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条件很诱人，苏刹抓住了他在乎晏家两兄妹这一点。晏星河犹豫了很久，然而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不。”<br />
苏刹一愣，从他脖子上抬起头，虚虚拢着人后颈的手指扣紧了点儿，“什么？”<br />
脖子上亲出来的红痕尚且新鲜，晏星河实在皮薄，苏刹稍微一逗就能叫红晕从下颔一路散落到锁骨。<br />
他一只手抓着苏刹手臂，指尖也是粉色的，欲拒还迎又亲昵无比，但眼神却很清明，毫不犹豫的划清楚两人之间的界限，“就算只有我自己，也有把握能够保护他们周全，不要将我们之间的事牵扯上别的，一码归一码。”<br />
“……”苏刹的目光落了冷霜，笑意不达眼底，拇指扣得紧了些，摸了摸绷起来的经络，“你的意思是，反正就是不想跟我回去？”<br />
这个表情就是真的动怒了。<br />
但是晏星河从来就不怕他。<br />
他的目光闪烁起来，甚至有点儿兴奋，“你想让我回去？”<br />
苏刹嗤笑，“废话。”<br />
隔着光滑的料子摸了摸苏刹的手臂，晏星河眼睛里的兴奋更甚，又小心翼翼的克制着，“有多想？”<br />
“……”苏刹捏着他的下巴，“你以为我追你追了大半年，头上顶着那群名门正派看炸药一样的眼光到处溜达，在那群丑得我眼睛疼的蛸妖里面混迹半天，做了这些是为了什么？”<br />
他捏着人的脸，凑上去恶狠狠的说，“晏星河，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做到这个地步。”<br />
……太好了。<br />
这正是晏星河想要的答案。<br />
他认真的看着苏刹的眼睛，心里产生了莫大的底气，射出了主动的第一箭，“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只要我一个？”<br />
“……”苏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晏星河疯了，松开了捏他脸的手。<br />
当下就是再好不过的时机，晏星河知道此刻决不能让他回避，步步紧逼道，“你遣散妖宫里面那群花花草草，只要我一个，如果你答应，送晏赐他们回天下第一剑之后我就跟你走。”<br />
苏刹笑了，“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br />
“……”晏星河抿了抿嘴唇，抓他手臂的力度又紧了些。<br />
放在以前苏刹用这样的语气说这句话，不用再往下展开，他自己就会识相的离开了。<br />
因为从前他一直把自己放在后宫宠姬相同的位置，只不过特殊一点，上床给睡下床卖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再次见到苏刹会那么惊讶，因为他笃定一旦离开，对方绝不会过来找他。<br />
可是苏刹为他做的事远远超出预料，至少绝不会为了妖宫哪一个姬妾这样做。这一点让晏星河确定，他在苏刹心里是不同的——<br />
苏刹非常在乎他，超出晏星河从前所以为的，甚至超过苏刹自己以为的。<br />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乘胜追击？至少他绝对不要再回到以前那样的相处关系。<br />
“为什么不可能？”晏星河望进他的眼睛里面，不想错过每一个神情，寸步不让的射出了第二箭，“苏刹，你爱我。”<br />
“……”苏刹整个人僵硬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br />
稍稍拉开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眼尾一压，唇角一掀，神情变得遥远疏离，“我不过在你身上多花了点心思，你就觉得我爱你？”<br />
这个表情十足倨傲，迷惑性太大，晏星河几乎要被唬住。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又凑近了些，“你爱我。”<br />
苏刹也不退，只冷冷的看着他，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我谁也不爱，不爱你，不爱任何人，在这世上我只爱我自己。”<br />
苏刹跪坐在他腿上，两个人一上一下以视线僵持，谁都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都在等对方先怀疑先退缩。<br />
苏刹以为自己的决心足够坚定，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爱不爱的问题，晏星河却格外的固执。<br />
他冷冰冰的盯了半天也没能盯出来一丝动摇，反而被那双眼睛里坚定直白的爱意晃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生气于晏星河的步步紧逼，灵魂深处又有点隐秘的兴奋的战栗。<br />
眼花的一瞬间，苏刹就知道这次对峙自己输了。<br />
他翻身下床，撩起被扒拉到臂弯的外袍，只想从几乎叫他心慌的情绪中抽离。<br />
手臂一拉打开门的时候，晏星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刹，你究竟在害怕什么？”<br />
这个问题没得到答案。<br />
对方走得太快，门都没来得及关，敞开的房门泄入半卷夜景。<br />
长风不止，廊外那株花树下飞花零落，摇曳了两个人的心绪。<br />
第71章<br />
蛸妖巢穴那一战，法衡宗损失的人尤其多，待安抚好受伤弟子乱局打点妥当，回到院中时已是后半夜。<br />
庭院下灯火阑珊，轮椅碾过枯枝落叶发出闷闷的声响，百里澈微微往后一靠，慢慢捏了一下鼻梁，神情恹恹的很是倦怠。<br />
墨羽吹灭了灯笼里的烛火，自发的替他揉起来额角，力道轻重刚好，“主人，今天太晚了，就不要看书了，等会儿回房属下伺候您歇下。”<br />
百里澈轻轻挡开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如此，“修习一事每日有度不可荒废，你去替我温点儿酒来，提提神。”<br />
他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被别人说服，墨羽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却执拗的要折回一笔，“喝酒伤身，我去给您煮一壶茶。”<br />
将将要进门，隔壁房门里突然传来摔砸声，下人们惊慌失措的一哄，百里长泽暴怒的声音说，“老夫出门前怎么交代的，浮光一两千金，特意搜路来给贵人喝，千叮万嘱叫你们收好放好，现在那茶到哪里去了！”<br />
下人们连连告饶，百里长泽却非常暴怒，一连踹翻了好几个。<br />
自从百里渊死了之后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古怪，有一次婢女端茶不小心烫着他的手，他竟然命人把那婢女的双手给剁了。<br />
宗主变得如此脾性，宗门上下都战战兢兢。<br />
眼看对门窗户里面百里桓探出来半个脑袋，有些害怕的缩在底下，被这个动静吓得不行，百里澈只好顶着风口过去，中止了这场闹剧。<br />
“茶是我叫人装进柜子里的，”墨羽推着他出现在门口，跪在底下的众人顿时如获救星，眼巴巴的瞧着他，“你说这茶金贵，损坏不得，我就叫人用绸子裹了专门装进箱子里。”<br />
他随手指了离得近的两个下人，“你们去放绸缎那边的箱子找找，说不定是搬进来的时候被当成了绸缎。”<br />
他一说明，果然很快就找着了。百里澈遣散了屋子里的人，一回头，百里长泽爱不释手的察看他的宝贝茶罐，没有磕着碰着脸色才好看一些。<br />
一对上百里澈，又阴沉起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说他自作主张动自己的东西之类的。<br />
一顿毫无意义的单方面的辱骂过后，他注意到百里澈身上风尘仆仆，嫌弃的一皱眉毛，“你大晚上的往哪儿钻，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br />
百里澈看了他一眼，来自亲生父亲的厌烦他早就麻木了，淡淡的说，“宗门今日伤亡颇多，需要有人打点整顿，不然自己家门里面乱成一锅粥了。”<br />
百里长泽看起来并不在意，无论是宗门弟子还是这个儿子。拿织锦袋子装好茶罐，出门时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人，似是觉得晦气，“行了赶紧滚回你自己屋子，若是没事不要来打搅。”<br />
百里澈没说话，直到墨羽推着他转了个向，庭中凉风一吹，像是钻进了心肺，这才闷声咳嗽起来。<br />
墨羽忙递上一方手帕，看向离开的佝偻背影隐有杀意，“出门之前我就跟您说过了，这一趟不该来。”<br />
百里澈咳嗽了好一会儿，似是止不住，半晌才挪开手帕，之前有些苍白的嘴唇晕染一层血色，“不，此行我非来不可。”<br />
墨羽一低头看见手帕上的血渍，瞳孔骤缩，跪在了他脚下，“主人，您的咳血之症越来越严重了。都怪那老贼，不如属下——”<br />
他脸上阴狠之色闪过，百里澈按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腰间佩剑的手，“你无需费心，此事我自有打算。”<br />
说着轻轻捏起他两根手指，温声说，“你此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把那壶茶烧好，我等着热茶暖身子。”<br />
手背上轻柔的温度叫绷紧的弦放松下来，粘在门口的凶恶眼神转回来，看见百里澈嘴角殷红的血，墨羽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又挪不开眼睛。<br />
百里澈擦去了那点血迹，“今日的确有点狼狈。”<br />
墨羽冷硬一张脸，“没有——”<br />
还不待他宽慰人，夜风穿堂而过，送来一阵清淡花香。<br />
轻薄的纱帘扬起又落下，一袭红衣出现在纱帘后，斜倚门框，把玩手中一截海棠花枝，润着寒凉的夜露，“这话说的不假，最近两次见你，一次比一次狼狈。”<br />
墨羽一跃而起，就要拔剑，百里澈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对上来人，却是笑了，“看见你出现在大殿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刻。”
苏刹一愣，从他脖子上抬起头，虚虚拢着人后颈的手指扣紧了点儿，“什么？”<br />
脖子上亲出来的红痕尚且新鲜，晏星河实在皮薄，苏刹稍微一逗就能叫红晕从下颔一路散落到锁骨。<br />
他一只手抓着苏刹手臂，指尖也是粉色的，欲拒还迎又亲昵无比，但眼神却很清明，毫不犹豫的划清楚两人之间的界限，“就算只有我自己，也有把握能够保护他们周全，不要将我们之间的事牵扯上别的，一码归一码。”<br />
“……”苏刹的目光落了冷霜，笑意不达眼底，拇指扣得紧了些，摸了摸绷起来的经络，“你的意思是，反正就是不想跟我回去？”<br />
这个表情就是真的动怒了。<br />
但是晏星河从来就不怕他。<br />
他的目光闪烁起来，甚至有点儿兴奋，“你想让我回去？”<br />
苏刹嗤笑，“废话。”<br />
隔着光滑的料子摸了摸苏刹的手臂，晏星河眼睛里的兴奋更甚，又小心翼翼的克制着，“有多想？”<br />
“……”苏刹捏着他的下巴，“你以为我追你追了大半年，头上顶着那群名门正派看炸药一样的眼光到处溜达，在那群丑得我眼睛疼的蛸妖里面混迹半天，做了这些是为了什么？”<br />
他捏着人的脸，凑上去恶狠狠的说，“晏星河，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做到这个地步。”<br />
……太好了。<br />
这正是晏星河想要的答案。<br />
他认真的看着苏刹的眼睛，心里产生了莫大的底气，射出了主动的第一箭，“既然如此，那你能不能只要我一个？”<br />
“……”苏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晏星河疯了，松开了捏他脸的手。<br />
当下就是再好不过的时机，晏星河知道此刻决不能让他回避，步步紧逼道，“你遣散妖宫里面那群花花草草，只要我一个，如果你答应，送晏赐他们回天下第一剑之后我就跟你走。”<br />
苏刹笑了，“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br />
“……”晏星河抿了抿嘴唇，抓他手臂的力度又紧了些。<br />
放在以前苏刹用这样的语气说这句话，不用再往下展开，他自己就会识相的离开了。<br />
因为从前他一直把自己放在后宫宠姬相同的位置，只不过特殊一点，上床给睡下床卖命。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再次见到苏刹会那么惊讶，因为他笃定一旦离开，对方绝不会过来找他。<br />
可是苏刹为他做的事远远超出预料，至少绝不会为了妖宫哪一个姬妾这样做。这一点让晏星河确定，他在苏刹心里是不同的——<br />
苏刹非常在乎他，超出晏星河从前所以为的，甚至超过苏刹自己以为的。<br />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乘胜追击？至少他绝对不要再回到以前那样的相处关系。<br />
“为什么不可能？”晏星河望进他的眼睛里面，不想错过每一个神情，寸步不让的射出了第二箭，“苏刹，你爱我。”<br />
“……”苏刹整个人僵硬了一瞬，脸上的表情淡了下去。<br />
稍稍拉开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距离，眼尾一压，唇角一掀，神情变得遥远疏离，“我不过在你身上多花了点心思，你就觉得我爱你？”<br />
这个表情十足倨傲，迷惑性太大，晏星河几乎要被唬住。但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又凑近了些，“你爱我。”<br />
苏刹也不退，只冷冷的看着他，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我谁也不爱，不爱你，不爱任何人，在这世上我只爱我自己。”<br />
苏刹跪坐在他腿上，两个人一上一下以视线僵持，谁都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都在等对方先怀疑先退缩。<br />
苏刹以为自己的决心足够坚定，但是这种虚无缥缈的爱不爱的问题，晏星河却格外的固执。<br />
他冷冰冰的盯了半天也没能盯出来一丝动摇，反而被那双眼睛里坚定直白的爱意晃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生气于晏星河的步步紧逼，灵魂深处又有点隐秘的兴奋的战栗。<br />
眼花的一瞬间，苏刹就知道这次对峙自己输了。<br />
他翻身下床，撩起被扒拉到臂弯的外袍，只想从几乎叫他心慌的情绪中抽离。<br />
手臂一拉打开门的时候，晏星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苏刹，你究竟在害怕什么？”<br />
这个问题没得到答案。<br />
对方走得太快，门都没来得及关，敞开的房门泄入半卷夜景。<br />
长风不止，廊外那株花树下飞花零落，摇曳了两个人的心绪。<br />
第71章<br />
蛸妖巢穴那一战，法衡宗损失的人尤其多，待安抚好受伤弟子乱局打点妥当，回到院中时已是后半夜。<br />
庭院下灯火阑珊，轮椅碾过枯枝落叶发出闷闷的声响，百里澈微微往后一靠，慢慢捏了一下鼻梁，神情恹恹的很是倦怠。<br />
墨羽吹灭了灯笼里的烛火，自发的替他揉起来额角，力道轻重刚好，“主人，今天太晚了，就不要看书了，等会儿回房属下伺候您歇下。”<br />
百里澈轻轻挡开他的手示意他不必如此，“修习一事每日有度不可荒废，你去替我温点儿酒来，提提神。”<br />
他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被别人说服，墨羽知道这事儿没得商量，却执拗的要折回一笔，“喝酒伤身，我去给您煮一壶茶。”<br />
将将要进门，隔壁房门里突然传来摔砸声，下人们惊慌失措的一哄，百里长泽暴怒的声音说，“老夫出门前怎么交代的，浮光一两千金，特意搜路来给贵人喝，千叮万嘱叫你们收好放好，现在那茶到哪里去了！”<br />
下人们连连告饶，百里长泽却非常暴怒，一连踹翻了好几个。<br />
自从百里渊死了之后他的脾气就越来越古怪，有一次婢女端茶不小心烫着他的手，他竟然命人把那婢女的双手给剁了。<br />
宗主变得如此脾性，宗门上下都战战兢兢。<br />
眼看对门窗户里面百里桓探出来半个脑袋，有些害怕的缩在底下，被这个动静吓得不行，百里澈只好顶着风口过去，中止了这场闹剧。<br />
“茶是我叫人装进柜子里的，”墨羽推着他出现在门口，跪在底下的众人顿时如获救星，眼巴巴的瞧着他，“你说这茶金贵，损坏不得，我就叫人用绸子裹了专门装进箱子里。”<br />
他随手指了离得近的两个下人，“你们去放绸缎那边的箱子找找，说不定是搬进来的时候被当成了绸缎。”<br />
他一说明，果然很快就找着了。百里澈遣散了屋子里的人，一回头，百里长泽爱不释手的察看他的宝贝茶罐，没有磕着碰着脸色才好看一些。<br />
一对上百里澈，又阴沉起来，劈头盖脸一顿痛骂，说他自作主张动自己的东西之类的。<br />
一顿毫无意义的单方面的辱骂过后，他注意到百里澈身上风尘仆仆，嫌弃的一皱眉毛，“你大晚上的往哪儿钻，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br />
百里澈看了他一眼，来自亲生父亲的厌烦他早就麻木了，淡淡的说，“宗门今日伤亡颇多，需要有人打点整顿，不然自己家门里面乱成一锅粥了。”<br />
百里长泽看起来并不在意，无论是宗门弟子还是这个儿子。拿织锦袋子装好茶罐，出门时看了一眼轮椅上的人，似是觉得晦气，“行了赶紧滚回你自己屋子，若是没事不要来打搅。”<br />
百里澈没说话，直到墨羽推着他转了个向，庭中凉风一吹，像是钻进了心肺，这才闷声咳嗽起来。<br />
墨羽忙递上一方手帕，看向离开的佝偻背影隐有杀意，“出门之前我就跟您说过了，这一趟不该来。”<br />
百里澈咳嗽了好一会儿，似是止不住，半晌才挪开手帕，之前有些苍白的嘴唇晕染一层血色，“不，此行我非来不可。”<br />
墨羽一低头看见手帕上的血渍，瞳孔骤缩，跪在了他脚下，“主人，您的咳血之症越来越严重了。都怪那老贼，不如属下——”<br />
他脸上阴狠之色闪过，百里澈按住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摸上腰间佩剑的手，“你无需费心，此事我自有打算。”<br />
说着轻轻捏起他两根手指，温声说，“你此时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去把那壶茶烧好，我等着热茶暖身子。”<br />
手背上轻柔的温度叫绷紧的弦放松下来，粘在门口的凶恶眼神转回来，看见百里澈嘴角殷红的血，墨羽的嘴唇抿成了一道直线，又挪不开眼睛。<br />
百里澈擦去了那点血迹，“今日的确有点狼狈。”<br />
墨羽冷硬一张脸，“没有——”<br />
还不待他宽慰人，夜风穿堂而过，送来一阵清淡花香。<br />
轻薄的纱帘扬起又落下，一袭红衣出现在纱帘后，斜倚门框，把玩手中一截海棠花枝，润着寒凉的夜露，“这话说的不假，最近两次见你，一次比一次狼狈。”<br />
墨羽一跃而起，就要拔剑，百里澈示意他稍安勿躁。一对上来人，却是笑了，“看见你出现在大殿的时候，我就知道会有这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