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了不浪费，顺手的事。<br />\n他还是最重要的。<br />\n杨煦：【？？？？？？？？？？？？？】<br />\n许南骁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问号，神采飞扬地回复：【还是去吧。】<br />\n那头的杨煦沉默几秒后，彻底爆炸——<br />\n【许南骁！！！！】<br />\n【去你大爷！！！！】<br />\n第19章<br />\n对于这份礼物，岑音看不太出周聿呈喜不喜欢。<br />\n他只是平平淡淡地道了谢，平平淡淡地收下塞进了书包里。<br />\n但起码，这举动说明他并没有不喜欢。<br />\n把他送到补习班门口，岑音蹲下摸了摸他的脑袋：“呈呈乖乖上课，姐姐等会儿来接你。”<br />\n“嗯。”周聿呈点了点头，跟着老师进了门。<br />\n岑音和之前的几次一样，去了距离补习班不到两百米的商场，准备去二楼的书店找本书打发时间。<br />\n但刚上扶梯，还没进书店门，岑音的视线里突然窜进了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br />\n孙浩洋。<br />\n自打上次在家门口被许南骁的不要脸气走之后，俩人就没有见过，也没有联系过了，却没想到会在这儿偶遇。<br />\n岑音正打算装没看到，却未曾想孙浩洋左跨一步，直直挡在了她面前。<br />\n岑音紧急刹车，淡淡问：“有事吗？”<br />\n“听说你和徐闻舟告白了？”孙浩洋脸色铁青地问。<br />\n岑音眉头一拧，一头雾水。<br />\n这都什么跟什么啊？<br />\n岑音的无语，在孙浩洋眼里，却成了默认，这让他气不打一处来。<br />\n“你连徐闻舟都看得上，为什么看不上我？”<br />\n“不是啊。”岑音温声纠正，“你俩我都看不上的。”<br />\n“那你送他……”<br />\n孙浩洋的话说到一半，却被一道手机铃声打断。<br />\n岑音低头一看，是补习班的王老师打来的电话。<br />\n自打第一次送周聿呈去补习班，加了老师微信后，这还是老师第一次给她打电话。<br />\n岑音没心思再理会眼前的人，赶紧走到一旁接听。 <br>\n\t\t\t', '\t')('\n“你好，是呈呈的姐姐吗？请问您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呈呈刚才和小朋友打起来了。”<br />\n“打起来了？”岑音吓一跳，赶紧说，“好的老师，我五分钟到。”<br />\n说完，她甩下孙浩洋，转身下了扶梯，隐约还能听到孙浩洋的怒喊。<br />\n“岑音！！！”<br />\n一路奔回老师办公室，岑音气喘吁吁推开门，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啜泣声。<br />\n周聿呈和一旁的小朋友身上都沾着些许灰尘，也都泪眼婆娑。<br />\n在岑音的记忆里，周聿呈一直都是少年老成的模样，情绪稳定得像是没有起伏，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么委屈的样子。<br />\n岑音赶紧走到周聿呈面前，一边蹲下用纸巾给他擦眼泪，一边问：“怎么了？”<br />\n周聿呈把手举起，掌心里是岑音中午刚送他的瓷娃娃，只不过现在断成了两截。<br />\n“他把娃娃弄坏了不承认，我就推了他。”周聿呈低垂着脑袋，乖乖地道歉，“对不起，音音姐姐。”<br />\n一旁男孩的母亲见状，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扯着男孩的后领衣料问：“你弄坏小朋友的东西了？”<br />\n“我……”一旁的男孩看起来有些心虚，一边哽咽一边说，“是不小心撞到的……”<br />\n男孩的母满脸抱歉：“呈呈姐姐，今天的事情是我儿子不小心，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看俩孩子也没有受伤，要不就这样算了，你看怎么样？至于这个娃娃，多少钱？我们一定照价赔偿。”<br />\n“没关系。”岑音笑笑道，“这个是自己做的，不值钱，我过几天再给他做一个吧。”<br />\n“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我回去会好好教育的。”男孩母亲又一次道歉后，拉着孩子走了。<br />\n见双方家长都没有深究，王老师重重松了口气。<br />\n岑音微笑着接过周聿呈手里碎裂的瓷娃娃，轻柔道：“那去上课吧，这个给姐姐，姐姐过两天还你个新的。”<br />\n“好。”周聿呈礼貌点头，“谢谢姐姐。”<br />\n言语之间，已经听不出任何哽咽。<br />\n岑音的目光落在那不紧不慢离开的小小身影，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却又说不出是哪里。<br />\n站在办公室门口，她低头盯着手里的瓷娃娃看了好一会儿，又转身回去。<br />\n“王老师，请问他们打架的地方，有监控吗？”<br />\n“有倒是有，是在教室外面的走廊。”王老师说，“但是这个要去保安室调取，我刚急着打电话让家长过来，还没来得及去。”<br />\n“好，谢谢老师。”<br />\n岑音微微颔首，出了办公室后，就直奔保安室。<br />\n大楼的保安大叔正在打瞌睡，听小姑娘一脸着急地说在走廊里掉了手机，立刻开始调取半小时前的监控。<br />\n画面里，周聿呈刚从教室走出，就和在走廊里奔跑的男孩面对面撞上，手里的瓷娃娃，因此啪一声掉落在地。<br />\n情况和俩孩子所说的，并没有什么差别。<br />\n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br />\n岑音松了口气，正想怎么找借口说手机找到了，目光扫过停顿画面的一角，却又突然顿住。 <br>\n\t\t\t', '\t')('\n她握着鼠标，把进度条拉取到三十秒前，切换成0.25倍速，然后重新按下播放。<br />\n这一回，瓷娃娃从周聿呈手里掉下的过程，变得越发清晰——<br />\n那个瓷娃娃，在半空中、在触及地面前，就已经裂成了两半。<br />\n岑音的脑袋里，仿佛轰隆作响。<br />\n所以，周聿呈刚才撒谎了。<br />\n*<br />\n他做的这一切，如果不是岑音突然想起来调监控，或者说，如果不是她看得仔细，可以说是毫无漏洞。<br />\n就连被他诬陷的男孩，都觉得确实是自己错了。<br />\n但现在想来，岑音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觉得不对劲——周聿呈刚才啜泣的样子，和她装绿茶的时候太像了。<br />\n虽然岑音本来就觉得，越是孩子，反而越容易胡说八道，但是把谎言诠释得如此完美，一个才六岁的孩子，真的会有这么深沉的心机吗？<br />\n他又到底为什么要撒谎？<br />\n这些问题，岑音都不敢确定，但她能确定的是，撒谎只有零次和无数次之分，从周聿呈的熟练程度来看，这绝对不是他第一次撒谎。<br />\n她不过是个短期家教，等过两个月，暑假结束拿完工资，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br />\n所以从独善其身的角度来看，她其实不应该参与这件事。<br />\n但是……<br />\n这段时间相处的一幕幕突然浮现脑海。<br />\n他坐在书桌前一遍遍练习写字的样子、他独自一个人走进补习班的样子、他第一次吃到甜筒，眉眼间暗含喜悦的样子……<br />\n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好像已经把他当成了邻家弟弟。<br />\n她无法看着他这样长大，长成一个谎言随口就来的骗子。<br />\n可如果直接戳穿他的谎言，又怕伤害了他的自尊心。<br />\n而且，这些事情，要不要和孩子的家长说呢？如果说了，在孩子看来，会不会觉得她打小报告而丧失对她的信任？<br />\n果然钱难挣，屎难吃。<br />\n曾经岑音觉得这份钱多事少的工作像是老天恩赐，但现在，第一次做家教的她，却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之中。<br />\n好不容易等到补习班结束。<br />\n岑音也收拾好了心情。<br />\n迎面而来的周聿呈看起来还是不太开心，耷拉着小脑袋，一直到走到保安室门口才看见她。<br />\n岑音牵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问：“呈呈想不想吃甜筒？”<br />\n比起第一次的犹豫不决，这回，周聿呈已经能毫无包袱地点头：“想！”<br />\n“好。”岑音带着他去了一家甜品店。<br />\n拿着甜筒，岑音把他带到了不远处的树荫下，周聿呈规规矩矩地坐在长椅上，等着岑音把甜筒递给他。 <br>\n\t\t\t', '\t')('\n岑音却不急，蹲在他面前，语调温柔地问：“呈呈，你还记得姐姐上次跟你说的吗？甜筒是什么？”<br />\n周聿呈点头：“奖励。”<br />\n“嗯，上次的甜筒，是给努力的孩子的奖励，这次的，是给诚实的孩子的奖励。”<br />\n周聿呈目光微顿，没有开口。<br />\n但岑音却从他的反应里肯定，他听懂了。<br />\n“呈呈有没有对姐姐说谎呢？”<br />\n“我……没……”周聿呈顿了顿，没有回答。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