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霍总被气死了吗？ 第99节
('霍承光把人抱去狗窝，头埋在陆溢阳怀里笑得收不住：“谁这么起名？最多当个网名。”<br />\n陆溢阳抱住怀里的脑袋，脸上也有笑意：“那就当个网名。”<br />\n霍承光现编：“霍小路问陆小霍，叫你小霍还是小陆，陆小霍对霍小路说，你是小霍我就是小陆，你是小陆我就是小霍……绕口令啊？”<br />\n“还是网名吧。”陆溢阳笑得胸腔都颤：“大名真是…起不了一点。”<br />\n霍承光撸他胸口，让他别笑岔，趁机亲亲脸颊，亲着亲着就在笑语中溜入嘴巴。<br />\n舌尖微触，就被怀中人推开。<br />\n霍承光？？？<br />\n陆溢阳捂嘴，无措地瞪他。<br />\n“给你三秒钟解释，干吗推开我？”霍承光佯装严肃。<br />\n陆溢阳在指缝间咕哝：“做了化疗，嘴巴里好像有味道…别亲了。”<br />\n霍承光沉着脸，扒下他手就亲，舌头不容分说顶进齿关，把牙床扫遍。<br />\n等这波强力输出把人吻到丢盔弃甲，他才轻拢慢捻细细品尝。唇舌相贴中，带人沉溺共同节奏长吻不厌。<br />\n亲吻可以抚平伤痛。语言过于苍白，霍承光就用行动告知，你很好，你没病，我很需要你。<br />\n一吻终了，得到疗愈的人明显不止霍承光。陆溢阳没了之前捂嘴的小心翼翼，将脸埋入他怀里。<br />\n霍承光气息不稳：“即便拿破仑，也要写信给他情人约瑟芬，请求她别洗澡，三天后他就回来。你说是为什么？”<br />\n拿破仑为什么陆溢阳怎么知道，他只知道霍承光为什么。<br />\n“没气味，没骗你。”霍承光说：“我爱你身上味道，这是地地道道陆溢阳的味道，你明白吗？”<br />\n陆溢阳抬头瞅他，同样要求福利：“你也不能破坏你的味道，别喷香水，别用太香的剃须水。那些再好闻，都不是你的味道。”<br />\n霍承光笑着咬他耳垂：“没问题，给你原原本本的我。”<br />\n又说：“你连那个都是腥中带甜的。”<br />\n这话应该引人羞恼，可如今陆溢阳精力有限，只得被动摒弃些不值当的情绪，让自己更直面：“和六年前一样？”<br />\n霍承光：“以前有奶香，现在是甜。”<br />\n“可见内分泌在变，多巴胺在变，人在变。”<br />\n“变又怎样？”霍承光说：“我还是渴望你。”<br />\n“没想和你抬杠。”陆溢阳说：“只是躺在病床上挣扎时，我总会想到死亡。不是恐惧死亡，只是想到死亡。”<br />\n“你说。”霍承光：“我们可以讨论任何问题。”<br />\n脑袋枕在他肩头，陆溢阳在他怀里窝得舒服：“如果肉/体要经历诞生到死亡的过程，又有什么可以保证人心、想法、精神、偏好这些摸不清的东西，是可以抵抗变化的呢？”<br />\n霍承光反手掌着他脑袋，不是怕他枕不牢，而是按着更亲密：“你能想到这个问题很好，但你把问题定义错了，所以找不到答案。”<br />\n“哪里错？”<br />\n“谁说人心、想法、精神、偏好这些摸不清的东西是不变的？”霍承光说：“世间唯一不变的，只有会变这件事。” <br>\n\t\t\t', '\t')('\n陆溢阳支起脑袋，挑了下眉。<br />\n脸颊瘦削后，他的眉骨显得更凌冽，一抬之下不仅有不解之意，还有微微的讽意。<br />\n“你爱我至今，心意未变，就觉得爱该永恒？”霍承光将他眉尾抚平：“我认为不是。你爱意仍然强烈，是因为你一直在变。你一天比一天更爱我，这才是我心永恒的真相。”<br />\n陆溢阳轻轻戳他脸，好像这样戳两下就能戳出酒窝：“你说过，世上哪来只有上坡的山。”<br />\n霍承光点他鼻尖：“只要上坡路长于我们的生命之路，爱就永恒。”<br />\n陆溢阳收手：“我的生命之路短于上坡路是必然的，你却未必。”<br />\n霍承光纯粹讨论问题的语气：“你希望的是？”<br />\n陆溢阳想了想：“我要不在，你就不爱，这不现实。但我希望时间可以让爱变淡，直至下一个燃起你爱意的人出现。你的情路应该上山多一点，再不济也是起起伏伏的山坡，总不能往后一直下坡路，我舍不得。”<br />\n“下一个燃起我爱意的人出现，我就是别人的承哥了。”霍承光笑了一下，语气淡下来：“你不在乎？”<br />\n他抚上陆溢阳的脸：“这双你喜欢的手，会这样摸别人。”<br />\n低头，轻触陆溢阳的唇，一触即分：“你喜欢的唇，会热烈地吻另一双唇。”<br />\n最后抱紧。与动作不符的是语气，霍承光的语气还是淡然，就事论事的样子：“这个怀抱，这具身体，都是别人的，你觉得如何？”<br />\n陆溢阳难受至极，明显负气：“我都嗝屁了，还能如何？”<br />\n霍承光撕去温和面具，撅住他下巴：“都嗝屁了，还管我喜欢谁？管得着吗？”<br />\n“是管不着！”陆溢阳鼻尖发酸，不好相与，想扒开他的手：“爱哪儿凉快哪儿去，爱上谁上谁去 。”<br />\n霍承光问：“管不着的事，你现在想东想西做什么？”<br />\n喉头滚了滚，陆溢阳垂眼，胸膛起伏生闷气。<br />\n“明明死活不愿意。”他歇声，霍承光却不放过：“害怕我忘了你，害怕我找别人，还要装作不在意地试探。”<br />\n他嗓音带出威压：“你病糊涂，忘了算法，忘了存款，忘了姓什名谁都可以，就是别忘了我是谁。”<br />\n“我是你承哥！”抬起陆溢阳的脸，非要他眼里有他：“你的承哥不要你大度，不要你圣母，只要你每天跟自己说一千遍，承哥是我的，承哥永远是我的，我变了承哥都不会变。要是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说出口，现在就跟着我说一遍。”<br />\n愣愣对视间，陆溢阳心里溢出暖流。<br />\n他发现现在的他好像总能被霍承光“看见”，然后被“看穿”。<br />\n霍承光看见了他的原生家庭和成长过程，看穿了他的懦弱、虚伪和口是心非。<br />\n你尽管使小性子，尽管佯装洒脱，尽管傲娇硬撑，我就是知道你背后所有想说未说的话。<br />\n谁要你大度？我包容你、支撑你，是为了让你有资本尽情去自私。<br />\n这是霍承光给他的安全感。顶级的，独一份。<br />\n霍承光指尖用力，掐进下巴肉，命令道：“说。”<br />\n像受催眠，陆溢阳开口：“承哥是我的，承哥永远是我的，我变了承哥都不会变。”<br />\n霍承光奖励般给个亲吻：“每天说一千遍，听到没有。”<br />\n第82章 最绝的是，还让他自个儿掏钱 <br>\n\t\t\t', '\t')('\n隔天快递到了, 洗漱台上多出一瓶漱口精油。<br />\n滴几滴在牙刷上，与牙膏混合。刷完后嘴里有椰子薄荷的清香。放下杯子时，陆溢阳久久凝视瓶子。<br />\n昨天霍承光吻他, 跟他保证没异味，还说我就爱你身上味道。可话题过后，霍承光还是会把手机拿来, 带他一起上网找解决方案。最后是陆溢阳自己找到这款精油, 成功下单页面跳出来时, 霍承光摸摸他脑袋, 轻松地说，不解决了吗？<br />\n手握小绿瓶，回想昨天, 陆溢阳自嘲一笑。<br />\n嘴里有味儿…多大点事啊？买个瓶漱漱口就可以解决, 他偏不，他把问题搁那儿，还扩大影响拒绝接吻——这是典型的病人消极心态。<br />\n结果霍承光毫不犹豫吻他，让他自信, 再让他自个儿找解决方案。一番操作，又把他的思维拉回正常人序列。<br />\n陆溢阳看着瓶子轻笑出声, 最绝的是, 还让他自己掏钱。<br />\n是不是真有味儿好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霍承光又不动声色给他上了一课。<br />\n作为恋人, 这男人真是事无巨细, 一再解决问题, 无论心理上还是现实中, 每步都踩得精准。<br />\n这事后续就是——<br />\n早晚用了精油漱口, 没了心理负担, 陆溢阳主动要求亲亲的次数直线上升，对此霍承光很满意。<br />\n每过二十一天做一次化疗，期间在家休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br />\n还有三天就要第二次化疗时，陆溢阳开始焦虑，晚上难以入眠，又跟霍承光提出想见andrew，于是在第二次化疗结束后终于见到人。<br />\n见到陆溢阳的霍承风眼底有心疼，生怕再不抱一抱会留下终生遗憾。<br />\n然后两人起居室一关，就没霍承光什么事了。<br />\n行吧，霍二少看着紧闭的房门，决定回公司正正经经上几天班。boss霍太好用，团队快忘记彻达大老板是谁了。<br />\nandrew来一趟总要住几天，旅行装换成舒适居家服，窝在沙发里问陆溢阳：“还能听见baby声音？”<br />\n是月嫂抱着小言在厅里晒太阳遛弯，陆溢阳就把汤逢山的事讲了一下。<br />\n先是汤助，后变汤总，汤逢山这人武力值高到可以一拳把他哥揍到嘴角发青，还是造成他哥情路坎坷的元凶，andrew对汤逢山也有好奇。<br />\n知道andrew多多少少从霍承光那儿了解过六年前的事，但是为了争取andrew支持，陆溢阳觉得还是很有必要把他和霍承光的事从头讲一遍。<br />\n如果只是为了让人“知道”，这些事几句话就能讲完，但陆溢阳的目的是让人“共情”，所以他足足讲了一天，听得霍承风默然。<br />\n“原来我哥从小就喜欢男人。”andrew顿了很久才启口：“我们家，平时各忙各的，要聚一起不容易，尤其阿光。他初一就去美国读书。他自己要求去的，身边除了管家也没亲人，放假才回京城。现在想来，可能是因为性向问题才早早躲出去。可他傻呀，又不是天塌下来的事，就算家里人知道又怎样？”<br />\n陆溢阳没提霍承光想争家主的事，现在听andrew这么说，也觉得有趣——多年下来，霍三少竟没察觉他哥那点小心思吗？<br />\nandrew看着陆溢阳，眼里有探究：“你跟我说这些，不只是为了争取我的理解吧？”<br />\n陆溢阳：“我是想要你的理解，因为……”<br />\n话说一半手机响，陆溢阳随手拿起一看，是大马发来的微信。<br />\n“lusun，这几天见过汤总吗？”<br />\n陆溢阳停下话头皱起眉，跟andrew说声不好意思，一个电话拨回去。<br />\n“汤总一个多月没来公司了，我们联系不上，挺着急的。上次你还问他来着，你们关系好，想问问你知不知道他情况，什么时候能回来。”<br />\n电话挂断时，陆溢阳脸色都不对了。 <br>\n\t\t\t', '\t')('\n霍承光难得去下彻达，陆溢阳没让人通知他，让林叔载着去了汤逢山家。<br />\nandrew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陆溢阳这身体状况是能出门的吗？他不放心，要求跟着一起去。<br />\n到小区是下午五点左右，这次底楼正好有人开门，陆溢阳独自电梯上去，按响汤逢山家的门铃。<br />\n三分钟后听到门内有脚步声，门却迟迟没开。<br />\n暑热难当，走几步就汗流浃背，陆溢阳一手撑住门板，语气放缓，不想惊着人：“汤哥，不用急着开门，等你收拾好了再出来，我接你回去。”<br />\n门内静了几秒，忽然门开，陆溢阳猝不及防往里一倒，被汤逢山接住。<br />\n入怀就是扑鼻酒气，室内没开灯，阴沉如坟墓，铺天盖地的阴森中站着个满身阴郁的人，门外照进的光线里有双愤怒的赤红的眼。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