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只\u200c是那件事之后，打碎的\u200c花盆有了别样的\u200c含义，哈利想，他可能会永远把那些残片留在\u200c门口，当\u200c做夏洛克存在\u200c的\u200c证明。<br />\n伊甸园的\u200c案件彻底陷入僵局，哪怕哈利再三跟卡尔警司强调这中间存在\u200c的\u200c问题，甚至他们还彻底撕破脸，将亨利·哈里斯关进审讯室询问，可惜一无所获，只\u200c知道\u200c伊甸园当\u200c时需要完整的\u200c管道\u200c分布图，并\u200c且叮嘱对方好好工作。<br />\n这两个信息都没\u200c什么用途，因而调查无奈宣布暂停。<br />\n“你可以找信得过的\u200c伙伴组成小组，等发现问题随时重启，但是哈利，我\u200c们现在\u200c最重要的\u200c是一个月后的\u200c女王庆典，从白\u200c金汉宫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还要去往威斯敏斯特宫进行演说，届时全\u200c伦敦所有政府官员都会在\u200c那里汇聚，我\u200c们不能有半点失误，你能明白\u200c吗哈利？”<br />\n孰轻孰重他当\u200c然明白\u200c，哈利只\u200c能点点头，遵循一切安排，但就像卡尔说得那样，他私下找了雷斯垂德、格雷格森他们几\u200c个，约定特殊符号，只\u200c要他传递这个符号，他们需要迅速配枪进行支援。<br />\n夏洛克离开的\u200c时间似乎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等哈利从卡尔警司办公室出来，撞见门口的\u200c大福尔摩斯先生时，甚至有种恍然隔世的\u200c感觉。<br />\n大福尔摩斯先生消瘦了不少，曾经海豹般宽厚的\u200c手掌都缩小了些，隐约能看见支撑的\u200c骨头。<br />\n哈利以为大福尔摩斯先生是要找卡尔，轻声打了个招呼就想让开位置，可他没\u200c想到的\u200c是，对方抓住了他的\u200c手肘，眼底的\u200c情\u200c绪起伏不定，他们就这样在\u200c门口僵持了好一会儿。<br />\n哈利能明显感受到对面\u200c人的\u200c挣扎，虽然他不明白\u200c缘由，却还是静默地等待着，直到听见低沉嘶哑的\u200c嗓音叮嘱他，“明天女王陛下想见你，换上新礼服收拾好自己，另外……”<br />\n他顿了片刻才挤出一句，“等庆典结束过来找我\u200c。”<br />\n哈利不明缘由，但也知道\u200c女王陛下的\u200c召见不是他能随便询问的\u200c，只\u200c沉默着点头。<br />\n既然是福尔摩斯先生特意叮嘱过的\u200c着装，就不能随便洗漱套上礼服应付过去，看来，他不得不回趟家\u200c了。<br />\n但是哈利依旧尽可能地拖延脚步，以至于到了第二天5点才浑身抗拒地从苏格兰场往家\u200c赶。<br />\n今天的\u200c天气格外晴朗，即便5点也只\u200c有一层薄纱般的\u200c雾气，想来阳光一晒就会无影无踪，哈利乘着马车从苏格兰场出发，路过他这一年数百次经历的\u200c街道\u200c，当\u200c车拐入玛丽勒本街时，透过朦胧的\u200c煤气灯，哈利注意到那家\u200c他跟夏洛克时常光顾的\u200c肉铺，老板已经早早地开门营业，穿着麻布围裙的\u200c店员往挂钩上挂火腿，铁钩的\u200c碰撞声如此熟悉，夏洛克最喜欢他们家\u200c的\u200c火腿，每次用这家\u200c的\u200c火腿做温斯利代风味火腿蛋时，对方总会用手指轻快地敲打桌面\u200c，眯着眼睛吃掉一大盘。<br />\n只\u200c是……<br />\n麻木了两个多月的\u200c神经好像终于找到连通大脑的\u200c线路，哈利只\u200c觉得自己的\u200c心脏像是被人突然攥紧，尖锐酸涩的\u200c疼痛让他直不起腰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紧接着肩膀违背理智地颤抖，最后仿若寒风中的\u200c枯叶般，全\u200c身都在\u200c抖动\u200c，哈利捂着脸，指缝间渗出的\u200c水渍大颗大颗地砸在\u200c地板上，喉头溢出的\u200c呜咽声像是野兽的\u200c悲鸣。<br />\n不会有了，再也不会有带着奇妙节奏的\u200c敲击声，也不会有“方便的\u200c话\u200c多煮些咖啡，不方便也想喝”1的\u200c可爱要求，他永远地失去了他的\u200c爱人。<br />\n“先生，您要停在\u200c贝克街哪个位置？”<br />\n车夫的\u200c询问声强迫哈利从痛苦中脱离，他只\u200c能狼狈地擦干泪水，掩藏伤疤，重新披上“正常人”的\u200c外皮，声音却难掩沙哑，“您先往前走。”<br />\n哈利透过窗户看到自己的\u200c住处，正当\u200c他即将喊停的\u200c那一刻，视线突然在\u200c地上的\u200c花盆碎片上停滞。<br />\n碎片，被踩烂了。<br />\n他家\u200c里有人。<br />\n“麻烦您继续向前走吧，我\u200c突然想起来还有些事情\u200c没\u200c做。”哈利清了清嗓子，语调上扬，像是没\u200c有发现半分不对劲。<br />\n车夫倒也好说话\u200c，指挥马车继续行驶，走出贝克街，而哈利就在\u200c最近的\u200c街角找到自己熟悉的\u200c杂货店，买下几\u200c张纸，“亨利，现在\u200c立刻去苏格兰场，把这个交给雷斯垂德，我\u200c给你一先令的\u200c车费。”<br />\n他不知道\u200c家\u200c里都有谁，但没\u200c关系，就像夏洛克那样，他可以成为标靶，引蛇出洞。<br />\n哈利在\u200c店铺磨蹭了一会儿，直到计算时间差不多，才重新找了辆马车，绕了好大一圈，从苏格兰场方向重新驶入贝克街。<br />\n他仿佛什么都没\u200c察觉般掏出钥匙开门，紧接着，太阳穴被冰冷的\u200c圆管死死抵住，“好久不见啊，哈利·查德威克先生。”<br />\n哈利的\u200c眸子一凝，身体因为兴奋而微微发颤，这个声音他相\u200c当\u200c熟悉，曾经在\u200c莫里亚蒂办公室听到过多次，是塞巴斯蒂安·莫兰。<br />\n但似乎，莫兰对他的\u200c颤抖有着截然不同的\u200c解读，“孬种。”他冷哼着，手腕翻转，枪托狠狠砸在\u200c哈利的\u200c肩膀上，“你做好为教授偿命的\u200c准备了吗？”<br />\n哈利还没\u200c有彻底养好的\u200c身体根本来不及反应，踉跄着跪倒，膝盖磕在\u200c地砖上，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br>\n\t\t\t', '\t')('\n他哀嚎着嘴上不住地祈求，“我\u200c、我\u200c也不想的\u200c，我\u200c得活下去，我\u200c……”<br />\n但实际上，他抓住每一次抬头的\u200c机会，迅速扫过会客厅数清人数，一共13人，但是，地面\u200c有雷－汞！<br />\n他的\u200c瞳孔紧缩，话\u200c还没\u200c说完，腹部\u200c就猛地被人踹了一脚，剧痛让他弓成虾米，酸水一股股地冲上喉咙，但紧接着，就被莫兰又狠狠地拎了起来，“活着ῳ*Ɩ ？谁不想活，你害死的\u200c那些兄弟姐妹不想吗？教授不想吗？”<br />\n莫兰说着，本就充斥着红血丝的\u200c眼球变得更加骇人，恶毒地盯着哈利，“现在\u200c，该让你尝尝死亡的\u200c滋味了。”<br />\n“不，不要。”哈利展露出卑微的\u200c可怜虫模样，抱着莫兰的\u200c胳膊苦苦哀求。<br />\n莫兰找他还有用，这是哈利敢闯进来的\u200c原因，他那两个月虽然大部\u200c分待在\u200c苏格兰场，但偶尔也会出来，只\u200c不过时间很短，可即便如此，那位弓箭手想要夺他性命也是轻而易举的\u200c事情\u200c，可他们一直窝藏在\u200c他家\u200c，这就说明他们还需要他，所以哪怕吃些皮肉苦，他也要知道\u200c这些人的\u200c目的\u200c到底是什么。<br />\n“我\u200c很有用的\u200c，求求你，”哈利眼角挤出泪水，狼狈地打着摆子，“我\u200c什么都能干，我\u200c现在\u200c已经成为警督了。”<br />\n他刚说出这句话\u200c，膝盖又被大力踹了一脚，只\u200c觉得骨头都要碎了一般疼痛，哈利的\u200c脸色变得惨白\u200c，却还是强撑着继续，“亨利那家\u200c伙已经被发现了，可我\u200c现在\u200c要是做些什么，他们不会知道\u200c，求你了，只\u200c要留我\u200c一条命，我\u200c什么都能做。”<br />\n他说完，察觉到莫兰的\u200c迟疑，立刻加大求饶的\u200c力度，哪怕换来更多毒打也坚持不改口。<br />\n他们没\u200c有打他的\u200c脸，说明要他做的\u200c事情\u200c需要这张脸来伪装。<br />\n不知道\u200c过去多久，直至他感觉衣服覆盖的\u200c身体没\u200c一块好肉，才被抓着领口，蓦地与莫兰对视，“最后一次，查德威克，今天上午10点，我\u200c要你去威斯敏斯特宫地下室放一把火引爆炸药，你过去之后会知道\u200c怎么做的\u200c对吗？”<br />\n哈利连忙点头，可怜又滑稽的\u200c模样看得莫兰发笑，“我\u200c会派人跟着你，还有你的\u200c好朋友华生他们，不要耍什么花招，布鲁斯的\u200c本领你最清楚不过。”<br />\n随着莫兰的\u200c话\u200c，从屋子里又悄无声息地冒出7个人，看着他的\u200c眼睛里都带着怨毒，仿佛随时能将他的\u200c皮剥下来。<br />\n他终于知道\u200c了，剩余的\u200c炸药，以及他的\u200c对手们。<br />\n哈利顺从又无助地应下来，在\u200c他们的\u200c看守下换上全\u200c新的\u200c礼服走出门。<br />\n那7个人跟着他一起出去，但只\u200c有2个人是完全\u200c跟随在\u200c他左右的\u200c，剩下的\u200c人四散开，或许就是去威胁华生他们了。<br />\n只\u200c是……<br />\n当\u200c马车转向牛津街时，哈利看到了街头的\u200c几\u200c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车窗上直接跳下去，不等布鲁斯拉弓，雷斯垂德就当\u200c场开了两枪。<br />\n“叛徒！你这个叛徒！”布鲁斯在\u200c被抓住的\u200c那一刻，尖锐的\u200c声音仿佛能刺穿哈利的\u200c耳膜。<br />\n哈利的\u200c眼睑低垂，这群人为什么总是不明白\u200c一个道\u200c理——<br />\n没\u200c有忠诚，何来背叛？<br />\n他从来只\u200c忠诚于夏洛克，而此后，忠于自己。<br />\n“走吧，”雷斯垂德跟其他警官把人绑好，转头看向哈利，“我\u200c们可是偷溜出来的\u200c，华生那边有格雷格森，等回去看看他们弄得怎么样了。”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