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她只能一遍一遍抱着外婆轻声安慰着，心似刀割，一夜又一夜</p><p> “外婆唯一的遗憾就是没看到你成家”她摸着蹲在她脚边给她洗脚的凌玉的头，叹息</p><p> “我一个人，也挺好的”她低着头，闷声回答</p><p> “玉仔，你爸爸……”</p><p> “也不容易，你别恨他”</p><p> “嗯”不恨，是他并不想要她这个女儿</p><p> 王安亦经过这几个月的摸爬滚打，终于对公司了解了大概，她摘下眼镜，捏着鼻梁，终于可以稍微喘口气了</p><p> 四人会议快半年没开了，都是忙人，她理解，只是现在是暑假，凌玉应该不忙吧，她又在风回，回来后也没再见面，好像不熟似的</p><p> 她想了想，还是拨通了凌玉的电话</p><p> 凌玉正在厨房煎药，虽然没有效果，总好过她什么都不做</p><p> 看到王安亦的电话，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接通了</p><p> “干嘛呢？”她揉了揉鼻子</p><p> “没事，在家”她的声音里好像带着疲惫</p><p> “我，有时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请人吃饭的理由还是因为自己有时间，王安亦说完就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p><p> “不了，我还有别的事”她并不想出去</p><p> “那我去找你吧，挺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她琢磨了一会，觉得还是真诚点比较好</p><p> “这……”可能是睡眠不足，她觉得仿佛在梦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p><p> “别这那的，赶紧告诉我地址，你在家干啥呢”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p><p> “好吧”她还是发了地址</p><p> 挂了电话，她赶紧跑进洗手间收拾自己，这段时间，她不分昼夜的守在外婆面前，蓬头垢面，衣冠不整的，被她一个电话，惊醒了</p><p> 坐在沙发上暂时舒服的外婆看着凌玉着急忙慌地跑来跑去，一会又一身清爽地站在她面前，有些纳闷</p><p> “怎么了？是谁要来吗？”外婆问</p><p> “嗯，安安要来”她难得脸上有了一丝笑意，尽管很快消失</p><p> “哦哦，她回国了呀”</p><p> “嗯，几个月前回来了，来家里玩”她边梳头边解释</p><p> 公司楼下花店的百合开得正盛，香气弥漫着整个街道，王安亦忍不住买了一束，抱在胸前，一路飘香</p><p> 等她兴冲冲地敲开凌玉家的门，眼前的凌玉还是吓了她一跳</p><p> 她瘦得整个眼眶，脸颊都凹了下去，更让她吃惊的是，她一头的白发，只有头顶前还有一缕黑发</p><p> 看到她，凌玉眼里闪出的喜悦，稍纵即逝</p><p> “来”她朝她伸出右手</p><p> 王安亦跟着她进了屋子，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外婆，也是骨瘦如柴</p><p> 这么热的天，屋里没有开空调，即使开着窗，浓烈的中药味还是将百合的味道盖得严严实实</p><p> “外婆，你来了，我都不知道”她不知道家里有老人，空手来的，有些不好意思</p><p> “安安，来，坐”外婆甚至没有力气站起来，她拍了拍她旁边的沙发</p><p> 王安亦挨着她坐下来，握住她干枯的手</p><p> 一只白色的大狗冲着她低吼，犹豫着没有扑上来</p><p> “大虎！”凌玉喝退它，把王安亦带的百合插进了花瓶里，给外婆展示</p><p> “这是安安带的百合，你闻闻香不香”她笑着递过来，这让王安亦更加如坐针毡</p><p> “香”外婆浅浅闻了一下，笑着回她，蜡黄的脸上浮现了笑容</p><p> 外婆病得很重，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有些惶恐地看向凌玉，她电话里其实是不想她来吧，却没有拒绝她</p><p> “安安，你比上次瘦了好多”外婆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p><p> “外婆，那都多少年了，长大了”她笑着说，王安亦在的地方，不会冷场，她却第一次觉得如芒刺背</p><p> 直到外婆去卧室休息，她才松了口气，她看向凌玉</p><p> “这……”她不敢问</p><p> “嗯”她没有回答，只是回了一个单字</p><p> “你……”真是属鸭子的，嘴又严又硬</p><p> “我能做什么吗？”她还是开口</p><p> “不用，我也什么都做不了”她眼神麻木涣散带着苦楚，这段时间她精疲力尽</p><p> “抱歉，我不知道”她想抱抱快碎了的她</p><p> 她忍了忍还是低声抽泣，王安亦拥她入怀，有些心疼</p><p> 葬礼</p><p> 最后倔强的外婆还是去了医院，只要能让她不疼，凌玉就觉得自己不算被凌迟着</p><p> 王安亦每天都会来医院，想替一下连轴转的凌玉，她不用，强撑着待在外婆床边，不眠不休</p><p> 外婆这几天精神出奇地好，她久病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p><p> 王安亦进屋时，凌玉正趴在床边，熬不住，睡了过去，她解开外套披在她的身上，脖子上的玉佩就跳了出来</p><p> 正好被外婆看到</p><p> “安安，你来”王安亦以为外婆要什么东西，凑了过来</p><p> “您要什么？”</p><p> 外婆抬手轻轻</p> ', ' ')('\n <p>摸上了她的玉佩，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外婆掂在手里仔细端详</p><p> “这是……”她认得，那是送凌玉的那对玉佩的其中一块</p><p> “是”她低头不敢吱声，有些慌张地看向凌玉，几天的连轴转让她睡得很熟，没有醒</p><p> “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外婆收回手望着她问</p><p> “我……我……知道”老人的眼神太过犀利，她不敢撒谎，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像偷了别人最珍贵的东西</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