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沈泊原下意识地咬了下筷子，这是老妈回来之后，第一次提起老爸的事情。</p><p> 他不知道如何开口回应，好像一件尘封已久的事情，扫去灰尘，一下子所有记忆都清晰起来。</p><p> “嗡。”</p><p> “嗡嗡。”</p><p> 桌上的手机连续震了几下，把他混乱的情绪拉回来一些。</p><p> “电话吗？”赵素兰说。</p><p> 沈泊原说：“不是，是工作群里在聊天。”</p><p> 【丁其：刚刚悦音唱片的人来找我，问你们有没有意向签约。】</p><p> 【王王可：卧槽？真假的？我没看错吧，悦音？？？】</p><p> 【于霄xiao：牛啊，我们是要火遍全国了吗？】</p><p> 【芝士脆：约时间了吗？】</p><p> 【丁其：我还在交流，对面的意思是要签整个乐队，我觉得待遇都不错。】</p><p> 【王王可：不是还不错，应该是顶级了吧！悦音啊！】</p><p> 沈泊原咬着筷子，看他们一条接一条聊着，下意识笑了笑。</p><p> “聊工作的事情吗？要不要先忙？”赵素兰问。</p><p> 沈泊原回过神，“不是。”</p><p> 赵素兰朝他看了眼，“也是，谁聊工作会笑得这么欢……谈朋友了？”</p><p> 沈泊原愣了下，摇摇头，“妈。”</p><p> 赵素兰笑了起来，“逗你呢。”</p><p> 沈泊原放了筷子，在屏幕上打着字准备回复。</p><p> “那是不是……乐队有什么事儿？”赵素兰声音带着犹豫。</p><p> 沈泊原猛得抬头，滞在那。</p><p> 温柔憧憬</p><p> 沈泊原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太阳穴狂跳着，仿佛那句话只是错觉。</p><p> 他下意识拢起拳，紧张地按着手心。他要怎么回答？</p><p> 老妈又怎么知道的？难怪她问他这段时间工作忙不忙，明明他什么都没提过。</p><p> 那她是什么想法？反对吗？</p><p> 赵素兰似乎看出来他的震惊，脸上挂起不太自然的笑容，“我是自己猜的，然后问了你姑姑……”</p><p> “小原，我知道你一直很喜欢弹吉他，我以前说了挺过分的话，真的……”</p><p> “妈，”沈泊原只感觉到嘴唇在一张一合，“不要说对不起。”</p><p> 赵素兰滞了片刻，笑了笑，“小原，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以后有机会的话……带妈妈去看看你们演出吧。”</p><p> 沈泊原只觉得一瞬间的震惊与错愕之后，脑子一片空白，机械性地点了点头。</p><p> 本以为会失眠，醒来的时候，沈泊原望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卧室，长长地舒了口气。</p><p> 书架上练习册的颜色已经泛黄褪色，那个停摆的闹钟还停留在过去的某一刻。</p><p> 更像是梦了。</p><p> 他揉揉眼睛给许之湜发了个消息便起床洗漱。赵素兰在厨房煮着粥，还有一阵甜腻腻的味道。</p><p> “妈，做什么好吃的了？”沈泊原打开旁边的风扇，一吹，味道便在屋子里漫了开来。</p><p> “海棠糕。”赵素兰说，“豆沙和肉馅的，吃吗？”</p><p> 沈泊原几乎是慢吞吞地挪到厨房，窗口吹进来的风带着夏天独有的热。</p><p> 他抬手捏着旁边盘子里烤好的一个海棠糕，顾不上烫，要下一口，外表是甜甜脆脆的。</p><p> “小心烫。怎么样好吃吗？”老妈问。</p><p> “还是……以前那个味。”沈泊原说。</p><p> “我没做标记，你吃到什么味道的了？”</p><p> “甜的，豆沙。”沈泊原说。</p><p> “你以前就更爱甜的，这里的你端出去吧。”老妈笑了笑。</p><p> 沈泊原几乎一下吃了半盘，甜的味道还在口腔里留存着。</p><p> 赵素兰给姑姑打完电话，走回来坐下，“我下午去上班，中午我们去下馆子？”</p><p> 沈泊原笑笑点了点头，“好。”</p><p> 赵素兰询问着他在平城的事情，细细碎碎地补上了母子之前错开的几年，可谁又不敢再深问。</p><p> “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乐队吗？”赵素兰笑了笑。</p><p> 沈泊原摸出手机，相册里存着乐队的合照和许之湜唱歌、睡觉、弹钢琴的照片。</p><p> 恍然看了一小会儿，他移到凝雨的第一张合照，也是他作为正式成员的第一张合照。</p><p> “这是我们乐队的贝斯手王珂，”沈泊原手指移向旁边，“鼓手于霄，这是我，然后是……我们乐队的主唱，他叫许之湜。”</p><p> 赵素兰仔细看着，“你们这些孩子都长得真好看。你有单独的照片吗？”</p><p> “有。”沈泊原说。</p><p> “给我发一张吧，合照也发一张。”赵素兰笑了笑，“看看帅哥我也高兴。”</p><p> 沈泊原发了演出的照片过去，赵素兰收到的时候对着他的照片放大看了又看。沈泊原突然就明白，这么多年里，老妈的相册里，他还停留在很多年前，心里一阵不是滋味。</p><p> 回平城那天，老妈和姑姑一起送他去车站。</p><p> “妈，乐队十月份回平城附</p> ', ' ')('\n <p>近巡演的时候，到时候你想来看演出吗？”沈泊原说。他等待着老妈的回答，期待又紧张。</p><p> “好，你安排。”赵素兰笑了笑。</p><p> 沈泊原点点头，过了站，又回头看了一眼，老妈和姑姑朝他挥了挥手。</p><p> 悦音唱片公司的经纪人安迪约在了沈泊原回来的那个下午。</p><p> 原本没那么着急，但是安迪工作临时有变动，要回北京总公司一趟。</p><p> “合同我先发一份电子版的给你们，你们先看，有疑惑可以随时问我。”安迪简洁明了地问，“你们乐队四个人关系怎么样？”</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