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 <p> “他偷东西，我看不惯，一个冲动就——”</p><p> “他偷东西你也不能下手这么狠啊，鼻子都打出血了，而且你一个小姑娘家的，直接冲过去多危险啊！高中生吧，你这要是出点事，你家里人怎么办！”</p><p> “高中毕业了，我没想那么多——”</p><p> “考哪了？”打架这种事，只要对方没出什么事，基本都是私了，如果事情查清楚，被打的真是小偷，小姑娘还占一个见义勇为的名头，没准连赔偿都不用了。</p><p> 等同事那边调查回来就能真相大白了。</p><p> 审讯室气氛逐渐轻松。</p><p> “国防大学。”说的挺漫不经心的。</p><p> 对面的警察惊讶的挑了下眉，真没看出来。</p><p> 国防大学，多少男人的梦！</p><p> 眯着眼睛打量小姑娘，难怪了，可以这么轻松的擒住一个成年男子。</p><p> 小姑娘有点料子啊。</p><p> 不过他就更得教育教育她了，冲动坏事啊，打架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因此留下点案底什么的，大好的前程不就都毁了吗！</p><p> “能考上国防大学肯定是个聪明的，正义善良是好事，但是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我们要注意分寸，把握一个正确的度很重要。”</p><p> “凡是越界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p><p> 这句话说得有点严重了，但是他觉得有必要和小姑娘讲清楚，他不希望好好的国家栋梁之材因为一些渣滓被毁掉。</p><p> 好赖话小宝分辨得出来，笑笑点点头，乖娃娃一样。</p><p> 火车站警察局的效率还是很高的，那人也被带回了警局，没啥大事，就是脸上糟了点罪、鼻子口腔出了点血而已。</p><p> 而且已经确认了，这人就是小偷，一查档案还是个惯偷，直接被关押了。</p><p> 小宝从审讯室出来, 没受什么罪。就是有点发愁，她买的车票那一趟儿时间错过了，外边还天都还是黑的, 也不知道还最近的一趟是什么时候。</p><p> 她承认今天是冲动了, 但是她不后悔。</p><p> 乔峰蹲在警察局的大门口, 警察局小, 没有多余的地方可以呆，他怕呆在里面会妨碍到人家办公, 等他们了解完事情经过之后就蹲在门口等人。</p><p> 看到小姑娘出来, 赶紧提起放在一边的行李。</p><p> “姑娘, 等等！”</p><p> 小宝停了下来, 看了一下，有点疑惑。</p><p> “有事？”</p><p> 挺冷漠的，和她奋起抓小偷的形象不是很符合, 乔峰愣了一下, 又笑, 看不出这么个脾性下面藏着的是一颗热心肠。</p><p> 这可就误会了。</p><p> 钱小宝就从来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 说的好听一点的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说的难听点那就是个自私凉薄的主。</p><p> 所以大家知道她要上军校之后才会这么差异，救死扶伤、保家卫国的军人和她就压根沾不上边好吗。</p><p> 就算是决定了将来要成为一名军人，平时看到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小的事, 值得她去费劲。</p><p> 这次会这么冲动, 还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没处发泄, 那偷东西的倒霉蛋刚好就撞在了枪口上。</p><p> 乔峰不知道啊。</p><p> 满脸笑，“今天谢谢你啊, 要不是你我东西可就找不回了。”他确实睡得熟，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实在抵不住了，就想着眯一会，没想到这一眯就直接睡死过去了，要不是周围动静闹大了，他还能继续睡。</p><p> 丢的东西倒不是很贵重，但是那里面有他的调任文件，这东西丢了就不好补了。</p><p> 所以他还挺感激小姑娘的，就直接跟着警察过来配合调查了，也是存了想当面感谢的心。</p><p> 小宝根本就没想过要别人的感谢，她更多的还是为了自己，别人谢或是不谢都不是很在乎，冲着乔峰摆摆手，“没多大点事。”</p><p> 乔峰就喜欢这样大气的姑娘，不扭捏，他是北方人，刚来南方的时候哪哪都不习惯，尤其是和人相处上，南方讲究委婉含蓄，和北方人的姑娘小伙子们差别很大。</p><p> 不是说不好，就是交谈起来不够痛快，他就是一个当了十几年兵的大老粗，弯弯绕绕不适合他。</p><p> 所以接到调令就屁颠屁颠的收拾东西打算回京，在这地方呆了几年，终于可以回去和老婆孩子热炕头，人就挺兴奋也很亢奋，连夜从那鸟不拉屎的破基地出来。</p><p> 只是没想到中途还能碰上这一茬。</p><p>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大半夜出来搭车，你父母呢？”</p><p> “去哪呀？”</p><p> “饿了吗，我给你买点吃的吧，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你可以看我身份证和工作证——”</p><p> 小宝没想到这人居然是个话痨，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直接走，她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心情应付陌生人。</p><p> “不用了。”面无表情，“我有事，先走了。”</p><p> 乔峰看着小姑娘离去的背影，觉得挺新奇，这还是他头一次被人这么无视，现在的小孩不得了啊，也挺欣慰的，国家后</p> ', ' ')('\n <p>继有人啊。</p><p> 贺良的葬礼一切从简, 遗体刚送回来没两天就埋了，埋在了郊区的烈士墓园。</p><p> 中年丧子，老年丧孙, 这对贺老爷子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葬礼结束身体就有些不好。</p><p> 慰问的人来来去去, 这两天才清净了些, 身边只留一个小战士照顾着。</p><p> 小战士扶着老爷子到院子里晒太阳，院子的大门敞开着, 老城区一向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p><p> 清晨的太阳最是温暖和煦, 老爷子有些昏昏欲睡, 半眯着眼听着录音机里面咿咿呀呀的唱着的黄梅戏。</p><p> 小战士拿个小马扎坐在旁边开始补衣服, 他作为勤务员，又是照顾老首长，洗衣做饭缝缝补补什么都得会点。</p><p> 老首长节俭惯了, 几年也不见得会买一件新衣服, 衣服破了就缝两针将就着再穿。</p><p> 他手里补着衣服, 余光注意着周围情况。</p><p> 就看见一个姑娘拎着行李, 呆呆的站在门前, 他有些近视，看不太清，只能模模糊糊的感觉小姑娘应该长的不错。</p><p> 停下手里的针线活，轻轻的起身, 走近了瞧, 和他想的一样。</p><p> “你找谁？”最近来的人多，他是新上岗的, 好些人他不认识。</p><p> 小宝皱皱微微发酸的鼻头，从门口往里看, 院子被拾掇的很干净，干净的甚至有些清冷，可以猜到葬礼已经结束了有一段时间。</p><p> 她攥紧手，扯起嘴角，神色从容温润，“我想问一下贺良葬在了哪里。”</p><p> “在城南郊区的烈士墓园。”这没什么可隐瞒的。</p><p> “谢谢。”</p><p> “不客气。”贺哥人缘好，他去世的消息一出来，家里陆陆续续就来了很多人，也有像这位姑娘一样没赶上葬礼的，多半会去墓前吊唁，他已经习惯了，只是稍微有些好奇，眼前的女孩看起来脸嫩的很，也不像是贺家的什么远方亲戚，不知道两人是怎么认识的。</p><p> 小宝扭头要走，后面传来老人的喑哑的声音，“小宝！你过来！”</p><p> 急切又亲昵，小战士诧异的看了看小宝，贺家的亲戚里面应该没这位呀，而且自从贺哥牺牲之后老首长对谁都淡淡的，这样热情还是第一次。</p><p> 贺老爷子原半躺在摇椅上，看到人进来，微微起身，身体不舒服但还是笔挺的端坐着，行军多年的习惯，改不了了。</p><p> 撇去岁月痕迹，清瘦俊雅的很，和贺良很像，小宝眨眨眼睛默默的想，鼻子像，眼神像，唯有嘴巴不是很像，贺良的唇很薄很薄，又红的极致，显得有些艳，不过军人庄重冷峻的气质中和了这份艳，倒也不会让人看起来轻浮。</p><p> 很帅。</p><p> 她站在这里看着贺老爷子，贺老爷子也在看着她。</p><p> 从贺良的嘴里、遗留的信件里，他已经拼凑出了她的形象，娇俏聪慧，不免让人心生喜欢。</p><p> 如今看见真人，更是令人怜爱，觉得无比的亲切。</p><p> 这也不奇怪，他们本来应该是一家人的。</p><p> “坐——”招呼着人坐下，又对小战士说，“小刘，你去屋里把点心拿出来，什么都拿点。”</p><p> “哦，对了把那个牛奶热一热端出来。”大清晨，提着行李，匆匆忙忙的样子，一看就是没吃早饭。</p><p> 胃痛不好受，他深有体会，他们那会是没有条件，一日一顿有时候都不一定有，何谈一日三餐。</p><p> 但是现在不同，国家强盛了，百姓富裕了，有条件自然要好好珍惜。</p><p> 小战士干活很利索，家里东西一直都是他打理，很快就捡出了一大盘子的糕点，又精致又高档的那种，好几种都是很难买到的地方有名特产，看着就很有食欲。</p><p> 小宝确实饿了，也没客气，捏起就往嘴里噻，有些小粗鲁，贺老爷子却看的很欢喜。</p><p> 他就喜欢大大方方，不扭捏的孩子，混账小子的眼光确实好，只是可惜。</p><p> 想到贺良，老爷子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是命。</p><p> “你先吃着。”然后他起身往屋子里走，径直走到书房，从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拿出一个木盒子，轻轻抚摸着，内心不舍，但是东西他留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给小姑娘做个念想。</p><p> 等他走了，这世上也还有人能偶尔想起良子。</p><p> 小宝捧着盒子，没有打开，嘴巴还木然的嚼着点心，低着头，眼泪簌簌的滴落在黑色的盒子上，顺着边缘滑到了手上，木盒和手都变得湿漉漉。</p><p> 要是往常，她肯定要跳起来将手洗干净，在用小手帕仔仔细细的擦干净，这会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整个人浑浑噩噩。</p><p> 老爷子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招呼着小战士离开。</p><p> 顶顶是在贺良的墓碑前找到小宝的，远远的看了会，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在墓园旁边的小店买了点饼干和水。</p><p> 他从s市回来直奔钱家发现人并没有回家，又从钱好那里问来贺家电话，得知人已经离开之后，又急匆匆的骑着车往郊区赶。</p><p> 人没找到的时候他心急，担心出什么事，看到人好好</p> ', ' ')('\n <p>的，紧绷的心神一下子就放松了，一路上没吃没喝，现在又累又饿又渴，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了。</p><p> 拆开饼干袋，狼吞虎咽，太干了，又拧开水灌了几大口，这才感觉活过来了。</p><p> 他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觉得太阳晒的他又热又困，迷迷糊糊的眯了会，知道感觉被人用脚背踢了几下，才清醒过来。</p><p> 抬头，看见人，想要起来，结果做太久了，身子骨麻软的很，一个踉跄，又摔在了地上。</p><p> “蠢货。”</p><p> 被骂了，顶顶也不生气，她心情不好，他可以理解。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那时候就喜欢发脾气，没事找事，眼前的这位尤其。</p><p> 都习惯了，他脾气好，大人有大量，不和小女子计较。</p>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