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冷不冷<br />
要说记忆深刻, 陆祁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的裴溪，在路灯下与月光融为一体，清冷单薄的影子摇摇欲坠。<br />
心动往往不需要很多次的拉扯。<br />
这种东西像是流星一瞬猝不及防。<br />
也只需要一个瞬间。<br />
那时的他们就足以记住好久好久。<br />
安沁和周倘出差从不会提前打招呼, 周屿淮很少出门，多数时间都呆在楼上。<br />
家里的保姆, 周屿淮一直叫的陈姨，陈姨跟着安沁十几年了，安沁很信任她, 连刚到南城家里招保姆, 都是陈姨在面试。<br />
安沁和周倘从北海回来这天, 陈姨比平时提前了一小时敲门, 叫他下楼。<br />
“天冷了，太太买了新的衣裳，少爷你先试，试完了就吃晚餐了。”<br />
陈姨走他后边，跟着他的步子往楼下。<br />
厨房是在客厅右侧, 一前一后下了梯坎后，陈姨拐弯，周屿淮则望向沙发上的安沁。<br />
客厅大大小小的包装盒都拆开了, 安沁一件件比划着, 见他，招手。<br />
“来试试, 太忙了, 今年冬忘了给你添衣服，去年的衣裳都扔了吧, 个子长得快，也穿不上了。”<br />
这是安沁的原话, 周屿淮穿的还是去年的衣服，里头的羊毛衫还算合身，外套袖子正好在手腕处。<br />
在学校都穿校服遮盖着也看不出来。<br />
安沁极少在家，买衣服这样的事情，他有空都是自己去。<br />
“太太买的款式真好看。”陈姨出来时满脸笑，舔着脸上前夸。<br />
周屿淮目光扫过安沁手里的那件羽绒服，目测他穿不了。<br />
但他还是上前试穿，袖子盖住了整个手掌，这件衣裳偏大，并不合身。<br />
“有点大，试试这件。”安沁又给了一件毛衣，浅灰色手工针织羊毛衫，品牌标志性logo在袖子上。<br />
周屿淮在里屋换的，毛衣贴在身上，版型工整极好，但由于尺码偏小，袖口盖不住手腕。<br />
安沁买衣服，没有一次是合身的。<br />
“看来还是得带着你一块儿去买。”<br />
这句话周屿淮自八岁以来，听过很多次了，他眼皮缓缓抬起，视线定在门口。<br />
周倘和司机杨叔刚好进屋。<br />
他目光轻垂，眼内的情绪继而转变为温和，说：“没关系，那件羽绒服可以留着，明年就合身了，就像去年的那件毛衣，今年穿着就是合适的，谢谢妈。”<br />
周倘听见了，先是看了看身侧的杨叔。<br />
脸色一沉，责备安沁：“不会买就量了尺码再去，你给舟舟买衣服，哪回尺码是对的？”<br />
“孩子长得快，怎么又成了我的错。”<br />
周屿淮且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反而是开始劝道：“一件衣服而已，不算大事。”<br />
他说话客气，保持着该有的礼数。<br />
旁人若是进屋看着，真以为这一家不太熟，处处都是透着陌生。<br />
这不是一件衣服的事情，只要杨叔听见了，这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周老爷子耳朵里。<br />
“太太平日买东西都没错过，大概是少爷正在正长身体的年纪，难免会不合身，衣服本来也就要试着买才对。”<br />
陈姨继续帮着打圆场。<br />
一件衣服而已，算得了什么大事？重点不是一件衣服，而是每一次的不合身。<br />
“我身上还有钱，可以自己买。”周屿淮微点头，唇角淡勾起，在客厅脱了身上的毛绒衫，手腕松垮垮地递安沁手里。<br />
杨叔不发表任何的意见。<br />
只是听，只是看，只是传达所见所闻。<br />
晚餐时间，一家子没说话。<br />
坐在桌前安静得很，没人过问成绩，也不过问学校的情况。<br />
长桌上全是筷子轻碰碗沿的声音，平时笑嘻嘻的陈姨今儿也没有表情。<br />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事情发生。<br />
晚上的吹了大风，书房的灯光稍显昏暗，窗外的枯枝还未做修剪，风一吹拍的窗户作响。<br />
而这一盏微灯下，书桌旁靠近花盆的位置，少年的影子在墙上跟着窗外的树枝一起摇摇欲坠。<br />
周屿淮额头起了细汗，面不改色稳听着外面的动静。<br />
周倘手里的皮带撕咬着他的毛衣，他屏住呼吸稳着膝盖。<br />
“你是不是故意的！”周倘边打边问。<br />
牙关紧紧咬着字眼，皮带重重落在周屿淮后背，边缘处带过后颈，露出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br />
周屿淮也不说话，默声忍耐。<br />
周倘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质问着：“说给杨德听，你要表达什么？是亏了你吃还是亏了你穿！”<br />
周倘每说一个字，那手腕的力度就要加重好几分，全然不会在意周屿淮泛白的嘴唇。<br />
因为他自己也是被周老爷子这么打的。<br />
周屿淮暗淡的左瞳里钻入一束光，是安沁进屋了，手里端着水杯，瞥了一眼地上的周屿淮。<br />
“行了。”安沁稍有些不耐烦。<br />
杯子往桌上一搁，将书房的壁灯打开，屋子瞬间亮堂几分，也让周屿淮后颈上的伤口更是明显了些。<br />
他身上穿着白毛衣，下唇咬出了印记，彼时他跪在地上，半握的指节因背部的刺痛感而轻颤，整个身躯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又那般固执倔强，眸子宛如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br />
安沁说：“杨德过来你该打电话说一声。”<br />
“在门口碰上的。”周倘扔了皮带，坐下喝水，唇瓣刚碰上杯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回北海？”<br />
“不清楚。”安沁也在旁边坐。<br />
周倘又注意到周屿淮，扔一句：“出去跪着。”<br />
周屿淮仍旧是默不作声，缓慢起身，当毛衣擦上伤口时，后背火辣辣的疼。<br />
他在周倘的注视下出门，临近门口听到安沁说：“好歹是自己生的，打这么狠。”<br />
“你也知道是自己生的，胳膊肘往外拐，周彦到底教了些什么东西，这么些年还是这个样子，养不熟像仇人。”周倘的原话。<br />
周屿淮视线仍旧低垂着，没任何情绪上的变动，也不往回看。<br />
“生下来的时候就不该答应把孩子给周彦养，带在身边不至于成这样。”<br />
“答不答应，爸也是这个意思。”<br />
“他在乎，怎么不自己带身边养？”<br />
周倘沉默几秒，然后才说：“他就是故意的！”<br />
周屿淮没再听，提着步子到客厅跪着。<br />
房间隔音很好，他听不清书房在说什么，外面的风声也盖住了两个人的碎碎念。<br />
他一直没想明白，安沁说的成这样，到底是成了哪样？他融入不了这个家，从回来那天起就不行，从安沁将他排在外他就注定不适合在这个家呆着。<br />
大概是在客厅跪了三个小时，安沁叫他回房间先休息。<br />
这一夜他没有睡个好觉，伤口轻微碰上都疼得厉害，不是第一次挨打，周屿淮已经习惯得差不多了。<br />
对于白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觉得有悔，周屿淮转笔的动作缓慢，视线微凝落在指尖上。<br />
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便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br />
第二天，安沁和周倘早早的就出门谈事了，桌上留了一张卡。<br />
南城第二日飘了雨，冬季一到下雨天冷空气冻得毛孔都能察觉到湿冷，吸一口气鼻尖酸疼。<br />
裴溪和陆祁是约了吃火锅。<br />
陆祁比她早到一个小时，今天见她时情绪稍有些不同，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br />
“你今天心情不错？”裴溪问他。<br />
陆祁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手放进衣兜时看她一眼，缓缓说：“我哪天心情差了？”<br />
这倒也是，哪怕遇上不高兴的，也从面上看不出来他心情差。<br />
火锅店的人很多，今天在做活动，出了品牌纪念品的手机吊坠，猜谜语连对五题就能赢走纪念品。<br />
陆祁个子比她高很多，倾斜问：“你要不要玩？”<br />
“算了，不玩吧，猜不到的。”裴溪眉头拧着，按照经验来说一般这种活动出的谜语都是网络上看不到的，比较刁钻又有趣。<br />
“你想要，我就能猜到。”<br />
陆祁脸上轻微的傲娇。<br />
这人是聪明，但聪明跟猜谜语也搭不上多大的关系。手机吊坠的娃娃是小辣椒形状的，可以转动耳朵变换表情，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在门口看。<br />
裴溪也就多看了一眼，陆祁眉头上挑道：“你站这儿看着，我给你赢两。”<br />
她拉不住陆祁，想说算了，但陆祁一溜烟上了台，高挑的个子加上明朗的笑，整个人都散着些阳光。<br />
陆祁笑起来时候眼眉弯弯的，下颚处的小痣添了些少年感在里边，主持人夸他的样貌，底下看热闹的观众也议论。<br />
长得好看，在哪里都是焦点。<br />
裴溪手放在衣兜里，静静朝着台上看一眼，由于人太多，那时候的她个子不占优势，看不清台上的情况。<br />
在被后排的女生挤到时，裴溪退了一步，视线也随之往左。<br />
人群堆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往商场的地方走去。<br />
周屿淮在人群中很亮眼，额前的碎发在寒风里飘着，星眸剑眉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
要说记忆深刻, 陆祁一直记得那天晚上的裴溪，在路灯下与月光融为一体，清冷单薄的影子摇摇欲坠。<br />
心动往往不需要很多次的拉扯。<br />
这种东西像是流星一瞬猝不及防。<br />
也只需要一个瞬间。<br />
那时的他们就足以记住好久好久。<br />
安沁和周倘出差从不会提前打招呼, 周屿淮很少出门，多数时间都呆在楼上。<br />
家里的保姆, 周屿淮一直叫的陈姨，陈姨跟着安沁十几年了，安沁很信任她, 连刚到南城家里招保姆, 都是陈姨在面试。<br />
安沁和周倘从北海回来这天, 陈姨比平时提前了一小时敲门, 叫他下楼。<br />
“天冷了，太太买了新的衣裳，少爷你先试，试完了就吃晚餐了。”<br />
陈姨走他后边，跟着他的步子往楼下。<br />
厨房是在客厅右侧, 一前一后下了梯坎后，陈姨拐弯，周屿淮则望向沙发上的安沁。<br />
客厅大大小小的包装盒都拆开了, 安沁一件件比划着, 见他，招手。<br />
“来试试, 太忙了, 今年冬忘了给你添衣服，去年的衣裳都扔了吧, 个子长得快，也穿不上了。”<br />
这是安沁的原话, 周屿淮穿的还是去年的衣服，里头的羊毛衫还算合身，外套袖子正好在手腕处。<br />
在学校都穿校服遮盖着也看不出来。<br />
安沁极少在家，买衣服这样的事情，他有空都是自己去。<br />
“太太买的款式真好看。”陈姨出来时满脸笑，舔着脸上前夸。<br />
周屿淮目光扫过安沁手里的那件羽绒服，目测他穿不了。<br />
但他还是上前试穿，袖子盖住了整个手掌，这件衣裳偏大，并不合身。<br />
“有点大，试试这件。”安沁又给了一件毛衣，浅灰色手工针织羊毛衫，品牌标志性logo在袖子上。<br />
周屿淮在里屋换的，毛衣贴在身上，版型工整极好，但由于尺码偏小，袖口盖不住手腕。<br />
安沁买衣服，没有一次是合身的。<br />
“看来还是得带着你一块儿去买。”<br />
这句话周屿淮自八岁以来，听过很多次了，他眼皮缓缓抬起，视线定在门口。<br />
周倘和司机杨叔刚好进屋。<br />
他目光轻垂，眼内的情绪继而转变为温和，说：“没关系，那件羽绒服可以留着，明年就合身了，就像去年的那件毛衣，今年穿着就是合适的，谢谢妈。”<br />
周倘听见了，先是看了看身侧的杨叔。<br />
脸色一沉，责备安沁：“不会买就量了尺码再去，你给舟舟买衣服，哪回尺码是对的？”<br />
“孩子长得快，怎么又成了我的错。”<br />
周屿淮且听着，脸上没有任何波动，反而是开始劝道：“一件衣服而已，不算大事。”<br />
他说话客气，保持着该有的礼数。<br />
旁人若是进屋看着，真以为这一家不太熟，处处都是透着陌生。<br />
这不是一件衣服的事情，只要杨叔听见了，这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周老爷子耳朵里。<br />
“太太平日买东西都没错过，大概是少爷正在正长身体的年纪，难免会不合身，衣服本来也就要试着买才对。”<br />
陈姨继续帮着打圆场。<br />
一件衣服而已，算得了什么大事？重点不是一件衣服，而是每一次的不合身。<br />
“我身上还有钱，可以自己买。”周屿淮微点头，唇角淡勾起，在客厅脱了身上的毛绒衫，手腕松垮垮地递安沁手里。<br />
杨叔不发表任何的意见。<br />
只是听，只是看，只是传达所见所闻。<br />
晚餐时间，一家子没说话。<br />
坐在桌前安静得很，没人过问成绩，也不过问学校的情况。<br />
长桌上全是筷子轻碰碗沿的声音，平时笑嘻嘻的陈姨今儿也没有表情。<br />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有事情发生。<br />
晚上的吹了大风，书房的灯光稍显昏暗，窗外的枯枝还未做修剪，风一吹拍的窗户作响。<br />
而这一盏微灯下，书桌旁靠近花盆的位置，少年的影子在墙上跟着窗外的树枝一起摇摇欲坠。<br />
周屿淮额头起了细汗，面不改色稳听着外面的动静。<br />
周倘手里的皮带撕咬着他的毛衣，他屏住呼吸稳着膝盖。<br />
“你是不是故意的！”周倘边打边问。<br />
牙关紧紧咬着字眼，皮带重重落在周屿淮后背，边缘处带过后颈，露出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印。<br />
周屿淮也不说话，默声忍耐。<br />
周倘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质问着：“说给杨德听，你要表达什么？是亏了你吃还是亏了你穿！”<br />
周倘每说一个字，那手腕的力度就要加重好几分，全然不会在意周屿淮泛白的嘴唇。<br />
因为他自己也是被周老爷子这么打的。<br />
周屿淮暗淡的左瞳里钻入一束光，是安沁进屋了，手里端着水杯，瞥了一眼地上的周屿淮。<br />
“行了。”安沁稍有些不耐烦。<br />
杯子往桌上一搁，将书房的壁灯打开，屋子瞬间亮堂几分，也让周屿淮后颈上的伤口更是明显了些。<br />
他身上穿着白毛衣，下唇咬出了印记，彼时他跪在地上，半握的指节因背部的刺痛感而轻颤，整个身躯像是一件易碎的瓷器，却又那般固执倔强，眸子宛如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br />
安沁说：“杨德过来你该打电话说一声。”<br />
“在门口碰上的。”周倘扔了皮带，坐下喝水，唇瓣刚碰上杯子，仿佛想起了什么，问，“他什么时候回北海？”<br />
“不清楚。”安沁也在旁边坐。<br />
周倘又注意到周屿淮，扔一句：“出去跪着。”<br />
周屿淮仍旧是默不作声，缓慢起身，当毛衣擦上伤口时，后背火辣辣的疼。<br />
他在周倘的注视下出门，临近门口听到安沁说：“好歹是自己生的，打这么狠。”<br />
“你也知道是自己生的，胳膊肘往外拐，周彦到底教了些什么东西，这么些年还是这个样子，养不熟像仇人。”周倘的原话。<br />
周屿淮视线仍旧低垂着，没任何情绪上的变动，也不往回看。<br />
“生下来的时候就不该答应把孩子给周彦养，带在身边不至于成这样。”<br />
“答不答应，爸也是这个意思。”<br />
“他在乎，怎么不自己带身边养？”<br />
周倘沉默几秒，然后才说：“他就是故意的！”<br />
周屿淮没再听，提着步子到客厅跪着。<br />
房间隔音很好，他听不清书房在说什么，外面的风声也盖住了两个人的碎碎念。<br />
他一直没想明白，安沁说的成这样，到底是成了哪样？他融入不了这个家，从回来那天起就不行，从安沁将他排在外他就注定不适合在这个家呆着。<br />
大概是在客厅跪了三个小时，安沁叫他回房间先休息。<br />
这一夜他没有睡个好觉，伤口轻微碰上都疼得厉害，不是第一次挨打，周屿淮已经习惯得差不多了。<br />
对于白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觉得有悔，周屿淮转笔的动作缓慢，视线微凝落在指尖上。<br />
从他说出那句话开始便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br />
第二天，安沁和周倘早早的就出门谈事了，桌上留了一张卡。<br />
南城第二日飘了雨，冬季一到下雨天冷空气冻得毛孔都能察觉到湿冷，吸一口气鼻尖酸疼。<br />
裴溪和陆祁是约了吃火锅。<br />
陆祁比她早到一个小时，今天见她时情绪稍有些不同，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哪里不太一样。<br />
“你今天心情不错？”裴溪问他。<br />
陆祁穿着一件黑色外套，手放进衣兜时看她一眼，缓缓说：“我哪天心情差了？”<br />
这倒也是，哪怕遇上不高兴的，也从面上看不出来他心情差。<br />
火锅店的人很多，今天在做活动，出了品牌纪念品的手机吊坠，猜谜语连对五题就能赢走纪念品。<br />
陆祁个子比她高很多，倾斜问：“你要不要玩？”<br />
“算了，不玩吧，猜不到的。”裴溪眉头拧着，按照经验来说一般这种活动出的谜语都是网络上看不到的，比较刁钻又有趣。<br />
“你想要，我就能猜到。”<br />
陆祁脸上轻微的傲娇。<br />
这人是聪明，但聪明跟猜谜语也搭不上多大的关系。手机吊坠的娃娃是小辣椒形状的，可以转动耳朵变换表情，所以吸引了很多人在门口看。<br />
裴溪也就多看了一眼，陆祁眉头上挑道：“你站这儿看着，我给你赢两。”<br />
她拉不住陆祁，想说算了，但陆祁一溜烟上了台，高挑的个子加上明朗的笑，整个人都散着些阳光。<br />
陆祁笑起来时候眼眉弯弯的，下颚处的小痣添了些少年感在里边，主持人夸他的样貌，底下看热闹的观众也议论。<br />
长得好看，在哪里都是焦点。<br />
裴溪手放在衣兜里，静静朝着台上看一眼，由于人太多，那时候的她个子不占优势，看不清台上的情况。<br />
在被后排的女生挤到时，裴溪退了一步，视线也随之往左。<br />
人群堆里，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好往商场的地方走去。<br />
周屿淮在人群中很亮眼，额前的碎发在寒风里飘着，星眸剑眉让周围一切都黯然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