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瞿川正想说话呢，一侧头，沈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p><p> 审判者（加更）</p><p> “你和沈野有什么矛盾？”</p><p> 陆渊澄在小巷里问。</p><p> 白靖楚和柴温去欣赏夜景了，两人渐渐偏离了航道，走进集市。</p><p> 现在正是热闹的时候，他们站在十字路口左侧的偏僻小道，再往前走一点就是人流密集的地方，但谁都没有迈步。</p><p> 瞿川停顿了会儿，耸肩，“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成长矛盾呗。”</p><p> “这么看来，你那时候跟我说话还算客气了。”陆渊澄若有所思。</p><p> 不是吧？</p><p> 瞿川错愕，“我对他说的很过分吗？那才哪儿到哪儿？”</p><p> 陆渊澄点头，“嗯嗯。”</p><p> 他这副样子让瞿川不得不好好回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跟沈野的对话没能想起来，第二次和陆渊澄见面时说过的话倒是越来越清晰。</p><p> ‘怎么，你晒伤去医院了？’</p><p> ‘辛苦辛苦。’</p><p> 天啊！怎么会说这么低级的话！</p><p> “其实我那次是去找心理医生复查了。”陆渊澄低着头，“你说得我很伤心。”</p><p> 他们沿着小巷一路来到桥边，这里似乎是居民区，右侧林立着新鲜的蔬菜，左侧就是潺潺流水，是不是还能听到小孩念书的声音。</p><p> 瞿川听他这样说都快跪下了，心疼地抱住陆渊澄，“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陪你去复查好不好？”</p><p> 那并不是寻常的复查，是在陆渊澄自欺欺人对着心理医生说了六个月假话后，说出自己跳海实情后的第二次检查。</p><p> 第一次，医生建议他重新抽血检查，若排除了生理因素，就给他换一种药。</p><p> 第二次，拍摄到一半的陆渊澄中途离开，取到那份说他身体各项指标正常的报告。</p><p> 也就是说，他的心理确实出了问题。</p><p> 而心理问题作用到生理，就出现了一些躯体化症状。</p><p> “我给你开了新的药。”叶医生说着，“一天一片。如果觉得效果太强烈了，可以先从半片开始适应。”</p><p> 陆渊澄点头，“好，要吃多久？”</p><p> “我先给你开了一个月的量，吃完来复诊吧。”他笑得很和蔼。</p><p> 只可惜陆渊澄没能守约。</p><p> 但这些都不重要，已经过去了，不必说给瞿川听，这只会徒增他的愧疚。</p><p> 陆渊澄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愧疚。</p><p> “没关系。”他很大度，“你多亲我几下就原谅你。”</p><p> 瞿川现在做这个已经很熟练了，捧着他的脸就左右各来了两下。</p><p> 他显然还想说点什么，但知道陆渊澄不会爱听，就真的乖乖闭上嘴，只是亲吻。</p><p> 陆渊澄鼓励瞿川，“你想说什么？”</p><p> 瞿川盯着他的眼睛，“从我们认识到在一起，这当中哪些时间段你在吃药？”</p><p> 几乎用不着思考，陆渊澄瞬间明白他是在问什么。</p><p> 他不动声色，环着瞿川的腰，“定义是什么？关于在一起，关于药。”</p><p> 七夕前两日的他们也可以算是在一起。</p><p> “……第二次你来t市找我。复查后医生给你开的药。”</p><p> “嗯……”陆渊澄微微眯眼，思索着。</p><p> “从相遇到我们第一次在一起，我一直在吃药。”</p><p> “那你……”</p><p> 陆渊澄松开他，“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问题。”</p><p> 两天前，瞿川在车上就无声地问出口了。</p><p> “你在车上是不是想问我，一个在吃抗抑郁药物的人怎么会对你拥有那样的欲望，这不合理。”</p><p> 水乡的夜也温柔，灯火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荡得异乡人心间发痒。</p><p> 陆渊澄显然也被蛊惑了，蹲下身静静凝视着倒影。</p><p> “这个问题我很早就问过医生。”他说，“不是现在的，是以前的叶医生。”</p><p> 叶医生听他说完就笑了，眼角堆叠的皱纹挤在一起，柔和地问，“有喜欢的人了？”</p><p> 那天陆渊澄没戴口罩，在开着冷气的诊室脸颊升温，过了很久才回。</p><p> “嗯。”他的自己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他好像也喜欢我。”</p><p> 说完他就掏出一个口罩戴到脸上。</p><p> 叶医生笑得更开怀，“那非常好，有很多美好的情感是我们可以体会的，是……你的大学同学？”</p><p> “不是，我们异地。”</p><p> “离得近吗，节假日可以去对方的城市旅游。”叶医生有些感慨，“多出去走走对你的……”</p><p> 陆渊澄打断，“那我可以告诉他吗？”</p><p> 我的情况。</p><p> 他知道瞿川是什么样的人，真的说出口对方可能反倒更不愿意离开他，或许还会想着来帮他，绞尽脑汁说一些肯定他的话，就像那个湘沙的夜晚。</p><p> “这不符合废物的定义。”瞿川会说，“你特别棒！”</p><p> 说不定还会去查资料。</p> ', ' ')('\n <p> 陆渊澄想着，口罩下的唇角微翘。</p><p> 他也至今都记得叶医生的回答。</p><p> 叶医生弯起的眼角重新变得平直，似乎很惊讶。</p><p> “我们在恋爱的过程中也并不是什么都要向对方说的。”他道，面容变得有些模糊。</p><p> “情绪问题是阶段性的，万一对方替你担心的时候你已经好转了，那不是平白让人着急吗？”</p><p> 叶医生的话并没有带负面色彩，陆渊澄却如同当头棒喝，猛地想到了另一种更大的可能性——</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