    贺清池反手握住她的那只手,是他扎着点滴针头的那只手,白皙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微微凸起,整只手冰寒彻骨,他的面孔和目光在那个瞬间变得冷锐,说出来的话不带一丝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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