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走，”想法一冒出来就收不住了，说干就干，瞿川拉起他的手，“我带你去四教！”</p><p> 四教在学校最偏的角落，除了翻墙拿外卖的以及猫猫狗狗不会有人来，平时上课他们都是骑车赶过来的。</p><p> 现在这里也很冷清，艳阳被楼宇挡住，平添几分阴森。</p><p> 陆渊澄挑眉，“把我骗到这里来做坏事？”</p><p> 瞿川正和教室后窗较劲，气笑了，索性飞了个吻，“把你骗进去亲。”</p><p> 陆渊澄沉默一会儿，“都这么荒僻了，只亲不太够。”</p><p> 上课那会儿经常有人迟到了从后窗翻进来，次数多了墙面上都是斑驳的灰印。</p><p> “有你的吗？”陆渊澄问。</p><p> “没有，我们宿舍的都没。”</p><p> 有白靖楚那样的人形闹钟准点叫早，想迟到都难。</p><p> 瞿川想到什么，“不过有次柴温没吃早饭肚子痛，老白把门撞开就背着人跑了，老师气得让我们把后门堵上。”</p><p> 怪不得有门不走要翻窗。</p><p> “来。”瞿川朝他伸手，“英勇的湖边超人，请进。”</p><p> 很平常的一间教室，瞿川带着他绕到倒数第二排，把人按下去坐好。</p><p> “别回头。”瞿川声音很严肃。</p><p> 陆渊澄乖乖坐着。</p><p> 背后传来一声响，分辨不出是什么，接着就是木板嘎吱，老旧的连排座椅被带得一晃一晃，在空寂的阶梯教室不详地摇动着。</p><p> 他开始想自己回头会看到什么。</p><p> 或许会吓他，瞿川被他骗了这么多次，肯定半夜做梦都想着要报复回来。</p><p> 他又想，不会是买了花吧。</p><p> 这个念头跳出来陆渊澄眨了眨眼，大脑自动描摹出瞿川背着他在阶梯教室某处座椅下藏了花，现在正笑吟吟地等着他转身，然后扑过来交换一个吻。</p><p> 思及此，陆渊澄不由低头看向自己脚边。</p><p> “！”</p><p> 这一眼两人都吓了一跳，瞿川忘了自己还钻在座椅破洞里，脑袋狠狠磕到铁质的框架上，传出沉闷的响。</p><p> “你干嘛……！”</p><p> 瞿川脑袋被人捧住，进退两难，感觉到自己的脸颊肉被揉来揉去，像坨面团，“松搜！”</p><p> 陆渊澄趴在椅子扶手上亲了他一口，“撞疼了没？”</p><p> “没。”</p><p> 瞿川蹲在地上，上半身钻过了折叠椅靠背与下方中空的缝隙，腰部以下却还没来得及探过来。</p><p> 这个座位不知遭遇了什么，座位面板不翼而飞，在椅背以及最下方残留的框架之间留下一个大洞，挤一挤就能从后排爬过来。</p><p> 陆渊澄：“这也是你们拆的？”</p><p> “对的。”</p><p> 瞿川应完才觉得不对，“什么叫我们，那群迟到的人拆的！”</p><p> “我们会做这种没素质的事？”</p><p> “嗯。”陆渊澄一下下按着瞿川撞到的地方，“你是乖宝宝。”</p><p> “乖宝宝”脸立刻红了。</p><p> 陆渊澄装没看到，继续说，“我刚刚还以为你要送我花。”</p><p> 他没察觉到瞿川骤然僵硬的神色，声音很温柔，“如果是你送的，我一定会带回去养起来。”</p><p> “……”</p><p> 瞿川不说话，陆渊澄终于捕捉到什么，揉脸的手顿住，“怎么了？”</p><p> 他没收到花。</p><p> 陆渊澄再会装、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当着瞿川的面提起那束他曾以为不被欢迎的花，但这又代表了新的东西。</p><p> 他甚至没有按照那条消息的指示跑去安全通道看一眼。</p><p> 哪怕一眼，陆渊澄现在就说不出这种话。</p><p> “我给你送过花了。”瞿川道，“在七夕那天。”</p><p> 陆渊澄一怔。</p><p> 七夕前日从滨江道分别后，陆渊澄回到十三楼。</p><p> “渊澄。”</p><p> 他一直在房里和瞿川聊到深夜，凌晨去厨房觅食的时候被叫住了。</p><p> 侯雯坐在没有开灯的餐桌边，“过来。”</p><p> 他没有立刻过去，而是先把拿出来的速冻披萨放进微波炉，按了一分钟的选项。</p><p> 他坐过去。</p><p> 微波炉在背后轻微地响，他开了厨房的灯，侯雯得以看到陆渊澄背光的轮廓。</p><p> “你还要这样多久？”</p><p> “噼啪”，似乎是油脂炸开了，微波炉尽职地热着披萨。</p><p> 陆渊澄垂眸，“我开了药。”</p><p> 他答非所问，“这是副作用。”</p><p> “那你开学怎么办？”</p><p> “我会克服。”</p><p> 侯雯皱眉，“我帮你换了个医生。”</p><p> 陆渊澄：“我不要。”</p><p> 侯雯耐心逐渐告罄，“你自己去看的病，谁知道医生说的话有没有夸大的成分。我陪你再去看一次。”</p><p> “叮”，陆渊澄在微波炉提示音中抬起头，一字一顿。“我、不、要。”</p><p> “那你想要怎么样！”侯雯猛地站起来，“把自己搞成这幅</p> ', ' ')('\n <p>一身是病的样子很骄傲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心理有问题的人在这个社会上是失去竞争力的？！”</p><p>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p><p> 她索性不坐了，绕着陆渊澄疾走几步，保养得宜的脸上全是怒色，“这个病那个病，我看你就是太闲了！那些生活没你好的人为什么不得病？”</p><p> 也有。</p><p> 陆渊澄心里说，他们都病了，只是他们不知道。</p><p> 他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厨房冷色调的灯光镀得他添上几分瘦削，侯雯神智逐渐回笼，心软了几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