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霍总被气死了吗？ 第72节
('霍承光血液倒流，整个人要冒烟了。<br />\n彻达不鼓励无效加班，下班高峰，员工从底楼蜂拥，奔向夜生活，整栋大楼渐渐进入静默期。<br />\n秘书下班，林叔进来问情况，下楼带晚餐，上六十楼开地暖和空调，换好饮用水后自行离开。<br />\n今天又是霍承光的加班日。<br />\n员工有上下班界限，一家企业的主人没有。顶楼是酒店式公寓，霍承光没空回家时就住上面。睡个觉而已，睡醒继续工作，对他来说都是常态。<br />\n办公室顶灯关了，留一盏高雅的铜制无影灯，黄色柔光勾出电脑前的侧影。<br />\n男人被明灭的光线雕刻得更为立体，拉出长长身影，像在述说无法言喻的落寞和孤寂。<br />\n日复一日，待回的邮件不会因为他开一天会而少一封。有时霍承光也自嘲，他真比古代帝王还苦逼，人家批一天奏折回去还有软玉温香三宫六院，他有回不完的邮件，回头面对的却是一扇紧紧闭合的门。<br />\n一扇不会对他打开的冷门。<br />\n2008摄像头彻底堵上，霍承光之后再登软件去看，镜头漆黑。<br />\n敲头乌龟送了，把戏被发现了，又被骂了，他还能怎样？<br />\n他不知道怎么办了。<br />\n飞鸽上得知安荆盘过开发进度，给lusun的开发时间不紧迫，可霍承光不明白为什么陆溢阳每天作息那么不规律。<br />\n第一天8:45到公司，晚上10:30走。<br />\n第二天11:30到，01:00回家。<br />\n第三天13:00来，就没回家，早上去五十四楼洗个澡，继续一天工作。<br />\n第四天重复第三天的。<br />\n陆溢阳活再重，能重到让他一开始就废寝忘食、把公司当家的地步？<br />\n霍承光问安荆，开发碰到困难了？<br />\n安荆莫名，很顺利啊。<br />\n顺利为什么lusun天天加班？<br />\nlusun天天加班？我去问问。<br />\n问的结果：lusun说他有自己的工作节奏，让我们不用管他。<br />\n霍承光看不懂陆溢阳节奏，更看不懂汤逢山的。<br />\n汤逢山不是每天来，但只要来都晚上。有时八点，有时十点，背个包晃晃悠悠进2008，一待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上走人。<br />\n时间长了，也有几次看到汤逢山半夜从会议室出来，坐电梯去员工食堂。<br />\n彻达不鼓励加班，但产品部门通宵赶进度很正常。食堂有24小时窗口，汤逢山通常打包一份馄饨再回二十楼。<br />\n怎么看都像男友加班，来陪睡、陪吃、陪聊，贴身照顾的小媳妇角色。<br />\n会议室不大，那两人通宵关里面干什么呢？<br />\n第62章 反正以后再也不见，这三个月你就别倔了 <br>\n\t\t\t', '\t')('\n霍承光阻止自己往下想, 一想就是拿刀割他，可越阻止越想……所以某天起，霍承光中午都去b1食堂用餐。<br />\n这事引起轰动。因为食堂落成以来, 没人见自家总裁下来吃过饭。<br />\n霍承光第一次进去时整个食堂为之一静，他去队末排队，随便找个空位坐下默默吃。<br />\n没人敢坐他旁边, 周围三米无人敢近。食堂明明很挤, 就这地方形成空缺, 后面进来的人一眼能见到这个显眼包。<br />\n霍承光在一整个食堂的窃窃私语中, 在众星拱月般的眼神里，不紧不慢吃他的饭。<br />\n那份淡定让观者惊叹。要多强悍的心理素质才能如入无人之境，今天但凡换个人, 只怕窘到饭都吃不下去。<br />\n彻达员工以为自家老板只是下来吃一顿, 偶尔为之。谁知这天起霍仙女天天下凡，天天坐那个位置吃饭，一吃就是一个月，吃到彻达员工见怪不怪了。<br />\n偶尔李沁或几位vp上去搭话, 坐对面一起吃，顺便聊聊公事。<br />\n高管们觉得这样挺好, 每天在食堂看到大老板现身, 和员工吃着一样的饭菜, 觉得大老板更有亲和力了。<br />\n陆溢阳每天进彻达时间不太一样, 有天来得早, 和几位同事过完开发进度, 结束时卡在饭点, 安荆就邀大家同去b2。<br />\n陆溢阳一走进人群熙攘的食堂, 就见那片惹人注目的空白处, 霍承光独自用餐。<br />\n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出现在食堂，霍承光姿态放松，垂眼吃得不紧不慢，让陆溢阳瞬间想起当年金源名府和他吃的第一顿饭。<br />\n那个“极富教养的用餐礼仪模板”。<br />\n那时对人滤镜多厚！只要霍承光在家，他眼睛恨不得黏他身上。<br />\n安荆推推他：“发呆呢？排队啊。”<br />\n跟去窗口，陆溢阳苦笑，现在滤镜就不厚？现在看到，他不照样挪不动步？<br />\n贺旭在前面刷卡，和安荆打招呼：“我不过去了哦。”<br />\n拿着托盘往霍承光那边去，一屁股坐对面，叫一声：“二哥哥。”<br />\n这称呼让霍承光蹙眉，刚想开口，越过贺旭瞟到背对这边、正一边听安荆说话一边挑菜的陆溢阳。<br />\n相隔人从众，都能凭一个背影把他认出来。就像当年天寒地冻大早上去h大门口逮人，他就是能从一大群过马路的人中一眼看到背书包的小太阳。<br />\n贺旭说：“大总裁下来吃饭呢？我陪你啊。”<br />\n霍承光低头继续吃：“今天你们团队都下来吗？”<br />\n“刚和lusun开会呢，就一起下来了。”<br />\n自从这天食堂遇到，贺旭再不点外卖，每天一到饭点积极下楼，拿着托盘坐霍承光对面。<br />\n有天吃完饭，霍承光对他笑笑：“每天这样，不怕被人说闲话？”<br />\n贺旭瞪眼，很快笑开：“谁说闲话？我们团队一个赛一个工作认真，根本没人管我和谁一起吃饭。”<br />\n霍承光看着托盘里的酸奶：“也不会当着你面说。”<br />\n贺旭为霍承光为他着想的心意感动，为打消他顾虑，维护自己陪他吃饭的正当性，解释道：“安总，为人正派，看到人嚼舌根会被他说。吴总，一心扑在工作上，叫他出来玩都没兴趣。辛总，对我很好，经常给我答疑解惑，绝不会嚼人舌根……”<br />\n把梦三团队各模块当家人细数一遍。<br />\n“看来你和团队处得不错。”霍承光问：“lusun呢？” <br>\n\t\t\t', '\t')('\n提到lusun，贺旭更好笑了：“见过小龙女在背后嚼舌根吗？就不可能好吧！每天看他多寒暄几句都不容易。”<br />\n“他在办公室不怎么说话吗？”<br />\n贺旭转头看远处，lusun和安荆他们坐一块儿，隔好几排座椅用餐呢，回头说：“他像台高性能计算机，每天一靠近他，就感觉他大脑cpu在高速运转。这样伤身体呢，我觉得他可能身体不太好。”<br />\n霍承光语气一紧：“身体不太好？”<br />\n贺旭点头：“好几次早上碰到他，他脸色都不好。怎么说呢，像宿醉后的感觉。还有一次我来得早，看他在洗手间吐。”<br />\n霍承光顿了顿，问：“他是不是有间会议室？听说他工作强度很大，天天睡公司？”<br />\n“睡公司？”贺旭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每天下班时他还在，不过不至于吧！他开发进度完全超前，前几天安总还说照lusun这速度，用不了半年，四个月左右就能做完了。”<br />\n就是压缩将近三分之一的时间。<br />\n“他很努力。”霍承光微笑：“你多学学人家，你的学历加在彻达的项目经验，后面找工作，什么公司不能去。”<br />\n“我还找什么工作？”贺旭咬唇：“你直接让我转正得了。”<br />\n霍承光敛笑，撕开湿巾擦手：“你要不在工作场合叫我一声二哥哥，我还考虑考虑。你动不动这么叫，我想留你也不能了。”<br />\n贺旭面色徒变：“我……”<br />\n点到为止，霍承光说声“慢用”，拿起托盘走了。<br />\n这日下班时间林叔照旧上来询问，听说今天又不回去，未免抱怨：“公司住一个多月了，最近这么忙？”<br />\n霍承光回邮：“你也得个清闲，不用每日接送。”<br />\n“都累瘦了。”林叔叹气：“工作再忙也不能不顾身体，老爷子问起，我怎么说好？”<br />\n霍承光眼睛没离开电脑：“我最近不回京城，胖还是瘦，他顾不上。”<br />\n林叔旁敲侧击：“他经常问我你的时间安排，好帮你……”<br />\n霍承光终于看他：“你看我这样，有时间去相亲吗？下次他再问，就说我没空。”<br />\n“老大不小了。”林叔摇头：“真沉得住气。”<br />\n霍承光拿过烟盒抽支烟，打火机咔嚓点燃，吸一口：“就这事，别来烦我。没事你早点回去。”<br />\n“少抽点。”林叔无奈，临走前说：“最近一进办公室就烟味，你以前一天不超一根的。”<br />\n霍承光对他晃晃夹烟的手，等人关门走，又抽两口，把剩下邮件回了。靠进大皮椅，喉结耸动，深深吐出一口烟雾，在尼古丁的气息里放空。<br />\n看向监控屏。<br />\n一个多月来，他的生活就在这块屏幕里。<br />\n久而久之，屏像捕网，让他走不出去又退不回来，每天只能在屏幕前踯躅，清醒地看着自己沦陷。<br />\n此刻屏幕里陆溢阳戴着细边眼镜，正去楼梯间按电梯。<br />\n霍承光抽口烟，靠着椅背静静看他。<br />\n如今陆溢阳每日动线上的摄像头编号他如数家珍，随手输个号，就能跟他步伐，不紧不慢把他去到的每处影像及时调出，让屏幕连成一幅绝不会缺男主角的默片。<br />\n募地，霍承光抽烟的手一顿，视线微凝。 <br>\n\t\t\t', '\t')('\n电梯里没人，陆溢阳进去后按底楼，下行过程中忽然看来。<br />\n没错！屏幕里的陆溢阳抬头，镜片后的双眸对电梯里的摄像头直接看过来。<br />\n不是随意瞥一眼又转开视线的看法，而是专注地凝视镜头。反馈到监控屏上，就是陆溢阳的视线穿透线路，对上这头的霍承光。<br />\n他在看什么？<br />\n霍承光拧眉。<br />\n电梯到底楼，陆溢阳走出大楼。十几分钟后，拎着个便利店的塑料袋原路返回，回去2008。<br />\n看来今晚又要加班。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