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我错了。”她顺滑的头发落了一半在两边脸侧，不知是沾了雪还是眼泪，几小缕粘在一块。</p><p> 周侪碰碰她的头发，拨得离她脸远了些，无奈道：“我也没说你，你没错。”</p><p> 闻旅却低着头哭得更凶。</p><p> 周侪从衣服里拿了一小袋纸出来，撕开塞几张到她手上，“别哭了，腿麻。”</p><p> “……嗯。”她捏着纸往脸上擦，胡乱一通，眼泪还在不断往下掉，擦也擦不干净。</p><p> 雪下大了，周侪握着她胳膊，拉她起来。</p><p> “我这又是送u盘又是安慰人，你是不是该表达一下。”</p><p> 闻旅湿着眼睛看他。</p><p> 周侪撑着伞，凶巴巴道：“蛋糕分我一半。”</p><p> 闻旅简直是要笑出来，“那……我回去拿。”</p><p> 他冷冰冰点头，自觉跟上，在进了小区后，又自觉等在楼下的花坛边。</p><p> 没用到五分钟，闻旅抱着盒子下来，丝带边还挂着一次性餐具。</p><p> “你吃吧。”她说。</p><p> “又不是我生日。”</p><p> 最后，两人坐在一处，一人一大半，一人一小半。</p><p> 闻旅盘里的蛋糕占了前者，她送一颗蓝莓到嘴里，是酸甜的。</p><p> 在这天的最后两个小时。</p><p> 第一次，只有他们俩，一起过属于她的生日。</p><p> 翌日开工，原炫瑟现s的同事，已经恢复到正常的效率了，转公司并没有影响到什么，在晨间开过会讨论后，仍是研究他们原来的项目，具体工作在优化内存和创新上。</p><p> 原先群里讨论的，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并没有发生，反而还轻松了不少，毕竟现在s的员工多，不再只有他们这些劳动力。</p><p> 唯一不满的就是顾宇银，他坐在自己窗边的位置，看着中央在画图的人，咬牙切齿，“单独把我调远了，故意的吧。”</p><p> 柳韵蕾喝口咖啡提神，“安啦，巧合，老板那么忙，哪有时间搞这些吃醋的小心思。”</p><p> “就是。”陈丹丹强烈捍卫她老板在她心中的高伟形象，并敲敲她旁边人的水杯，“快说，昨天老板找你干嘛了。”</p><p> “来公司放东西。”闻旅头也没抬，仍在平板上画她的图，“还能干嘛。”</p><p> “啊？陈丹丹不满意了，“就这啊。”</p><p> 没人看到，她画错了一条线，现在酒醒了再想，昨天是有点冲动了。</p><p> 闻旅闭了闭眼，撤回那条线重新画。</p><p> “咳。”忽的，有人在她旁边，咳嗽了一声。</p><p> 闻旅侧过头，眼睛一亮，“嗯？”</p><p> “文文~”陶箜缦表情别提有多复杂了，又是撒娇又是忏悔的，拉着她胳膊就说，“走，去喝杯咖啡。”</p><p> “工作呢。”她把平板关了往桌上放。</p><p> “你……”陶箜缦延长语调，势起来了，做作地伸出食指，朝向她说，“是s的人，改改你在炫瑟养成的不良习惯，多休息，少工作，ok？”</p><p> 闻旅瞧瞧她脖子上挂的工牌，比了个ok的手势，笑着说：“好的，陶秘书。”</p><p> “秘书？”陈丹丹转下身子，好奇问：“你也在s啊。”</p><p> 因为以前经常到宁城找闻旅，所以炫瑟的人大都见过陶箜缦，她说：“对啊，今天刚入职，还请多多关照。”</p><p> “哪的话。”柳韵蕾现在在闻旅的对面工位，她笑，“我们也算新人，彼此彼此。”</p><p> 陈丹丹扒着椅子的扶手，都快挤闻旅身上，一脸求知地问：“这里真的鼓励多休息吗。”</p><p> 闻旅也不知道，所以她也在等答案。</p><p> 陶箜缦就顺势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嗯，只要能完成布置下的任务，想怎么安排时间都可以，不光有吃甜品的地方，还有人健身呢。”</p><p> 一石激起千层浪。</p><p> “我的妈呀。”陈丹丹喃喃，“这样好的东西，我连见也没有见过。”</p><p> “顾宇银！”柳韵蕾远远砸了个猴子抱枕过去，“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舅。”</p><p> “好处一个没挨上，锅全让我背了。”顾宇银一把把猴子尾巴套脖子上，盯着电脑独自委屈。</p><p> 眼见着新人激动，陶箜缦又说：“但前提一定是完成发下来的任务哈，不然做得不好交上去会被骂，好惨的。”</p><p> “懂。”陈丹丹两指放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p><p> 其他人也纷纷比了个手势，比ok的，比赞的，指着太阳穴敬礼的，各种各样，但都能看出态度。</p><p> 而陶箜缦，也终于把她的工作狂姐妹，拉去了楼下。</p><p> 虽说七楼也有，但只是个小房间，提供饮品零食就很好了。楼下这个明显是大包间，甜品的种类还多，更请了专业的咖啡师在吧台里做饮品。闻旅往杯里放了两颗糖，正拿着小勺做匀速旋转运动。</p><p> “那个……”陶箜缦眼神飘忽，“昨晚，我应该说得不多吧。”</p><p> 闻旅停手，握着杯子喝一口，还是好苦，她说：“是不多，就是一个劲让我们和好，不然婚礼办不</p> ', ' ')('\n <p>下去。”</p><p> “……”陶箜缦尴尬地喝了一大口，忘了加糖苦得她要吐。</p><p> 闻旅细数，“早上特意跟我一块起床，说吃早餐，又说是去公司……”</p><p> “s！”陶箜缦一手捂心脏，一手做停状，“诶呀，难受。”</p><p> 闻旅给面地不再开口，拿了块方糖放到她的杯中。</p><p> 陶箜缦悄咪咪睁开一只眼，见她表情没生气，才卖乖地笑，“我这不也是……”</p><p> 算了，说不下去，她改口，“不过，你现在真不喜欢周侪了？”</p><p> “陶小姐，又来找陈总了？”路过的人打招呼，打断了闻旅的思绪，她抬眼看过去。</p><p> 是个戴眼镜的青年人，约莫三十出头，脸上挂着笑。</p><p> “林经理，我是来上班的。”陶箜缦认识他，创意部的，职位挺高，再上一层就是邹璥埗，她挥挥脖子上挂着的牌牌。</p><p> 他这才看到，心里吐槽一句关系户，面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怪不得陈总早上那么轻松就让策划过了，原来是托您的福。”</p><p> “跟我有什么关系。”陶箜缦怎么听着心里那么怪呢，实话实说，“做得好自然过得容易，做不好他妈来了都没用。”</p><p> 林悌须笑容有点僵，“是，那我就当是陶小姐在夸我们创意部了。”</p><p> 陶箜缦回予一个微笑，拿勺子搅搅咖啡，意思是你可以走了。</p><p> 她本来也不算s真正的员工，自然也不会对职位高的人有所顾忌，得罪了大不了跑路。</p><p> 她是陈悰的人，林悌须才多看几眼，心里却是极看不起，离开的话都到了嘴边，又转成，“这位是哪个部门的，从来没见过。”</p><p> “炫瑟。”她答，犹豫道：“部门，暂时还没安排。”</p><p> “炫瑟的啊。”他眼里的打量并不明显，表面更多的是好奇，“建模做得不错，我还向底下的员工推荐过，你好，我是林悌须，创意部的执行经理。”</p><p> 闻旅站起身，礼貌道：“林经理好。”</p><p> “坐。”他手按着她肩，微微使力，把她往椅子上送，一派熟稔和气，“以后说不定是一个部门，不用这么客气。”</p><p> 闻旅眉心动了动，“是。”</p><p> 看他还想说话，闻旅好似想起来什么，又站起来，“林经理，我那还有图要画，先回去工作了。”</p><p> 林悌须颔首，面上带笑。</p><p> 陶箜缦又赶紧喝了一口，起身准备跟闻旅一起。</p><p> 楼下的茶水间不愧是人群流动最多的地方，不乏有之前在平城就相熟的人，没走几步远就有好几人跟她打招呼。</p><p> 直到。</p><p> “陶秘书，我的咖啡呢。”</p><p> 她差点一个白眼翻过去，自己不会倒。</p><p> 陈悰靠在门口，兴致满满地看着她。</p><p> 这是在公司，要给他留面子，她忍。陶箜缦松了闻旅的胳膊，“那你先上去。”</p><p> “好。”闻旅顺便给陈悰打声招呼，毕竟也是她上司。</p><p> “你什么时候酒量这么好了。”他说。</p><p> 闻旅说：“以前你们也没见过我喝酒，一直都很好。”</p><p> “这可以啊。”陈悰也没多想，笑道：“遗传的。”</p><p> 闻旅眨了下眼，“先走了。”</p><p> 他侧过身子，给她让了条道，顺便又往他老婆的方向走，准备去聊几句。</p><p> 再过几天就是春节，她爸爸是孤儿，在云城没有亲戚，所以每年都在宁城过年，只是人越来越少，团圆夜由五个人变成了两个人。</p><p> 元宵后是爸爸的生日，不知道今年他头发又白了多少，闻旅走路的速度慢了些，心不在焉。</p><p> “怎么不按电梯。”林悌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正好我也要去趟七楼，一起吧。”</p><p> 闻旅回过神，礼貌性地弯下嘴角，微微点下头。</p><p> 与此同时，门缓缓拉开，渐渐露出站在里面的人。</p><p> 后门</p><p> “周总。”林悌须条件反射般低头。</p><p> 面对他, 闻旅心虚，也喊了声，“周总。”</p><p> 电梯空旷, 除了他再无二人，顶灯下, 面无表情，更是探究不出他的情绪，他迈动长腿, 随手按了楼层, “不进来站那当门神。”</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