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一道长却没那么好糊弄，“不对不对，黄铜受潮的绿哪是这样啊？这，这明明是青铜的……”<br />
凤梧眼见着糊弄不过去，求助地看向大徒弟。<br />
江南渡果然八风不动，面不改色，转而问清一道长：“据我所知，这青铜灯的年头应比古铜灯更为久远，道长若是布阵施法，也应是年头越久的东西越好用，对吧？”<br />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清一道长正想反驳，抬眼间对上江南渡视线，不禁打了个寒战，竟是觉得浑身毛嗖嗖的，“唔，您说得对。”<br />
第101章 宋公子<br />
范一摇在旁边冷眼观察, 只觉得这位清一道长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够布置招魂阵这么高端的玩意儿。<br />
“道长，宋先生委托我们过来, 一方面是帮忙运送这盏铜灯，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我们看看宋公子最近的状况，他可还好？”<br />
“啊！好着呢, 好着呢！叫宋大善人放心, 他的公子在我们观里, 那肯定是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诸位要是不放心, 可随我来！”<br />
清一道长此时也盘算好了，所谓招魂法事一说，也不过是他顺口一提, 谁知道那宋家的冤大头老爷竟是当了真。他千盼万盼, 就希望这铜灯不要送来，如今倒好，这铜灯送到这里，和宋老爷信里说的不一样, 若到时候真的救不回来那宋公子的小命，他也有了开脱的借口。<br />
这样想着, 清一道长便将铜灯是黄的还是绿的这件事丢开不提了, 热情洋溢地引着众人去了后院客堂。<br />
“诸位请看, 宋公子住的这间客堂是我们这里最大最舒服的, 就连我的袇房也比不过呢！”<br />
可以看出来, 这清一道长很擅长经营, 且不说道行如何, 这观中的小院倒是打理得舒服又惬意, 亭台楼阁, 小桥流水，种了很多绿植，空气清新湿润，几乎闻不到道观里常有的烟火味，是个养病的好地方。<br />
然而当范一摇他们被领进宋公子住的客堂，一推开门，又是另一番天地。<br />
若是让范一摇形容，简直仙境变修罗。<br />
这客堂宽敞倒是宽敞，但因为许久不通风的缘故，里面憋闷潮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腻人的甜香。<br />
范一摇狗鼻子太灵，闻出这甜香里隐藏的一股苦森森的味道，一进屋就用手捂紧了鼻子。<br />
清一道长讪笑着解释：“宋公子失了魂魄，吹不得风，又怕受寒，我特意叮嘱了道童们，不让这客堂内吹风，所以里面空气是差了些。”<br />
这间客堂的确很宽敞，是那种老式的屋子，被隔成了三部分，中间是个小门厅，西边是书房，靠近东边的才是卧房，卧房内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拔步床。<br />
桌子上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个黑杆铜头的烟枪，椅子上放着一盆水，里面泡着一条白布巾。<br />
此时拔步床的帐幔全都放下来，厚厚的层层叠叠，和这屋子给人的感觉一样憋闷。<br />
屋子里专门伺候的小道童见众人进来，先行了礼，然后便站到床边，轻声唤道：“宋公子？宋公子？您家里来人看您了！”<br />
见无人应声，正想过去将帐幔挂起来，却不想里面突然飞出来一个东西。<br />
随之一声男子的大喝：“滚！都给老子滚！！”<br />
小道童吓了一跳，倒是身法机灵，及时躲闪，没让那东西砸到头。<br />
范一摇顺着看过去，只见那飞出来的东西坠在地上，竟是个景泰蓝的鼻烟壶。<br />
这宋少爷……脾气倒是真大。<br />
小道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抱歉地冲大家笑了笑，“宋公子怕是刚醒，还有起床气呢！”<br />
凤梧笑了笑，“无妨，是我们来得突然了。”<br />
话音未落，床上又传出一声狂暴的嘶吼声，把众人吓了一跳。<br />
小道童神情一慌，忙冲到床边，一下将垂挂的帐幔掀起来。<br />
这回范一摇总算是看清楚床上的男子。<br />
只见对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中式丝绸亵衣亵裤，瘦骨嶙峋，几乎能从宽松的衣领下面看到凸起的锁骨。一头短发凌乱不堪，看上去像是寸头很久没打理，又参差不齐地留长了。<br />
然而即便如此狼狈不堪，还是能从他的五官看出原本俊朗英气的模样。<br />
这便是宋振华的独子宋励成了，不过听说他只有二十多岁，如今这胡子拉碴，又形容枯槁的模样，说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估计也有人信。<br />
宋励成此时正疯了一样在床上不停扭动挣扎，一边折腾一边从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br />
“师父，宋公子怕是又犯病了！”小道童惊慌失措地抬头看清一道长，一边努力扑上去将宋励成压制住。<br />
清一道长怒道：“怎么回事，不是天天在用□□么？怎么又这样了？！是不是你偷懒，没给宋公子伺候好了？”<br />
道童委屈：“不是我呀，是宋公子自己不肯吸的，好几次差点用烟枪把我敲死了！”<br />
“真是废物！废物！”<br />
清一道长跳着脚骂了一通，又回头看了凤梧等人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咱们来的时候不巧，不过没关系，看我的！”<br />
说着，清一道长便在众人目光之下，左右撸起袖子，一步跨到桌边拿起烟枪，十分熟练地填烟，点烟，然后又嗖的一下见缝插针，窜到宋励成身边，将烟嘴递到他嘴边，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br />
范一摇看得目瞪口呆，有生以来就没见过如此灵活的胖子。<br />
“宋公子，吸一口，您快吸一口吧！”清一道长活像个在红灯区招揽生意的老鸨，声音婉转温柔地哄劝着。<br />
宋励成却在感知到烟嘴的瞬间，紧紧闭上嘴，挣扎得更厉害。<br />
范一摇看得皱眉，上前一步道：“清一道长，宋公子明显不想抽大烟，您怎么能强行给他喂？”<br />
凤梧看到这里也是脸色一沉，眼中再无温和笑意，“清一道长，宋公子这烟瘾，别不是你们给他染上的吧？你一届出家之人，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br />
清一道长先是被骂得一呆，紧接着流露出比窦娥还要冤枉的表情，“诸位以为是我给他大烟抽？天地良心，怎么可能呀！这东西这么贵，在宋公子来道观之前，我们连见都没见过呐！他来我们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抽上这个了，是宋善人特意交代的，让我们千万别给他断了！”<br />
小道童见自家师父被误解，也忙跟着解释：“是啊，诸位错怪我师父啦！这宋公子就是这样，我们不给他，他就偏要抽，等我们主动将这□□拿给他，他又不要了……哎呦！”<br />
说这话呢，小道童突然痛叫一声，原来是肚子上挨了宋励成一脚。<br />
“罢了罢了，你不抽，我们拿走就是！踢人做什么呐！”清一道长吓得哆哆嗦嗦，又捧着烟枪撤了。<br />
宋励成没了拘束，这时已经从床上站起来，红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众人，看上去像一头发狂的猛兽。<br />
他目光从众人身上依次掠过，视若无物，最后又落回到清一道长手中的烟枪上，猛地冲过去夺过，然后放进嘴里，像是吸命一样大力吸食几口.<br />
最后在一片云雾缭绕中，露出要生要死的迷醉表情。<br />
这并不是范一摇第一次目睹别人犯烟瘾。<br />
奉阳城也有好几家烟馆，小时候她还曾跑到门口偷看，亲眼见过那些没钱买烟膏的烟鬼们打滚抽搐，口水鼻涕眼泪横流的样子。<br />
还记得师父当时来找她，问她：“一摇，看到了么？”<br />
年幼的范一摇点点头，“看到了。”<br />
“看到什么了？”<br />
“这些人好脏，好可怕。”<br />
“不，这些已经不是人了。”<br />
范一摇好奇地仰起头，那时候的她个子很矮，还只能看到师父凤梧的下巴。<br />
“师父，不是人是什么呀？”<br />
凤梧沉默片刻，才轻轻吐出两个字。<br />
“畜生。”<br />
几口烟下肚，宋励成看上去明显镇定很多，可与他狂暴情绪一起软下去的，还有他的身体。<br />
清一道长和小道童极有眼色，见宋励成脚下要站不稳了，忙一左一右上前，将人扶到床边坐下，一个拿来软垫给宋励成靠着，一个帮忙盖被。<br />
而宋励成此时俨然已经神游天外，双眼半阖着，表情放松又享受。<br />
小道童偷偷瞄了一眼，对清一道长说：“师父，宋公子这是又去做活神仙了嘛？”<br />
清一道长当头给了小道童脑瓜一下，“胡说什么！宋公子这是失魂！是被狐媚子勾了魂！这福`寿膏是给他吊命用的！”<br />
凤梧沉声道：“什么狐媚子勾魂，我看这宋公子不过是被大`烟掏空了身子罢了。”<br />
“哎！可不敢胡说！”清一道长大惊小怪地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状，“狐媚子听了是要寻事的！”<br />
凤梧显然不想再和这清一道长纠缠，又不想旁观宋励成抽大`烟，率先出门去了。<br />
其他三人见状，也跟着出去了。<br />
范一摇道：“师父，我看这狐媚子一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嘛，想必是那宋振华害怕家丑外扬，胡编了这样一个理由。”
凤梧眼见着糊弄不过去，求助地看向大徒弟。<br />
江南渡果然八风不动，面不改色，转而问清一道长：“据我所知，这青铜灯的年头应比古铜灯更为久远，道长若是布阵施法，也应是年头越久的东西越好用，对吧？”<br />
“道理虽然是这么个道理……”清一道长正想反驳，抬眼间对上江南渡视线，不禁打了个寒战，竟是觉得浑身毛嗖嗖的，“唔，您说得对。”<br />
第101章 宋公子<br />
范一摇在旁边冷眼观察, 只觉得这位清一道长怎么看怎么不靠谱，不禁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够布置招魂阵这么高端的玩意儿。<br />
“道长，宋先生委托我们过来, 一方面是帮忙运送这盏铜灯，另一方面也是想让我们看看宋公子最近的状况，他可还好？”<br />
“啊！好着呢, 好着呢！叫宋大善人放心, 他的公子在我们观里, 那肯定是照顾得妥妥当当的！诸位要是不放心, 可随我来！”<br />
清一道长此时也盘算好了，所谓招魂法事一说，也不过是他顺口一提, 谁知道那宋家的冤大头老爷竟是当了真。他千盼万盼, 就希望这铜灯不要送来，如今倒好，这铜灯送到这里，和宋老爷信里说的不一样, 若到时候真的救不回来那宋公子的小命，他也有了开脱的借口。<br />
这样想着, 清一道长便将铜灯是黄的还是绿的这件事丢开不提了, 热情洋溢地引着众人去了后院客堂。<br />
“诸位请看, 宋公子住的这间客堂是我们这里最大最舒服的, 就连我的袇房也比不过呢！”<br />
可以看出来, 这清一道长很擅长经营, 且不说道行如何, 这观中的小院倒是打理得舒服又惬意, 亭台楼阁, 小桥流水，种了很多绿植，空气清新湿润，几乎闻不到道观里常有的烟火味，是个养病的好地方。<br />
然而当范一摇他们被领进宋公子住的客堂，一推开门，又是另一番天地。<br />
若是让范一摇形容，简直仙境变修罗。<br />
这客堂宽敞倒是宽敞，但因为许久不通风的缘故，里面憋闷潮热，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腻人的甜香。<br />
范一摇狗鼻子太灵，闻出这甜香里隐藏的一股苦森森的味道，一进屋就用手捂紧了鼻子。<br />
清一道长讪笑着解释：“宋公子失了魂魄，吹不得风，又怕受寒，我特意叮嘱了道童们，不让这客堂内吹风，所以里面空气是差了些。”<br />
这间客堂的确很宽敞，是那种老式的屋子，被隔成了三部分，中间是个小门厅，西边是书房，靠近东边的才是卧房，卧房内摆着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一张拔步床。<br />
桌子上放着各种瓶瓶罐罐，还有个黑杆铜头的烟枪，椅子上放着一盆水，里面泡着一条白布巾。<br />
此时拔步床的帐幔全都放下来，厚厚的层层叠叠，和这屋子给人的感觉一样憋闷。<br />
屋子里专门伺候的小道童见众人进来，先行了礼，然后便站到床边，轻声唤道：“宋公子？宋公子？您家里来人看您了！”<br />
见无人应声，正想过去将帐幔挂起来，却不想里面突然飞出来一个东西。<br />
随之一声男子的大喝：“滚！都给老子滚！！”<br />
小道童吓了一跳，倒是身法机灵，及时躲闪，没让那东西砸到头。<br />
范一摇顺着看过去，只见那飞出来的东西坠在地上，竟是个景泰蓝的鼻烟壶。<br />
这宋少爷……脾气倒是真大。<br />
小道童似乎对此习以为常，抱歉地冲大家笑了笑，“宋公子怕是刚醒，还有起床气呢！”<br />
凤梧笑了笑，“无妨，是我们来得突然了。”<br />
话音未落，床上又传出一声狂暴的嘶吼声，把众人吓了一跳。<br />
小道童神情一慌，忙冲到床边，一下将垂挂的帐幔掀起来。<br />
这回范一摇总算是看清楚床上的男子。<br />
只见对方穿着一身纯白色的中式丝绸亵衣亵裤，瘦骨嶙峋，几乎能从宽松的衣领下面看到凸起的锁骨。一头短发凌乱不堪，看上去像是寸头很久没打理，又参差不齐地留长了。<br />
然而即便如此狼狈不堪，还是能从他的五官看出原本俊朗英气的模样。<br />
这便是宋振华的独子宋励成了，不过听说他只有二十多岁，如今这胡子拉碴，又形容枯槁的模样，说是四十岁的中年人估计也有人信。<br />
宋励成此时正疯了一样在床上不停扭动挣扎，一边折腾一边从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br />
“师父，宋公子怕是又犯病了！”小道童惊慌失措地抬头看清一道长，一边努力扑上去将宋励成压制住。<br />
清一道长怒道：“怎么回事，不是天天在用□□么？怎么又这样了？！是不是你偷懒，没给宋公子伺候好了？”<br />
道童委屈：“不是我呀，是宋公子自己不肯吸的，好几次差点用烟枪把我敲死了！”<br />
“真是废物！废物！”<br />
清一道长跳着脚骂了一通，又回头看了凤梧等人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啊，咱们来的时候不巧，不过没关系，看我的！”<br />
说着，清一道长便在众人目光之下，左右撸起袖子，一步跨到桌边拿起烟枪，十分熟练地填烟，点烟，然后又嗖的一下见缝插针，窜到宋励成身边，将烟嘴递到他嘴边，动作可谓行云流水，一气呵成！<br />
范一摇看得目瞪口呆，有生以来就没见过如此灵活的胖子。<br />
“宋公子，吸一口，您快吸一口吧！”清一道长活像个在红灯区招揽生意的老鸨，声音婉转温柔地哄劝着。<br />
宋励成却在感知到烟嘴的瞬间，紧紧闭上嘴，挣扎得更厉害。<br />
范一摇看得皱眉，上前一步道：“清一道长，宋公子明显不想抽大烟，您怎么能强行给他喂？”<br />
凤梧看到这里也是脸色一沉，眼中再无温和笑意，“清一道长，宋公子这烟瘾，别不是你们给他染上的吧？你一届出家之人，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br />
清一道长先是被骂得一呆，紧接着流露出比窦娥还要冤枉的表情，“诸位以为是我给他大烟抽？天地良心，怎么可能呀！这东西这么贵，在宋公子来道观之前，我们连见都没见过呐！他来我们这里的时候就已经抽上这个了，是宋善人特意交代的，让我们千万别给他断了！”<br />
小道童见自家师父被误解，也忙跟着解释：“是啊，诸位错怪我师父啦！这宋公子就是这样，我们不给他，他就偏要抽，等我们主动将这□□拿给他，他又不要了……哎呦！”<br />
说这话呢，小道童突然痛叫一声，原来是肚子上挨了宋励成一脚。<br />
“罢了罢了，你不抽，我们拿走就是！踢人做什么呐！”清一道长吓得哆哆嗦嗦，又捧着烟枪撤了。<br />
宋励成没了拘束，这时已经从床上站起来，红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众人，看上去像一头发狂的猛兽。<br />
他目光从众人身上依次掠过，视若无物，最后又落回到清一道长手中的烟枪上，猛地冲过去夺过，然后放进嘴里，像是吸命一样大力吸食几口.<br />
最后在一片云雾缭绕中，露出要生要死的迷醉表情。<br />
这并不是范一摇第一次目睹别人犯烟瘾。<br />
奉阳城也有好几家烟馆，小时候她还曾跑到门口偷看，亲眼见过那些没钱买烟膏的烟鬼们打滚抽搐，口水鼻涕眼泪横流的样子。<br />
还记得师父当时来找她，问她：“一摇，看到了么？”<br />
年幼的范一摇点点头，“看到了。”<br />
“看到什么了？”<br />
“这些人好脏，好可怕。”<br />
“不，这些已经不是人了。”<br />
范一摇好奇地仰起头，那时候的她个子很矮，还只能看到师父凤梧的下巴。<br />
“师父，不是人是什么呀？”<br />
凤梧沉默片刻，才轻轻吐出两个字。<br />
“畜生。”<br />
几口烟下肚，宋励成看上去明显镇定很多，可与他狂暴情绪一起软下去的，还有他的身体。<br />
清一道长和小道童极有眼色，见宋励成脚下要站不稳了，忙一左一右上前，将人扶到床边坐下，一个拿来软垫给宋励成靠着，一个帮忙盖被。<br />
而宋励成此时俨然已经神游天外，双眼半阖着，表情放松又享受。<br />
小道童偷偷瞄了一眼，对清一道长说：“师父，宋公子这是又去做活神仙了嘛？”<br />
清一道长当头给了小道童脑瓜一下，“胡说什么！宋公子这是失魂！是被狐媚子勾了魂！这福`寿膏是给他吊命用的！”<br />
凤梧沉声道：“什么狐媚子勾魂，我看这宋公子不过是被大`烟掏空了身子罢了。”<br />
“哎！可不敢胡说！”清一道长大惊小怪地竖起手指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状，“狐媚子听了是要寻事的！”<br />
凤梧显然不想再和这清一道长纠缠，又不想旁观宋励成抽大`烟，率先出门去了。<br />
其他三人见状，也跟着出去了。<br />
范一摇道：“师父，我看这狐媚子一说完全是无稽之谈嘛，想必是那宋振华害怕家丑外扬，胡编了这样一个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