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把他顺手扔了下去，看着五条悟把他接住，两个人搀扶彼此的情形，心头涌起一点“什么原来反派竟是我自己”的感觉。<br />
但先找茬的明明是他们吧。<br />
我只是一个想要提前退休的杀手而已、他们不知道故事里隐居的人物最烦被扰了清静吗？<br />
料想佐藤家的人都跑了个精光，我干脆在屋檐上坐了下来。<br />
我们短暂地停战了。<br />
“说到底，你们非要找我做什么？”<br />
我说：“拼着一死来招惹我……你们有九条命？两只猫么。”<br />
虽然落于下风，五条悟却半点没有沮丧之意。相反，他的精神亢奋得让人吃惊，他追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傀儡、信息、还有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br />
“就为了这些无聊的问题？”我托着下巴，环顾一圈，佐藤的老宅毁了三分之一，所见之处不乏断壁残垣，而这就只是因为五条悟的一时兴起？<br />
出乎意料的是，五条悟指了指夏油杰：“也不算。杰也想问你问题……找到你还真麻烦。”<br />
他自来熟地抱怨了起来：“明明是特级咒术师，结果咒力残骸那么难找，杰派出了很多咒灵去搜查，还被路过的袯除了几只……诶嘿，幸好我们找到了。一恐吓，那家伙就全交代了噢。”<br />
“那家伙”毫无疑问指的是佐藤拾也。<br />
我白了白眼，先问夏油杰：“你想问什么？”<br />
五条悟马上开始跳脚：“明明是我先问的！凭什么跳过老子！不公平！”<br />
我轻飘飘地答：“都打不过我了，还谈什么公平？”<br />
没有展开领域、甚至不能释放术式“爀”的五条悟连伏黑甚尔都打不过，妄论与我相比？<br />
咒术界中，实力为先。五条悟认命之后，马上开始摇晃同期，完全不顾后者脖子上的大口子：“杰！快问她是怎么做到那个傀儡那么真的！快啊！”<br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油杰的脸色更白了。他没有理会挚友的要求，而是沉吟片刻后看向我：“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特级咒术师吧？那你为什么不保护普通人……呢？”<br />
“……？”<br />
我掏了掏耳朵：“说什么？”<br />
他似乎意识到了这问题的愚蠢，抿了抿嘴，还是不顾“杰你在说什么啊太奇怪了”的大喊，仍然问：“拥有咒力，不应该保护平民吗？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人？”<br />
我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居然真的很疑惑。<br />
刚才还狂放得正当年纪的家伙，现在的茫然也符合年龄：<br />
他真的认为，拥有力量的人该去庇护弱小的人，一旦他成为咒术师，他就应该为了保护平民而奋斗。<br />
少年的眼下泛着青紫，苍白的脸色、失血的嘴唇，他的胸前一大片的红色。他固执地看着我，似乎这是一个不解之谜了。<br />
上一次听到类似的理论，还是织田作之助认真地和我说，“我想写一本小说，所以我不能再杀人了”。<br />
——所以说，这上下两句话有什么联系吗？<br />
想写小说，未必不能够为了自保而割下敌人的脖子；拥有力量，谁说就不能利用力量为非作歹了呢？<br />
我此刻的表情必然十分冷淡，让他有些吃惊地挪开了眼睛。<br />
半晌，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回答：“有谁规定了强者一定要保护弱小？又有谁规定了世界的一切都按照你的理念前进。”<br />
我残酷地指出：“你很少接触诅咒师吧？严格来说，那也是咒术师，只是他们不多袯除咒灵，而是残害同类。”<br />
他下意识吸了一口冷气，受了很大打击似的：“喂…，残害同类？”<br />
“你真的不知道呢，那你知道诅咒师是怎么定义的吗？”<br />
“怎么定义的……？”<br />
“总监部把对他们不利的咒术师列为诅咒师。虽然大多数都是人渣败类，道里面确实么……也有些好人。”<br />
我问他：“你说，总监部是好的坏的？黑的白的？”<br />
他一时间给不出答案，五条悟热烈地举手：“我知道！总监部都是一群烂橘子啊！完完全全的败类嘛！”<br />
他拍夏油杰的背：“诶，我真不明白，杰你在想什么呢？满口正论就算了、你这家伙还真在纠结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啊？”<br />
夏油杰失神落魄，没有回答他。<br />
简单的话语经过包装之后就能成为刺穿人心脏的利器。<br />
这是我很早、很早就已经明白了的道理。可明显，夏油杰不明白：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理论和心智都不成熟，只凭着少年人的意气埋头向前冲。<br />
我添油加醋：“你什么都回答不出来，何必又问我呢？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真奇怪，你眼睛就小了，平时居然也不睁眼。”<br />
五条悟愣了一下，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毫不犹豫地跟着我嘲笑挚友：“对吧对吧！！我也觉得杰的眼睛小啊！”<br />
等等啊，你又笑什么。<br />
倒好像我们是能开玩笑的关系了似的。<br />
我叹了口气：“你别拍他了，等会流血死掉了怎么办？”<br />
不会找我要丧葬费吧？<br />
五条悟却奇怪道：“一点小伤，杰怎么会死？”<br />
“……”无言以对。我居然对夏油杰产生了微妙的同情。<br />
我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打了通电话把佐藤拾也叫回来。趁他赶回来的空隙，我看向五条悟：“你也一样，想知道答案的话，为什么不用眼睛去看。”
但先找茬的明明是他们吧。<br />
我只是一个想要提前退休的杀手而已、他们不知道故事里隐居的人物最烦被扰了清静吗？<br />
料想佐藤家的人都跑了个精光，我干脆在屋檐上坐了下来。<br />
我们短暂地停战了。<br />
“说到底，你们非要找我做什么？”<br />
我说：“拼着一死来招惹我……你们有九条命？两只猫么。”<br />
虽然落于下风，五条悟却半点没有沮丧之意。相反，他的精神亢奋得让人吃惊，他追问道：“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傀儡、信息、还有你的身份。你到底是什么人——？”<br />
“就为了这些无聊的问题？”我托着下巴，环顾一圈，佐藤的老宅毁了三分之一，所见之处不乏断壁残垣，而这就只是因为五条悟的一时兴起？<br />
出乎意料的是，五条悟指了指夏油杰：“也不算。杰也想问你问题……找到你还真麻烦。”<br />
他自来熟地抱怨了起来：“明明是特级咒术师，结果咒力残骸那么难找，杰派出了很多咒灵去搜查，还被路过的袯除了几只……诶嘿，幸好我们找到了。一恐吓，那家伙就全交代了噢。”<br />
“那家伙”毫无疑问指的是佐藤拾也。<br />
我白了白眼，先问夏油杰：“你想问什么？”<br />
五条悟马上开始跳脚：“明明是我先问的！凭什么跳过老子！不公平！”<br />
我轻飘飘地答：“都打不过我了，还谈什么公平？”<br />
没有展开领域、甚至不能释放术式“爀”的五条悟连伏黑甚尔都打不过，妄论与我相比？<br />
咒术界中，实力为先。五条悟认命之后，马上开始摇晃同期，完全不顾后者脖子上的大口子：“杰！快问她是怎么做到那个傀儡那么真的！快啊！”<br />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夏油杰的脸色更白了。他没有理会挚友的要求，而是沉吟片刻后看向我：“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是特级咒术师吧？那你为什么不保护普通人……呢？”<br />
“……？”<br />
我掏了掏耳朵：“说什么？”<br />
他似乎意识到了这问题的愚蠢，抿了抿嘴，还是不顾“杰你在说什么啊太奇怪了”的大喊，仍然问：“拥有咒力，不应该保护平民吗？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人？”<br />
我看着他的眼睛，发现他居然真的很疑惑。<br />
刚才还狂放得正当年纪的家伙，现在的茫然也符合年龄：<br />
他真的认为，拥有力量的人该去庇护弱小的人，一旦他成为咒术师，他就应该为了保护平民而奋斗。<br />
少年的眼下泛着青紫，苍白的脸色、失血的嘴唇，他的胸前一大片的红色。他固执地看着我，似乎这是一个不解之谜了。<br />
上一次听到类似的理论，还是织田作之助认真地和我说，“我想写一本小说，所以我不能再杀人了”。<br />
——所以说，这上下两句话有什么联系吗？<br />
想写小说，未必不能够为了自保而割下敌人的脖子；拥有力量，谁说就不能利用力量为非作歹了呢？<br />
我此刻的表情必然十分冷淡，让他有些吃惊地挪开了眼睛。<br />
半晌，我听到了我自己的回答：“有谁规定了强者一定要保护弱小？又有谁规定了世界的一切都按照你的理念前进。”<br />
我残酷地指出：“你很少接触诅咒师吧？严格来说，那也是咒术师，只是他们不多袯除咒灵，而是残害同类。”<br />
他下意识吸了一口冷气，受了很大打击似的：“喂…，残害同类？”<br />
“你真的不知道呢，那你知道诅咒师是怎么定义的吗？”<br />
“怎么定义的……？”<br />
“总监部把对他们不利的咒术师列为诅咒师。虽然大多数都是人渣败类，道里面确实么……也有些好人。”<br />
我问他：“你说，总监部是好的坏的？黑的白的？”<br />
他一时间给不出答案，五条悟热烈地举手：“我知道！总监部都是一群烂橘子啊！完完全全的败类嘛！”<br />
他拍夏油杰的背：“诶，我真不明白，杰你在想什么呢？满口正论就算了、你这家伙还真在纠结这种莫名其妙的玩意啊？”<br />
夏油杰失神落魄，没有回答他。<br />
简单的话语经过包装之后就能成为刺穿人心脏的利器。<br />
这是我很早、很早就已经明白了的道理。可明显，夏油杰不明白：他拥有强大的力量，却因为各种各样的缘故，理论和心智都不成熟，只凭着少年人的意气埋头向前冲。<br />
我添油加醋：“你什么都回答不出来，何必又问我呢？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真奇怪，你眼睛就小了，平时居然也不睁眼。”<br />
五条悟愣了一下，爆发出了一阵大笑，毫不犹豫地跟着我嘲笑挚友：“对吧对吧！！我也觉得杰的眼睛小啊！”<br />
等等啊，你又笑什么。<br />
倒好像我们是能开玩笑的关系了似的。<br />
我叹了口气：“你别拍他了，等会流血死掉了怎么办？”<br />
不会找我要丧葬费吧？<br />
五条悟却奇怪道：“一点小伤，杰怎么会死？”<br />
“……”无言以对。我居然对夏油杰产生了微妙的同情。<br />
我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打了通电话把佐藤拾也叫回来。趁他赶回来的空隙，我看向五条悟：“你也一样，想知道答案的话，为什么不用眼睛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