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池晓松瞳孔聚缩了一瞬，眼见着那只手快要碰到他的领口，猛地被人扣住拽了一把。</p><p> 秃头被拽了一个趔趄。</p><p> 姜澜眼睑半垂着，漆黑的眸子，明明看不出什么情绪，被盯着的人没由来的心里发毛，他就那样浑然不在意的站在池晓松身旁。</p><p> “当我是空气啊？”</p><p> 男生的手宛如桎梏般钳住秃头的手，掀了掀眼皮，想起一个人待在隔间的沈行知，眼底流露出不耐的神色。</p><p> 姜澜啧了声，甩开手，真烦啊这人。</p><p> 秃头受力不受控制，向后退几步。</p><p> 他咬牙，恨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姜澜，“我操你妈的，姜澜。”</p><p> “啪嗒”秃头的声音里，混杂着清脆的响声。</p><p> 一个巴掌大的刀掉到了秃头的脚边。</p><p> “……”</p><p> 秃头余光瞄着那把刀，心头一跳。</p><p> 洗手间的灯光映得刀刃寒芒四射，肉眼可见的锋利——是把开了刃的真刀。</p><p> 一直站在旁边抽烟混混吹了个口哨，手里玩着刀鞘，“哎呦，不好意思，没拿住掉地上了。”</p><p> 秃头吞了吞口水，脊背陡然冒出一阵寒意，大片冷汗渗出来，一种不妙的感觉。</p><p> 这混混显然是故意的。</p><p> 随着男人的话，秃头感觉到，姜澜、池晓松……所有人的目光从刀子上移到他身上。那感觉仿佛在等他做一个选择。</p><p> “哥。”池晓松抓住姜澜的衣角，有点儿怵。</p><p> 他们虽然打架多，但说白了也就是学生跟学生之间上不来台面的肉搏，你一拳我一脚的，少有对上刀子的经历。</p><p> 姜澜没动，微微偏开脸，跟秃头身后的周洪城对上视线。</p><p> 另一个混混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嘻嘻，“秃子哥，帮忙捡一下呗。”</p><p> “……”</p><p> 秃头垂在裤缝的手指蜷缩了一下，吸气又呼气，被憋屈的怒意充斥着的大脑骤然冷下来，从头凉到脚后跟。</p><p> 如果动了刀，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p><p> 周洪城突然激灵了一把，忙低头哈腰的凑过去拾起来，“肖哥晨哥，我给你们捡啊，我给你们捡！”</p><p> “啧，”玩刀鞘的混混啐了口，“真没用。”</p><p> 另一个混混睨着秃头，一脸无语，“真不知道咱姐看上你哪了，这都教了你些什么东西啊。”</p><p> 这句话像是掐在了秃头的命门上一样，他憋的印堂通红，脖颈上的青筋隐隐跳动。</p><p> 秃头侧头瞪着周洪城，近乎崩溃道：“谁特么让你捡了？！”</p><p> 一口唾沫星子喷在脸上，周洪城的身体僵住，手一松，刀又掉到了秃头的脚边。</p><p> 池晓松紧张地又喊了一声姜澜，“哥，你外套呢？”</p><p> 他没穿外套，倒是记得姜澜是穿着外套去卫生间的，那外套挺厚的，一把小破刀，真被捅到了伤口应该也重不到哪去。</p><p> 姜澜平静地望着身躯都微微发抖的秃头，嘴唇微动，无声道：在你未来嫂子那。</p><p> “嫂子？！”池晓松立马噤声。</p><p> 妈的……</p><p> 秃头在心里低声咒骂，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小丑一样，不上不下。今天算是看透了，李肖这两个人，根本就没把他当自己人。</p><p> 自己跟周洪城一样，爱出风头，享受全场瞩目的感觉，就算是因为大姐……可他又不真是条疯狗。</p><p> 秃头压根儿就不敢动刀，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刀捡起来，还给李肖——</p><p> 李肖这两个人出了名的滑头，既然看他不顺眼，就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p><p> 空气凝固了几秒，秃头傻站着迟迟没有动作，还不让周洪城捡刀。</p><p> “你们这些小孩儿真有意思。”李肖手指勾着刀鞘，换了个站姿，皮笑肉不笑地看向秃头，神情明显开始不耐烦了。</p><p> “那个什么肖？”姜澜眉头微皱，像是认真回想了一下混混的名字，疑惑，“你自己没长手吗？”</p><p> 秃头怔住。</p><p> 李肖笑意收敛起来，“你说什么？”</p><p> 姜澜挑起唇，说悄悄话似的压低声音，对池晓松说：“看见没，这人耳朵也不好使。”</p><p> 是所有人都能听清楚的‘悄悄话’。</p><p> “操你妈的，嘴真贱。”李肖脸色陡然沉下来，刀鞘扔给胡子晨，忽然几步迈过来，“你们这些学生怎么都这么爱找揍啊？？”</p><p>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李肖一拳砸过来，这一拳可比秃头的劲头大，来不及抓住，姜澜抬起胳膊用手臂结结实实挡住了这一拳，反手又要去抓李肖。</p><p> 李肖眼皮一跳，向后跳开。</p><p> “嘶拉”一声，李肖垂眼，他衣袖上的一粒装饰的纽扣被扯了下来，语气难掩惊讶，“妈的，这小子反应挺快。”</p><p> 姜澜拇指微屈，随手将纽扣弹到了洗手池旁的垃圾桶里，余光注意着一直没什么动静的隔间，表情不太友善。</p><p> “你叫姜澜？”李肖忍不住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职高生，“我怎么没</p> ', ' ')('\n <p>听说过你。”</p><p> 打架这么牛逼，不应该没听说过啊。</p><p> 池晓松手在口袋里，不知道摸到了什么，表情硬气起来。</p><p> 他大声逼逼：“这能说明什么？说明你没见识！”</p><p> 职高生，真他娘的爱装逼，让人不爽。</p><p> 李肖在心里骂着，面上嬉皮笑脸，拍拍秃头的肩，“没事了啊帆子，哥哥不怪你不敢动手，打不过就打不过嘛——”</p><p> 陈扬帆，秃头的本名。</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