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黎宴想不明白，舔了舔唇瓣，最后为公司争取道：“黎氏在建的新材料工厂预计在明年可以投入使用，这个工厂采用目前国内最先进的激光技术，或许蔓青……”她轻咳一声，意识到不妥换了个称呼：“或许您和陆氏会有兴趣。”<br />\n介绍完，黎宴抬起头，迎着陆蔓青冰冷冷的目光打了个寒颤。<br />\n她不明所以，硬着头皮继续说：“往后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们。”<br />\n陆蔓青好似没听到，低头斟了两杯茶。<br />\n她手生得好看，比上了顶级青釉的茶杯还要白两分。纤纤指尖捻起青瓷端到黎宴面前时，像陈列在博物馆的艺术品，而不是用来招待客人的茶水。<br />\n“黎正容把大部分资产都分出去了？”<br />\n黎宴疑惑她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又觉得陆蔓青本就该是无所不知的。<br />\n“嗯。”她点头，又突然自嘲笑起来，“或许之前不应该急着拆穿他的把戏，这样的话，公司可能就有继续和陆氏合作的机会。”<br />\n黎氏状态半死不活，陆氏的订单对他们而言非常重要。<br />\n“本就埋好的雷，早晚会炸的。”陆蔓青并不赞同，温声劝解道，“还是自己掌握主动权比较好。”<br />\n黎宴扯了扯唇角，露出一个真诚笑意，点点头：“嗯。”<br />\n对她而言，陆蔓青安慰她这件事本身，远比那些道理来得更有效果。黎宴心底生出隐秘的愉悦，不敢暴露，只一眛低头盯着对方葱白指尖。<br />\n陆蔓青却误会她情绪不佳。<br />\n正要开口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得到允许，助理送进来几份文件并在陆蔓青身侧耳语了几句。<br />\n黎宴并没有故意要偷听，但“会议”，“马上开始”几个字眼不可避免钻进她耳朵。<br />\n助理走后，她自认体贴主动站起身：“那我就不继续打扰了。”<br />\n陆蔓青：“嗯？”<br />\n黎宴眨了眨眼：“蔓青姐，我先走了。”<br />\n闻言，陆蔓青蹙起眉头，反问：“你今天还有其他重要事情要忙吗？”<br />\n“……”黎宴下意识摇头，又忍不住猜测她话中的言外之意，“没有。”<br />\n陆蔓青转头望了一眼外面天色：“我还有一个多小时下班，待会一起走。”<br />\n黎宴懵了：“啊？”<br />\n陆蔓青不顾她疑惑，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后自顾自站起身：“我有个会议要先赶过去，你待在这。”<br />\n黎宴愣愣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环顾周围：“这……合适吗？”<br />\n待在这？<br />\n她一个人？待在陆氏大楼顶层，陆蔓青的专属办公室？？？<br />\n黎宴总感觉某些事情发展其实超出了自己的认知之外。<br />\n陆蔓青已经走到门边，闻言回身。<br />\n她看了黎宴两眼，想起什么：“有什么事找外面秦助理，我让她给你送点吃的过来。”<br />\n黎宴抬起手，还没来得及说话，陆蔓青已经雷厉风行离开。 <br>\n\t\t\t', '\t')('\n整个陆氏的办事风格都与这位年轻的总裁非常相似，她走后不久，一位身着职业装，外表十分威严的女性出现。与她气质不符的是，她手里的玻璃盘内装着许多包装精美颜色艳丽的小零食，从糖果到小饼干应有尽有。<br />\n“您看下有没有喜欢的。”秦助理把东西放到她面前，实在忍不住暗暗打量她好几眼，“……不行的话，我再去换一批。”<br />\n“不用。”黎宴不想麻烦别人，尽量面无表情道，“你忙自己的就行，不用在意我。”<br />\n秦助理双手叠放在身前：“我直接听命于陆总，现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服务好您。”<br />\n其实不止陆蔓青手底下的员工对黎宴感到好奇，黎宴同样对陆蔓青的工作状态很感兴趣。<br />\n现在是难得的机会，她想了想，问：“陆总经常在这里接待合作商么？”<br />\n秦助理摇了摇头。<br />\n黎宴微微勾起唇角。<br />\n“我猜您更想问的是陆总有没有把其他人单独留在办公室。”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是人精，秦助理看出黎宴小心思，直接道，“没有。<br />\n“从来没有过。就算是陆董来访，也会先在旁边的会客室等待。”<br />\n黎宴觉得她像霸总小说里会说“您是第一个被主人带回家”的助攻管家。<br />\n“这种事也可以透漏？”<br />\n“陆总说了，尽量满足您一切需求。”秦助理勾起唇角。<br />\n她的目光里带着些许善意的调侃，黎宴能看出来，脸颊顿时有些发热。<br />\n但她还是不习惯被人这么盯着，挥挥手：“我想自己待一会儿。”<br />\n秦助理点头：“好的。”<br />\n她离开之后，办公室重新安静下来，黎宴能听到自己呼吸和鼓噪的心跳声。<br />\n办公室很大，装潢却低调，很符合陆蔓青气质。<br />\n黎宴无端想起那间风格相似的庄园卧室，若有似无的鸢尾香在她鼻尖轻轻浮动。<br />\n陆蔓青比预计中回来更早一些，两人离开陆氏时，距离正式下班的时间点还有十来分钟。一群平常已经习惯陪着陆总一起加班的打工人朝两人离开的背影行注目礼，一直到电梯门关上还舍不得收回目光。<br />\n“陆总……走了？提前下班？”<br />\n“那位美女谁啊？没人知道？”<br />\n“啊啊啊我文件还没发去陆总邮箱！！！”<br />\n“……”<br />\n一声哀嚎过后，凝滞的气氛骤然被打破。没有人关心那个没完成工作的倒霉蛋，全都开开心心一边聊自家boss八卦，一边准备给今天的安排收尾下班。<br />\n另一边，黎宴跟随陆蔓青上了车。<br />\n时近傍晚，她本以为陆蔓青要带自己一起吃个晚饭，却没想到车子一路往郊外的方向开。<br />\n黎宴这时候才有些疑惑，转头问安静坐在自己身旁的陆蔓青：“要去哪？”<br />\n陆蔓青懒懒抬眼：“还以为你完全不担心。”<br />\n“……”黎宴无辜眨了眨眼，讨好地笑，“担心什么？蔓青姐还能把我卖了吗？” <br>\n\t\t\t', '\t')('\n陆蔓青勾起一边唇角。<br />\n她手指没有规律在座位上轻敲，看起来心情并不差，却偏偏和黎宴卖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br />\n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天已经几乎全黑，两人才在城北一处酒庄门口停了下来。<br />\n酒庄内灯火通明，门口空地更是停满了大大小小各种豪车，站在门口，能远远听到里面传出的歌声和人群嬉闹，分明正在举办一场盛大的聚会。<br />\n黎宴跟在陆蔓青身侧，被侍者恭敬带领入内。<br />\n一首曲子结束，音乐正好切换到近期一首热门的流行歌，因为歌曲曲调轻快入脑，黎宴刷视频听过一两次有些印象。等跨过大门，她就看到那位现下炙手可热的omega女歌手正昂首站在音响前，带领乐队进行现场演唱。<br />\n陆蔓青的到来引起一番不小的轰动，人群争先恐后想要凑过来打招呼，还好有侍者在旁维持秩序才没闹出乱子。从始至终，陆蔓青表情非常淡漠，似乎完全没察觉到自己引发的骚乱。<br />\n她带着黎宴一直走向大厅深处，在一排酒桶前，祁姝卉和一个陌生面孔的alpha迎了过来。<br />\n“终于来了。”祁姝卉看向陆蔓青，又转头朝黎宴打招呼，“嗨，又见面了，黎小姐。”<br />\n黎宴朝她点头：“祁小姐。”<br />\n“蔓青。”alpha身量几乎和黎宴一般高，她目光专注，低头看着陆蔓青，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陆蔓青反应很平淡，她这才错开眼，看向黎宴，挑眉问：“不介绍一下？”<br />\n陆蔓青反问：“有必要吗？”<br />\n这话表面听着不客气，但以陆蔓青向来的态度，用的是对熟人才有的轻松语气。<br />\n果然，alpha勾唇笑开：“一年多没见，你居然会跟人开玩笑了。”边说，她边自在耸了耸肩膀：“这一年你和阿卉肯定背着我琢磨了很多好玩的事。”<br />\n黎宴还站在陆蔓青身侧。<br />\n无需别人介绍，她自然而然便能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熟稔。按说陆蔓青和祁姝卉也是多年好友，但在这个alpha身上，黎宴从各种细节处隐隐感觉到她和祁姝卉的不同之处，或许是对方自然而然倾向陆蔓青的身体姿势，或许是对方闪着贪欲的目光。<br />\n“我叫黎宴。”因着心底的不自在，她主动开口自我介绍，借此打破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蔓青姐的……”<br />\n说到这里，她故意顿了一下，勾唇莞尔：“朋友。”<br />\nalpha上下打量她一眼。<br />\n同类之间的敌意出现得非常微妙，就比如现在，两人明明都做了抑制措施，按理来说绝对不会因为嗅闻到对方信息素而产生不适。但目光接触那瞬，黎宴就是能判断出对方基因等级不低，至少在a，甚至a以上，随即从心底生出些许不耐与厌烦。<br />\n当然，从对方比自己更赤/裸/裸的眼神中，她也非常肯定，面前的alpha有着和自己相同的想法。<br />\n“项纹。”女人主动伸出手。<br />\n黎宴握住：“项小姐。”<br />\n她说：“很高兴认识你。” <br>\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