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五条悟：“……” 他一声不吭地撇着嘴，脚下用力把自己蹬出三十厘米, 顺便拽走了那份倒霉的杂志。<br />\n“等你真的做好准备的时候再自己用日意词典查查翻译就行。”哈泽尔捏着杂志角和不让人省心的五条悟拔河, “永远不看也没问题,<br />\n毕竟只是几次任务报告的节选，不仅不能概括你的人生，甚至其中的绝大部分都和你没有直接联系。”<br />\n“欸。那还要给我啊？”五条悟用两根手指抵御哈泽尔的六分力气，慢悠悠地把她和整张桌子都往自己的方向拉过去。<br />\n杂志隐约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br />\n“毕竟——”<br />\n哈泽尔气沉丹田，抵抗肌肉芭比的巨力。<br />\n“虽然你本人用不上这种东西，但如果能借此规避同伴的死亡和丧失的话，我想即使是作弊码，也有被正视和使用的价值。”<br />\n五条悟猛然松手，又在哈泽尔因为后坐力翻倒之前抓住她的手臂，将她稳稳拉回原位。<br />\n而哈泽尔显然早已习惯了这样杂技演员一般的离奇日常。她好像丝毫不担心眼前这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少年会让她摔个四脚朝天，甚至懒得用出哪怕一丁点力气让自己维持平衡。<br />\n“……我知道了。”五条悟收回手，安静地把信纸折叠收好。<br />\n哈泽尔说：“除此之外，还有我私心增加的第四个隐藏项目。” 五条悟：“嗯？”<br />\n“你想要掌握的能力，我有办法让你直接学会；在我经历过的时间里，所了解到的、你未来将要经历的那些困境，也都能提前为你准备好无痛解决的方法。”<br />\n哈泽尔向椅背上一靠，像是开玩笑、又像是认真地道：“那些会让你疲惫或者受伤的因素，还有只会拖后腿的家伙，我都可以一次性为你处理掉，你只需要享受精彩纷呈的人生，尽情讴歌玫瑰色的青春就好。怎么样？”<br />\n五条悟根本没有思考，即刻答道：“不怎么样，那多无聊啊。” “是吧。”哈泽尔对他的答案毫不惊讶。<br />\n五条悟缓缓挑眉，抱臂仔细打量着哈泽尔的表情。<br />\n过了足足十几秒，他才若无其事地挑起了另一个毫无关联的话题：“和‘五条悟’长时间待在一起，其实还挺辛苦的吧？” 哈泽尔心想哪里辛苦，腰肌吗。<br />\n这混蛋小子总不至于在这时候就已经发现自己天赋异禀了吧。<br />\n还是说只有十几岁就已经无师自通地理解了情侣生活中种种需要磨合的复杂情况？ 五条悟直勾勾地盯着她。<br />\n“你的手机里有超——级多的我们在不同地点的合照，还有我的单人照片。”他认真地说，“说明我们一起去了很多地方，包括很少有诅咒出没的国外。”<br />\n虽然不明白哪里和诅咒有关系，哈泽尔仍然认可地应了一声。<br />\n而且为什么这么自然地把人称从“五条悟”换成了“我”啊。十几岁的你和我有那么熟吗。<br />\n“有很多我和你的小狗还有鹅在一起的记录，甚至还有看起来像是你家的地方。这表示我们的私人关系相当不错，行动和生活都很合拍。”五条悟继续分析。<br />\n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br />\n哈泽尔不动如山，静候五条悟的天才推理。<br />\n五条悟挠挠脸颊，移开视线，继续道：“你了解我的术式，也记得对你而言是好几年前的任务报告内容。刚刚加好友的时候，我看到‘悟pyon’是置顶联系人……”<br />\n那家伙怎么又在用她手机玩紧张刺激的fgo的间隙悄悄给自己换备注啊！<br />\n不过算了，悟pyon总比“主人”“奴隶”“全世界最可爱最帅气最惹人喜爱的宝贝悟酱”来得好一点。<br />\n“——所以，你应该就是我的专属辅助监督吧？”<br />\n五条悟眼睛亮亮地说。 <br>\n\t\t\t', '\t')('\n哈泽尔：“……”<br />\n虽有六眼但没能注意到哈泽尔表情剧变的五条悟两手托着腮帮，像朵白化向日葵一样左右晃晃，眯着眼睛道：“哎呀——之前出去散步的时候，总是看到在普通学校读书的人约关系好的朋友到家里玩。有时候会想，进入高专之后说不定也能遇到会去彼此家里玩的朋友。<br />\n“果然有啊，而且只看照片就觉得我们的关系应该超——级好来着！”<br />\n他得意地把整张嘴抿成w形，双手比枪一齐指向哈泽尔：“现在我赢过你认识的五条悟了！他在我这个年纪绝对没有邀请你到家里来过！” 好可怕的胜负欲。<br />\n好一根筋的男子高专生。<br />\n哈泽尔默默地用手指撑住跳个不停的额角。<br />\n但是…… 让他一直这么相信着也不错。<br />\n哈泽尔说：“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辞职了，而且你将来还会有更多会到家里玩、关系超级好的朋友的。” 虽然她说的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事。<br />\n但如果运气好的话，即使是在这个诅咒横生的世界，他或许也能遇到能够付出真心的朋友和后辈。<br />\n他或许不会遇到另一个哈泽尔，或许还是会在战场之间忙碌地来回穿梭，或许还是要熬夜备课。<br />\n但至少，在他拎着满手伴手礼分给大家的时候，或许也能经常收到来自同伴的糖果和蛋糕。<br />\n“一定会的，毕竟我可是五条悟啊。”<br />\n五条悟竖起拇指，洋洋得意地笑出一整排雪白的牙齿。<br />\n**<br />\n一颗尖锐的石子破空而来，迎面打中笑出满口白牙的男子额头，将他整个人砸飞出去，重重撞上背后的石墙，又顺着墙面溜下来。<br />\n五条悟捏着另一块小石头，面无表情地盯着瘫倒在地的男人。<br />\n“走开。”他冷冷地说。<br />\n男人的轮廓看上去并非亚洲人，但日语果然在很多地方都很好用。<br />\n特别是意大利。<br />\n五条悟扫了一眼爬起来溜走的男人，心情很差地插着口袋踱步向前，取代了原本男人所在的位置，把自己蹲成一大团粉莹莹的帅哥，冷脸盯着面前…… 花里胡哨的一小团人类。<br />\n从体型来看大概十岁左右，坐在折叠椅上，身穿比他正常得多的深色运动套装，没有翘腿，没有劈叉，也没有在布制椅面上拿大顶，穿着干净运动鞋的双脚乖乖地踩着一块垫脚的红砖，如此撑起怀里抱着的画板。<br />\n就是在这样玲珑可爱的身体之上，顶着一颗同时拥有深蓝冲天电钻形状中长发、纯黑烟熏眼妆、墨绿丰满嘴唇和巨大骷髅头耳环的脑袋。<br />\n五条悟：“……” 五条悟：“……”<br />\n五条悟：“……” 在巨大的震撼之中，五条悟失去了所有的表情管理，半晌之后才勉强抽出一点心神道：“……总之你先……把刀片收好……”<br />\n幼年哈泽尔从黑漆漆的眼妆下露出一双冷漠的金色眼睛，盯着他审视片刻后，手指一翻，将原本夹在指间的剃须刀片藏回了衣袖里。<br />\n随后，她仍然毫无笑意地看着五条悟并未被遮蔽的眼睛，将两根手指放在嘴边，缓慢而悠扬地吹出了一声响亮的流氓哨。<br />\n五条悟：“……” 好的，没有认错人。<br />\n哈泽尔从口袋里抽出纸巾擦擦手，用熟练的日语对五条悟认真地说：“你把院长揍了，他会罚我不能吃晚饭的。”<br />\n“这就是那个恋童癖死变态？他很快就不是院长了。”五条悟维持着高难度蹲姿，让自己的视线和她齐平，“想要把手探进小孩子衣服的大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应该被头朝下塞进夜壶才行。”<br />\n哈泽尔拉开外套拉链，把手探进衣襟，从里面掏出一卷纸币。 <br>\n\t\t\t', '\t')('\n“他是想要拿钱。别担心，那家伙已经被我阉了，他这辈子都会是一只老实的断鼻貘。” 等等。<br />\n不是说因为猥亵幼女而被一枪干掉了吗？ 喂哈泽尔，你怎么完全没有告诉过我，被干掉的其实是器官，而且执行人就是你自己啊！ 五条悟混乱地看着面前的女孩。<br />\n十分野蛮的咒力流动，看起来像是刚刚觉醒不久……等等。<br />\n现在回忆起来的话，刚才狼狈逃走的男人身上似乎有她留下的残秽。<br />\n喂哈泽尔！<br />\n小小的你到底做了什么，不要把完全不了解情况的大大的我直接丢进这个难题里啊！<br />\n在他变成蚊香眼的几秒钟里，小小的哈泽尔已经把画板放在一旁，擦干净手上的铅印，在五条悟面前站了起来。<br />\n“抱歉，我说谎了。”<br />\n豆丁哈泽尔表情毫无愧疚地坦诚道：“原本想用不能吃晚饭的谎言让你对我产生怜惜来着，现在看来没什么用。<br />\n“我画了几天人像，赚到一点零花钱。既然你认识我，又有这么漂亮的蓝眼睛，那么由我暂时代替你认识的那个我来为你接风，你应该不会拒绝吧，远道而来的叔叔？”<br />\n完全没有进行过任何自我介绍的五条悟缓缓起身。<br />\n时隔许久，他又一次意识到了在初见哈泽尔时嗅到的气味。<br />\n混沌，神秘，像黑洞一样连六眼也无法窥破的——<br />\n超！毛绒！防水！颊囊鼓鼓仓鼠！ 猫非常喜欢扒拉的那种。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