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捏屁股<br />\n他们走了很久，终于到了海市的边缘。<br />\n这里没有人了，他们检查过周围的情况，准备向江市出发。<br />\n“很好。”一号说：“我们终于开始干正事了。”<br />\n一号眼中闪光，为了<br />\n即将征服地球而感到高兴。<br />\n不过在出发前，他们还有些事情要做。<br />\n一号用自己的手臂加热了白开水，然后给胖花冲了奶粉，在胖花喝奶的时候，二号给她换了尿不湿。<br />\n胖花的小屁股有点红，最近天气太潮湿了，二号让一号从包里拿出来一盒小药膏。<br />\n等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之后，一号眼中的光已经熄灭了。<br />\n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没有了刚刚的雄心壮志。<br />\n他们终于升了空，向着江市出发，在空中风很大，温度也低，二号温柔地用毯子包裹住了胖花。<br />\n胖花的小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她理解不了现在是什么状态，她盯着二号：“啊！啊！”<br />\n二号摸了摸她的脸：“飞飞，我们在飞飞。”<br />\n胖花点点头，她肯定没有听懂，但她装出一副很聪明的样子。<br />\n无云的天空是一片无际又乏味的蓝，胖花看了一会儿之后，她渐渐觉得困乏，小脑袋偎在二号的肩膀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br />\n带着热度的呼吸有规律地扑在二号的脖子上，二号脖颈上的血管其实是数据线路，跟着她的呼吸，二号体内的数据链也微微地振动。<br />\n小心脏很有力，二号想到了刚捡到她的时候，她的小心脏几乎没有跳动，二号给她提供了很久的能量。<br />\n也许是当时的后遗症，胖花的心脏节奏其实和二号核心的能量源的波动有些相像。<br />\n遗传。<br />\n二号忽然想到了这个词。<br />\n她知道胖花不是她生的，但她仍然坚持认为这是一种基因的传承。<br />\n她很执拗地想当个女性，她说自己想穿漂亮的衣服和小皮鞋，说自己喜欢女性的特质，但其实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她不敢说出来。<br />\n胖花是个女孩子。<br />\n二号现在已经理解到很多男女的不同。<br />\n女孩子以后会有月经，对很多女性来说，这是一件比较隐私的事情，即使是大大咧咧的彩凤，在固定的日子里，上卫生间时都会尽力避开他们。<br />\n一号和二号并不在意这件事，这是人类身体的一部分，是千万年来地球的历史和进化引起的必然结果。<br />\n月经是全体人类的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像指甲会生长，牙齿会脱落一样正常。<br />\n但二号也知道，胖花毕竟是个人类。<br />\n以后她会经历惶恐的、不知所措的初潮，也会在每个月都感到不适，甚至会感到痛苦。 <br>\n\t\t\t', '\t')('\n二号想在她不舒服的时候，陪在她身边。<br />\n想在她惶恐的时候，将她抱在怀里，告诉她这并不值得害怕。<br />\n想在她不适的时候，和她一起躺在被窝里，用手轻柔地按摩她的小肚子，再和她说说悄悄话。<br />\n这些事情，父亲不能做。<br />\n只有妈妈。<br />\n所以二号想成为一个女性人类。<br />\n但这个想法，二号无法告诉一号，他理解不了，甚至会觉得二号有病，也许还会和母星汇报这些事情。<br />\n二号看向了一号，一号在认真定位方向，并没有注意到二号的视线。<br />\n二号悄悄将胖花抱得更紧了，头发轻轻飘浮在胖花的周围。她的长相变了一些，胖花能看出来，但她的气息没有变，胖花睡得很安稳。<br />\n二号是从零件组装而来，母星的生物是永生的，它们只有活着这一个状态，并没有生长的过程。<br />\n胖花的生长在二号看来是相当神奇的事情。<br />\n她情不自禁地想象着以后，胖花长大了，到底是什么样？<br />\n彩凤那样有力量的女性？<br />\n还是像店里那个老顾客一样的稳重优雅？<br />\n二号忍不住，急切地想说些什么东西。<br />\n“一号，”她问：“你觉得以后胖花会长成什么样子？”<br />\n“会更高。”一号没耐心地说，他不怎么关心这件事，他在乎的是这次的任务：“母星还是没有给我们回复。”<br />\n“应该还没有搜索到我们的位置，毕竟距离太远，我们也是花了很长时间才到了这里。”<br />\n“那应该也没有收到我们的信息。”一号说：“等收到我们的信息，还需要分析，需要很久的时间。”<br />\n等母星找到了他们的位置，收到他们的信息，然后会细致地分析，确定地球到底适不适合它们移居。<br />\n母星的生物是永生的，但并不是不死的。<br />\n在身体受到致命伤害后，它们也会死亡，并且它们的死亡是永恒的。它们用后代换了永生，每一个母星生物去世，母星便永久地失去了它。<br />\n地球人类创造了宗教，他们相信灵魂的轮回。<br />\n但母星生物死了就是死了。<br />\n所以每一个母星生物都很珍贵，若是地球有能威胁到它们的存在，它们宁愿放弃。<br />\n“目前看来概率不大。”一号说：“但我们资料收集不够，无法确定地球的科技到底什么水平。”<br />\n“先搜集书籍资料，根据过往的数据来判断，再去寻找现存的高水平武器研究基地。”一号规划了之后的工作。<br />\n二号点头：“好的，一号。”<br />\n二号不想继续工作的话题，她想谈论胖花，她再次尝试：“胖花已经长高了很多，她有点想站……”<br />\n一号断然截住了她的话：“是的，关于到了江城之后，我给我们设定的身份是来这里出差。” <br>\n\t\t\t', '\t')('\n他们想讨论的东西不同，彼此都没了沟通的欲望。<br />\n一号觉得二号应该是出了些问题，但很遗憾，二号使用的材料是母星最好的，对地球而言太过超前，目前没有办法维修。<br />\n一号不再管二号，专心致志地思考下一步的工作。<br />\n这次他扮演的是来出差的工作人员，他再次庆幸他有一份合理的正当工作。<br />\n若是有人问起，他便说自己是为了老钱和玉兰的工厂前来江市调研，而二号和胖花是他的家属。<br />\n靠近江市附近的县城后，为了不被人发现，他们不再飞行，步行向江城行进。<br />\n前面有个客车站，他们需要在那里坐大客车向江城出发。<br />\n这个县城位于江市和另外两个省的交接处，这里有火车站，还有几个客车站，是人流量很大的交通城市。<br />\n他们去的车站是这里最大的，陆续有客车开出了车站，在停车的位置还有十几辆大客车在等乘客，司机在车的旁边抽烟，大声地聊天。<br />\n周围熙熙攘攘的人，大多是赶路的乘客，还有些卖东西的，穿插在人群中叫卖。<br />\n一号和二号在人群中艰难行进。<br />\n“我们去倒数第三个那辆车，那辆车十五分钟左右出发去江市。”<br />\n一号背着大包走在前面，二号小心翼翼抱着胖花走在后面。<br />\n二号已经变成了一个女性，她选择了自己喜欢的眼睛和嘴唇，走路的步态也选择了另一位很文雅的女孩。<br />\n她走在人群中，像是一朵黑色的花。<br />\n忽然，“一号，”二号轻声呼唤：“一号，一号。”<br />\n一号扭头：“怎么了？”<br />\n二号有些疑惑：“刚刚有人用力捏了我的屁股。”<br />\n一号也疑惑起来：“这是什么特殊的打招呼方式吗？”他想了想：“可是没有人捏我的屁股。”<br />\n他们两个紧张起来，生怕这是什么江市特有的礼仪，他们却不知道。<br />\n二号将刚刚记录下的捏她屁股的人的画面传给了一号，让他分析。<br />\n他们到了客车旁边，然后上车付了钱，在车里找了位置坐下来。<br />\n二号抱着胖花坐在里面，一号将包放好之后，<br />\n他和二号说了一声：“我待会过来。”然后他便下车了。<br />\n二号和胖花看向窗外，看到一号下了车，向外面走去，再次融入了人群中。<br />\n车还有四分钟就出发了，一号到了司机在门口吆喝催促的时候才回来了。<br />\n一号坐下后，二号立刻问他：“你去做什么了？”<br />\n一号轻声告诉她：“我去找了刚刚捏你屁股的人。”<br />\n他们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好事。<br />\n“但我的资料里有一句话，当你不知道别人对你做的一件事是好事还是坏事的时候，你就对他做同样的事情。”一号说。 <br>\n\t\t\t', '\t')('\n他顿了顿：“不是好事。”<br />\n“你做了什么？”二号问。<br />\n“我找到了刚刚那个人。”一号给他传送了一段影像资料：“然后我捏了他的屁股。”<br />\n二号看到了画面中，那个人扭过头，看到一号的瞬间，脸上都是惊恐。<br />\n“所以我确定了，他对你做的不是什么好事情。”一号平静地说：“我跟了他一段路，隔一会儿就捏一下他的屁股。”<br />\n“直到后来我听到了司机在说车要出发了，我才回来。”<br />\n“我一共捏了他二十二下。”一号说。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