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豫筝抬起目光，祁音书静静地看着她，眼尾的泪痕还没有干涸，脸上却再没有崩溃的神色。<br />
可能心知肚明，只需要她给一个准确的答案了。<br />
凌豫筝的心脏在胸腔里钝重地跳跃着。<br />
“对。”她笑了，“我就是这个意思。”<br />
“好。”祁音书也笑了，乖乖点头，“那我明白了，你的礼物我会带去给古雨，你还有什么话想跟她讲吗？”<br />
“我——”凌豫筝看着祁音书的双眼，“就祝她生日快乐吧。”<br />
凌豫筝下了车。<br />
关门。<br />
她停在车边并没有立即离开，街道上的风一吹，凌豫筝突然有点不理解她们刚才在车里的那些对话是为什么。<br />
嗡嗡嗡——<br />
身边车窗忽然降下。<br />
凌豫筝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脸上露出微微惊喜的神色，转头，祁音书却像第一次跟她见面似的对她客气一笑。<br />
“我还是想再认真跟你说一句。”祁音书平静地看着她，“对不起凌豫筝。”<br />
车开走了。<br />
凌豫筝独自站在一棵树下，怒气慢慢消退，理智回来，她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虚无。<br />
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她点进通话记录，将名为“许汐”的备注删掉。<br />
看着屏幕里这一行无比熟悉的“10086”。<br />
凌豫筝哑然失笑。<br />
第77章<br />
与凌豫筝分别之后，祁音书陷入一种极端的平静当中。<br />
她一个人驱车回到古雨家，笑眯眯地分别把她的礼物，萧疏音的礼物，还有凌豫筝的礼物，一并提给了古雨。<br />
客厅布置完，她没什么表情坐在地上陪斜刘海玩丢球的时候，看见旁边沙发上古雨的手机屏幕亮了。<br />
是微信语音通话申请。<br />
她盯着那持续亮起的屏幕，听见古雨从她身后走过，再出现到她眼前，弯腰捡起了沙发上的手机。<br />
“咦。”<br />
古雨冲她扬扬屏幕，“学姐诶，她怎么突然给我打语音？”<br />
祁音书笑笑：“可能有什么急事吧。”<br />
“唔。”古雨烦恼地瘪了瘪嘴，滑动屏幕，随后将手机贴近耳边，“喂学姐？”<br />
祁音书右手撑地板，站起来，原本想直接离开去洗手。哪想斜刘海不依不饶地缠在她脚边，就是不同意她走。<br />
“斜刘海，我要去洗手啦。”她无奈笑道。<br />
“噢，有事啊。”古雨遗憾，“没关系没关系，祁音书她刚刚都把你准备的礼物带给我了，好漂亮啊，谢谢你，改天我单独请你吃饭吧！”<br />
斜刘海嘴巴咬着一颗球，“唔唔唔”这样低声对着她邀请。<br />
祁音书抬脚，跨过地上的小熊玩具，径直朝卫生间走，听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她去洗手了好像——”<br />
砰。<br />
祁音书关上了卫生间的门。<br />
“werwerwer！”斜刘海气到了，小小的黑影一直徘徊在玻璃门外。<br />
玻璃镜中，祁音书埋着头。<br />
她双手都撑在盥洗台上，全力咬紧牙关。<br />
眼泪源源不断地流过她的鼻尖，再化作无声的叹息，尽数滴进洗池里。<br />
几分钟后，“哗啦啦”的水流声响个不停，祁音书将一把又一把冷水扑到自己脸上。<br />
抬眼对镜面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不再有眼眶发红的痕迹，才冷脸压下水龙头，转身离开卫生间。<br />
古雨和凌豫筝的通话已然结束了，刚才没得到祁音书陪伴的斜刘海，这会儿正搀着古雨玩玩偶拔河比赛。<br />
斜刘海圆溜溜的屁股用力撅起，滑稽又可爱，祁音书静静地站在卫生间门外看了会儿。<br />
古雨是个超级社交达人，她请*来的朋友也大部分都是能活跃场子的自来熟类型。<br />
一整晚，客厅里的热闹就没停过。<br />
祁音书围坐其中，淡淡笑着，几乎没讲话。她很庆幸今天有这些朋友在，古雨不会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劲。<br />
“我好像被你学姐放弃了。”这种话她暂时还没办法在好朋友的生日当天跟好朋友说出口。<br />
一群人一直玩到晚上九点过，有人提议想去唱k，古雨丢下生日帽就兴奋说：“好啊好啊！好久没去了！”<br />
祁音书不想去，她特别累，可能主要是心累吧，她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早点回家好好痛哭一场。<br />
可她不想扫好朋友的兴。<br />
祁音书抿抿唇，起身，挤去人堆中将几个喝空的玻璃杯端起，先帮忙收拾一下。<br />
哗——噔。<br />
祁音书往水槽里放玻璃杯，身后传来厨房推拉门被关紧的声音。<br />
她肩膀被古雨拍了下：“群群，你先回家吧。”<br />
“嗯？”祁音书没抬头，水流冲在杯子里，“没事啊，我跟你们一起去吧。”<br />
“不用啦，她们都不知道要玩到几点呢你就别一起了。”古雨揽住她的肩膀，“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待命，ok？”<br />
祁音书笑了下：“我能有什么事啊。”<br />
“我随便说说嘛。”古雨松开她，伸手用食指拨了下细细的水流，声音里带着笑，“万一你觉得我朋友太多心里emo了，一会儿气得回家大哭怎么办？”<br />
祁音书皱眉，失笑：“你少造谣我啊我哪是这样的人。”<br />
好吧，无论如何，感谢古雨。<br />
祁音书坐上车，目送一群人走远。<br />
她叹口气，拉安全带要扣。<br />
凹槽里的手机震了震，祁音书整个上身都僵住。<br />
她从和凌豫筝分别后，就没再点开微信了。当然这期间也没有人给她发消息。她前面坐在古雨家客厅，数次滑过微信图标，就是忍住，没往里点。<br />
目前是非工作日，基本上所有群和个人都被她提前开了免打扰。<br />
能发消息来并且显示提醒的，应该寥寥无几。<br />
会是凌豫筝吗？<br />
她会跟我说什么，删好友？<br />
祁音书很紧张，半天不敢拿起手机看，直到那手机又嗡嗡震动一下。<br />
她面色迟疑地拿起，点开，人脸自动解锁的瞬间她先把头往右扭了一会儿。<br />
副驾车窗倒映她的侧影，她看见手机屏幕的冷光正森然照在她的身上。<br />
“唉，算了，迟早要面对。”祁音书轻声说完，吸一口气，转头。<br />
是古雨：<br />
【其实我下午听见你在卫生间哭了，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你。】<br />
【哎呀祁音书，我可能跟你在一起开心惯了，都没办法面对你不开心的样子。】<br />
这样长长的两段话，让祁音书静坐在车里，眼泪一串又一串地往下滑。<br />
她今天泪腺实在过于发达了。<br />
祁音书吸吸酸胀的鼻尖，点开输入框，敲字：【我】<br />
古雨似乎说得对，她好像也没办法跟古雨诉说她这样艰难的心事。<br />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古雨又发来消息：<br />
【没事！你不用回我！我只是觉得不说不舒服嘛！】<br />
【祁音书我家实在限制你的发挥了！】<br />
【记得回你家好好大哭一顿啊！反正你还有个姐姐！不行你抱着你姐姐哭！】<br />
【ps：但我觉得抱着你姐姐哭更恐怖，嘻嘻！】<br />
【走路了，勿回！】<br />
祁音书哭着变成笑着，眼泪明明还在流，心却温暖得不行。<br />
古雨让她别回，她还是回了个表情：【/小黄豆哇哇大哭/】<br />
祁音书开回家的车程很短，感觉cd碟好像才唱了几句歌词，车已经转入了御河新城的地下室。<br />
她没想到在她下车前又收到了萧疏音的微信：【在电梯那等我。】<br />
祁音书诧异地抬眼向前扫了圈，没有看见熟悉的人或车。<br />
她问：【哪个电梯？】<br />
萧疏音：【地下室。】<br />
萧疏音：【我出去买东西，刚好在你后面一辆车。】<br />
不觉有问题，祁音书简单回了个：【好。】<br />
夜间停车场的气温偏低，祁音书下车时居然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她迈出停车位的栏杆，左右张望。<br />
一边在想哪里来的风，一边在想萧疏音人呢。<br />
冷的时候人会下意识抱成一团。<br />
祁音书环胳膊站了十几秒，没见有人来，干脆就蹲在了自己的车前，脸埋着，对着地面发呆。<br />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br />
凌豫筝坐在不远处的副驾驶上，透过玻璃窗向右看，眉心紧皱，完全不明白祁音书这是在做什么。<br />
冷？冷为什么不快点回家？身体哪里很不舒服吗？<br />
就在凌豫筝伸手准备开车门过去看看情况时，一辆银色轿车从她面前缓缓开过，停进她的左斜方，5号车位。<br />
一个身着浅色风衣的女人从车上下来。<br />
萧疏音？<br />
凌豫筝心一紧，人在一瞬间担心被看见，什么想法都没有，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往副驾下面蹲。<br />
“唔。”额头还重重磕在了出风口上。<br />
破车，怎么空间这么小，我明天就要去换掉你。
可能心知肚明，只需要她给一个准确的答案了。<br />
凌豫筝的心脏在胸腔里钝重地跳跃着。<br />
“对。”她笑了，“我就是这个意思。”<br />
“好。”祁音书也笑了，乖乖点头，“那我明白了，你的礼物我会带去给古雨，你还有什么话想跟她讲吗？”<br />
“我——”凌豫筝看着祁音书的双眼，“就祝她生日快乐吧。”<br />
凌豫筝下了车。<br />
关门。<br />
她停在车边并没有立即离开，街道上的风一吹，凌豫筝突然有点不理解她们刚才在车里的那些对话是为什么。<br />
嗡嗡嗡——<br />
身边车窗忽然降下。<br />
凌豫筝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脸上露出微微惊喜的神色，转头，祁音书却像第一次跟她见面似的对她客气一笑。<br />
“我还是想再认真跟你说一句。”祁音书平静地看着她，“对不起凌豫筝。”<br />
车开走了。<br />
凌豫筝独自站在一棵树下，怒气慢慢消退，理智回来，她心中突然感到一阵虚无。<br />
面无表情地抬起胳膊，她点进通话记录，将名为“许汐”的备注删掉。<br />
看着屏幕里这一行无比熟悉的“10086”。<br />
凌豫筝哑然失笑。<br />
第77章<br />
与凌豫筝分别之后，祁音书陷入一种极端的平静当中。<br />
她一个人驱车回到古雨家，笑眯眯地分别把她的礼物，萧疏音的礼物，还有凌豫筝的礼物，一并提给了古雨。<br />
客厅布置完，她没什么表情坐在地上陪斜刘海玩丢球的时候，看见旁边沙发上古雨的手机屏幕亮了。<br />
是微信语音通话申请。<br />
她盯着那持续亮起的屏幕，听见古雨从她身后走过，再出现到她眼前，弯腰捡起了沙发上的手机。<br />
“咦。”<br />
古雨冲她扬扬屏幕，“学姐诶，她怎么突然给我打语音？”<br />
祁音书笑笑：“可能有什么急事吧。”<br />
“唔。”古雨烦恼地瘪了瘪嘴，滑动屏幕，随后将手机贴近耳边，“喂学姐？”<br />
祁音书右手撑地板，站起来，原本想直接离开去洗手。哪想斜刘海不依不饶地缠在她脚边，就是不同意她走。<br />
“斜刘海，我要去洗手啦。”她无奈笑道。<br />
“噢，有事啊。”古雨遗憾，“没关系没关系，祁音书她刚刚都把你准备的礼物带给我了，好漂亮啊，谢谢你，改天我单独请你吃饭吧！”<br />
斜刘海嘴巴咬着一颗球，“唔唔唔”这样低声对着她邀请。<br />
祁音书抬脚，跨过地上的小熊玩具，径直朝卫生间走，听见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她去洗手了好像——”<br />
砰。<br />
祁音书关上了卫生间的门。<br />
“werwerwer！”斜刘海气到了，小小的黑影一直徘徊在玻璃门外。<br />
玻璃镜中，祁音书埋着头。<br />
她双手都撑在盥洗台上，全力咬紧牙关。<br />
眼泪源源不断地流过她的鼻尖，再化作无声的叹息，尽数滴进洗池里。<br />
几分钟后，“哗啦啦”的水流声响个不停，祁音书将一把又一把冷水扑到自己脸上。<br />
抬眼对镜面观察了一会儿，确认不再有眼眶发红的痕迹，才冷脸压下水龙头，转身离开卫生间。<br />
古雨和凌豫筝的通话已然结束了，刚才没得到祁音书陪伴的斜刘海，这会儿正搀着古雨玩玩偶拔河比赛。<br />
斜刘海圆溜溜的屁股用力撅起，滑稽又可爱，祁音书静静地站在卫生间门外看了会儿。<br />
古雨是个超级社交达人，她请*来的朋友也大部分都是能活跃场子的自来熟类型。<br />
一整晚，客厅里的热闹就没停过。<br />
祁音书围坐其中，淡淡笑着，几乎没讲话。她很庆幸今天有这些朋友在，古雨不会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劲。<br />
“我好像被你学姐放弃了。”这种话她暂时还没办法在好朋友的生日当天跟好朋友说出口。<br />
一群人一直玩到晚上九点过，有人提议想去唱k，古雨丢下生日帽就兴奋说：“好啊好啊！好久没去了！”<br />
祁音书不想去，她特别累，可能主要是心累吧，她现在唯一的期盼就是能早点回家好好痛哭一场。<br />
可她不想扫好朋友的兴。<br />
祁音书抿抿唇，起身，挤去人堆中将几个喝空的玻璃杯端起，先帮忙收拾一下。<br />
哗——噔。<br />
祁音书往水槽里放玻璃杯，身后传来厨房推拉门被关紧的声音。<br />
她肩膀被古雨拍了下：“群群，你先回家吧。”<br />
“嗯？”祁音书没抬头，水流冲在杯子里，“没事啊，我跟你们一起去吧。”<br />
“不用啦，她们都不知道要玩到几点呢你就别一起了。”古雨揽住她的肩膀，“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随时待命，ok？”<br />
祁音书笑了下：“我能有什么事啊。”<br />
“我随便说说嘛。”古雨松开她，伸手用食指拨了下细细的水流，声音里带着笑，“万一你觉得我朋友太多心里emo了，一会儿气得回家大哭怎么办？”<br />
祁音书皱眉，失笑：“你少造谣我啊我哪是这样的人。”<br />
好吧，无论如何，感谢古雨。<br />
祁音书坐上车，目送一群人走远。<br />
她叹口气，拉安全带要扣。<br />
凹槽里的手机震了震，祁音书整个上身都僵住。<br />
她从和凌豫筝分别后，就没再点开微信了。当然这期间也没有人给她发消息。她前面坐在古雨家客厅，数次滑过微信图标，就是忍住，没往里点。<br />
目前是非工作日，基本上所有群和个人都被她提前开了免打扰。<br />
能发消息来并且显示提醒的，应该寥寥无几。<br />
会是凌豫筝吗？<br />
她会跟我说什么，删好友？<br />
祁音书很紧张，半天不敢拿起手机看，直到那手机又嗡嗡震动一下。<br />
她面色迟疑地拿起，点开，人脸自动解锁的瞬间她先把头往右扭了一会儿。<br />
副驾车窗倒映她的侧影，她看见手机屏幕的冷光正森然照在她的身上。<br />
“唉，算了，迟早要面对。”祁音书轻声说完，吸一口气，转头。<br />
是古雨：<br />
【其实我下午听见你在卫生间哭了，不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也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你。】<br />
【哎呀祁音书，我可能跟你在一起开心惯了，都没办法面对你不开心的样子。】<br />
这样长长的两段话，让祁音书静坐在车里，眼泪一串又一串地往下滑。<br />
她今天泪腺实在过于发达了。<br />
祁音书吸吸酸胀的鼻尖，点开输入框，敲字：【我】<br />
古雨似乎说得对，她好像也没办法跟古雨诉说她这样艰难的心事。<br />
就在她犹豫不决之际，古雨又发来消息：<br />
【没事！你不用回我！我只是觉得不说不舒服嘛！】<br />
【祁音书我家实在限制你的发挥了！】<br />
【记得回你家好好大哭一顿啊！反正你还有个姐姐！不行你抱着你姐姐哭！】<br />
【ps：但我觉得抱着你姐姐哭更恐怖，嘻嘻！】<br />
【走路了，勿回！】<br />
祁音书哭着变成笑着，眼泪明明还在流，心却温暖得不行。<br />
古雨让她别回，她还是回了个表情：【/小黄豆哇哇大哭/】<br />
祁音书开回家的车程很短，感觉cd碟好像才唱了几句歌词，车已经转入了御河新城的地下室。<br />
她没想到在她下车前又收到了萧疏音的微信：【在电梯那等我。】<br />
祁音书诧异地抬眼向前扫了圈，没有看见熟悉的人或车。<br />
她问：【哪个电梯？】<br />
萧疏音：【地下室。】<br />
萧疏音：【我出去买东西，刚好在你后面一辆车。】<br />
不觉有问题，祁音书简单回了个：【好。】<br />
夜间停车场的气温偏低，祁音书下车时居然被冷风吹得缩了缩脖子。她迈出停车位的栏杆，左右张望。<br />
一边在想哪里来的风，一边在想萧疏音人呢。<br />
冷的时候人会下意识抱成一团。<br />
祁音书环胳膊站了十几秒，没见有人来，干脆就蹲在了自己的车前，脸埋着，对着地面发呆。<br />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br />
凌豫筝坐在不远处的副驾驶上，透过玻璃窗向右看，眉心紧皱，完全不明白祁音书这是在做什么。<br />
冷？冷为什么不快点回家？身体哪里很不舒服吗？<br />
就在凌豫筝伸手准备开车门过去看看情况时，一辆银色轿车从她面前缓缓开过，停进她的左斜方，5号车位。<br />
一个身着浅色风衣的女人从车上下来。<br />
萧疏音？<br />
凌豫筝心一紧，人在一瞬间担心被看见，什么想法都没有，只顾着手忙脚乱地往副驾下面蹲。<br />
“唔。”额头还重重磕在了出风口上。<br />
破车，怎么空间这么小，我明天就要去换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