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在此之前，他们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讨论一件新鲜事物，一切还能压抑、还能忍受。在它形态彻底改变之前他们适时地结束了谈话。</p><p> 但这在十八岁的年纪无疑是一件艰难痛苦的事情。意志总会在某个最不应该的时刻放弃抵抗。</p><p> 现在是最不应该的时刻吗？</p><p> 许远脑子里一时纷乱复杂，他不擅长任何逻辑思考，现在尤其混乱：郁风是我最好的朋友、郁风是个男的、我不是变态、郁风会不会抽我、为什么我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p><p> 他还有001秒想清楚这件事——这时有一只手轻轻扶住了他的腰。</p><p> 001秒结束，理智彻底出逃。</p><p> 其实他们对这件事还是摸不着头脑，但他们也不想探索更多，只是把对方当做一个摩嚓的着陆点。类裤已格外偾张，不过没人试图解除这层遮羞布。</p><p> 一切在沉默中进行，不断变换关系，不断在瘟热的柔体上寻找新的着陆点。</p><p> 今晚他们有一种默契，耗尽所有精力和时间，在不知何种情况下昏睡过去。这样可以避免清醒着、面对面难堪。</p><p> 第二天早上，郁风醒来时，发现床侧空空如也，他反应了三秒，然后“腾”地坐起来——</p><p> “许远？！”</p><p> “许远？！”</p><p> 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从厕所里传来：“嗯……鬼叫什么？”</p><p> 郁风松了口气：“以为你跑了……”</p><p> 这个房间在建造之初并不是用于经营招待所的，应该是某个老旧楼房改造而来，证据之一就是厕所明显是后建的，在方正的房间一角，用两面磨砂玻璃搭建而成。</p><p> 郁风能透过玻璃隐约看见许远的身影，他站在里面，可能在撒尿，一只手在下面，奇怪的是，他另一只手好像撑着墙。</p><p> “你在干……”郁风话没说完就闭了嘴。</p><p> 他猜到了他在里面干什么。</p><p> 侧耳细听，还能听到喘熄声——被厕所的空间微微放大。</p><p> 郁风仰面倒回床上，轻轻闭上眼睛。</p><p> 回到宁旧市以后，郁风和许远同吃同住，两人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就因为太有滋味了，郁风随时都是忧心忡忡的，因为这段可预计的时间太短，他形成了频繁看时间的习惯，为每分每秒的逝去感到痛彻心扉。</p><p> 他喜欢和许远在一起，过最平凡的日子，从早到晚为了他的小生意忙活，在搬运原料和骑车叫卖的过程中，长出了一身属于成年人的黝黑结实的身板。</p><p> 有天隔壁那个叫姚瑶的师妹和她妈妈一起登门造访，她请求郁风给她做数学科目的辅导。</p><p> “师兄，我的目标是年级第一，但是数学成绩一直有点拖后腿。”</p><p> 郁风摇头拒绝：“你已经是年级第五了，我不觉得我能帮你什么。”到这个排名再往上，拼的都是个人天赋。</p><p> 姚瑶说：“我们数学最后的大题通常都是偏竞赛的，所以我想请你帮我补一点竞赛数学，我想在这一部分拉一些分数。”</p><p> 郁风还要说什么，姚瑶果断地说：“我和妈妈商量好了，补习费一小时一百元，每天一到两小时都行，看你的教学安排。怎么样，成交吗？”</p><p> 小姑娘很厉害，完全戳到了郁风的软筋，她应该看出了他们需要钱，这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谁拒绝谁是傻子。与此同时，郁风感觉到了许远轻轻在身后戳他的手肘，暗示他快答应快答应。</p><p> 补习费是日结的，第一天，郁风在姚瑶家的客厅里给她讲了四道数学大题，两小时后两百块轻松到手。</p><p> 他自己都震惊了，没想到钱是可以来得这样轻松的。</p><p> 郁风捏着两百块钱，拿着自己准备的教案，淡定地走出了师妹家，淡定地走出了小楼，然后迈开腿奔跑着去找许远。</p><p> 这个时间点，许远一般在附近一片好一点的居民区卖凉糕，他很快找到他，给他看刚挣的两百块钱。</p><p> “靠，真牛逼！”</p><p> “是啊，我也没想到，居然真的拿到了。”</p><p> “用脑子挣钱是不一样，这么轻松！你明天还去吗？”</p><p> “去。”郁风现在干劲十足。</p><p> “加油，好好给小师妹讲课。”</p><p> “只是……这样上午就不能来帮你卖东西了。”</p><p> 许远大大咧咧地摆摆手：“艹，我干一天毛利还不到一百，你来帮忙我们净亏一百呢。不会算账了？学霸？”</p><p> 两人为这两百块钱快活地拥抱了一下，非常“兄弟”的那种拥抱。</p><p> 郁风兴奋地提议：“今天中午不卖了，我们出去吃顿好的，怎样？”</p><p> “好好好，你请客，我想吃炸串。”</p><p> 说好了吃炸串，结果走到炸串店，许远在摊子上转了一圈又拽着郁风走了。</p><p> “怎么了？不是吃炸串吗？”</p><p> “艹，我想了一下，真不划算啊，土豆片五毛一串，五毛我能买一斤土豆。”</p><p> 郁风瞪他：“你是第一天知道炸串的价格？”</p><p> 许远自</p> ', ' ')('\n <p>知理亏，抓抓后脑勺，“我就是突然想不通，觉得不划算……”</p><p> 郁风：“你没听见它在跟你说话吗？”</p><p> 许远：“……”</p><p> 郁风捏着嗓子叫：“它在说：快吃我！快吃我！快吃我！”许远笑起来。</p><p> 最后他们并没有在炸串摊消费，他们去菜市场买了土豆、平菇、莲藕、白菜、牛肉带回出租屋自己炸。</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