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    宣病带着师无治进去了。<br />\n    “你要找什么？”师无治低声问他，“我可以隐匿我们的身形。”<br />\n    “一面镜子，”宣病简单的把那天的事情说了，“好像能看到我爹的记忆，但我爹和娘在吵架，好像说什么使命一类的。”<br />\n    师无治眯起眼，指尖一动，一道法力光芒隐匿了他们的身形。<br />\n    “诶？”宣病眼眸睁大了一点，“我也要学，回去你教我这个！”<br />\n    这也太适合做坏事了！<br />\n    师无治声音宠溺，“好。”<br />\n    听了寒松的话，宣病也有些怀疑安擎在故意钓鱼，但进去后，他发现那镜子还在原地，里面也依然在重复着那些话。<br />\n    “我有我的使命！”<br />\n    “使命？什么使命……”<br />\n    宣病站在帘子后，又继续听了听，然后看向了师无治，“师尊，你见过柏青，对吗？这是她的声音，对吧？”<br />\n    师无治颔首，“是。”<br />\n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一闪，宣病想到了宣莫说的柏妹，又想起了鲛心里那段记忆——<br />\n    “师尊，我有个想法，”宣病说，“会不会柏青也是神的转世？宣莫叫他柏妹，那他俩应该是同龄啊——她自己又提到了使命，为了这个使命甚至离开魔族，那这个使命会是什么呢？”<br />\n    师无治顿了顿，和他对视——<br />\n    “是你。”<br />\n    “是我？”<br />\n    两人的声音一同响起。<br />\n    宣病眯起眼睛，又琢磨了一下，“不，准确说，不是我——是宣主。柏青、宣莫，宣主——甚至说自己能预言的越青姬，他们四个人可能是认识的。”<br />\n    师无治眉头一挑，果然，宣病是聪慧的。<br />\n    越青姬在南疆庙时似乎想透露什么给他们，结果被天道警告——这就坐实了她不是单纯妖族。<br />\n    她没办法多透露，又只能引他们去了南海，在南海，他得到了鲛心。<br />\n    “鲛心对宣主而言是什么？”宣病有些奇怪，“不能是宣主的心脏吧？那就是他掌管大海的东西？”<br />\n    师无治唔了声，却道：“天地共主——地，是海，鲛心是控制大海的力量。”<br />\n    宣病一顿，脑袋旁又好像冒出个小灯泡——<br />\n    “我懂了……那对应的天，是不是也有掌管它的力量？是什么？”<br />\n    师无治笑了，眼神却没看宣病了，“可能集齐了，就会有什么东西被拨回正轨吧。”<br />\n    宣病兀自思考，没注意到师无治躲开的眼神，“我又想起一件事。”<br />\n    师无治：“嗯？”<br />\n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我小时候听过一个女师讲山神和猫的故事吗？”宣病突然看向他，“那是十三岁在茶楼听到的。”<br />\n    茶楼在当时的他看来，是个有钱人或者不愁吃穿的人才能进去的地方，那里烹着茶，文人雅客高谈阔论，台上偶尔还会有说书人讲故事。<br />\n    “那时候我和宫观棋已经认识了，算是他的书童。他有时候会翘课去玩，就把我也带着去，我在那里听了不少话本里的故事——”宣病说着一顿，<br />\n    “但一直都是男的在说，后面突然有一天，来了个女人说书——我为什么把那个故事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时有人往台上丢东西。”<br />\n    纷闹的茶楼里，台上的男人换成了女人，台下的人们便开始不满意。<br />\n    ——由于哑巴姐姐的缘故，宣病天生对女孩子有好感，便很奇怪为什么丢她，甚至还想出声阻止。<br />\n    但宫观棋拦住了他，塞给他一口点心，“别多管闲事，宫家门楣高，这些和咱们家没关系。”<br />\n    宣病被齁甜的点心哽住了，抬眸一看底下——<br />\n    自诩文人雅客的男人们质疑女人怎么讲得好，混在里面不明真相的孩童们也跟着附和，谁的声音大就跟着谁叫，哪管自己对不对。<br />\n    也有女孩诧异这么激动干什么，随即被这气氛逼得退出茶楼，把位置让给了这些人。<br />\n    宣病以为她要被赶下台了。<br />\n    女师却一掀裙袍，施施然的坐了下来，开始说故事，不为那些东西所动。<br />\n    台下，也有一道女声响起了，那是个黑袍女，她一拍长桌，平静的语气不怒自威，“不听就闭嘴，我还要听。”<br />\n    她的声音好像有什么魔力，茶楼里竟然瞬间安静了下来。<br />\n    按理来说，那么大的地方，想在瞬间达到鸦雀无声是不可能的。<br />\n    但那一瞬就是做到了——当时的他年纪小，没觉得有问题，便在那里非常安静的听完了女师说的这个故事。<br />\n    可现在一想，是有些巧合的。<br />\n    师无治忽然问：“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要丢东西，赶她下台？”<br />\n    宣病微微一笑，“察觉到危险的狗才会叫。”<br />\n    师无治也笑了，“不错。”<br />\n    他们都没有多说什么——因为他们是男人，并不能设身处地去评价女师的处境，或代替她高谈阔论。<br />\n    但对于那些他们看不上的同性，却是忍不住划分界限的。<br />\n    正常人和狗的界限。<br />\n    “不过我现在想来——不知是不是我先入为主，”宣病看着师无治，“我觉得那声音很耳熟，而且后来女师没再出现过。”<br />\n    仿佛只是为了讲那一个故事。<br />\n    师无治一顿，眯起眼睛，“你觉得……”<br />\n    “那可能是越青姬。”宣病道，“我记得她说自己有预言之力——当然，以上的猜测全都是建立在她和我娘真的有关系、真是宣主那一辈子的人，如果猜错了，当我没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