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有人篡改她的工作记录。”程星朗的指尖轻点纸页上的名字，“十八年前，赖丹荷就在西贡分院。”<br />
“我找到她了。”<br />
四天前，他在正勤大厦的夜市小巷拦住赖丹荷。<br />
“她说不知道。”程星朗垂眸，声音低沉，“三天后，她死了。和十八年前的手法一样。”<br />
祝晴翻开餐桌桌角的报纸，折痕处是最近的命案报道。<br />
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如今也不会只被动地等待着警方调查。<br />
祝晴抬起头：“如果一个月前出现在疗养院的是你，目击者看到的也是你……那‘弟弟’根本不存在。”<br />
程星朗高效完成调查，此刻将调查结果一一道来。<br />
他隐约感觉到，正是因为他逐步接近真相，才引来这次残忍的凶杀案。<br />
“监控里那个人确实是我。也就是说，现在最大的嫌疑转到我身上。”程星朗抬起眸，“我在包庇弟弟？”<br />
他直视着祝晴的眼睛：“或者，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弟弟’。”<br />
“所以，”程星朗拿起餐刀，笑着说，“先填饱肚子，再公事公办。”<br />
“我跟你回警署。”<br />
餐桌前安静下来。<br />
刀叉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陪他在这个家里吃饭。<br />
“你觉得，”祝晴看着他，“和你弟弟有关吗？”<br />
这一次，程星朗沉默了许久。<br />
“我不确定。”<br />
……<br />
警方原本要将何文田这栋房子层层包围。<br />
但现在，形势已然不同。<br />
饭后，程星朗拎起档案袋，又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浸透鲜血的家。<br />
墙上的油画在暖黄灯光下色调柔和，家回归从前的温暖，甚至仰头望向天窗，还能看见几颗璀璨的星星。<br />
祝晴的车静静停在门外。<br />
一路上，她压下车速，像是刻意放慢的时间。<br />
他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放放给海洋球起了鬼怪名字，转天他自己又忘记，莫sir升职后有许多的会议要开，程星朗在国外学做的西餐……话题零零散散，刻意避开那些沉重的线索，只挑些轻松的讲。<br />
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向后退去，街灯映在窗边，落下淡淡的光晕。<br />
突然，一道黑影从道路右侧窜出。<br />
祝晴猛打方向盘，轮胎擦过路边避让，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急刹的惯性让她整个人往前倾去，右手腕狠狠拧在方向盘上。<br />
一个骑单车的中年人在车窗外连连鞠躬道歉，说完赶紧蹬着车子离去。<br />
“别动。”<br />
程星朗的手已经稳稳托住她的手腕。<br />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指尖压在她的腕骨检查伤势。<br />
“没有伤到骨头。”程星朗的声音很近，“但可能会淤血，回去记得冰敷。”<br />
祝晴试着活动手腕，疼痛并不明显。<br />
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他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br />
车厢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br />
程星朗抬眼看她。<br />
“我没事。”祝晴收回手，腕间的温度仿佛仍未散去。<br />
车辆重新启动，驶向油麻地警署。<br />
警署门口灯火通明，几个同事已经迎了上来。<br />
“程医生，什么时候练出来的反追踪本领？”<br />
“藏得够深啊！说，是不是不愿意回法医科报到，躲起来偷懒？”<br />
“阿ben每天都说找不到人陪他吃饭，等他知道——”<br />
祝晴下车向莫振邦汇报案情，隐约听见程星朗低声回了句什么。<br />
他漫不经心的笑意回荡在夜色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br />
……<br />
问询室里，程星朗是主动来的。<br />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却不失分寸。<br />
程星朗神色沉静。<br />
所有情绪都被他转化为更准确的行动力。程家案件的再现，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件好事，这是一个转机，意味着未解的谜团有了重新梳理的机会，蒙冤的真相将水落石出。<br />
莫振邦翻开前后十八年的案卷，摆在问询室的桌上。<br />
“十八年前和十八年后，几乎相同的现场布置。小熊玩偶被带走，床铺整洁，孩子的衣柜里也少了几件衣服……”<br />
“同样是孩子，当年凶手只伤害你，却放过了你弟弟。”<br />
“嘉诺安疗养院监控里是你，目击者证实你与死者见过面，软心巧克力也是你的童年回忆吧？”<br />
“至于凶手的左利手特征……作为法医，你持解剖刀时左右手都能熟练操作。”<br />
程星朗的目光落在案卷照片上，眸光顿住。<br />
当年案件里这些被封存的资料，即便作为当事人，他也无法接触。<br />
碎片记忆在脑海中闪回，他眉心微蹙，那些被时间冲淡的细节，始终模糊不清。<br />
“程医生？”<br />
“没事。”程星朗收回思绪，将另一叠资料推向桌中央。<br />
“这是涉事药厂的注册信息，停业时间恰好与我父母遇害的时间吻合。”<br />
过去一个月里，程星朗的调查比警方更为深入。<br />
药厂流水单、父母文献手稿的影印本、甚至明德精神康复中心当年的排班表……所有证据都分门别类，如同他办公室里的剪报般详尽整齐。<br />
“我父母的研究，触及一些人的利益。”<br />
“杀害我父母的，和带走弟弟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br />
莫振邦翻阅他收集的资料，眉心微蹙。<br />
“案发时你在哪里？”黎叔突然问。<br />
“九龙塘的废弃药厂仓库。”程星朗说，“监控还能调取，但如果现在公开调查，背后的人会立刻销毁证据。”<br />
警方公开调查，监控曝光，程星朗的清白会换来药厂的警觉。<br />
只有秘密调查，他暂时背上罪名，才能让真凶放松警惕。<br />
“但如果你就是凶*手呢？”黎叔眯起眼睛调侃，“因为他们夫妇和你父母的命案有关，所以报复。”<br />
“那你们不是已经抓到我了？”程星朗轻笑。<br />
他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向桌子中央。<br />
那是赖丹荷生前的工作记录，角落里有个模糊的签名。<br />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br />
……<br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卧室。<br />
盛放小朋友昨晚没有见到晴仔，便一早就趴在她的床头，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脸颊。<br />
“起床吃早饭，萍姨做了你最爱吃的鸡汤云吞面！”<br />
“来吧来吧，要迟到啦……”<br />
他就像是一只奶声奶气的小闹钟，质量太好，就算捂住都不会停止叫唤。<br />
小脸蛋还贴着她脸颊，软乎乎的。<br />
祝晴捂住自己的脸，迷糊道：“让我再睡五分钟。”<br />
“晴仔晴仔——”盛放撑在她的枕头边，扒开她的手，“你今天看起来不一样！变年轻啦！”<br />
比起前天辗转反侧的模样，此刻的祝晴连呼吸都透着轻松。<br />
盛放虽然不懂案情的复杂程度，但聪明宝宝比谁都了解外甥女。<br />
外甥女开心，放放的心情也晴朗。<br />
“我也变年轻咯。”放放骄傲道。<br />
祝晴眯着眼捏他肉嘟嘟的脸蛋：“你还要怎么年轻？”<br />
盛放竖起一根手指：“变成一岁。”<br />
“一岁宝宝还不会说话。”祝晴最能搞定他，“安静，不要打扰我睡觉。”<br />
“但是会哭，更吵哦！”盛放立刻扯着嗓子学小婴儿哭，还故意在她耳边放大音量，“哇哇哇——”<br />
祝晴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以后睡觉，我要锁门了。”<br />
但如果盛放小朋友夜里做噩梦怎么办？<br />
在这么睡意朦胧的时刻，祝晴意识到自己居然考虑着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气得掀开被子。<br />
“还让不让人睡啦！”<br />
大清早的，舅甥俩就这么热闹。<br />
萍姨过来听他们在聊什么，被逗得直笑。<br />
“夸年轻人年轻了好几岁，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萍姨说，“少爷仔哄人的功夫还不到家。”<br />
盛放宝宝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那要怎么夸？”<br />
萍姨：“你夸我年轻了好几岁，我就开心了。”<br />
“萍姨就像十八岁！”盛放说。<br />
“这么夸张也不行。”盛佩蓉披上外套上楼，“没人相信。”<br />
“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br />
“你们这些大人真是难伺候。”<br />
大清早的，家里就已经欢声笑语不断。<br />
盛佩蓉问道：“昨天忙到那么晚？”<br />
“程星朗回来了。”<br />
萍姨和盛佩蓉立即装作若无其事。<br />
两个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昨晚刚按捺下去的八卦之魂又蠢蠢欲动。<br />
“程医生回来了？”萍姨故意问得轻描淡写。<br />
祝晴彻底被吵醒，盘腿坐在床上：“在警局关着呢。”<br />
萍姨和盛佩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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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她了。”<br />
四天前，他在正勤大厦的夜市小巷拦住赖丹荷。<br />
“她说不知道。”程星朗垂眸，声音低沉，“三天后，她死了。和十八年前的手法一样。”<br />
祝晴翻开餐桌桌角的报纸，折痕处是最近的命案报道。<br />
这些年，他从未放弃过，如今也不会只被动地等待着警方调查。<br />
祝晴抬起头：“如果一个月前出现在疗养院的是你，目击者看到的也是你……那‘弟弟’根本不存在。”<br />
程星朗高效完成调查，此刻将调查结果一一道来。<br />
他隐约感觉到，正是因为他逐步接近真相，才引来这次残忍的凶杀案。<br />
“监控里那个人确实是我。也就是说，现在最大的嫌疑转到我身上。”程星朗抬起眸，“我在包庇弟弟？”<br />
他直视着祝晴的眼睛：“或者，我就是他们口中的‘弟弟’。”<br />
“所以，”程星朗拿起餐刀，笑着说，“先填饱肚子，再公事公办。”<br />
“我跟你回警署。”<br />
餐桌前安静下来。<br />
刀叉撞出清脆的声响，这是十八年来，第一次有人陪他在这个家里吃饭。<br />
“你觉得，”祝晴看着他，“和你弟弟有关吗？”<br />
这一次，程星朗沉默了许久。<br />
“我不确定。”<br />
……<br />
警方原本要将何文田这栋房子层层包围。<br />
但现在，形势已然不同。<br />
饭后，程星朗拎起档案袋，又看了一眼这个曾经浸透鲜血的家。<br />
墙上的油画在暖黄灯光下色调柔和，家回归从前的温暖，甚至仰头望向天窗，还能看见几颗璀璨的星星。<br />
祝晴的车静静停在门外。<br />
一路上，她压下车速，像是刻意放慢的时间。<br />
他们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放放给海洋球起了鬼怪名字，转天他自己又忘记，莫sir升职后有许多的会议要开，程星朗在国外学做的西餐……话题零零散散，刻意避开那些沉重的线索，只挑些轻松的讲。<br />
车窗外的街景缓缓向后退去，街灯映在窗边，落下淡淡的光晕。<br />
突然，一道黑影从道路右侧窜出。<br />
祝晴猛打方向盘，轮胎擦过路边避让，刺耳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响起，急刹的惯性让她整个人往前倾去，右手腕狠狠拧在方向盘上。<br />
一个骑单车的中年人在车窗外连连鞠躬道歉，说完赶紧蹬着车子离去。<br />
“别动。”<br />
程星朗的手已经稳稳托住她的手腕。<br />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指尖压在她的腕骨检查伤势。<br />
“没有伤到骨头。”程星朗的声音很近，“但可能会淤血，回去记得冰敷。”<br />
祝晴试着活动手腕，疼痛并不明显。<br />
视线却不自觉落在他的手上，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节修长。<br />
车厢里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呼吸声。<br />
程星朗抬眼看她。<br />
“我没事。”祝晴收回手，腕间的温度仿佛仍未散去。<br />
车辆重新启动，驶向油麻地警署。<br />
警署门口灯火通明，几个同事已经迎了上来。<br />
“程医生，什么时候练出来的反追踪本领？”<br />
“藏得够深啊！说，是不是不愿意回法医科报到，躲起来偷懒？”<br />
“阿ben每天都说找不到人陪他吃饭，等他知道——”<br />
祝晴下车向莫振邦汇报案情，隐约听见程星朗低声回了句什么。<br />
他漫不经心的笑意回荡在夜色间，惹得众人一阵哄笑。<br />
……<br />
问询室里，程星朗是主动来的。<br />
他坐在椅子上，姿态放松却不失分寸。<br />
程星朗神色沉静。<br />
所有情绪都被他转化为更准确的行动力。程家案件的再现，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件好事，这是一个转机，意味着未解的谜团有了重新梳理的机会，蒙冤的真相将水落石出。<br />
莫振邦翻开前后十八年的案卷，摆在问询室的桌上。<br />
“十八年前和十八年后，几乎相同的现场布置。小熊玩偶被带走，床铺整洁，孩子的衣柜里也少了几件衣服……”<br />
“同样是孩子，当年凶手只伤害你，却放过了你弟弟。”<br />
“嘉诺安疗养院监控里是你，目击者证实你与死者见过面，软心巧克力也是你的童年回忆吧？”<br />
“至于凶手的左利手特征……作为法医，你持解剖刀时左右手都能熟练操作。”<br />
程星朗的目光落在案卷照片上，眸光顿住。<br />
当年案件里这些被封存的资料，即便作为当事人，他也无法接触。<br />
碎片记忆在脑海中闪回，他眉心微蹙，那些被时间冲淡的细节，始终模糊不清。<br />
“程医生？”<br />
“没事。”程星朗收回思绪，将另一叠资料推向桌中央。<br />
“这是涉事药厂的注册信息，停业时间恰好与我父母遇害的时间吻合。”<br />
过去一个月里，程星朗的调查比警方更为深入。<br />
药厂流水单、父母文献手稿的影印本、甚至明德精神康复中心当年的排班表……所有证据都分门别类，如同他办公室里的剪报般详尽整齐。<br />
“我父母的研究，触及一些人的利益。”<br />
“杀害我父母的，和带走弟弟的，也许不是同一个人。”<br />
莫振邦翻阅他收集的资料，眉心微蹙。<br />
“案发时你在哪里？”黎叔突然问。<br />
“九龙塘的废弃药厂仓库。”程星朗说，“监控还能调取，但如果现在公开调查，背后的人会立刻销毁证据。”<br />
警方公开调查，监控曝光，程星朗的清白会换来药厂的警觉。<br />
只有秘密调查，他暂时背上罪名，才能让真凶放松警惕。<br />
“但如果你就是凶*手呢？”黎叔眯起眼睛调侃，“因为他们夫妇和你父母的命案有关，所以报复。”<br />
“那你们不是已经抓到我了？”程星朗轻笑。<br />
他将最后一份文件，推向桌子中央。<br />
那是赖丹荷生前的工作记录，角落里有个模糊的签名。<br />
“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br />
……<br />
第二天清晨，阳光洒进卧室。<br />
盛放小朋友昨晚没有见到晴仔，便一早就趴在她的床头，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脸颊。<br />
“起床吃早饭，萍姨做了你最爱吃的鸡汤云吞面！”<br />
“来吧来吧，要迟到啦……”<br />
他就像是一只奶声奶气的小闹钟，质量太好，就算捂住都不会停止叫唤。<br />
小脸蛋还贴着她脸颊，软乎乎的。<br />
祝晴捂住自己的脸，迷糊道：“让我再睡五分钟。”<br />
“晴仔晴仔——”盛放撑在她的枕头边，扒开她的手，“你今天看起来不一样！变年轻啦！”<br />
比起前天辗转反侧的模样，此刻的祝晴连呼吸都透着轻松。<br />
盛放虽然不懂案情的复杂程度，但聪明宝宝比谁都了解外甥女。<br />
外甥女开心，放放的心情也晴朗。<br />
“我也变年轻咯。”放放骄傲道。<br />
祝晴眯着眼捏他肉嘟嘟的脸蛋：“你还要怎么年轻？”<br />
盛放竖起一根手指：“变成一岁。”<br />
“一岁宝宝还不会说话。”祝晴最能搞定他，“安静，不要打扰我睡觉。”<br />
“但是会哭，更吵哦！”盛放立刻扯着嗓子学小婴儿哭，还故意在她耳边放大音量，“哇哇哇——”<br />
祝晴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以后睡觉，我要锁门了。”<br />
但如果盛放小朋友夜里做噩梦怎么办？<br />
在这么睡意朦胧的时刻，祝晴意识到自己居然考虑着这个无关痛痒的问题，气得掀开被子。<br />
“还让不让人睡啦！”<br />
大清早的，舅甥俩就这么热闹。<br />
萍姨过来听他们在聊什么，被逗得直笑。<br />
“夸年轻人年轻了好几岁，可没什么值得开心的。”萍姨说，“少爷仔哄人的功夫还不到家。”<br />
盛放宝宝眨巴着求知的大眼睛：“那要怎么夸？”<br />
萍姨：“你夸我年轻了好几岁，我就开心了。”<br />
“萍姨就像十八岁！”盛放说。<br />
“这么夸张也不行。”盛佩蓉披上外套上楼，“没人相信。”<br />
“哇，这也不行，那也不行。”<br />
“你们这些大人真是难伺候。”<br />
大清早的，家里就已经欢声笑语不断。<br />
盛佩蓉问道：“昨天忙到那么晚？”<br />
“程星朗回来了。”<br />
萍姨和盛佩蓉立即装作若无其事。<br />
两个人表面上波澜不惊，实则昨晚刚按捺下去的八卦之魂又蠢蠢欲动。<br />
“程医生回来了？”萍姨故意问得轻描淡写。<br />
祝晴彻底被吵醒，盘腿坐在床上：“在警局关着呢。”<br />
萍姨和盛佩蓉：……<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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