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味道是很好散的，心也是很好藏的。</p><p> 温穆抱着臂问他：“喂，小哑巴，这附近有没有网吧？”</p><p> 迟潜站在洋紫荆的树叶底下，闻言眼睛转了转，然后点了点头。</p><p> “远吗？”他又问。</p><p> 迟潜想了想，又摇摇头。</p><p> “带个路，成吗？”</p><p> 迟潜看着他，眨了眨眼，还是点头。</p><p> 温穆就笑了，“小哑巴，还挺乖。”</p><p> 迟潜也跟着笑了。</p><p> 午后阳光炙热，迟潜带着温穆一路在北场的巷子里面穿梭，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电线挂着，像丝瓜藤一样，温穆一米八五的个子，插着口袋弯腰，不多久就觉得累了。</p><p> 不是不远吗？</p><p> 这都走了多久了。</p><p> 他拧拧眉，狐疑的瞥一眼前面的身影。</p><p> 这个小哑巴，不会是在骗他吧。</p><p> 迟潜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知道，也只会笑笑，他确实是故意绕了远路走——</p><p> 这么点路就喊累的人，又怎么配鸠占鹊巢。</p><p> 又不知道走了多久，温穆整个人心烦意燥，已经没了找乐子的心情，他控制不住用脚尖踢了踢迟潜的屁股，语气也变得凶狠：“到了没啊？！”</p><p> “不是说不远吗？”</p><p> 迟潜停下脚步，指尖抽搐一下，突然后悔给了自己一个哑巴的设定，他现在特别想张嘴骂他。</p><p> 握了握手里的铲子，他神色淡定的指了指一个方向，温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那里立着一个牌子，上面有黑色的几个大字，上面赫然写着：网店出租转让。</p><p> 温穆看着笑了，语气阴沉，“小哑巴，你故意整我是不是？”</p><p> “……”</p><p> 迟潜转过头，他垂着眼，看着一股温吞的样子。</p><p> 温穆心想，真是活该，不会回嘴的人最好骂了，他抖抖唇瓣，刚想说些什么吓唬他，只不过迟潜猛一抬头，那些脏话到嘴边就又顿住了。</p><p> 视线盯着眼前的人两秒，温穆的唇角忽然升起一抹似有若无又残忍的笑。</p><p> 这小哑巴，长得比他爸最喜欢上的那几个都要好。</p><p> 真是走运啊。</p><p> 他爸已经死了。</p><p> 这样清澈又无辜的目光，仔细看眼里隐隐还蕴着泪水，亮晶晶的，就跟他爸以前倒卖的那些小钻石一样。</p><p> 手里还胡乱的比划几个手语动作，似乎很为自己没有带好路这件事情感到抱歉。</p><p> 温穆抱着臂，头微微后仰，随后轻嗤了一声。</p><p> 不会讲话也没脑子。</p><p> 明明手里还拿着铲子，只要使劲往自己头上那么一敲，他的世界就会彻底安静了，没人会再叫他小哑巴，就像自己从前做的那样。</p><p> 再说，这样的眼神他见的多了，他爸以前有家棋牌室，那些被混子逼着带进去的几只雏儿，眼神都是这样，没一个新鲜的。</p><p> 他这样想，却没有发现迟潜动作里的不正常，食指点前额，手握拳屈肘弯动，在手语里，这是智力的意思。</p><p> 低就更明显了。</p><p> 他就会这么一个手语动作，没想到还有派的上用场的时候。</p><p> 迟潜做完自己先憋不住笑了，他抹抹憋红了的眼眶，心情稍微好了一些。</p><p> 温穆看他哭的惨，想着先放过他一马，又觉得嘴里口干舌燥的，他捋一把头发，没好地气问：“附近有卖烟吗？”</p><p> 迟潜愣了下，又点点头，随手指了一个地方。</p><p> 确实是个卖烟的店。</p><p> 温穆瞥他一眼，“你在这等着我。”</p><p> 迟潜站在原地后知后觉。</p><p> 原来，他还有一种没有闻出来的那个难闻的味道，是烟味啊。</p><p> 一个烟不离手的网瘾少年。</p><p> 陈槐安就是被这样的人抢走了妈妈。</p><p> 他知道的话，会气坏的吧。</p><p> 说起来，陈槐安已经离开海城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又不短。</p><p> 陈槐安上初中的时候，他们也有一两年没有说过话。</p><p> 只不过那时候是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晚上只要看好时间蹲在家门口前就能看见了。</p><p> 迟潜远远望着温穆匆匆忙忙走进烟店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恍惚。</p><p> 如果不是他们再次进入到他的生活里的话，自己可能，早就已经和这个人彻底没有关联了吧。</p><p> ……</p><p> 温穆插着口袋走到店里，敲了敲桌子，对着正在打着瞌睡的老板道：“一包钻石，荷花的。”</p><p> 老板揉揉眼睛，看他一眼，问：“成年了吗？”</p><p> 温穆听着觉得新鲜，从前他去他爸那些朋友里只管伸手拿烟，谁还管你成不成年，十三岁他就抽了，好的坏的他都抽过，他最喜欢拿钻石，味道一般，只不过他喜欢这个名字。</p><p> 听着亮晶晶的。</p><p> 他舔舔舌尖，问：“没成年不能拿？”</p><p> 老板没什么耐心，敲了敲桌子道：“没看到吗？</p> ', ' ')('\n <p>不予出售未成年人。”</p><p> 温穆看到了，但他不在意，“我给我爸买的，不成吗？”</p><p> 老板看他一眼，“几包？”</p><p> “拿两包吧。”</p><p> 老板挑挑眉，“只有一包了。”</p><p> “还要吗？”</p><p> “……”</p><p> 温穆凝着眉没作声。</p><p> 真t心烦。</p><p> 常丽那女人究竟找的什么破地方，网吧网吧关门，台球室更别提，烟店离得远不说，还屁都没有。</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