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严旭在我旁边咽了咽喉咙，然后推推我，“你觉得呢？”</p><p> 我？我都没听，什么软装硬装，敲这个装那个，我哪里懂…</p><p> 但我看明白了，严旭一定是不满意，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p><p> “晶晶，电话。”</p><p> 有人在外边喊道。</p><p> “啊，你先去接电话，我和我朋友商量商量。”</p><p> 严旭说。</p><p> 我看着晶晶走远了，开口问道，“你紧张什么，有不满意的直说呗。”</p><p> “啧，也不是不满意。</p><p> 不知道怎么说，就感觉其实有按我的要求设计，但好像又达不到我的心里预期，我要北欧风，最好还要带点中式。</p><p> 这个好像又太简约了，没有家的温馨…你觉得呢？”</p><p> “我觉得，我现在要去找个厕所，晚上水喝多了。”</p><p> 这个事务所连厕所都是黑白灰设计，但带着不令人压抑的高级感。</p><p> 可要是配上晶晶那样严肃的乙方，严旭的态度倒是可以理解了。</p><p> 我烘好手的时候，正好有人推门进来。</p><p> 我下意识抬头看了眼。</p><p> 居然在这里看到了…陈九。</p><p> 这是他的事务所？</p><p> 他显然也看到了我，面上有些惊讶。</p><p> 这可真够尴尬的，我们不是老情人，不是仇人，好像又算不上朋友。</p><p> 脑子里莫名又传来酒会上他的那句‘高中学弟’，可能还真是当下最适合用来概括我们关系的词了。</p><p> “陈总好。”</p><p> 我主动打破尴尬。</p><p> “你好。”</p><p> …</p><p> 我们站在厕所门口，我没有要让他进门的意思，他好像也没有嫌我碍事的意思。</p><p> “呃，听说你要结婚了？”话说出口不经大脑，反应过来一瞬间就后悔了，我为什么要问这个？</p><p> “我没有在厕所和人聊天的兴趣。”</p><p> 说完他就要错身进来。</p><p> 我挡住他的路，“没记错的话，陈总上次给我一张名片，说如果有需要，我这个学弟可以来事务所找你？”</p><p> 上次他递给我那张名片后，我就揣在西服口袋里一直没敢看。</p><p> 我怕我看了，就忍不住过来找他。</p><p> 我刻意避免见面的机会，因为我还没做好准备。</p><p> 可现在真机缘巧合在这儿见到了，又不想如此轻易地结束对话。</p><p> “嗯？”他稍微留了点耐心给我。</p><p> “我朋友对新家的设计图不满意，请问能请陈工亲自上阵吗？”我退后一步笑着问。</p><p> 我知道他是搞建筑设计的，和室内设计不太一样。</p><p> 我就是故意的，我想看看对我这个学弟，他能给出几分情面。</p><p> 没想到，陈九听完我说的话，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只是很平静地说，“好。”</p><p> 这下换我不知所措了，我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没想到学弟的身份会这么管用。</p><p> 回答完后，他丢下错愕的我进了洗手间。</p><p> 我愣了片刻，便推开门走了出去。</p><p> 刚才我们离得很近，我闻到陈九身上掺着薄荷味的木质香，带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烟草味。</p><p> 五年了，原来什么都是会变的，包括曾经我熟悉的属于陈九的味道。</p><p> “怎么上个厕所这么久？”严旭问。</p><p> 晶晶早就接完电话回来了，两人正对着电脑上的图纸尬聊。</p><p> 严旭满脑袋冒汗，见我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p><p> “严旭，我帮你换了个人设计，你可以放心提要求了。”</p><p> 我靠在玻璃门框上说。</p><p> “谁啊？你还认识这里的设计师？”严旭好奇地问。</p><p> “事务所的陈总，旧相识了。</p><p> 都怪我刚回国，才遇到这个昔日的学长。</p><p> 不好意思啊。”</p><p> 最后一句是对晶晶说的，表达我的歉意。</p><p> 晶晶点点头，“没事，不过我们陈总很久不负责室内设计的项目了。”</p><p> “是吗，老同学可能多少卖点面子。</p><p> 冒昧问一下，你们这个事务所几个老板啊？”</p><p> “具体不清楚，但坐镇的就两个。”</p><p> 我点点头，然后坐到严旭身边，“以后你要再过来，可以找我陪你。”</p><p> 严旭看着我的眼神像是看变态，“你受什么刺激了。”</p><p> 他压低声音，“我和我对象没有分手的打算，虽然你很帅很有钱，但…咱俩…真不合适。”</p><p> …</p><p> 我刚想说给我打消这种猥琐而可怕的想法，就看到严旭直勾勾地盯着门口，我转身看过去。</p><p> 是陈九，他敲了敲玻璃门。</p><p> “好眼熟啊。”</p><p> 严旭在我耳边小声念叨。</p><p> “打扰二位，既然项目我接手了，什么时候方便，我需要去现场看一下。”</p><p> “啊，我记得，你是顾-”</p> ', ' ')('\n <p> 我在桌底下狠狠踩了严旭一脚，他‘嘶’地一声改口道，“全大局的老板吧，太感谢了。</p><p> 你能亲自出马帮我设计，我明天一整天都有时间。”</p><p> “那周日下午3点见。”</p><p> 说完陈九就走了。</p><p> 我看着他的背影愣神。</p><p> 回来已经见了两面了，偏偏每一次都没能好好的坐下来说说话。</p><p> 我们之间还能说什么呢？</p><p> “什么情况？这不是你吊死的那棵树吗？”严旭震惊地问。</p><p> 我点点头。</p><p> “啊，合着我成你们大媒人啦。</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