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还是第一次做只收钱的小辈。</p><p> 宋书语扶着墙笑得挺不直腰：你在这里是最小的，给谁包红包？</p><p> 欢声笑语过后，聊完天的陈宝珠进来赶鸭子：都出去都出去，准备吃饭了。</p><p> 三只小鸭子摇摇摆摆地出去了。</p><p> 醉酒</p><p> 被赶到餐桌上，三人围着大圆桌坐下，金欢喜直接转着桌上的圆盘，把新鲜的肉丸子转到面前， 第一个品尝了桌上的菜。</p><p> 付家有个规矩，长辈不动筷，小辈是不能动筷的，付子衿下意识看向金欢喜，金欢喜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夹菜，一筷子夹起丢进她碗里。</p><p> 吃吧。</p><p> 桌上的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宋书语更在意这个大圆桌，碰碰金欢喜的胳膊肘：你家三口人，怎么有这么大个圆桌？</p><p> 金欢喜咽下嘴里的肉丸子，说道：这就是乡下的圆桌啊，我爸喜欢热闹。</p><p> 圆桌是折叠样式的，桌面和桌腿分离，收起来时不占地，富贵村办酒席的时候，有的人家会摆十几桌，请全村来吃饭。金大富特意从富贵村里带了过来，原本是打算办乔迁之喜，结果因为路途遥远，被村民们拒绝了。</p><p> 陈宝珠说，是因为金大富只带了一张桌子来，村民们都互相谦让，就都不来了。</p><p> 刚好，给我们用上了。程书杰笑着接过话题，欢喜，你不是在书语的学校吗？这学期考得怎么样？</p><p> 金欢喜斜眼看他，意思很明显：一家子就你不是老师，怎么偏偏你最多话。</p><p> 班里第三。</p><p> 陈宝珠恰在此时从厨房里拿了葡萄酒出来，把旁边的金大富赶到程新荣边上，和黄雪梅坐在一起：去去去，你坐那，我要和雪梅喝酒。</p><p> 她给自己和黄雪梅倒了酒，又看向金欢喜：欢喜？你也喝点？</p><p> 18岁以前，他们对金欢喜管得严，她连一滴都没喝过，成年以后，金欢喜也习惯了，不会主动去买酒喝。</p><p> 金欢喜半是期待半是害怕地接受了。</p><p> 酒过三巡，等付子衿再转头看她的时候，她已经目光迷离，安安静静地坐着，一个字也不说了。</p><p> 你喝了多少？付子衿摸了摸她的脸，脸颊发烫。</p><p> 喝醉了的人小声回答：一杯。</p><p> 喝醉了？</p><p> 我没醉！金欢喜控制着身体站起来，要给她表演走直线，付子衿说不用，她还不乐意，硬要走。</p><p> 闹到最后，付子衿看着她自信地沿着地砖的缝隙走完直线，又看向她旁边的陈宝珠。</p><p> 陈宝珠不知道喝了几杯，和黄雪梅靠在一起，大声说着金欢喜的坏话，例如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p><p> 说完坏话，她又哭又笑，趴在桌上开始说起金欢喜的好话。</p><p> 黄雪梅也喝得半醉了，只在一旁附和着她，不停点头。</p><p> 付子衿明白了，这三人酒量都不咋地。</p><p> 那一头金大富和程新荣靠在一起聊文学，付子衿听了两句，牛头不对马嘴，属实是胡言乱语。</p><p> 这个谈风花雪月，那个谈金钱粪土，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却你来我往，格外投机。</p><p> 酒足饭饱后，宋书语和程书杰同时站起身，看着一桌子醉鬼，头疼不已，在一片混乱中，他们看向付子衿。</p><p> 你先带欢喜回去吧。</p><p> 出了门，付子衿让金欢喜搭着她的肩，命令她走直线。</p><p> 金欢喜歪歪扭扭地执行，还要指着天空让她看月亮。</p><p> 付子衿顺着她的意愿抬头，只看到月亮一点一点被云层遮住，就又低头，哄着她回了家。</p><p> 进了屋，还没松口气，醉鬼倒在床上，开始嚎啕大哭。</p><p> 她埋在被子里，眼角挂着泪珠，看着她，突然就开始说胡话。</p><p> 为、为什么要去a大？抽抽噎噎的，越哭越大声，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p><p> 付子衿觉得新奇，任由她在那里撒泼打滚，拿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低头嗅了嗅，衣服上酒味并不重，便给她脱了外套。</p><p> 要喝白水吗？</p><p> 金欢喜觉得有点冷，脚还伸在床外，身子先滚进被子里，拎着被子的一角，越拽越紧。</p><p> 她可能是清醒了，也可能没有，只摇头。</p><p> 摸不清她的状态，付子衿喊她去洗个脚再上床，她也乖乖应了。</p><p> 就这样，等付子衿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金欢喜已经在床上睡熟了，她弯腰将睡在床尾的年年抱起，送回了宠物房，才上了床，关了灯。</p><p> 在一片昏黑中，她回答了那个没有回答的问题。</p><p> 欢喜，我不在的时候，你要想我。</p><p> 金欢喜曾说她不是她的全部，要她更看重自己。付子衿想，当然，她会更加看重自己，因为她在她这里始终是最重要。</p><p> 离开这里，是为了让她明白，她们互为鱼和水，是离不开对方的。</p><p> 闭上眼睛以后，付子衿开始期待去a市的日子。</p><p> 结果到了半夜，旁边的人突然拱进了怀里。</p> ', ' ')('\n <p> 眼睛迷迷糊糊睁开以后，付子衿看见她的脑袋钻进她的上衣里面，先是在每一处流连，而后开始回忆起年夜饭上的葡萄酒。</p><p> 葡萄酒好像没那么难喝。</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