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裴屿不计较邝野的话里有话。</p><p> 裴屿听出邝野是在试探他为什么总拦着曾一本他们犯事，但裴屿也并不对此作出解释，只是瞥了邝野一眼：“所以你是怎么吓唬他们的？”</p><p> 邝野还是大言不惭：“我真的没有嘛。”</p><p> 和高三的起摩擦只是个小插曲，净会惹事的曾一本他们扭头就忘了。</p><p> 转眼月末，原混子高中的一众学渣们被迫体验了一回名校纪律严苛的月考，揣着侥幸小心思作弊的、进考场迟到还想早退的……被戴着红袖章的甄主任挨个揪出来疾言厉色整顿了一番，个个都焉头耷脑地认清了命运。</p><p> 自第二堂考试开始，整个学校都透露出肃整的气息。</p><p> 裴屿就在这样久违的紧迫感中，逐渐开始回调自己的学习状态。</p><p> 高二高三分了科，只考两天，高一没分科，要考两天半，涵盖所有文理的科目。</p><p> 最后半天，高一还在考试的时候，裴屿他们已经考完在上tony张的早课，评讲试卷。</p><p> tony张一如既往没什么好脸色，嘴里说着“我倒要看看你们班这次能给我考几分出来”。</p><p> 裴屿很难从他略带轻视的话语中找出为人师表的样子，所以听他讲课总是心情不好，需要额外付出一些忍耐力，才能强迫自己把那些夹杂在冷嘲热讽中的知识点给听进去。</p><p> 如果是邝野给他讲……</p><p> 裴屿按断了自动铅笔的笔尖，烦躁地把邝野赶出脑海。</p><p> 试卷还没批阅完，裴屿把tony张公布的标答记录下来，和自己的答案两相对照，发现自己这回居然考得还不错。</p><p> 他已经很久没有得到过这样的正向反馈了。</p><p> “回头要不再请邝野吃个饭……”裴屿坐在后排，转着笔喃声道。</p><p> 上午很快过去，裴屿清点好已经评讲完的卷子，那些卷子上痕迹斑驳，用醒目的红色字迹圈出的题目都是裴屿私人布置给邝野同学的“家庭作业”。</p><p> 一个月过去，高二数学基础也在齐头并进，分数上明显提升，语文和英语底子好，这次都考得还行。</p><p> 理综还是那副考了相当于没考的样子。</p><p> 裴屿犹豫一下，决定午饭到校外吃，吃完饭顺便再在书店买几本合适的参考书，毕竟他不能总是依赖邝野。</p><p> 熊俊杰、文武和杨立中午想去食堂吃小炒，曾一本想喝奶茶，就跟着裴屿去了校外。</p><p> 随便点了个炒粉，裴屿和曾一本在沿街加桌的位置坐下等餐。</p><p> 高一考完就放了，比有课要上的高二高三放得早，这会儿应该吃得差不多了，裴屿正在想等下回去路过邝野他们班的时候要不要让邝野帮忙在辅导书上划个重点，视野里却忽然闪进一个面熟的人影。</p><p> 曾一本不愧是飞行员视力，还是个社牛，他丝毫不多想，眼疾手快拽住那个飞奔到眼前的瘦小身影——</p><p> 曾一本惊道：“卧槽，你怎么搞成这样？”</p><p> “你是邝野的同桌？”裴屿看清了小同学涕泗横流的脸和惊惧交加的眼睛，当即皱眉，“怎么回事？”</p><p> 小同学正是邝野的同桌郑智凯。</p><p> 郑智凯明显吓得不轻，膝盖上还灰扑扑的，不知道搁哪儿滚了一圈。</p><p> 他抽抽噎噎、语无伦次地抬手指向长街尽头：“邝野、邝野他……有人找邝野的麻烦！找老师，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叫老师……”</p><p> 不等曾一本跳起来，裴屿已经闪身抓住了郑智凯的胳膊，沉声问：“在哪儿。”</p><p> 郑智凯一条胳膊还支棱着，急道：“就、就在那个，在那个……”</p><p> “冷静点儿，”裴屿低声喝止，又问了一遍，“说仔细，在哪儿，几个人。”</p><p> 郑智凯打了个惊嗝，不知道是被找麻烦的人给吓的，还是被裴屿那冷到带刃的眼神给吓的，嗫嚅道：“四个，是高三的……在街尾那条细巷里……”</p><p> 裴屿把郑智凯扔给曾一本，曾一本叫唤起来：“屿哥我跟你一块儿去！”</p><p> 裴屿朝下竖起食指，利落地指了指他们这张桌子：“用不着你，老实在这儿等着我的炒粉，我回来还要吃。”</p><p> 说完，裴屿转身快如轻风，径直朝街尾跑去。</p><p> 屿哥我疼</p><p> “砸了我的碗转身就跑没了，一群浑小子……以后都是社会上的渣滓……”</p><p> 裴屿飞身经过一家面馆，老板正骂骂咧咧收拾着店门口地上的碎碗和汤面，裴屿只瞥过一眼、听进零星的讥刺，就加快脚步离开了。</p><p> 这条长街上的细巷有许多，隔几间铺子就有一条，因为街上大多是小餐馆，所以细巷里总放有用来堆放厨余垃圾的大垃圾桶。</p><p> 街尾那条细巷离学校正门最远，毗邻的铺子手艺又并非绝佳，生意不如前街的铺子生意好，因此这条巷子除了偏僻昏暗点儿，相对来说算干净些。</p><p> 裴屿呼吸的节奏不可抑制地变快，他在巷口急停，视线探进去寻找邝野的身影。</p><p> 裴屿猜测过，那四个找邝野麻烦的人或许会把邝</p> ', ' ')('\n <p>野堵在巷子尽头的死路里、把邝野团团围住，邝野再有一身肌肉也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这都有八手了。</p><p> 但出乎裴屿意料的是，背身朝向巷口、将人堵在死路里的人居然会是邝野。</p><p> “桄榔！”</p><p> 裴屿瞳孔一缩，眼见邝野当胸一脚把一个矮子踹跌出去两米远，狠狠摔在了垃圾桶上！</p><p> 眼看其余三人恼羞成怒，嘴里吐着脏字，撑着膝盖爬起来又要朝邝野围过来，裴屿来不及感慨邝野的“两幅面孔”，想也不想便走进巷子靠近邝野——</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