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好。”</p><p> 这家店真的想做生意吗？</p><p> 陆渊澄直到和瞿川在烤串店里坐下还没能回过神，兰泽看起来很放心林悸风介绍来的人选，递过来一大串钥匙，又带他去看了电闸。</p><p> “五点关门，那么就这样，再见。”</p><p> “店里只来了十三个人。”陆渊澄夹起一块五花肉，放到瞿川碟子里。</p><p> 来了十三个，坐到蒲团上看书的有七个，问他找书的有一个，最后付款的人数为零。</p><p> 这还是周末的客流量，到了工作日不知会冷清成什么样。</p><p> 按理说二手书店进的都是些淘到的古书，很多钟情于此的人会专门来购买，不至于此。</p><p> “你不是说兰哥待了几分钟就走了，可能他都不淘书吧。”</p><p> 瞿川给他鼓掌，“恭喜小陆结束第一天工作！”</p><p> 陆渊澄失笑，“和你的兼职比起来，这个有点过分轻松。”</p><p> “轻松不是坏事。”</p><p> 瞿川道，“你不是喜欢看纪录片吗？可以坐在那里看看书，看看纪录片，再和客人唠唠嗑……操，我都想去那里兼职了。”</p><p> “你可以来探班。”陆渊澄喝了口茶水，“收银台里面还有个小板凳，我给你准备着。”</p><p> 他说着有些意动，“仓库里有张单人沙发……等我下周问一下兰哥，如果能用的话就把它收拾出来。”</p><p> 然后把自己的男朋友安置进去。</p><p> 瞿川面色变得古怪。</p><p> 他轻咳，把刚翻过面的牛肉又翻了过去，“行……不要自己乱动，问过兰哥再说。”</p><p> 他们面对面沉默会儿。</p><p> “吃完去看看床单……”</p><p> “沙发布要换……”</p><p> 两道声音撞在一起，瞿川扶着额，无奈地笑。</p><p> “那就等会儿把床单和沙发布一起买了。”</p><p> 陆渊澄没有意见，嘴角弯了弯，伸手在瞿川手背上挠了挠，“嗯，我听你的。”</p><p> 他搬进那间单居室出租房的时候沙发上是有布的。</p><p> 据房东说他不久前刚刚清洗过沙发，瞿川指尖拂过沙发背脊，指腹没有沾上灰尘，看着确实干净。</p><p> 但倒在上面的时候还是不一样的，陆渊澄在下面垫了那件曾经在礁石上垫过的大衣——从海边回去后陆渊澄拿去干洗，结果这次又被弄得一塌糊涂。</p><p> “你姨姨看到了要被气死。”瞿川脚踝被他握在手里，三月头暖气还开放着，只是上一任租客从去年起就没有交暖气费，屋里冷冰冰的。</p><p> 陆渊澄手掌很热，抚着他冰凉的脚背，亲瞿川的小腿，“姨姨不会看到。”</p><p> 是了，这样的场景……眼角蓄着泪，连耳垂都开始发红的瞿川，只有他能看到。</p><p> 出租屋狭小，沙发逼仄，窗帘还是上一任租户留下的嫩黄色流苏样式，屋内明明没有风，它却在瞿川眼里浮沉……晃动，直到世界变得潮湿而温暖。</p><p> 他掐陆渊澄的腰，“弄到沙发布上了……你自己洗。”</p><p> 房东说这些软设施是房客自己置办的，没有带走，他们都可以处理掉换上自己喜欢的。</p><p> 陆渊澄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能用就好，结果那块脆弱的沙发布却像是被折腾得罢工，轻轻一洗就破了。</p><p> 只能去买，去置办，小小一间出租屋堆满了瞿川认为需要的、可能需要的，以及江妈妈寄来的东西，一度无法下脚。</p><p> 他振振有词，“住就要住的舒服，你花了钱的，为什么不一次性把生活质量弄好？”</p><p> 陆渊澄很想说他只会在这里住四个月，然而瞿川给他购置的都是必需品，确实没有什么好反驳的。</p><p> 瞿川摸着陆渊澄枕在自己膝上的脑袋，哄小孩一样念叨：“把我们怪兽蛋的窝装扮好，来年孵出最厉害的小怪兽。”</p><p> 小怪兽臊得耳朵发红，偏头在他大腿跟上咬了口。</p><p> “啊呀。”瞿川装模作样倒了下去，“我被打倒了。”</p><p> 于是新的沙发布第二天又进了洗衣机。</p><p> 日子循环往复，眨眼到了五月中旬。</p><p> 这周一下午五点，陆渊澄起身，开始收拾客人翻阅完随手堆叠在地上的二手书。</p><p> 门帘被人掀开，陆渊澄垂着眸子，提醒，“打烊了，欢迎明天再来。”</p><p> 那人没回应。</p><p> 陆渊澄直起身，一愣，“老板。”</p><p> “……叫我兰哥就行。”兰泽摆手，他像是有点忙，站在门口用手机打了会儿字才走进来。</p><p> “店里最近忙吗？”</p><p> 陆渊澄静了静，选了个委婉的说法，“偶尔。”</p><p> 兰泽肯定是听懂了潜台词，不然不会沉默这么久。</p><p> “行，那你收拾一下准备关店。”</p><p> 他走到收银台后，看了看账簿以及进货单——有些回头客会通过他们的渠道淘书，这半个月本子上就写了寥寥几笔，但年份、出版社、译者这些信息都记得很清晰，没有糊弄了事。</p><p> 陆渊澄很快把书归置好</p> ', ' ')('\n <p>，关了电闸。</p><p> 两人走出书店。</p><p> 到了居民楼下兰泽没有急着走，稍稍侧身避开风口，在台阶上坐了下来。</p><p> 他夹起一支烟。</p><p> 陆渊澄也没有走，他默默绕到上风口，跟着坐下。</p><p> 烟燃了一半，兰泽抖了抖烟灰，终于开口：</p><p> “怎么不上学了？”</p><p> 陆渊澄答得流畅，“办了休学，明年九月份回学校。”</p><p> “嗯。”兰泽吐出口烟，眯着眼，“急用钱？”</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