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赵赫的消息弹出来。<br />
“醒了？”<br />
“嗯。”<br />
几乎是他消息发出的瞬间，赵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声音痛苦。<br />
“许哥，求你了，开开门，赶紧把你家那个领回去。”<br />
第47章<br />
“唰”地一下, 许言拉开门，目光下移，只能看见一头刚打理好的卷毛, 正在手指飞起地切着不同页面跟人聊天, 满屏的错别字。<br />
许言礼貌转走视线：“怎么不进来？”<br />
小潘机长傻里傻气的：“我以为你没醒。”<br />
“发了那么多条消息都不知道问一下？”<br />
潘煜挠了下脸：“忘了。”<br />
傻子。<br />
许言转身就走：“进来关门。”<br />
蹲的时间太久, 潘煜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黏人精舍不得离许主任太远, 硬是跳着进了玄关处。<br />
“别乱蹦, ”许言接过他手里的保温袋, 踹了个小板凳过去，“等会儿楼下的人该以为地震了。”<br />
“...哦。”小潘机长老老实实地换好鞋，又乖乖巧巧地坐在餐桌边等许言洗漱。<br />
许言擦干净脸出来, 额头的碎发都用卡子卡住，路过餐厅看了他一眼，还有些奇怪。<br />
“你吃过了？”<br />
“没。”潘煜甚至连筷子都没拆开。<br />
许言也不喜欢用一次性筷子，烧了壶水，拿了两个碗筷，推了副到对面, 言简意赅。<br />
“吃。”<br />
单身久了, 其实是没有等人吃饭的概念，尤其还是整天和赵赫他们混在一起。<br />
那群人饿极了，见着饭真会眼冒绿光。别说是人了，就是野狗路过他们都是叼着馊馒头跑, 服务员都要通过汤汁残渣来判断自己刚刚到底上没上过菜。<br />
许言又看了眼潘煜。<br />
潘煜也在看他, 准确来说，是在看他头上的天蓝色发卡，毛线勾成了小鱼的样式。<br />
“好看吗？”许言幅度很小地动了动脑袋。<br />
小潘机长只会点头，答得很快：“特别好看。”<br />
“好看也不能给你, 我就这一个。”许言坏心眼地逗小孩，伸手摸了下发卡，跟他开玩笑，“帮邻居看孩子，小朋友送的。喜欢的话，下次有活先介绍给你。”<br />
“好！”<br />
潘煜现在是什么都敢答应。<br />
他满脸认真，眼神坚定，甚至还细问了下时间：“下次是要到什么时候？明天可能不行，我明天要飞个两段。”<br />
“嗯，明天他们也不行，”许言语气平和且随意，“我们这儿，工作日学生都是要上课的。”<br />
“…”<br />
潘煜后知后觉，而后又很莫名地笑了下。<br />
笑点很奇怪。<br />
但好在他能吃，所以还可以被原谅。<br />
密密麻麻摆了一桌子的早点，最后两个人竟也吃个七七八八。许言吃饱站起来的时候，潘煜还正收尾桌上的胡辣汤。<br />
自从知道胡辣汤里可以掰点烧饼之类的面食放进去后，小潘机长俨然把胡辣汤当成了半成品的粥，恨不得在碗里面diy个面点摊，看得许言是眼皮一跳又一跳。<br />
“你继续吃，我去换个衣服。等下我要回趟单位。”<br />
潘煜擦了下嘴才抬头，咽净食物发问：“是出什么事了么？”<br />
“送个资料。”<br />
潘煜没再继续问，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br />
“碗筷放那…”许言拎着外套出来时，潘煜已经开始洗涤筷子了，动作熟练到让人恍惚，“你会刷碗？”<br />
“当然会，”潘煜拿海绵擦拭水分，“我哥他们更年期的时候被我爸断过经济来源…”<br />
许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纠正：“青春期吧？”<br />
潘煜装模做样想了会儿：“...好像是。”<br />
实际上他也记不得两者有什么区别。<br />
“青春期，”小潘机长流利复诵，“他们那个时候只能干活挣钱，我哥还好，脑子厉害，又一把子力气，沙包扛了三个月都混成了班长，手底下还管着七八个人。我姐志不在此，也不适合晒着、累着、苦着、臭着，只能委屈她在家吹空调，顺带做点家务挣钱。”<br />
许言有点明白了：“所以，那个时候你姐带着你一起干家务赚零花钱。”<br />
“怎么可能！”小卷毛觉得许主任真是不懂中国的多胎家庭生活，“是她赚钱，我干活。”<br />
“...还能这样？”许言意外。<br />
“都这样，”潘煜坚信不疑，“在中国，弟弟生来就是给姐姐干活的。姐姐是公主，弟弟是男仆。只有最厉害的弟弟才会被封为骑士。”<br />
许言看他片刻，确定小潘机长不是在玩抽象，而是真的深信不疑。<br />
“...谁说的？”<br />
“传统习俗呀。”潘煜把筷子放回筷笼，举例论证，“就像过年要贴春联、结婚要发喜糖，都是必须要做的事，不然就会一生不顺。”<br />
神秘且强大的东方力量。<br />
许言尝试理解：“你那时候多大？”<br />
“五六岁？”潘煜摇头，“记不清了。”<br />
正是能被忽悠瘸，还能自我康复的年纪。<br />
“也太小了，”许言皱了下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你爸妈当时知道吗？”<br />
“知道，我妈那时候还会让人在碗池旁边给我放个小凳子。”潘煜洗干净手，见许主任仍旧皱眉，他心里很慢地胀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迟钝且笨拙解释， “而且我身体从小就很好，很少生病。”<br />
林暮暮女士就不行，但凡换季，必定感冒。<br />
小时候潘煜也是个黏人精，也会想着饭后看爸妈他们搓个麻将或者是跟他们一起遛弯散步，但时间长了也就不稀罕了。<br />
做家务确实能延年益寿。<br />
潘煜认真：“我跟我哥能长这么壮都是因为我两从小干活干得多。”<br />
上到屋顶找网球，下到游泳池里捞钻戒...什么脏活累活、人不好做的活，都是他们的。<br />
提到这，潘煜也有点想家了。<br />
“我爸之前一直想养两条狗来着，但怕狗听不懂人话，一直没养。”<br />
许言略微走神：“可以选只性格温顺的。”<br />
潘煜点头：“现在我跟我哥都搬出来了，家里急需，我爸应该很快就会养了。”<br />
“……”<br />
许言看向潘煜，神色复杂。<br />
他就知道！<br />
小卷毛在家八成就是个受气包，之前有个爱动手的大卷毛哥、现在又有个喜欢欺负他的姐姐和不把他当人看的爸爸。<br />
一个家里五口人，也就妈妈会疼他。<br />
可怜见的。<br />
许言抱着胳膊，游离注意力。<br />
他想如果小卷毛回北京势必会受委屈，那么留在郑州也挺好。<br />
反正他也爱diy胡辣汤。<br />
“叮——”<br />
门铃突兀响起，惊走许言思绪。<br />
潘煜看了眼腕表时间：“应该是我买的东西到了。”<br />
“买什么了？”<br />
潘煜的眸子很亮：“保密！”<br />
许言看着卷毛小白菜走到玄关处，开门签收，又很快关上门。门外小哥递来的东西一晃而过，锡箔样式的包装纸发出“簌簌”的声音。<br />
只一眼，许言便可以肯定——是花。<br />
很土。<br />
在潘煜转过来之前，许言只希望不要是玫瑰；如果非要是玫瑰，那么至少不要是红色的；如果非要是红色玫瑰，那至少——<br />
“许主任！”<br />
潘煜把花举给他看，满满一束的向日葵，色彩浓郁到有些扎眼。<br />
“你喜欢吗？”<br />
许言站着没动，面部神色都松弛些，应该是笑了下。<br />
潘煜因此能走得更近，问得小心翼翼。<br />
“好看吗？”<br />
许言点头：“挺漂亮的。”<br />
“是送给你的！”潘煜第一次送人花，有些紧张，几乎是把花硬塞到了许言怀里，“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先送了我喜欢的。”<br />
好大的一束花，几近要把许言的上半身给埋起来。<br />
‘<br />
许言低头看了眼花束，花瓣上还沾着水分，看着是挺新鲜的。<br />
他欣赏不来花，于是屈指朝潘煜招了招。<br />
潘煜不明所以，倾身而来。<br />
许言把花往他脸旁比了下，各有灿烂。<br />
他笑了：“像你会喜欢的花。”<br />
热情奔放，鲜活灿烂，见过便不会忘。<br />
潘煜很配合地由他欣赏对比：“我觉得它很像太阳。”<br />
“太阳？”<br />
“嗯，”潘煜很喜欢太阳，“尤其是它破云而出的瞬间，很震撼。”<br />
他在驾驶舱的舷窗上看到过日月星辰，也见证着四季轮转。<br />
“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飞早班，经常是天没亮就要出发，所以开航前准备会的时候，我们都想着什么会出太阳。”<br />
太阳与他而言，是向往，也是希望。<br />
许言转了下花束：“我更喜欢夜里，尤其是见不着太阳的时候。”<br />
潘煜立刻换词：“夜晚星空，广阔无垠，我也喜欢。”<br />
“夜里—”许言刻意停顿，拖长声音，“频道内会更安静。”
“醒了？”<br />
“嗯。”<br />
几乎是他消息发出的瞬间，赵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声音痛苦。<br />
“许哥，求你了，开开门，赶紧把你家那个领回去。”<br />
第47章<br />
“唰”地一下, 许言拉开门，目光下移，只能看见一头刚打理好的卷毛, 正在手指飞起地切着不同页面跟人聊天, 满屏的错别字。<br />
许言礼貌转走视线：“怎么不进来？”<br />
小潘机长傻里傻气的：“我以为你没醒。”<br />
“发了那么多条消息都不知道问一下？”<br />
潘煜挠了下脸：“忘了。”<br />
傻子。<br />
许言转身就走：“进来关门。”<br />
蹲的时间太久, 潘煜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黏人精舍不得离许主任太远, 硬是跳着进了玄关处。<br />
“别乱蹦, ”许言接过他手里的保温袋, 踹了个小板凳过去，“等会儿楼下的人该以为地震了。”<br />
“...哦。”小潘机长老老实实地换好鞋，又乖乖巧巧地坐在餐桌边等许言洗漱。<br />
许言擦干净脸出来, 额头的碎发都用卡子卡住，路过餐厅看了他一眼，还有些奇怪。<br />
“你吃过了？”<br />
“没。”潘煜甚至连筷子都没拆开。<br />
许言也不喜欢用一次性筷子，烧了壶水，拿了两个碗筷，推了副到对面, 言简意赅。<br />
“吃。”<br />
单身久了, 其实是没有等人吃饭的概念，尤其还是整天和赵赫他们混在一起。<br />
那群人饿极了，见着饭真会眼冒绿光。别说是人了，就是野狗路过他们都是叼着馊馒头跑, 服务员都要通过汤汁残渣来判断自己刚刚到底上没上过菜。<br />
许言又看了眼潘煜。<br />
潘煜也在看他, 准确来说，是在看他头上的天蓝色发卡，毛线勾成了小鱼的样式。<br />
“好看吗？”许言幅度很小地动了动脑袋。<br />
小潘机长只会点头，答得很快：“特别好看。”<br />
“好看也不能给你, 我就这一个。”许言坏心眼地逗小孩，伸手摸了下发卡，跟他开玩笑，“帮邻居看孩子，小朋友送的。喜欢的话，下次有活先介绍给你。”<br />
“好！”<br />
潘煜现在是什么都敢答应。<br />
他满脸认真，眼神坚定，甚至还细问了下时间：“下次是要到什么时候？明天可能不行，我明天要飞个两段。”<br />
“嗯，明天他们也不行，”许言语气平和且随意，“我们这儿，工作日学生都是要上课的。”<br />
“…”<br />
潘煜后知后觉，而后又很莫名地笑了下。<br />
笑点很奇怪。<br />
但好在他能吃，所以还可以被原谅。<br />
密密麻麻摆了一桌子的早点，最后两个人竟也吃个七七八八。许言吃饱站起来的时候，潘煜还正收尾桌上的胡辣汤。<br />
自从知道胡辣汤里可以掰点烧饼之类的面食放进去后，小潘机长俨然把胡辣汤当成了半成品的粥，恨不得在碗里面diy个面点摊，看得许言是眼皮一跳又一跳。<br />
“你继续吃，我去换个衣服。等下我要回趟单位。”<br />
潘煜擦了下嘴才抬头，咽净食物发问：“是出什么事了么？”<br />
“送个资料。”<br />
潘煜没再继续问，默默加快了吃饭的速度。<br />
“碗筷放那…”许言拎着外套出来时，潘煜已经开始洗涤筷子了，动作熟练到让人恍惚，“你会刷碗？”<br />
“当然会，”潘煜拿海绵擦拭水分，“我哥他们更年期的时候被我爸断过经济来源…”<br />
许言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纠正：“青春期吧？”<br />
潘煜装模做样想了会儿：“...好像是。”<br />
实际上他也记不得两者有什么区别。<br />
“青春期，”小潘机长流利复诵，“他们那个时候只能干活挣钱，我哥还好，脑子厉害，又一把子力气，沙包扛了三个月都混成了班长，手底下还管着七八个人。我姐志不在此，也不适合晒着、累着、苦着、臭着，只能委屈她在家吹空调，顺带做点家务挣钱。”<br />
许言有点明白了：“所以，那个时候你姐带着你一起干家务赚零花钱。”<br />
“怎么可能！”小卷毛觉得许主任真是不懂中国的多胎家庭生活，“是她赚钱，我干活。”<br />
“...还能这样？”许言意外。<br />
“都这样，”潘煜坚信不疑，“在中国，弟弟生来就是给姐姐干活的。姐姐是公主，弟弟是男仆。只有最厉害的弟弟才会被封为骑士。”<br />
许言看他片刻，确定小潘机长不是在玩抽象，而是真的深信不疑。<br />
“...谁说的？”<br />
“传统习俗呀。”潘煜把筷子放回筷笼，举例论证，“就像过年要贴春联、结婚要发喜糖，都是必须要做的事，不然就会一生不顺。”<br />
神秘且强大的东方力量。<br />
许言尝试理解：“你那时候多大？”<br />
“五六岁？”潘煜摇头，“记不清了。”<br />
正是能被忽悠瘸，还能自我康复的年纪。<br />
“也太小了，”许言皱了下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你爸妈当时知道吗？”<br />
“知道，我妈那时候还会让人在碗池旁边给我放个小凳子。”潘煜洗干净手，见许主任仍旧皱眉，他心里很慢地胀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迟钝且笨拙解释， “而且我身体从小就很好，很少生病。”<br />
林暮暮女士就不行，但凡换季，必定感冒。<br />
小时候潘煜也是个黏人精，也会想着饭后看爸妈他们搓个麻将或者是跟他们一起遛弯散步，但时间长了也就不稀罕了。<br />
做家务确实能延年益寿。<br />
潘煜认真：“我跟我哥能长这么壮都是因为我两从小干活干得多。”<br />
上到屋顶找网球，下到游泳池里捞钻戒...什么脏活累活、人不好做的活，都是他们的。<br />
提到这，潘煜也有点想家了。<br />
“我爸之前一直想养两条狗来着，但怕狗听不懂人话，一直没养。”<br />
许言略微走神：“可以选只性格温顺的。”<br />
潘煜点头：“现在我跟我哥都搬出来了，家里急需，我爸应该很快就会养了。”<br />
“……”<br />
许言看向潘煜，神色复杂。<br />
他就知道！<br />
小卷毛在家八成就是个受气包，之前有个爱动手的大卷毛哥、现在又有个喜欢欺负他的姐姐和不把他当人看的爸爸。<br />
一个家里五口人，也就妈妈会疼他。<br />
可怜见的。<br />
许言抱着胳膊，游离注意力。<br />
他想如果小卷毛回北京势必会受委屈，那么留在郑州也挺好。<br />
反正他也爱diy胡辣汤。<br />
“叮——”<br />
门铃突兀响起，惊走许言思绪。<br />
潘煜看了眼腕表时间：“应该是我买的东西到了。”<br />
“买什么了？”<br />
潘煜的眸子很亮：“保密！”<br />
许言看着卷毛小白菜走到玄关处，开门签收，又很快关上门。门外小哥递来的东西一晃而过，锡箔样式的包装纸发出“簌簌”的声音。<br />
只一眼，许言便可以肯定——是花。<br />
很土。<br />
在潘煜转过来之前，许言只希望不要是玫瑰；如果非要是玫瑰，那么至少不要是红色的；如果非要是红色玫瑰，那至少——<br />
“许主任！”<br />
潘煜把花举给他看，满满一束的向日葵，色彩浓郁到有些扎眼。<br />
“你喜欢吗？”<br />
许言站着没动，面部神色都松弛些，应该是笑了下。<br />
潘煜因此能走得更近，问得小心翼翼。<br />
“好看吗？”<br />
许言点头：“挺漂亮的。”<br />
“是送给你的！”潘煜第一次送人花，有些紧张，几乎是把花硬塞到了许言怀里，“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我先送了我喜欢的。”<br />
好大的一束花，几近要把许言的上半身给埋起来。<br />
‘<br />
许言低头看了眼花束，花瓣上还沾着水分，看着是挺新鲜的。<br />
他欣赏不来花，于是屈指朝潘煜招了招。<br />
潘煜不明所以，倾身而来。<br />
许言把花往他脸旁比了下，各有灿烂。<br />
他笑了：“像你会喜欢的花。”<br />
热情奔放，鲜活灿烂，见过便不会忘。<br />
潘煜很配合地由他欣赏对比：“我觉得它很像太阳。”<br />
“太阳？”<br />
“嗯，”潘煜很喜欢太阳，“尤其是它破云而出的瞬间，很震撼。”<br />
他在驾驶舱的舷窗上看到过日月星辰，也见证着四季轮转。<br />
“夏天还好，冬天的时候飞早班，经常是天没亮就要出发，所以开航前准备会的时候，我们都想着什么会出太阳。”<br />
太阳与他而言，是向往，也是希望。<br />
许言转了下花束：“我更喜欢夜里，尤其是见不着太阳的时候。”<br />
潘煜立刻换词：“夜晚星空，广阔无垠，我也喜欢。”<br />
“夜里—”许言刻意停顿，拖长声音，“频道内会更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