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n <p> 虽说没有出现来找自己，但微信还在发着短信。</p><p> 一溜下来全是季宥齐发的消息，林昭将下巴垫在小臂上，慢慢翻看着聊天记录。</p><p> 【季宥齐：昭昭，早上好，昨晚我又梦见你了】</p><p> 【季宥齐：昭昭，你再等等我，我真的能给你你想要的】</p><p> 【季宥齐：对了，你这两天就不要自己一个人外出了，好像不太安全】</p><p> 【季宥齐：昭昭，我爱你】</p><p> 这是今天早上发的四条消息。</p><p> 林昭是自私的人，但他这个人很怪，总在自私中存着几分真情，他是贪图钱财，但前提是不会对季宥齐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和自己在一起的代价是失去那么大一笔的遗产，林昭做不到这么坦然，毕竟真如季湘芩所说，他的良心需要足够强大，强大到他能够漠视掉本该衣食无忧的人去和自己过清贫的生活这件事。</p><p> 但林昭做不到。</p><p> 林昭也没想到季宥齐那么好骗，只是稍微说了一些甜言蜜语，就把一颗真心都捧到了自己面前，林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不知道该说季宥齐天真还是说自己混账？</p><p> “快去看啊！”</p><p> “怎么了怎么了？”</p><p> “听说a大实验楼那边有人跳楼了。”</p><p> “警察都来了！”</p><p> “实验楼得有六楼吧？摔下来肯定死了。”</p><p> “听说是从三楼跳的，也说是五楼，我也不清楚，快去看看吧。”一群人从二楼跑了下来，边走边讨论。</p><p> a大？不是自己的学校吗？林昭的瞌睡醒了大半，随手拉住了一个人问：“谁跳楼了？是我们a大吗？”</p><p> “是a大，还是学校的名人，叫……叫什么来着，就是大二年级那个建筑系第一名。”男生说完就拿开林昭的手跑了出去。</p><p> 林昭耳根里面的那根弦瞬间断裂，发出嗡嗡的声音，将一切外界的声音隔离了起来，胃上一阵痉挛，他险些就这么吐出来。</p><p> 遇鬼</p><p> “林昭！林昭！！”门外闯进来了一道声音，勉强挤进了林昭空鸣的耳朵里。</p><p> 是陆思琪焦急的音，林昭抬头看去，就和门外跑进来的，满头大汗的陆思琪对视上了。</p><p> 陆思琪倒吸了一口凉气，林昭此刻整个人都是白的，连唇都失了血色，整个人像是死了三天一样，看像自己的那双眼眸透着几分漠凉。</p><p> 陆思琪冲上前扶住了林昭，“你没事吧……”</p><p> 林昭缓缓摇头，开门见山问：“是季宥齐？”</p><p> “你听说了？”陆思琪就是害怕林昭知道了这件事，才会在自己知道这件事后的第一时间跑来找林昭。</p><p> 虽说纸包不住火，但好歹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够陪在林昭身边。</p><p> 林昭点头，努力平复着呼吸：“他怎么样了？”</p><p> 陆思琪：“送去医院了，说是流了很多血，大概率是……”</p><p> 他的话戛然而止。</p><p> 林昭点点头，脑子里却将这几日季宥齐的状态仔仔细细回忆了一遍，再结合今天早上季宥齐发给他的消息，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轻生的人。</p><p> 怎么会……</p><p> “是自杀吗？或者说其他原因？”林昭的声音有些虚浮发抖。</p><p> 陆思琪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情。</p><p> “警方已经封锁消息了，不管是不是自杀，你作为他的男朋友，是一定会被叫去问话的。”陆思琪说。</p><p> 林昭当然知道，但他现在要去见季宥齐。</p><p> “我先去医院。”林昭说着就拿手机开始打车。</p><p> 陆思琪按住了他的手，语气沉重：“可你们最近不是在闹分手吗？警方没叫你去，你就先不要把自己送到他们面前去，毕竟你还要读书，搞不好外面还传言说些乱七八糟的话，这些事闹大了对你不好……”</p><p> ……</p><p> ——</p><p> 月亮攀上了高空，医院走廊空荡又安静，月亮的冷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安全标识灯泛着绿色的幽光，透着一股诡谲的味道，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位满脸沧桑的女人走去楼道边接电话了。</p><p> 此刻病房的门又被轻轻打开了，一个矫健纤瘦的身影挤了进去，病床上躺着的人在今天早上还给自己发了短信。</p><p> 林昭站在病床边，低头看着昏迷不醒的季宥齐。</p><p> 呼吸微弱得几乎没有，脸色惨白，消瘦了很多，脸上还带着跳楼留下来的伤口，额头缠着厚厚的绷带，额角还渗出了些许血丝。</p><p> 前几日还在他面前求他不要分手的人，如今却意识全无地躺在了这冰冷的病床上。</p><p> 林昭弯腰将季宥齐的手腕握住，感受着微弱跳动的脉搏，林昭从认识季宥齐的第一天就觉得他的手一直很冰，现在仍旧冰得像是在冰窟冻过了似的，林昭温热的手掌瞬间凉了起来。</p><p> 医生已经下了通知，季宥齐醒不过来了，不止醒不过来了，大概率是活不成的。</p><p> “阿齐。”林昭低低地喊了他一声，沙哑中掺杂着几分怪异的感觉。</p><p> 第一次没有</p> ', ' ')('\n <p>得到回应的呼唤。</p><p> 林昭竟然有些不习惯。</p><p> “我要是没骗你就好了。”林昭拿开了手，低头看着季宥齐的手腕，而后突然自言自语，“所以是谁呢？”</p><p>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病房里安静得只有床头医疗仪器发出的声音和输液水传来的滴答声。</p><p>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了季宥齐一个人，露在被子外面的那只手手背上 残留着一滴晶莹的水珠，在床头微弱灯光之下，泛着异样的冷光。</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