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周以珊拿起手机，对着橘子海拍照。<br />\n沈焰秋靠在椅子上，想起自己带了相机。<br />\n“周以珊，就这个姿势，不要动。”<br />\n她按下快门，帮周以珊记录下这一刻。<br />\n周以珊今天很漂亮，她本身就带妆，看向沈焰秋的眼神里又透露着浓郁的情愫，化不开。<br />\n周以珊点了四人份的牛排和红酒，还有水果沙拉。<br />\n沈焰秋和她碰了杯，再次恭喜她得奖，又把杯子毫发无伤地放回到餐桌上。<br />\n“你不喝吗？”<br />\n周以珊抿了一口红酒，询问道。<br />\n“嗯。我不喝酒。”<br />\n“早知道就给你点个果汁了。”<br />\n“没关系。”<br />\n这场晚餐跟周以珊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br />\n沈焰秋太过安静，甚至有些冷淡，完全没有她以为的那样开心。她似乎总是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也没有主动和自己搭话的意思，只是专注地吃东西。<br />\n周以珊很想放下刀叉，问问她，沈焰秋，你这是什么意思。<br />\n沈焰秋，我获奖了你不开心吗。<br />\n一时间又有些说不出口。<br />\n她感觉内心燃起了愤怒，她试图遏制住感性的负面情绪，试图回归到良好的教养中去，最终失败了。<br />\n她用刀子插起一颗樱桃番茄，放入口中。<br />\n“沈焰秋，你不觉得你和许期欢很像那个寓言故事吗。”<br />\n沈焰秋还在望着大海出神，许期欢这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br />\n“什么？”<br />\n“农夫与蛇。”<br />\n周以珊提高声音，强调了一遍，眼神犀利地盯着沈焰秋，关切地注意着她的情绪变化。她报复性地想要刺痛她，让她回想起许期欢当初的背叛。<br />\n“我记得许期欢第一次来我们公司的时候，那天我也在，她化了个特别蹩脚的妆，很多人都在偷笑。你带着她…”<br />\n接下来她说了什么，沈焰秋就没在听了。<br />\n农夫与蛇吗。<br />\n许期欢的确是一条湿滑冰冷的小蛇，她第一次接近沈焰秋，蜷缩在沈焰秋的怀里，也是为了取暖。沈焰秋也确实结结实实地被这条小蛇咬了一口，伤得半条命都没有了。<br />\n不知道许期欢现在怎么样了。<br />\n不知道她有没有好好吃饭。 <br>\n\t\t\t', '\t')('\n“沈焰秋，我觉得，我获奖，你好像没有很开心。我能问问为什么吗。”<br />\n周以珊看着沈焰秋，最终按耐不住委屈，说出来最想问的问题。<br />\n她看见沈焰秋又在摆弄着手上那枚戒指，一圈又一圈地摩挲着，看得她一阵烦躁。<br />\n她根本没在听她说话。<br />\n“你获奖，我那么开心做什么。应该是你开心才对。你开心就够了。”<br />\n沈焰秋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回应了她的问题。<br />\n“况且，你今天为什么要一直提起许期欢？”<br />\n“我觉得你好像很在乎她。”<br />\n“我倒觉得是你很在乎她。”<br />\n“周以珊，专注自身，好不好。别想那些和你的工作无关的人和事，调整好状态，明天还要拍戏。”<br />\n沈焰秋订的是深夜的航班。<br />\n吃完晚餐，回去稍作整理，就要去机场，第二天一早还要按时回剧组拍戏。<br />\n她觉得周以珊今天一整晚都很不对劲，可她没兴趣研究或思考她的行为。<br />\n沈焰秋自认为自己是个相当冷漠的人，她不怎么关心人类的七情六欲，也没耐心包容和处理别人的负面情绪。<br />\n她的底线是只要不影响工作，就不值得她去处理或干涉。<br />\n她不是那种会在别人流泪时给人递纸巾的人。或者说，以前会，但现在不会了。<br />\n周以珊从离开酒店到登机这一路上都没有再跟沈焰秋讲过一句话。她戴着眼罩在飞机上睡了过去，睡着睡着突然想，其实自己不是在睡觉，而是被沈焰秋气昏了。<br />\n她把眼罩拉开一点，想看看身边的沈焰秋在做什么。<br />\n沈焰秋在捧着kindle看书。<br />\n傍晚的飞行时间非常适合阅读，身边人都在睡觉，只有她醒着，专注，平静，沉浸地阅读。<br />\n周以珊透过缝隙，细细地打量着她。<br />\n她不止跟她生气，也跟自己生气，气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她。<br />\n“你在看什么。”<br />\n“爱丽丝门罗的短篇小说。”<br />\n“好看吗。”<br />\n“特别好看。”<br />\n“那我有时间也去找来看看。”<br />\n周以珊知道，如果问沈焰秋她在读什么书，她会很乐意告诉你的。<br />\n飞机落地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了酒店已经快凌晨四点。<br />\n沈焰秋走到房间门口，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忽然想起自己身上没有房卡。 <br>\n\t\t\t', '\t')('\n她当时把房卡留给许期欢了。<br />\n她叹了口气，又返回去，乘电梯回到一楼，拿着证件找酒店前台重新要了一张房卡。<br />\n一来一回又耽误了不少宝贵的睡觉时间。<br />\n“滴。”<br />\n门开了。<br />\n第二十章<br />\n“你为什么在我的房间？”<br />\n由于近视，沈焰秋半眯着眼睛，试图看清床上的人是不是许期欢。<br />\n打开房门，发现房间里有人，她被吓了一跳。<br />\n她走近一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br />\n她是万万没想到，许期欢还在她床上。<br />\n虽然说许期欢经常在她床上，但这时候在她床上还是让她感到意外。<br />\n“不是你把房卡留给我的吗。”<br />\n许期欢一副睡得好好的被吵醒的姿态，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br />\n“你…”<br />\n你没有自己的房间吗。沈焰秋想说。<br />\n许期欢的房间是套房，比沈焰秋所住的标间要好得多。她偏偏要赖在她这里。<br />\n极限二十四小时往返海城之后，沈焰秋不由得有些恍惚。房间已经被保洁收拾过了，其余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她的行李依然堆放在地上，许期欢依然睡在她的床上。<br />\n“我太困了，我要继续睡了。”<br />\n许期欢在被子里翻了个身，喃喃道。<br />\n“周以珊得奖了吗？”<br />\n“嗯。”<br />\n“你开心吗。”<br />\n“我没什么感觉。”<br />\n沈焰秋脱下外套和t恤，走进浴室去洗澡。<br />\n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一直以来都对许期欢有问必答。<br />\n听到浴室传来流水的声音，许期欢爬起来，跑去椅子上，拿起沈焰秋脱下的衣服，深深地闻了闻。<br />\n沈焰秋的身上散发着烟味儿和淡淡的香味，她像给自己充电一样，贪婪地汲取。<br />\n沈焰秋没有吹头发。<br />\n她不想吵到已经睡着的人，湿漉漉地走出浴室，头发还在滴水。 <br>\n\t\t\t', '\t')('\n“你今天还要睡沙发吗<br />\n许期欢占据着房间里的小沙发，看上去清醒得很。<br />\n“跟我一起睡床上吧。”<br />\n“我去吹个头发。”<br />\n既然人醒着，沈焰秋就打开吹风机。她的头发很长，不吹一下一时半会儿根本干不了。<br />\n她忽然想起那个笑话，小猫把手枪递给盲人，骗他说是的吹风机。<br />\n她感觉许期欢从身后抱住了自己。<br />\n许期欢在睡衣里没有穿别的，沈焰秋感受到柔软的触感，心里颤了颤。<br />\n“你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br />\n许期欢闷闷地说。<br />\n沈焰秋放下吹风机的时候，感觉身后的人像只小考拉，很黏腻地攀附在自己的身上，甩都甩不掉。<br />\n她就背起她往床上走去，小心地把她放下。<br />\n许期欢还是没有松手。<br />\n“快下来。”<br />\n“不要。”<br />\n“许期欢，我忙了一天，现在很困，很需要休息。”<br />\n许期欢这才松了手。<br />\n沈焰秋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亲吻她，像是一种惩罚。手指也不客气地捏了不该捏的气球，故意加大了力度。<br />\n嘭。<br />\n许期欢被吻得舒服到想要咬人的地步。<br />\n她耐心地等到沈焰秋一口气到头，看她安静地倒在床上，她凑进她的怀里，轻轻啃了沈焰秋口口上的一小块胎记，留下了牙印。她一直都喜欢啃咬这个部位，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br />\n“周以珊说你是一条小蛇。”<br />\n沈焰秋被许期欢冰冷的身体缠绕着，忽然想到周以珊的那句话。现在她被她咬得隐隐作痛，她觉得自己需要去照下镜子，检查看看有没有出血。<br />\n“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br />\n“你觉得呢。”<br />\n“那我是小蛇，你是什么？”<br />\n“我是农夫？”<br />\n“你是农夫山泉。”<br />\n沈焰秋都要睡着了，听到这里，把头埋在被子里笑了一下。<br />\n天快要亮了。 <br>\n\t\t\t', '\t')('\n和许期欢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哪怕两人已经分开这么久，她还是觉得和她在一起很开心。做什么，或是什么都不做，都很开心，很安心。<br />\n学姐和学妹的爱情故事只拍到一半，许期欢的另一部剧就提前开机了。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