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周秦中途还闹了个笑话，被问的人不明所以：“野鸡？那你得去东莞啊。”</p><p> “……”周秦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道：“东莞现在搞文明建设，也不多了，这都是刻板印象。”</p><p> 那人甩了他一个神经病的眼神，抽着水烟走了。</p><p> 严衍带回消息：“古城里有家猎户，住在城东头的吊脚楼，他爸是个算命先生。他经常进山里打猎，家里养了些野物。”</p><p> 严衍强调：“有野鸡。”</p><p> 为了不打草惊蛇，最终决定周秦和尤异两个人去问。</p><p> 吴维表示算命先生是同行，他强烈要求一起去，看看是真是假，周秦把他带上了。</p><p> “算命的是不是都喜欢这样？”路上，周秦问：“遇到个同行，就想看对方真假？”</p><p> 吴维严肃地说：“我这是为了防止人民群众被骗。”</p><p> 周秦给了他一肘子。</p><p> 严衍打听的消息没错，吊脚楼下的确养了不少野物，吴维小声说：“好多野山鸡。”</p><p> 周秦和尤异对视一眼，两人望向面前的吊脚楼，斜傍着山坡建的，一共两层，二楼上一个只穿了短裤的黑皮肤汉子在抽烟。</p><p> 他望向楼下的三人：“算命来？等着，屋里还有俩。”</p><p> “我们来问个事。”周秦大声道：“你是这的猎户吗？”</p><p> 黑汉直接从二楼跳下来，稳稳地落地，非常五大三粗的身材。</p><p> 周秦给他发了一包软云烟，刚见面就开始称兄道弟：“哥们，问问你，养这些野物都干啥呀？我家人想搞点野味，听说你这多，卖不？”</p><p> 黑汉接了烟，在手里转了一圈，瞅他半眼：“贵姓？”</p><p> “鄙姓周。”周秦问：“兄弟怎么称呼。”</p><p> 黑汉嗤了声：“我家姓麻，叫麻子就成，你想要个啥？”</p><p> “呃……”周秦反问：“鸡？”</p><p> 黑麻子指了指吊脚楼下边的棚里：“挑。”</p><p> 周秦拉着尤异过去，佯装挑选野鸡。周秦问黑麻子：“兄弟，这野鸡味道正不？”</p><p> “你想要多正啊。”黑麻子无语：“山里的东西，我能骗你不成？”</p><p> “那没有，就随口问问。”周秦说：“城里假货多，老被骗。”</p><p> 黑麻子瞬间和他有了共同语言：“可不，上回我媳妇去城里买个包，说lv的，一问五十块，我说仿的，她还不信，带出去显摆，被人家戳穿了，回来骂我不早说。”</p><p> 周秦笑着给他点烟，两人相谈甚欢。</p><p> “麻子，问你个事，”周秦压低了嗓音，“野鸡还得去山里边打，你弄了这么多养着，多费劲，为啥不直接养土鸡？我看你这家里，好像没养土鸡啊。”</p><p> “养！”黑麻子笑着说：“没养这，分开养呢。这我爹住的地儿，我们家鸡鸭都养我和我媳妇住那儿。”</p><p> 周秦点点头：“那你还挺孝顺，专门帮你爹打这野货。让他养着，解解闷？”</p><p> 黑麻子摊开双手，拿下嘴里的烟，吐了口烟圈：“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我看你这人实诚才跟你说的。”</p><p> 周秦凑近他：“你说。”</p><p> 黑麻子看了眼背对他俩的尤异和吴维，小声在周秦耳朵边道：“我爹不让卖这些野鸡。”</p><p> 周秦惊讶：“那你卖给我？”</p><p> “嘿，”黑麻子笑，“有钱不赚，傻的不是？”</p><p> 周秦竖起大拇指。</p><p> 黑麻子指了指圈里的野鸡：“我隔三差五就要去山里找这东西，我爹非要，说没了这东西算不了命。”</p><p> “也可能是心理作用。”周秦说：“野鸡能干个啥。”</p><p> 黑麻子一拍大腿，耿直地把他爹卖了：“天晓得！反正这鸡我随时带回来一两只，棚里也不见多，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吃了。我媳妇说没闻着咱爹家里有鸡肉味。”</p><p> 周秦笑了。</p><p> 黑麻子胳膊肘戳他：“兄弟，别跟我爹说啊，你喜欢哪只，拿就是了，买二送一！你们城里人就喜欢这些野道道。”</p><p> 周秦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尤异拉过来：“让我弟挑，他想吃。”</p><p> 黑麻子啜烟：“小娃娃，难伺候。”</p><p> “对，”周秦点头，“特难伺候，脾气大。”</p><p> 尤异瞪了他一眼，周秦背着黑麻子冲他挤眼睛。</p><p> 尤异看完一圈，周秦意有所指地问：“有没？”</p><p> 有没有那种特别的野山鸡，能炼蛊的山雉。</p><p> 尤异与他心有灵犀，摇了摇头：“没有。”</p><p> “嗐，这娃。”周秦说：“就他嘴挑，我来选吧。”他随便挑了一只花色漂亮的。</p><p> 黑麻子说：“你们还算命不？算的话就等你们结束了我再给你装，省得我爹发现。”</p><p> 吴维冲上来：“要算！”</p><p> 尤异点点头。</p><p> 周秦答应了：“算！”</p><p> 屋里恰好敲响了小木槌，一男一女走了出来。</p><p> 黑麻子扬脑袋：“进去吧，该你们了。”</p> ', ' ')('\n <p>作者有话说：</p><p> 感谢等候，我又肥来了！</p><p> 申了下周的榜单了；</p><p> 开始祈祷能上tt</p><p> 两个人</p><p> 上了二楼左拐那扇门进去, 扑面而来一股奇异味道，说不上来像什么，闻着有点堵人，像打翻了汽油桶, 刺鼻瘆人的味儿。</p><p> 周秦皱了下眉头, 尤异没什么反应, 吴维一心看清算命人的庐山真面目，顾不上分辨气味。</p><p> 黑麻子缀在他们仨身后, 跟进来，敲了敲门说：“爹, 城里来的客人，来找你算命。”</p><p> 牌匾下的阴影中, 穿着破旧夹克的老人抬起头, 长脸大嘴, 眼睛很精明。</p><p> 都说是从眼神光里能看出一个人的精气神，从算命人那双眼里, 只觉得他精神矍铄，不像个老了的，目光比年轻人还亮堂。</p><p> “这儿的人管我爹叫老瞎子。”黑麻子很骄傲地说：“这片地就没有比他看得更准的人。”</p><p> “老瞎子？”周秦客气道：“看令尊的眼睛, 很明亮啊, 没瞎吧？”</p><p> “早瞎了。”老瞎子代替黑麻子回答，他拍了拍面前的椿木桌：“我这双眼睛, 不看阳间, 只看阴间。”</p><p> 周秦走过去, 不太礼貌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p><p> 黑麻子抱着胳膊看他试。</p><p> 老瞎子果然没反应。</p><p> “看阴间, 能看准一个人的以后？”吴维找了张四脚小板凳坐下, 有点好奇。</p><p> “福建那边流传着一种看花园, 你们知道不？”老瞎子还挺见多识广，掌心在椿木桌上来回擦拭。</p><p> 周秦注意到他的动作，他仔细观察了一会，那椿木桌并没有特殊之处，似乎只是老瞎子的习惯性动作。</p><p> “您讲讲。”周秦说。</p><p> 老瞎子眼珠子没转，直直地盯着前边：“神婆找那种刚成年的女娃，作法，女娃就能走到阴间花园去，花园里的花每一朵都代表一个人，那花若是红色，那人大富大贵，那花若是白色，那人必遭大难。”</p><p> 吴维饶有兴致道：“这个我还没听说过。”</p><p> 老瞎子笑了：“年轻人，这世界上你没听说过的事多了去了。”</p><p> 周秦点点头，想起颜溯那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p><p> “说吧，要看什么？”老瞎子指尖掐了掐：“你们来了两个人。”</p><p> 黑麻子提醒他：“爹，是三个人。”</p><p> 周秦抬了下手，意思是别说话，尽管他待人客客气气，但身上总有那种老大气质，黑麻子不由自主住了嘴，他关上身后的房门。</p><p> “哪两个人？”周秦压低嗓音问。</p><p> 尤异站在角落里，盯着周秦。</p><p> 老瞎子不觉有异，笑呵呵地说：“两个大活人呗，你们俩替政府干事的吧，有一个命好，虽然天生八字纯阴，但有贵人相助，时时逢凶化吉。”</p><p> 周秦思来想去，好像也有道理，以前跟着严衍跑，后来身边来了尤异，这俩在各自领域都是数一数二的牛逼。</p><p> 老瞎子那句八字纯阴一出，吴维就知道这人有两把刷子，他立刻凑上前，把周秦挤到一边：“老瞎子，那你算算我？”</p><p> 老瞎子原本在椿木桌上擦拭的左手停住了，吴维眨巴眼睛等他开口，良久，老瞎子叹了口气：“万事小心。”</p><p> 吴维起身叉腰：“吹吧你，我命长的很。”</p><p> “五弊三缺命，长得了哪去？”老瞎子反问他。吴维嘿嘿一笑，压根不在意。</p><p> “再算一个。”周秦把尤异拉过来，按着他坐到板凳上。</p><p> 尤异一脸冷漠，望向老瞎子。</p><p> 老瞎子不再搓椿木桌面，而是朝他儿子黑麻子说：“今天不看了，要是有人来，就推了，休息三天。”</p><p> 黑麻子纳闷：“爹，为啥不看了？这天色还早。”</p><p> 老瞎子摆手：“不能看了。再看，看不准了。”</p><p> “……”黑麻子默契道：“那行，我下去挂个牌子，就说不看了。”</p><p> 黑麻子走后，三个人围在老瞎子桌前，等着他继续。</p><p> “你要算的这个，不是人。”老瞎子不疾不徐，缓缓地说道：“不在三界中，算不了。”</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