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堇并不知道白冰的想法,她没有圣母心,不想关注一个不相干的人,这个世界上能让她在乎的,也就只有那几个。<br />\n上午的拍摄很顺利,摄影团队专业,模特领悟力强,不到11点就把剩下的都拍完了。<br />\n萧俊一一看时间还早,干脆也不点外卖了,直接带着大家下馆子去了。<br />\n下午要拍视频,最后要剪成不同时常的广告片,以供宣传和投放广告。<br />\n摄影师听说模特第一次拍广告,本来还有点担心,毕竟视频和硬照的表现方式不同,需要一定的演技和镜头呈现力。<br />\n季南堇学东西很快,在摄影师和助理的引导下,很快就进入状态,最让人惊喜的是她面对镜头毫不怯懦,表现的非常自然。<br />\n就比如现在,季南堇穿着方领泡泡袖连衣裙,站在一片花海中,粉色长发挽起半边,戴着简易的花环,朝着镜头伸手。<br />\n镜头里的她长眉微挑,唇角的笑意恰到好处,像是在等着镜头外的那个人牵她的手。<br />\n又或者她从楼梯上走下来,长发高高挽起,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尽显女王风范。<br />\n再有她光着脚走在室内游泳池旁边,手指穿过半干的长发,撩动时露出镶满宝石的耳坠。<br />\n都说好的模特对摄影师而言就是缪斯,摄影师灵感爆发,拍了很多计划之外的场景,等收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br />\n下午萧俊一不在,叮嘱徐放好好把人送回去,结果一出门就看见停在外面的黑色宾利。<br />\n最后几个镜头是在游泳池里拍的,季南堇头发没吹干,出门就打了个喷嚏,然后就看见车上下来个人。<br />\n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人,季南堇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等人走近主动拉着他的手问:“什么时候来的?等很久了吗?”<br />\n贺之樟视线扫过她半干的头发,冻得发青的嘴唇,脱掉外套给她披上。<br />\n季南堇被拉着上车,跟还站在门口的徐秘书再见,等车开动后才小心去看贺之樟的表情。<br />\n“你怎么了?看上去好像不太高兴。”<br />\n听她说话声音有些抖,贺之樟脸色十分难看的吐出两个字,“泳池。”<br />\n“什么?”季南堇显然没跟上他的思路。<br />\n“不是问我什么时候来的?”贺之樟声音转冷,“在你咬着玫瑰湿身从水里钻出来的时候。”<br />\n“……”<br />\n什么湿身,说的好像她没穿衣服一样,她不但穿了不会浮起来的裙子,还在里面穿了安全裤。<br />\n不过这种话在贺总这里是解释不通的,季南堇试探的去拉他的手,“本来没这个镜头,摄影师临时加的,说是最后一个拍完收工我才同意的。”<br />\n重点是‘拍完收工’,可惜贺之樟没接收到这个信号,冷着脸把她的手拍开。<br />\n季南堇当了两天模特,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了,这会儿也没精力哄老公,干脆闭目养神。<br />\n等贺之樟发现的时候,这人已经靠在窗户上睡着了。<br />\n其实贺之樟这两天也没闲着,季万山找过他,想通过他搭上陆家的线,求一笔周转资金。<br />\n贺之樟早猜到他回来找自己,货船被扣,南偲那里交代不过去,光靠他那个空壳公司是行不通的。<br />\n南偲的人脉都在香港,季万山看出这个女人的野心,才自告奋勇要来开脱内陆市场。<br />\n他知道那个女人并没有那么信任他,过去的那点情分也不足以支撑这次的过失。<br />\n香港那边瞒不了多久,那个女人很聪明,发现不对一定会亲自过来,他必须尽快解决这件事。<br />\n这几天季万山一直在碰壁,情急之下才想起还有个有钱有势的的‘侄女婿’。<br />\n侄女婿要钱有钱,要人脉有人脉,搞房地产的跟政府关系都不错,只要他肯帮忙,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br />\n贺之樟也没说不帮,只是让他把从别人那里拿走的还回来。<br />\n还什么?<br />\n当然是钱了。<br />\n七色堇出事前,账面亏空几个亿,一半被他拿去送给赌场,另一半拿去哄女人了。<br />\n钱进了南偲口袋,再想拿出来根本不可能,季万山只能装傻,贺之樟却没时间陪他浪费,让他考虑清楚再来找自己。<br />\n贺之樟就是这样的人,越生气就越克制,否则也不会花几个月的时间调查布局。<br />\n主要还是因为南偲的根基在香港,因为政策原因,有些伸展不开手脚。<br />\n这样也好,他就喜欢看猎物沾沾自喜一无所知的样子,丝毫不知等待他们的会是怎么样的陷阱。<br />\n只能说这两个人胆大包天,敢对季南堇动手,就被怪他不客气了。<br />\n不过南偲那个女人不太简单,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一直躲在香港不敢出来,这也是贺之樟提前对季万山动手的原因,他要把这只狡猾的猎物引出来。<br />\n而这些季南堇都一无所知。<br />\n车子在路口转弯,季南堇的头随着车子撞向车窗,贺之樟用手挡了一下,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br />\n中间车停了一下,季南堇隐约有所察觉,到家后发现车上只有她一个,来接人的那个早已不知所踪。<br />\n“什么情况?人呢?”季南堇问高雁飞。<br />\n“不知道。”高雁飞实话实说,“看着心情不太好,半路下车走了。”<br />\n“……”<br />\n身上还披着贺之樟的外套,季南堇有些发愁,晚上还挺冷的,他不回家不穿外套是要作甚?<br />\n电话打不通,季南堇先回房间洗了个澡,出来后看见小客厅里的饭菜,应该是贺伯让人送来的。<br />\n以前家里的饭菜是秋姨做的,秋姨病了之后,换了另外一个保姆,味道中规中矩,比较家常。<br />\n可汉克一样,那可是从米其林餐厅挖来的大厨,工资堪比比五星级酒店厨师长,做出来的菜色香味俱全,让人每天都有下馆子的感觉。<br />\n晚餐很精美,顿顿都有大补汤,可季南堇就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吃了几口就把筷子放下了。<br />\n贺之樟不在,肉都不香了。<br />\n季南堇撑着脑袋发呆,电视上在播某品牌卫生巾的广告,季晴带着粉色假发,穿着梦幻公主裙在卫生间上跳舞。<br />\n“……”<br />\n季南堇把电视关了,怕再看下去会对卫生巾过敏,抱着猫回房间找手机,这次电话打通了,不过不是贺之樟接的。<br />\n“找贺总?他累了,在休息。”<br />\n听到电话里陌生男人的声音,季南堇皱眉,“你是?”<br />\n“我是他朋友。”<br />\n“可以随便接他电话的朋友?”<br />\n似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对面沉默了片刻,“我觉得季小姐应该先反省一下,为什么贺总累了不愿意回家,而是来我这里,你对自己的枕边人又有多少了解?”<br />\n“!!!”为什么有种被戴了绿帽子还被逼着喝‘龙井’的错觉?<br />\n如果对方不是个男的,季南堇都要怀疑自己有情敌了,不过谁说情敌就不能是男的?<br />\n“季小姐没其他事我先挂了,等贺总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电话。”<br />\n“……”<br />\n等等,这个有点茶味儿的男人怎么知道她姓季?<br />\n季南堇揣着猫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忍不住给陆西爵打电话。<br />\n“花爷,贺之樟最近有没有交什么奇怪的朋友?”<br />\n“朋友?没有吧,阿樟对女人过敏,括弧,老婆除外。”<br />\n“不是女的,是男的。”<br />\n“你老公那狗脾气你还不知道?他要是能交朋友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了。怎么,你俩吵架了?”<br />\n聊到这个份儿上,陆西爵要是再听不出来,也白瞎他雷霆队长的威名了。<br />\n“也不是吵架。就是我这两天有事不在家,他有点不高兴,半路下车走了,现在还没回来,打电话是个男的接的,还让我反省为什么他不愿意回家。”<br />\n“……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br />\n陆西爵仔细搜寻了一遍记忆,发现没有一个能跟季南堇口中这个人对上号,所以阿樟真的瞒着他叫了新朋友?<br />\n弟弟长大了啊!<br />\n要是真的,陆西爵肯定第一个为他高兴,可以他对那个人的了解,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br />\n该不会出事了吧!<br />\n陆西爵对自家表弟的事一向上心,想起他最近一直针对季万山,该不会被这个老匹夫给暗算了吧!<br />\n“你先别急,我找人查一下他的手机定位。”<br />\n季南堇抱着手机等了一会儿,陆西爵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差点忘了,阿樟的手机装有反追踪系统,查不到他的位置。”<br />\n“……”一个普通商人,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手机装这么反/人类的东西,该不会是有什么不法勾当吧!<br />\n胡思乱想了一阵,季南堇又给贺之樟打电话,不过这次却没人接。<br />\n嘿我这暴脾气,季南堇跟他杠上了,我今天还非要去看看你是人是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