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我们可以把青春都浪费在上面，我们愿意。”王珂拨了拨风扇口，又低下头。</p><p> 于霄点点头，立场也明了了。</p><p> 丁其只好求助似得把目光投向沈泊原。</p><p> 沈泊原笑着朝他摇了摇头。</p><p> “说不通，你们说不通……”丁其声音低了下去，跟训自己叛逆期的孩子似的。</p><p> 他很久没看见那么有希望有韧劲的乐队了，所以他不希望凝雨的路太坎坷太泥泞，最后还要和之前那些乐队殊途同归。</p><p> 可是他跑了很多公司，都需要乐队牺牲更大的利益。他几乎找遍了北京所有的人脉，得到的都是差不多的答案。</p><p> 上节目当流量偶像，或是做流行音乐，等有市场了，再考虑让乐队做自己的音乐。</p><p> 可也只需要那么几年，一支有着原始生命力的乐队就会失去原本的初衷，完全变成市场需要的样子，放在市场里一摸一大把，要万里挑一才能出头。</p><p> 丁其最后赌气着说：“随你们，不想管你们了。”可看着这几个人，还是没忍住别过头抹了抹眼睛。</p><p> 送丁其回到住处后，他走出几步回头叮嘱了声：“新车给我悠着点开啊！”几个人笑笑目送他上楼。</p><p> 可能是一下子决定了某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车子里又陷入片刻沉寂，许之湜觉得自己心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压着。</p><p> 沈泊原转头看着许之湜，伸手牵住了他，“不要怕。”</p><p> 许之湜愣了愣，偏头看向沈泊原。沈泊原笑了笑，“这是你说过的。”</p><p> “我们也不怕啊。”王珂转头拍了下他的肩，“我只怕别人说贝斯不重要。”</p><p> “走吧，我开车，”于霄抬手晃了晃从丁其那里拿来的车钥匙，玩笑道：“我们去看看，天大地大，还能没我们的容身之处了。”</p><p> 下午大家都空，于霄开车在城西兜了一圈，准备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排练室。酒吧仓库一直以来是他们的排练场所，但总归不是长远之计，一到进货搬货的时候排练容易被打扰。</p><p> 城西有家环境和设备都不错的，距离折中，但问下来价格实在太贵，长期租下来四个人分摊数额并不小。</p><p> 再次坐回车上的时候，许之湜忽然想起之前肖萍留给他的那张卡，如果现在有这么一笔钱，乐队就不用这么艰苦。音乐养人和人养音乐的感觉是天差地别的。</p><p> 兜完一圈临近饭点，沈泊原提议一起去钱姐那吃口。</p><p> “他们再过一个星期回老家了。”沈泊原说。</p><p> “过年么？”许之湜问。</p><p> “嗯，省得赶春运了。”沈泊原说。</p><p> “你呢，过年怎么安排？”许之湜偏头看了看他。钱姐之前提过他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p><p> “待在平城。”沈泊原给于霄指了个方向。</p><p> “一个人吗？”王珂在前排回过头。</p><p> “两个。”许之湜比了比手指。</p><p> “我靠，我们不是人。”于霄朝后视镜看了眼，无语道。</p><p> 沈泊原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你……”</p><p> “我今年也在这过。”许之湜说，“我爸妈他们在国外有巡演。”</p><p> “过年也不回来？”王珂问，“是因为你的事情生气吗？”</p><p> “不是，他们有他们的事业，我也有我要做的。”许之湜笑了笑。</p><p> “我反正也不回去，往家里寄点钱就算了。”王珂叹了口气。</p><p> “我年三十回去趟，我们四个一起跨年吧。后面轮流去亲戚家吃饭，我都不参加，省得被说不务正业。”于霄也说。</p><p> 今年过年晚些，要到二月中旬了。离春节还有好些时间，不过许之湜莫名很盼望今年新年的到来。</p><p> 钱姐换完义肢后，腰没那么疼，整个人的状态也好了很多。乐队四个人一齐过来，钱姐很高兴，跟着喝点小酒，闹闹腾腾地玩了很久。</p><p> 店里一直没有加盟外卖，也不会特别忙，来生意了，四个人里就随便去一个帮忙。</p><p> 大家低落的心情都被甜甜的食物治愈，准备稍作休息再去找找地方。</p><p> 车子向西，行驶在大道上，像是要去追赶还未完全沉下的日落。</p><p> “我突然想到个地方。”于霄说，“成本小，不需要花钱，就是可能有点冷……”</p><p> 沈泊原看着车子拐了几个弯后，问：“这是去废楼？”</p><p> “对。”于霄说。</p><p> 车子停在一座看起来非常正常的楼底下，但走进去就知道这里是荒废着的了。</p><p> 废楼就是一座废弃的商业楼，但所处的地段并不荒芜，周围有居民楼有夜市，相反挺热闹的。</p><p> “不知道是哪个大老板来投资的时候破产最后烂尾了，几年来这栋楼就一直空在这里。”于霄走在前面，“之前过来玩过，拍拍照什么的。”</p><p> 废楼里面很空旷，全是水泥浇筑的，看着有种洇进来的冷。</p><p> 但是再往里走，能看到墙上有整面整面的彩色涂鸦。有动漫图案，也有像是祝福和宣言的文字。</p> ', ' ')('\n <p> “五楼那儿有地方好像装了窗户。”沈泊原转上一个楼梯。</p><p> “你来过？”许之湜跟着上去。</p><p> “刚刚楼下看到的。”沈泊原说，“以前也来过这边，不过没进来。”</p><p> 走到二层，又是不同的涂鸦，再往上，稍微少一些。</p><p> 王珂吹了声口哨，余音一层层扩散再消失。“没人啊。”她说。</p><p> “这种天哪会有人？”于霄说完，“哎哎哎，这儿还不错，打扫一下感觉可以。”</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