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好。”千晓笑着回答。<br />
她拿起一旁的暖风机，手放在上面，很快暖风便随着转动的扇叶呼呼地吹出来，千晓拿着这个方块认真地对着钟离的头发。<br />
即使是刚洗过头，即使是用着酒店的沐浴用品，仍旧盖不住钟离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br />
千晓认真地吹着钟离没有扎起的长发，<br />
手指上柔软的触感时不时地划过青年的头皮，又会在吹里面的头发时不小心地碰上他的耳垂。<br />
钟离透过镜子，看着千晓认真的神态，她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br />
“客卿，你的头发真好。”千晓说。<br />
“小千的也好。”钟离的声音淡淡的。<br />
女孩的头发半干，他很少见她长发披肩的模样，为了方便给钟离吹头发，便用着一根绑窗帘的松紧带随意地系了个低垂的马尾。<br />
额前的刘海会因为低头落下。<br />
房间安静，只剩下暖风机的声音。<br />
千晓笑了：“我发质并不好，其实现在也还好，在原先世界的时候更差。”<br />
“小千在原先世界是什么模样，和现在一样吗？”<br />
“一样啊，”千晓觉得钟离的头发差不多了，便将暖风机关掉，扶着他的肩膀，看着镜子说：“不过那时候天天加班熬夜，不仅有黑眼圈，还掉头发，整天赶地铁通勤像个疯子，客卿若是见到了那时候的我，说不定会认不出来呢。”<br />
“怎么会，”钟离转过身，拉着千晓的手，随意地捏着她的指头，微酥的感觉顺着手指传遍全身，千晓缩了一下。<br />
钟离见她这样敏感，轻轻笑了下，放开她的手，站起来坐到床边。<br />
千晓也由是坐在了钟离刚离开的板凳上，透过小猫的睡衣，能感受到的是余温，以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檀香。<br />
她说：“客卿记忆这么好呢。”<br />
“是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认出。”<br />
“若是我要几十年才能回来呢。”<br />
“几十年而已。”<br />
“可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个普通人，若真有那天，我说不定已是垂垂暮年，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好看了。”<br />
“那我便变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陪你一起。”<br />
“唔，有点感动呢。”<br />
“有点？”<br />
“好吧，超级感动。”千晓笑了。<br />
钟离看着她，屋子内灯光一直都是暖黄色，似乎这样才能更好地勾勒出夜晚的感觉，明明是不隔音的三楼，却又只有着他们两人，因而随意地聊着天。<br />
光影总是那么地柔和，把人照得温温柔柔。<br />
千晓跟钟离讲了高铁、飞机，<br />
“特别快，坐在窗前看着风景的感觉特别好，飞机呢太贵了，我没坐过几次，天空晴朗的时候云朵特别好看，阴天会飞到云层的上空，澄澈的天空，灿烂的太阳。”<br />
“你描述的很美。”钟离说。<br />
千晓跟钟离讲了电影院、甜品店，<br />
“但看电影的时候最好不要讲话，如果身边坐了个爱讲话的，真的会很讨厌。”<br />
“若和小千去看，我会遵守安静的约定。”<br />
钟离的回答让千晓眼睛酸酸的，但她嘴角还是勾起笑容，<br />
“那我会给客卿买爆米花和奶茶，爆米花我们吃一桶，奶茶要两杯，我会挑一个不太可怕的恐怖片，在吓人的时候故意往客卿的怀里躲，然后一直躺在客卿的抱怀里直到散场。”<br />
“我会从一开始便知道小千的意图，但仍会配合小千，安静地抱着你。”<br />
千晓又跟钟离讲了她的大学、她的工作、她的家乡。<br />
在她的描述中，梧桐树的树干像油画那般、垂柳沿着河岸会在春天发出嫩芽，秋季的栾树，冬季的矮松。<br />
她给钟离讲了一年四季，讲了二十四节气。<br />
“所以这样客卿便能听懂冷香丸的那些做法了。”她说。<br />
然后她又跟钟离讲了好多看过的书，讲了自己是如何期待变成个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br />
“我连出场方式都想好了。”她笑着说，眼角微微亮着水渍，“天知道我当时知道这里是提瓦特有多郁闷。”<br />
钟离忍不住走上前，摸着千晓的头发：“还有呢？”<br />
“还有啊，”千晓低着头，“还有烤红薯和炒栗子，可乐和炸鸡，无边的跑道，跑不完的八百米。”<br />
千晓讲的这些钟离都不知道，甚至有些他连想象都做不到，他知道这不是天马行空，是她的家。<br />
他对于那个陌生世界唯一的了解，只有面前这个要离开的女孩。<br />
他以为早已能从容地面对失去。<br />
“小千，”钟离说，“若是回去了，便好好生活。”<br />
不要为难自己了。<br />
“客卿，我好想把你讲难过了。”<br />
“不会。”钟离回答的声音淡淡的。<br />
像天边被云层蒙上的月亮。<br />
他就这样抚摸着千晓的头发，两人好久都没说话。<br />
千晓忽然开口：“客卿，我留下来陪你吧。”<br />
“只有一张床。”钟离看着她。<br />
“那委屈你一下。”<br />
钟离被她逗得轻轻笑了下，捏了下她的脸：“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br />
“嗯。”千晓点着头，看着钟离，她忍不住垫脚摸了摸钟离的头发，“顺毛也好看。”<br />
“又在胡说。”<br />
“在夸客卿呢。”
她拿起一旁的暖风机，手放在上面，很快暖风便随着转动的扇叶呼呼地吹出来，千晓拿着这个方块认真地对着钟离的头发。<br />
即使是刚洗过头，即使是用着酒店的沐浴用品，仍旧盖不住钟离身上淡淡的檀香气息。<br />
千晓认真地吹着钟离没有扎起的长发，<br />
手指上柔软的触感时不时地划过青年的头皮，又会在吹里面的头发时不小心地碰上他的耳垂。<br />
钟离透过镜子，看着千晓认真的神态，她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对待一件十分珍贵的宝物。<br />
“客卿，你的头发真好。”千晓说。<br />
“小千的也好。”钟离的声音淡淡的。<br />
女孩的头发半干，他很少见她长发披肩的模样，为了方便给钟离吹头发，便用着一根绑窗帘的松紧带随意地系了个低垂的马尾。<br />
额前的刘海会因为低头落下。<br />
房间安静，只剩下暖风机的声音。<br />
千晓笑了：“我发质并不好，其实现在也还好，在原先世界的时候更差。”<br />
“小千在原先世界是什么模样，和现在一样吗？”<br />
“一样啊，”千晓觉得钟离的头发差不多了，便将暖风机关掉，扶着他的肩膀，看着镜子说：“不过那时候天天加班熬夜，不仅有黑眼圈，还掉头发，整天赶地铁通勤像个疯子，客卿若是见到了那时候的我，说不定会认不出来呢。”<br />
“怎么会，”钟离转过身，拉着千晓的手，随意地捏着她的指头，微酥的感觉顺着手指传遍全身，千晓缩了一下。<br />
钟离见她这样敏感，轻轻笑了下，放开她的手，站起来坐到床边。<br />
千晓也由是坐在了钟离刚离开的板凳上，透过小猫的睡衣，能感受到的是余温，以及还没来得及散去的檀香。<br />
她说：“客卿记忆这么好呢。”<br />
“是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都能认出。”<br />
“若是我要几十年才能回来呢。”<br />
“几十年而已。”<br />
“可在我的世界里，我就是个普通人，若真有那天，我说不定已是垂垂暮年，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不好看了。”<br />
“那我便变成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陪你一起。”<br />
“唔，有点感动呢。”<br />
“有点？”<br />
“好吧，超级感动。”千晓笑了。<br />
钟离看着她，屋子内灯光一直都是暖黄色，似乎这样才能更好地勾勒出夜晚的感觉，明明是不隔音的三楼，却又只有着他们两人，因而随意地聊着天。<br />
光影总是那么地柔和，把人照得温温柔柔。<br />
千晓跟钟离讲了高铁、飞机，<br />
“特别快，坐在窗前看着风景的感觉特别好，飞机呢太贵了，我没坐过几次，天空晴朗的时候云朵特别好看，阴天会飞到云层的上空，澄澈的天空，灿烂的太阳。”<br />
“你描述的很美。”钟离说。<br />
千晓跟钟离讲了电影院、甜品店，<br />
“但看电影的时候最好不要讲话，如果身边坐了个爱讲话的，真的会很讨厌。”<br />
“若和小千去看，我会遵守安静的约定。”<br />
钟离的回答让千晓眼睛酸酸的，但她嘴角还是勾起笑容，<br />
“那我会给客卿买爆米花和奶茶，爆米花我们吃一桶，奶茶要两杯，我会挑一个不太可怕的恐怖片，在吓人的时候故意往客卿的怀里躲，然后一直躺在客卿的抱怀里直到散场。”<br />
“我会从一开始便知道小千的意图，但仍会配合小千，安静地抱着你。”<br />
千晓又跟钟离讲了她的大学、她的工作、她的家乡。<br />
在她的描述中，梧桐树的树干像油画那般、垂柳沿着河岸会在春天发出嫩芽，秋季的栾树，冬季的矮松。<br />
她给钟离讲了一年四季，讲了二十四节气。<br />
“所以这样客卿便能听懂冷香丸的那些做法了。”她说。<br />
然后她又跟钟离讲了好多看过的书，讲了自己是如何期待变成个猴子从石头里蹦出来。<br />
“我连出场方式都想好了。”她笑着说，眼角微微亮着水渍，“天知道我当时知道这里是提瓦特有多郁闷。”<br />
钟离忍不住走上前，摸着千晓的头发：“还有呢？”<br />
“还有啊，”千晓低着头，“还有烤红薯和炒栗子，可乐和炸鸡，无边的跑道，跑不完的八百米。”<br />
千晓讲的这些钟离都不知道，甚至有些他连想象都做不到，他知道这不是天马行空，是她的家。<br />
他对于那个陌生世界唯一的了解，只有面前这个要离开的女孩。<br />
他以为早已能从容地面对失去。<br />
“小千，”钟离说，“若是回去了，便好好生活。”<br />
不要为难自己了。<br />
“客卿，我好想把你讲难过了。”<br />
“不会。”钟离回答的声音淡淡的。<br />
像天边被云层蒙上的月亮。<br />
他就这样抚摸着千晓的头发，两人好久都没说话。<br />
千晓忽然开口：“客卿，我留下来陪你吧。”<br />
“只有一张床。”钟离看着她。<br />
“那委屈你一下。”<br />
钟离被她逗得轻轻笑了下，捏了下她的脸：“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br />
“嗯。”千晓点着头，看着钟离，她忍不住垫脚摸了摸钟离的头发，“顺毛也好看。”<br />
“又在胡说。”<br />
“在夸客卿呢。”