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付红缨拿起桌子上一沓的照片，语气涩然，“上次来过一次，只有零星几张照片，没想到现在，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p><p> 当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p><p> 一张张照片映入她的瞳孔。</p><p> 是在寒冷雪天，在那高耸的双子大楼之下，led屏幕显示的“c生日快乐”。明亮的灯光让两侧的江河波光粼粼，连带着仰望着屏幕的她，面容染上了霓虹灯的绚烂。</p><p> 也有在实习期间，她回到狭窄压抑的城中村，靠着路灯与摄像头的灯光踽踽而行。</p><p> 更有她参加第一场案子，站在台上带笑的模样。</p><p> ……</p><p> 原来，在自己说出那些重的话之后。</p><p> 他还不计前嫌，一直出现在自己的世界。</p><p> 但在自己的世界，却从未注意到身后的他。</p><p> 在这一瞬间，脑海中那些和他相关清晰的记忆就此连成了一条紧密的线。</p><p> 在学校不经意看到那熟悉的身影，实习后，回到城中村那混乱的小道，小混混看到自己，却混乱而逃的身影……</p><p> 他的爱像春风，未让人察觉，可又随时在身边。</p><p> 啪嗒一声，是泪水滴落在照片上的声音。</p><p> 一张张照片的滑落，是她看不见的喜欢。</p><p> 最后一沓她的往返机票，是他在抛弃自尊之后。</p><p> 只为来到北华，远远看她一眼。</p><p> 程书雪突然想起她第一次上庭的那天。</p><p> 彼时她正与业内有名的律师辩论，旁听与学习者大多站在他那一边。</p><p> 而自己这一边，只有那边满座后的二十几人。</p><p> 底下议论声阵阵，纷纷有人在说这是一场碾压局。大多数人都不看好她初出茅庐这一战，甚至连代理的当事人也被感染，心情焦灼。</p><p> 责任感与使命感之下，程书雪也略微紧张。</p><p> 掌声在这时想起，她循声望去。</p><p> 便看见一群大叔拉着横幅，上面有一句话。</p><p> ——为正义而战，胜利的天秤终会倾向实力者。</p><p> 她内心一暖，看着那红色的横幅，也看向那后面站着的那一群人。</p><p> 目光落在最后角落那身着黑色连帽卫衣，带着口罩，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心下一动。</p><p> 只是脚下的步子堪堪迈出去一步，法官已经走来。</p><p> 等到案件结束，她再想寻找那一个人时，却怎么也找不到。</p><p> 只能从拉横幅的那几个人得到几条信息。</p><p> “不知道，那人给了我们一百块，让我们拉横幅，也让我们来旁听支持你。”</p><p> “不知道他什么样，他就说是以前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所以想鼓励一下你。”</p><p> 说话的男人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p><p> “对了，他让我把这纸条交给你。”</p><p> 她接了过来。</p><p> 在这一刻，看到打印在纸条上的字。</p><p> 【正义与实力并存，你会成为难以逾越的一座高山。】</p><p> 那天天朗气清，阳光明媚，风吹来掀起了手中的纸条，那署名“雪山”的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p><p> 从那一天开始。</p><p> 既然有人相信初出茅庐的她。</p><p> 那么，她也会努力成为法律界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p><p> 如他所愿，也如她所愿。</p><p> 现在，她也终于成为了业内赫赫有名的法官了。</p><p> 时间是最奇妙的东西, 它能在指尖宛若细沙悄然流逝，又能在某一天岁月，让你不自觉回想起那些细沙遗漏且忽略的时光。</p><p> 门在何时不知道被付红缨关上。</p><p> 也不知道, 又在何时被开启。</p><p> 程书雪只听到耳畔传来一声低而温柔的呼唤。</p><p> “书书。”</p><p> 她眼眶骤然红了。</p><p> 也就在这一刻，直直扑向陈驭野的怀里。像是历经艰难险阻，终于回到安全港湾的雏鸟，以一种极为亲昵的姿态在他的怀里蹭了蹭。</p><p> 温热的泪水打湿了衣服, 他回抱了她，给予她极为强烈的安全感。</p><p> “我一直都在。”</p><p> 这话不知像是按下了哪种开关，她泪水怎么也止不住。</p><p> 他轻抚着她的脑袋，像是立秋之前最后的残热。</p><p>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程书雪情绪宣泄逐渐变缓。</p><p> 她泪眼婆娑地抬眸，定定地望着面前的这人, 道：“我也一直都在。”</p><p> “好。”他笑了，“我现在知道了。”</p><p> 程书雪眼角红得厉害：“阿野, 我知道分手的这几年，你一直在我身边。”</p><p> 陈驭野不想让她沉浸在这悲伤的氛围，懒散开口：“早知道哪天惹你生气, 就告诉你了。这样, 你也不会哭了。”</p><p> 如果不是付红缨，大概，这一辈子。</p><p> 他都不会让她知道。</p><p> 也不想她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之中。</p><p> “怪我没</p> ', ' ')('\n <p>早早发现。”程书雪郑重其事地开口，“是我的错，我该补偿你。”</p><p> “都男女朋友了，还谈什么补偿。”陈驭野哂笑。</p><p> 程书雪微微摇头, 望着他，郑重其事地开口：“不, 要补偿。”</p><p> “阿野，处理完官司的事情，我们订婚吧。”</p><p> 因为爱上了一个很好的人，她不想让自尊心与敏感再次与他擦肩而过。</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