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嘴巴都没擦，”姜澜失笑，把她放下，“一圈奶胡子。”</p><p> 曲棠被揭穿了也不心虚，不知道随了谁。</p><p> 她哼了声，一把拽过姜澜的衣角擦嘴巴，扬起脸瞪大眼睛：“现在没有了！”</p><p> 姜澜挑了挑眉梢，“你还挺要好。”</p><p> “那是。”曲棠骄傲地叉起腰。</p><p> 饭桌上。</p><p> 果然不出姜澜所料，还没吃几口饭呢，偷喝奶的小孩儿就把筷子一放，喊吃饱了，被曲琳岚好一顿教育。</p><p> 曲棠委屈巴巴地坐在餐桌前，捧着大半碗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曲琳岚倒也没真逼她喝完，只是吓唬了一下，警告她晚上不许喊饿。</p><p> 见姜澜吃的差不多了，曲琳岚开口：“阿崽。”</p><p> 她喝了口水，正色道：“你的生日礼物我跟你爸已经准备好了。”</p><p> 姜澜夹菜的动作一停，语气散淡：“我生日早就过了吧。”</p><p> 之前摔断腿，在旅游路上就过了。</p><p> “那是你的成年礼。”曲琳岚叹了口气，起身去书房。</p><p> 话里的语调似乎对姜澜很是无奈。</p><p> 成年礼？</p><p> 姜澜放下筷子。</p><p> 姜澜忽然想起来，大概是小学的时候，他被邀请去参加同学的生日聚会。聚会散场时，关系好的朋友问姜澜：“你什么时候过生日？你过生日记得叫我啊。”</p><p> 姜澜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了，反正后来那个同学也不联系了。</p><p> 只记得从他记事起，家里就不怎么重视生日，不管是大人小孩，后来就连一起给曲棠过生日的次数都不超过三次。</p><p> 倒是近两年，池晓松几个人找姜澜问他的生日，后者随意地笑笑，说自己不爱过生日。</p><p> 曲琳岚和姜德胜不知道的是，每次曲棠生日，只要他们不在，姜澜都悄悄带她过。</p><p> ……</p><p> 姜澜刚把曲棠哄去写作业，人就赖在了沙发上。</p><p> 等了一会儿，曲琳岚拿了一叠档案袋过来，放到姜澜的跟前，说：“你爸说了，得补上。”</p><p> 姜澜有点新奇地扬了下眉，眼睛瞄过档案袋，“这是什么？”</p><p> 多少年没收到过生日礼物了，还挺新鲜。</p><p> “我跟你爸谈了谈，本来我是不同意的。”</p><p> 曲琳岚在他旁边坐下，眼底闪过一抹沉思，端着马克杯微微摇晃。</p><p> 几秒后，曲琳岚认真道：“后来我想过了，我觉得你爸说的有道理。”</p><p> 姜澜：“……”</p><p> 如果不是看清楚了档案袋上的字，他都要被曲女士骗过去了。</p><p> “所以，”姜澜拎起档案袋的一角，哭笑不得，“你们就给我买了一块墓？”</p><p> 曲琳岚哎呀一声，把马克杯放桌上，装不下去了：“还不是因为看你这熊样儿，以后一准得孤独终老。”</p><p> “我跟你爸也是为你的送终做准备。”</p><p> 姜澜：“我才十八。”</p><p> 曲琳岚相当敷衍：“是是是，十八一枝花。”</p><p> 档案袋的缠绳被人仔细的绕了很多圈，姜澜垂下睫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p><p> 他小声嘀咕：“我这么帅，怎么就得孤独终老了……”</p><p> 曲琳岚白了他一眼。</p><p> “学习不好，又混日子。还时不时的整小地痞二流子那一出，以后指不定清明节连个给你扫墓的人都没有。”</p><p> 姜澜啧声，装没听见。</p><p> 大概翻了翻里面的资料合同，手续明明白白的很全乎，而且都已经办妥了。</p><p> 姜澜从档案里抽出几张劳动合同，愣了愣，“这是什么？”</p><p> 曲琳岚正看电视嗑瓜子呢，余光扫了一眼，道：“以后给你扫墓的人。”</p><p> “……”居然还真有。</p><p> 这话不知道怎么着就戳到了姜澜的笑点。</p><p> 他起先还只是弯了弯唇角，后来伸手捂住脸，自胸腔至喉咙都在压抑地颤抖，到最后，慢慢整个沙发都开始跟着颤。</p><p> 姜澜搂着抱枕倒在沙发上，憋不住闷笑着：“你可真是我亲妈。”</p><p> 他这一笑，曲琳岚也忍不住抿嘴笑，抬手揉了揉他乱蓬蓬的短发，又卷又翘的手感特别好。她这种不爱顾家又孩子心性的人，忽然真的感觉到自己已经是个母亲了。</p><p> 姜澜趴在沙发上，一双长腿向后屈着，有一下没一下的翘在天上晃，好不悠闲。</p><p> 他整理合同放回档案里，掀开眼皮望着正在看综艺的曲女士——曲琳岚眼睛正紧盯着液晶显示屏，挪都不带挪的。</p><p> 见此，姜澜深深地叹息一声，漫不经心道：“妈，其实我觉得吧，我也不是非得孤独终老。”</p><p> 闻言，曲女士淡定地“噢”了声，拍了拍儿子的头顶，“乖阿崽，别吵。”</p><p> “咱们说好了的，我也不瞒你。”姜澜的目光也落在综艺上，嘴上继续自己说自己的，眸里染上些零碎的笑。</p><p> “我最近看上了一个人，挺有意思的。”</p><p> 曲琳岚的表情</p> ', ' ')('\n <p>有一瞬间凝固。</p><p> 她低下头，揪住姜澜的一撮头发，神情复杂：“阿崽，你是说着玩的吧？”</p><p> 姜澜一手撑起脸，眼神无辜眨了两下，“不是。”</p><p> 曲琳岚的眼神更复杂了，她开始担忧是哪家的小姑娘这么倒霉，居然被自己这不着调的儿子看上了。</p><p> “那人家喜欢你吗？”曲琳岚问。</p><p> “……”</p><p> 这一问把姜澜问怔住了。他停顿片刻，到底还是没说什么。</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